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8章分享宠爱
绿萼张张嘴，没有说话，她不能回答，或者说，还没想好该如何回答。回答“是”，那不就是故意挑拨他和如儿的关系吗？李霸怎么能放过她？回答“不是”，那么李霸一定会问那如儿怎么知道的，到时候和回答自己是，似乎没什么分别。
但是绿萼不能不开口，李霸需要一个台阶，需要一个完美的机会可以向如儿解释。
绿萼抬起头，看着李霸，心中叹息一声，淡定的开口，“是。”
“不是！”与此同时，如苏坚定的声音响起，和绿萼截然不同的回答。
绿萼一愣，如儿在做什么？难道不就是自己告诉她的吗？为什么会不是？还有，如果不是，她要怎么解释这件事情呢？
“如儿。”李霸沉声道，已经隐隐不满。
如苏看着李霸，走到绿萼身边，“绿萼姐姐从来没有说过和盟主有关系，是如儿自己猜到的。昨天如儿见到绿萼姐姐，绿萼姐姐神情不对，脖颈上有些许红痕，如儿本来不懂，但是如儿问起的时候，绿萼姐姐脸上有些许红晕，如儿便知道了，但是在这里，有谁会动绿萼姐姐呢？”如苏看着李霸，一眨不眨，明明是问句，在看着李霸的时候已经确定了结局。
“你知道？”李霸关注的，不是如苏如何发现的，反而是如苏居然知道男女之间的情事。
如苏脸色一红，咬咬牙，“是。”
“谁教你的？”李霸冷笑着问。
如苏一愣，反应过来愤怒的看着李霸，“难不成在盟主眼里，除了男人教，女人就不能知道吗？”
李霸微微眯眼，的确，也不是没可能知道，只是知道太多的女子，他不怎么喜欢。
“如儿，你知道我的意思。”
“既然在盟主眼里，如儿是不洁之身，那么如儿一会就离开，不管能不能找到舅舅，都与盟主无关。”如苏强咬着呀，才没让眼泪掉下来。
李霸当然不可能让如苏走，在他眼里，哪怕如苏真的是不洁之身也没有关系，反正重要的是美貌，何况，即便如苏再美，在他得到之后，也不可能一直呆在他身边。所以是不是清白之身，对他而言，不重要。
“如儿原本以为……原以为，盟主救了自己，带如儿回来，是和如儿对盟主一样的感情，原来是如儿多想了，是如儿自作多情。原本想着，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让如儿以身相许，如儿也是心甘情愿的，看来只是如儿自己的一厢情愿而已。”
如苏像是终于坚持不住了，眼泪像珍珠断线一般大颗大颗的掉下来，砸在地上，同样砸在李霸的心中，但是砸出来的不是疼痛，而是欣喜，原来，如儿对他，已经是芳心暗许，甚至想过以身相许！
李霸不激动是不可能的，他在如苏质问他的时候，以为如苏是不喜欢他的，才会这般冷静的质问他，仿佛将自己置身事外，为别的女人讨说法，试问，一个喜欢自己的女人，怎么会这么做？巴不得他身边没有别的女人吧？李霸心中也是郁闷，既然如儿喜欢他，为什么要帮绿萼讨个身份呢？李霸稍稍一想，自以为是的以为，是因为如苏喜欢上他，愿意将自己给他，但是怕和绿萼一样的结局，怕自己被他抛弃吗？
李霸这样一想，仿佛所有的事情都已经想开了，李霸看着如苏，心中根本没有一点愤怒，反而很是开心。
“如儿，你多想了，本盟主自然是不会抛弃你的，只要你喜欢，本盟主愿意娶你，我们回去就成亲，好吗？”李霸温言相劝，似乎已经在想着那样的场景。
“那个绿萼姐姐呢？”如苏固执的问，泪眼汪汪的看着李霸。
李霸感觉自己的心仿佛酥了一般，如儿怎么会这么诱人，眼睛里的点点泪光，像是天上的星子，一眨一眨的，但是委屈的模样，人见犹怜，李霸自然更是心疼。
