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她应该在和帝阳莘进行最后的殊死一战。
帝莘的心,揪在了一起。
“为了那么一个女人,连前途和性命都不要了,值得?”
炽皇反问道。
他也知,帝莘做得这一切,都是为了叶凌月。
那个女人,哪怕是长得美了点,聪明了点,也不至于让人如此神魂颠倒。
炽皇很是头疼。
早前,他以为,帝莘和叶凌月之间,只是寻常的儿女情长。
可如今看来,这小子对那女人可谓是情根深种。
那女人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只怕帝莘也不会苟活。
他真的能把帝莘带回炽神狱?
可是若是不能把帝莘带回炽神狱,他怎么带走帝云裳,又怎么和母后交代?
一想到这些,炽皇就很是头疼。
早知如此,他就不应该一时心软,答应了母后。
“你,可曾爱过人?”
帝莘并未给出任何回答。
他身上多处受伤,伤口血淋淋不止,可他的背脊和膝盖,依旧挺得直直的。
赤血色的凤眸,望向了炽皇。
“爱过人?废话,朕有后宫佳丽三千,还有子嗣无数,朕怎么会没爱过人?你小子毛都没长齐,竟敢问朕有没有爱过人?”
炽皇不禁翻了个白眼。
他活了数万年,走过的桥比帝莘走过的路还多,这小子,居然和他讨论爱?
“既是爱过,又怎么问值得不值得?”
帝莘咳了一声,咽喉里,他尝到了血的紫微。
他与洗妇儿走到了今天,经历了太多。
他从未想过,值得还是不值得。
他只知道,非她不可。
炽皇一时语塞。
若是真爱,又怎会用值得不值得来衡量。
对帝莘而言,叶凌月既是一切,什么江山,权势甚至是肉身,他都可以舍弃。
九根帝魔命脉,在旁人眼中,可能需要一辈子去修炼,可对于帝莘而言,他眼都不眨一下,就可以放弃。
只要能让他离开炽炼天,回到她的身旁,一切都值得。
帝莘定定望着炽皇,只是他的目光早已越过了炽皇。
赤红色的眸里,隐约出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
那是叶凌月的身影。
她站在那,一袭喜袍,巧笑倩兮,月眸弯弯,一如当年,他第一次见到她那样。
“蠢货,简直是蠢到极点。就你这副模样,就算是到了那女人面前,她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听帝莘这么一说,炽皇非但没觉得感动,反而被气得够呛。
他就没见过这么蠢的家伙,亏他以前还觉得这小子孺子可教,是个可以继承自己衣钵的人物。
如今想来,不过是个被感情蒙蔽了双眼的蠢货罢了。
九根帝魔命脉全都废了,他还一门心思到那女人面前。
这世上的女子,多时薄情寡性之辈,那叶凌月喜欢他,不过是因为这小子天赋过人。
真要这小子成了废物,那女人还能看得上他?
尤其对方还是太阴天女,太阴一族,炽皇清楚得很,那一族的女子,不都是些卑鄙下贱的货色。
“真是……哎。”
妖阳邪君也是一声叹息。
他也没想到,帝莘会用情这么深。
只是恼火归恼火,妖阳邪君却很清楚。
叶凌月并非炽皇口中那般的女人,哪怕妖阳邪君也不喜欢叶凌月。
但他也是亲眼见证了叶凌月和帝莘一路走来。
当初妖阳邪君还没化为实体,还在巫重和凤莘体内,压根还没帝莘什么事。
可也是炽皇口中的那个“卑鄙的女人”不辞辛苦,炼化出了帝莘,当时的帝莘,可不是现在的帝莘,那时候的帝莘,不过是襁褓里的婴孩,什么天赋异禀,什么过人之处,全都看不出来。
也是叶凌月带着帝莘,前去孤月海,一路陪伴。
若是说,这世上真有什么至死不渝,说的怕就是叶凌月和帝莘这样的吧。
“是或不是,你只要将我送到她面前就是了。就算是只剩一口气,我也要与她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