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震低头想了一会儿,这才谨慎的说:“我听道上的朋友说,接下来南方可能会有大发展,如果可以,我想去试一试看。”
“什么方面呢?”阎贝试探问道。
八十年代即将到来,改革开放将成为这个时代的主旋律,此时下海经商,绝对占了先机。
“我想看看制造业方面的情况,说来不怕你笑,在牢里这么多年,我每天都在和火柴蜡烛打交道,所以如果有可能,我想试一试这方面,毕竟是我熟悉的东西,上手应该比较容易。”
听着张震的解释,阎贝不禁想到了自己那个火柴工厂。
这种生活必需品的确不愁销量,但有一个弊端,当整个华国都通电之后,它们的作用就变成了装饰。
火柴阎贝觉得不适合,但蜡烛这种东西倒是可以,毕竟这个时代的人还不知道蜡烛除了用来照明之外,还可以有其他用途。
若是走精品礼品这条路,那还是非常有市场的。
想到这,阎贝把自己的建议和张震说了一下,这样新奇的想法,激发了张震的灵感,对上海行,他越发的期待了。
不过这份期待当中还夹杂了极大的担忧。
因为他根本没有那么多本钱,一时间也不可能借到这么多钱。
至于高利贷,他根本没想过。
自己就放了两个月的高利贷,他不可能不清楚这趟水有多深,如果不是当初没有其他选择,他也不会去做这种事情。
现在阎贝让他把本金收回来,他也照做了,并在心中下定决定,以后再也不会触碰高利贷这一灰色行业。
只是资金的确是个大问题,随着阎贝的大学录取通知书抵达,距离出发时间越来越近,张震变得忙碌起来。
每天早出晚归,只为了和昔日一起在牢里的弟兄们筹集一定的启动资金。
可这些人都和他一样,才刚刚出狱没多久,哪里有余钱凑给他?
阎贝感觉这段时间张震叹气的次数越来越多了,甚至有两天在睡梦中突然惊醒,一直在床上坐到天亮。
他没有和她开口寻求帮助,阎贝一直在等,却一直都没等到,但她一点都不着急。
她静静看着他继续倔强的早出晚归,波澜不惊的目光仿佛早已经看透。
没有人知道张震这么坚持到底是为了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只是不想让这场婚姻变成一场真正的交易。
他不想,打心底里不想,可最终现实却逼得他不得不那么做。
因为从他答应她那个要求开始,他们之间就不再是对等的正常关系。
张震不是伪君子,所以他不得不承认,在看到她展现出超凡的能力时,他的确升起过不那么纯粹的念头。
只是现在他还不敢面对自己的内心,他想再自欺欺人一会儿。
毕竟在曾经,有那么一段时间,他的心是纯粹的。
九月初,收拾好一切之后,阎贝告别卫父卫母,与张震一起,带着张老太太和月月前往上海这个大城市。
彼时的上海就已经走在了时代的前沿,它是一座开放性极强的城市。
这个时候,上海还没有那么大,也没有那么多的年轻人入驻,走在老式的弄堂里,你还能够看到极强的人情味儿。
在阎贝强大的财力辅助下,租房非常顺利,加上她大学生的身份,上海大学特别关照,月月成功进入上海大学的附属小学借读。
这里不是大西北那个小县城,一开始阎贝交给张震的一千块很块就花没了。
十一月初,一直在自欺欺人的张震不得不正视自己的野心。
倔强这不想开口的他终于向阎贝开了口。
自此开始,二人便是真正的合伙人,虽然张震都不知道自己为何这么幸运能够成为这个合伙人,但他任然时时感谢上苍。
阎贝手里的现金为0,但她收藏的黄金却令人感到咂舌。
当看到小山堆一样的黄金首饰出现在餐桌上时,张震不得不承认,他真的有点被吓到。
阎贝斜了他一眼,提起桌上的水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不紧不慢的抿了一口,这才淡淡道:
“不用这样大惊小怪,这都是你应得的,不过……”
话锋一转,犀利的黑眸朝张震扫了过来,有些许霸道的说:“不管你做什么,我都要占三成股份。”
她这个要求真的一点都不过分,甚至让张震有点受宠若惊。
“你确定吗?”他不太相信的反问道。
阎贝颔首,她只要那么多,毕竟这是一场交易,总得给人家合理的报酬。
“我知道了。”张震颔首,找来一个黑色的公文包,一边把桌上的黄金首饰收进去,一边提议道:“我找个律师起草一份合同吧。”
阎贝点点头,并没有反对,只是补充了一句,“记得在合同上加上一点,那三成股份在我消失满一年后,自动转入月月名下。”
张震大惊,神情复杂的看着她,不解问道:“为什么?”
“不为什么,就是有钱、任性!怎么?”她斜睨了他一眼,“你有意见?”
张震赶忙摇头,表示自己没有意见,提着满满一公文包的黄金首饰,离开了家。
第1291章 七零末:论后妈的自我修养31
临走前,深深看了阎贝一眼,仿佛在与他的过去诀别。
再见了,张震。
从现在开始,你只是一个凡夫俗子,名于利将成为你的一切!