“如儿是希望，有别的女人分享本盟主的宠爱吗？”李霸走到如苏面前，凑在她耳边说到。
如苏呆呆的站着，像是真的在犹豫，纠结的看着李霸，手拉着衣带绞在一起，李霸看着心神一动，忍不住握住如苏的手。
如苏如临大敌，吓得她立马后退一步，拉开了他们的距离。
李霸一愣，如儿像是惊弓之鸟，根本不能多靠近，这让李霸很是受伤，一个女子不能靠近，是多悲哀的一件事情。
如苏看着绿萼，眼神里有些许的挣扎，李霸心中暗爽，看来每个人都是自私的，谁容忍的了别的人来分享自己的宠爱？即便大度如如儿，也不能吧？
如苏的眼神渐渐坚定下来，现在放弃，固然是一个人应有的思维，的确，一个女子，如何容忍的了别的人分享自己的宠爱？别说没人分享腾苏儿的宠爱，腾苏儿的一点一点，她都不想和任何人分享。如果此刻是腾苏儿在问她，哪怕惹腾苏儿生气，她也绝不会留下别的女人。但是李霸不同，她不在乎李霸是一方面，绿萼能帮她的是另一方面。绿萼多年在李霸身边，应该也养成了冷漠无情的一面，简单的接近根本不足以让她感动，但是现在，留下她，是福是祸，如苏还想不清楚。
至于李霸，如苏能想到他会生气，但是生气之下，她有把握让李霸欣喜。
“如儿想知道，绿萼姐姐对盟主而言重要吗？”如苏冷静的问。
李霸眼神里带了几分寒意，“你觉得呢？”
“那如儿对盟主重要吗？”如苏继续问到。
李霸微微有点疑惑，“你觉得呢？”
如苏苦笑一声，“在盟主眼里，绿萼姐姐和如儿，有什么差别呢？”
李霸抿唇，这个女人，究竟想说什么？他的意思不够明显吗？还有必要纠结吗？又在纠结什么呢？李霸实在不明白。
绿萼心中懂得，但是不知道该欣喜还是该悲哀，一个人能想到自己，为自己争取一些什么，本该是开心的事，但是另一方面，却是兔死狐悲，如此残忍。
“盟主，对如儿而言，如儿曾亲眼看着绿萼姐姐在盟主身边，亲眼看着盟主抛弃绿萼姐姐，一夜夫妻百日恩，盟主对绿萼姐姐如此绝情，盟主让如儿作何感想？在如儿眼里，绿萼姐姐便是前车之鉴，如果盟主对绿萼姐姐如此绝情，谁有能保证，下一个人不是如儿呢？如儿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不想再失去什么。”如苏冷静的说，丝毫没有顾忌绿萼，如苏知道，绿萼已经想到她的心思，再掩饰下去，也没有必要，不如直接摊开了说。
第999章宁愿不曾拥有过
第999章宁愿不曾拥有过
如苏几乎是没看绿萼一眼，看着绿萼眼里，似乎是愧对绿萼，她似乎，将自己的自私暴露无遗。
如苏看来李霸继续说，“虽然绿萼姐姐和如儿都喜欢盟主，但是如儿从来不觉得，绿萼姐姐会和如儿争，绿萼姐姐一直在劝如儿和盟主好好在一起，对绿萼姐姐而言，盟主幸福，如儿幸福，那便是她的幸福。如儿不知道，盟主知不知道，一个女子如果真的爱一个人，那么便是希望那个人可以幸福，即便那幸福，不能由自己给。”如苏停了一下，微微垂头，带着些许害羞，“绿萼姐姐如此，如儿……也如此。如儿希望，盟主可以幸福，但是这幸福，如儿没办法建立在绿萼姐姐的痛苦之上，哪怕如儿……是真的很喜欢，很喜欢盟主。”
如苏说着说着眼里带了一些泪光，让李霸心疼不已，他情不自禁的开口，“如儿。”
“如儿知道，是如儿任性，辜负了盟主的厚爱，但是如儿，真的做不到，看着绿萼姐姐那么痛苦，说是为如儿自己也好，如果盟主对相伴多年的绿萼姐姐都会如此绝情，那么对如儿，只怕是更绝情吧？”
