曦姐儿笑着点头:“知道了,你先回去跟母亲说,我这边处理一些事情,处理好了便过去。”
丫鬟还有些愣,心里想,小姐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比去见夫人更重要?出了一趟门有二十多天,才回来难道不应该马上去见夫人?
因为这实在不是小姐做事的风格,小姐一直都很有规矩的,所以丫鬟也意外,当然也不能多问什么,只能先答应了,从房里出来。
出来了又纳闷,料想就这样回去禀报,夫人必然追问有什么事情?她还是得回来询问,不如就问清楚了在回去禀报。
这样想着,就想找这一次跟着小姐去大兴的金镯或者银镯问问。
没想到才看见门口的金镯,正要叫她过来,房里小姐已经叫人了,叫的正好就是金镯和银镯,那两个丫鬟急急忙忙的进去了,过了一会儿,另一个小点的丫鬟玉镯又出来,急匆匆的就往角门那边走。上房的丫鬟一看忙拉住了:“做什么去?”
“小姐叫传奶娘呢!”玉镯快速的说了一句,急忙的去了。
上房这丫鬟也是聪明的,听了之后便疑心起来了,想了想真的就不能急着回去禀报了,先看看这边什么情况。
所以就在门口站定了。
过了一会儿,玉镯和奶娘一起过来了。奶娘脸上分明的带着十足的紧张,甚至都有些慌张了。
不过老家伙还是很狡猾的,看见了上房的丫鬟在门口,眼珠子一转马上就有了主意,大声的叫这丫鬟的名字:“哎呦花药你怎么在外面站着呢?怎么也不进去?”说着就已经很热情的过来拉住了花药的胳膊:“快进来快进来!外面多冷,凉地上站的时间长了仔细受了凉!”
花药吃了一惊刚要挣扎,但奶娘毕竟力气大,一把挽住了花药一时还挣不脱,就这么已经被她挽着进了屋子。
“你来是找小姐的吧,小姐应该是收拾好了,还是得赶紧过去拜见夫人呢,这一走就是二十多天,可怜见的,小姐在大兴还病了一场呢!”
果然,她这样一说花药就有些吃惊,因为还不知道,扭头看着她道:“小姐病了一场?”然后看上面坐着的曦姐儿。
曦姐儿嘴角带着一丝冷笑。
她自然知道奶娘为什么如此表演。
奶娘做过什么她自己当然很清楚,现在传她来,她应该是感觉到了要找她算账,所以慌了,碰上了太太那边的大丫鬟,就跟拉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死死地抓着。
奶娘大约的还指望自己当着母亲那边大丫鬟的面,会给她留点面子?或者,为了不让母亲担心,饶了她?
这可真的是做梦了。
曦姐儿在大兴没有找她们几个算账,根本不是奶娘认为的,自己在大兴觉着不是在家里,没有母亲撑腰没那个胆子。
而是曦姐儿并不想为了自己的家事浪费精神,她去大兴是赈灾的,尽管能做的事情有限,但也绝对不想因为处理身边的人和事情去浪费时间。
所以才留着回来处置。
要说撑腰的人,自己父亲和哥哥都在身边,自己还怕没有撑腰的人?