张震走了,阎贝清楚的知道,张家即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叮!扭转值+20,当前扭转值100100,任务目标已达成】
系统提示音突然响起时,已经是次年的春天。
阳光明媚,岁月静好。
“妈妈,爸爸什么时候才回家啊?奶奶天天问,我都快被她问烦了。”
张月躺在阎贝身旁,身下是柔软的草地,身上是暖暖的阳光,晒得人懒洋洋的。
阎贝伸手摸了摸她已经长及肩膀的发,想起刚刚想过的提示音,慵懒答道:
“应该快了。”
“嗯嗯,妈妈说的话我都相信!”月月放心了,闭上眼睛特意感受春日的温暖。
“最近在学校过得怎么样?”阎贝随意问道。
月月嘴角弯了起来,“一切都很好,老师上个星期还夸我了呢,说我聪明肯学,嘿嘿嘿~”
“挺好的,继续保持,不过也不用太紧张,开心就好。”
“妈妈!”听见这话,张月突然睁开眼睛,侧身向着阎贝,皱眉问道:“你这样不怕把我给惯坏了吗?”
奶奶早就对妈妈有意见了,妈妈都不怕吗?
阎贝好笑的看着眼前这个紧张的丫头,好笑道:“不会的,我女儿惯不坏,就算是惯坏了,我也能为你的一辈子负责。”
就算是惯坏了,我也能为你的一辈子负责。
这句话阎贝说得很轻松,但对月月来说,这份轻松她恐怕一辈子、不!是十辈子都无法做到。
那可是一辈子呀,就算是她未来的丈夫也不敢许诺她吧?
“妈妈,你是上天派下来拯救我的天使吗?”月月突然如此问道,大眼真挚,她是认真的。
阎贝挑了挑眉,疑惑问道:“你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从你出现开始,我就过得一天比一天开心。”月月激动的坐了起来,伸出手指头一边计算一边说:
“第一次用淋浴器是妈妈你教我的,第一个认识的字也是妈妈你教我的,第一次去游乐园,是妈妈你带我去的……好多好多第一次,数都数不完。”
“妈妈,你这么好,难道还不是天使吗?”
神情非常认真,简直不容许任何人反驳她的结论。
阎贝被问得一怔,她何德何能,居然能够得到如此高的评价?
“月月。”阎贝坐起身,与她面对面,微笑道:“你才是我的天使。”
如果没有这个小丫头,她便没了来到这个世界的机会。
“妈妈,你说得我不好意思啦!”小丫头娇嗔的扑了过来,藏在她怀里,脸色通红,只把阎贝逗得哈哈大笑。
月月听见这笑声,只恨不得立马找个地缝钻进去。
母女俩笑闹许久,这才手牵手一起回家。
五月份,张震回来了,穿着一套黑色的西装,瞪着皮鞋,手里夹着公文包,腰间别了一个BB机,还带了手表,一副大老板的标准打扮。
他拿钥匙开门进屋时还把毫无防备的张老太太吓一跳,老人家还以为是遇上黑社会的了。
不过幸好,她很快就认出了自家儿子那张熟悉的脸。
张老太太是个精明的,一看儿子这打扮,就猜到儿子另有奇遇,赶忙上前询问,不出所料,他们张家祖坟上冒青烟,彻底的翻身了。
蜡烛厂已经捡起来了,在杭州,工厂还不小,有百来号人,还有十台机器,去年年前正式投入生产,在过年期间狠狠赚了一把。
这不,五月第三批蜡烛成功售出,张震立马买了一台车充门面,这下子可是真的成了老板。
他这次回来,就是来和阎贝对账的。
当然了,看家人才是重点。
等月月下午放学,全家人一起出门到大酒店去吃了一顿,直接把毫无心理准备的月月给整懵了。
等她回过神来时,家里租的小破房子已经成为过去式,一家人住进了更加宽大整洁的套房里。
张震没有什么做生意的经验,但他这人人缘极好,又讲义气,一路上遇到不少贵人提携,三十岁之后的人生简直就像是开了挂一样。
哦,不对,在阎贝眼里,这只是说明她的气运方巾效果不错。
三年后,月月在他爸的努力下终于由借读生的身份转变成了正式的学生,成功升到初中。
阎贝大学的生活被她安排得井井有条,并没有辜负卫父卫母的期望。
她一直觉得有点对不起卫父卫母,所以便努力在学业上努力,还给他们一个努力上进的孩子。
大学读完后,阎贝立即考了研究生。
此时,张震的蜡烛厂已经比原来扩大了三倍,正借着改革开放这股春风茁壮成长。
随着经济水平提升,人们开始有了更大的精神需求,加上崇洋风气日盛,蜡烛这种浪漫的东西也越来越有市场。
生意好,收入高了,张震便在阎贝的提示下慢慢置办房产、地产,为九十年代那股炒房热做好准备。
张震的资产越滚越大,几乎没有任何波折,在外人看来简直就是幸运的宠儿,天选之子。
又是四年过去,阎贝研究生毕业这一年,卫父年轻时落下的病根开始一窝蜂复发,阎贝和张震匆匆赶回去把卫父带到上海医院接受治疗,还是无法挽回卫父的生命。
卫父离开,阎贝不放心卫母一个人在老家,就把她带到了上海一起生活。
听卫母说,陆援朝六年前就已经结婚了,对象是县医院里的有名医生蒋卫红,现在两人的孩子都已经可以去打酱油了。
还说至从张家离开之后,刘凤英带着儿子来过卫家,听说是知道张震现在发达了,想要用儿子要点好处。
卫父卫母何等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