第1423章 奶娘的挣扎
说到底,奶娘小看了曦姐儿,还当她是小丫头呢。
花药被扯进来了,等看见了小姐嘴角那一丝淡淡的冷笑,这才猛地惊觉自己可能被奶娘利用了。
她正想着如何摆脱现在这种情况。
奶娘的戏还没有演完,已经对曦姐儿笑着道:“姐儿可收拾好了,若是收拾好了就快些过去拜见夫人吧,也有二十几天没见了,夫人不定怎么挂念您呢!早些过去叫她也安了心,您在大兴生病的消息,夫人必然是知道了。”
听口气倒是还自恃她奶娘的身份,努力的不希望被别人看出来,她已经失势了,甚至小姐可能要处置她了。
只是用词上当然能感觉出来一点点的害怕和心虚。
曦姐儿冷冷的看着她,冷冷的道:“跪下。”
奶娘变了脸色,因为她很清楚小姐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反倒是旁边的人,尤其是花药根本没反应过来,一时之间还以为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毕竟,虽然知道有事,但是没想到一上来就这么严重。
曦姐儿冷冷的看着奶娘,奶娘变着脸还在考虑自己是听话马上跪下,还是在做些什么挣扎。
但是金镯和银镯先扛不住了,她们两个本身就做贼心虚,加上其实恶事是奶娘做的,她们只是明明知道却没有吭声罢了,所以两个人觉着如果自己认错态度好,还是能得到小姐的原谅的,因此,奶娘没跪下呢,她们两个人已经‘噗通噗通’的跪下了。
她们一跪下,奶娘其实也有些撑不住了,顿了顿,跪了下去。
花药赶紧的往旁边站了站,原本还想问什么呢,现在自然是不敢插言,只看看小姐如何处置就行了。
曦姐儿冷冷的道:“张氏,我到了大兴的头天晚上,你就叫婆子将暖炉关了,可有此事?”
奶娘变着脸抬头,吃惊的道:“哪里有这样的事!小姐,您可千万别听别人胡说八道,陷害老奴!”说这句话的时候脑子里还在快速的转着,并且已经马上就想到了托词,一想好马上就提高了声音变着脸带着哭音叫道:“那死婆子污蔑我!老奴在府里这些年,功劳苦劳总还有,老爷夫人仁慈又宽厚,对老奴是万般的好,自然是叫那些婆子眼红心恨的,恨不能吃了老奴的肉喝了老奴的血!她们才心里头舒服,这起子心歪了的人……”
曦姐儿听不下去了,道:“玉镯,去将姜老婆子和新婆子找来。”
玉镯忙答应着去了,因为金镯和银镯都卷了进去,玉镯也吓得不轻,还有门口的翡镯,因为小姐叫她在门口候着,让她找人的话,就是去传上房那边负责刑罚的婆子,翡镯在门口一样也是满脸紧张的看着屋内的情形。
那两个婆子,一个姓姜,一个的名字里有个新字,因为都上了五十岁了,府里头叫她们都尊着点,所以那么称呼。
曦姐儿示意了一下翡镯,翡镯有些吃惊的愣了愣,这才忙忙的去去找人了。
玉镯先带着两个婆子回来,先进来禀报了一声,然后出去带了两个婆子进来。奶娘却不等曦姐儿询问,已经变着脸对那两个婆子厉声叫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污蔑我!”
然后就对姜老婆子怒叫道:“你!去大兴的头天晚上是你值守吧?老东西只顾着睡觉忘了给小姐屋里的暖炉添柴,小姐冻了一晚上,以至于第二天就病了,你罪责难逃!现在看见脱不了身了,就想拖我下水?!”
曦姐儿看见翡镯也回来了,示意了一下,翡镯出去了,马上便有两个膘肥体壮的婆子走了进来。
躬身给曦姐儿行礼:“姑娘。”
奶娘听见声音回头一看,竟然是上房那边负责刑罚的婆子,顿时就吓得脸发青。
曦姐儿指了指奶娘:“将张氏的嘴堵上。”
那两个婆子既然是负责这个的,自然是不会顾虑其他,只听主子的吩咐,现在小姐都吩咐了,她们根本不会去考虑这位是小姐的奶娘,上前就从腰中抽出来大手巾,直接将奶娘的嘴巴堵住,用绳子捆住。
奶娘惊吓的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
曦姐儿这才问道:“那天是什么情况,姜婆子,从头回禀。”
其实她已经听过一遍了,在大兴的时候,忙碌了二十多天,总有一半天的闲空时间,找来了婆子询问的很清楚。
姜婆子那天是值守的,奶娘过来吩咐她叫她不要烧柴,另一个新婆子正好就在柴火那边收拾,也听见了,但是因为被柴火挡住了,奶娘没看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