如苏苦笑，看着李霸的眼里，却无奈中带着更多的绝望，一个女子聪明，会很讨人喜欢，但是有些时候的聪明，却是这样讨厌，李霸现在，就是讨厌如苏的聪明，可偏偏这样的聪明，让他欲罢不能。如苏喜欢他，是他可以接受，想象的事，可是如苏为绿萼拒绝他，是他无法理解的事。因为害怕会和绿萼一样的结局吗？不对，应该说是害怕自己被抛弃吧？因为喜欢，才会害怕被抛弃，不是吗？李霸心中叹息一声，如儿，究竟是太没安全感了吗？
“如儿，我不会抛弃你的。”李霸道。
如苏摇摇头，眼里带着几颗泪珠，“盟主，你不懂的。”
李霸一愣，他不懂？他的确不懂，因为他从来没想过真正去爱一个女人，从来都只是占有，对她的耐心，仅仅是因为她的美貌而已。
“如果没有绿萼姐姐的事，如儿可能已经接受盟主了，但是有绿萼姐姐在，如儿，做不到心无芥蒂的接受盟主，也做不到，完全去信任盟主。”如苏看着李霸，诚恳道。
李霸看着如儿，心中一时不知道该做何感想，知道一个女子爱自己，却不能去接受自己，自己知道原因，却没办法去处理，李霸看看绿萼，又看看如苏，自己如果只是想要如儿接受他，不是没办法，只是那样的方法，李霸蹙蹙眉，要这样做吗？
如苏看着李霸，李霸居然转身走了，没有在看如苏和绿萼一眼。
绿萼有些愣神，这是什么意思，什么时候，李霸会主动离开，是放弃如儿了吗？
如苏也是一脸不解，这……怎么都不能解释啊，李霸离开？他主动离开？是为了什么？如苏忽然想起，昨天是她走，今天是李霸走，这样的话，每天一个人主动离开也不错。
“绿萼姐姐，起来吧。”如苏上前扶起绿萼，绿萼看着如苏，“傻丫头，为什么这么做呢？”
如苏委屈的看着绿萼，“绿萼姐姐没听见如儿说吗？如儿不只是为了绿萼姐姐，也是为了如儿啊。盟主可以轻易的抛弃绿萼姐姐，那么如儿，又怎么可能一直能呆在盟主身边呢？如果从一开始就是为了失去，那么如儿宁愿没有开始，对如儿而言，盟主一直是救如儿的人，是如儿的大英雄，而不是后来的负心人。”如苏淡淡的说，“如儿希望，如儿在乎的人，在如儿心里，一直都是最美好的样子，这样对如儿而言，也是一种幸福。”如苏的眼神清澈，带着一点点的忧伤，这样的眼神，绿萼记了很久，哪怕到日后，如苏背叛了她，背叛了她们之间的感情，而每当她想起如苏此时的眼神，都不自觉，选择原谅了她。
……
绿萼知道李霸一定会找她，所以天黑之后，就在她院子里等着，果不其然，李霸一会儿就派人来找她了。
绿萼走到李霸的房间，她正靠在椅子上，手中随意转着杯子。
“盟主。”绿萼恭恭敬敬的开口。
“绿萼，今天如儿的话，你可听懂了？”李霸直言问到，没有给绿萼半点逃避的机会。
绿萼也没打算逃避，直言不讳道，“绿萼自然听明白了，不知道盟主哪里不懂？”
李霸呵呵一笑，“你是怎么想的？”
“绿萼不知道盟主的意思。”
“如儿说，和本盟主发生过关系的女人，就需要本盟主负责，而现在，如儿想的便是你，你觉得该如何？”李霸没自己说，等着绿萼开口。
绿萼自然不会主动说如何解决，反问李霸，“盟主觉得该如何？绿萼一切听盟主的安排。”
李霸冷笑，这是以退为进吗？
“绿萼，你应该知道，不管是谁，在本盟主眼里，都是一样的，如儿，本盟主是势在必得，至于怎么做，你应该有想法吧？”
绿萼不说话，等着李霸继续说下去。
“如儿不相信本盟主，你觉得，怎么样才能让她相信呢？”李霸假意问到。
“如果如儿真的喜欢盟主，到时候定然容不下绿萼，所以，盟主只需要开始得到如儿姑娘的信任即可，如儿姑娘是觉得，盟主会抛弃她，那么盟主只要表明，盟主不会抛弃她，给她足够的安全感即可。”绿萼淡淡的说，看着李霸，停了下了。
“继续。”李霸一摆手，饶有兴趣的听着。
“盟主大可以将如儿姑娘带回去李府，这样如儿姑娘，应该会安心许多。”
李霸撑着脑袋想了一下，“所以，你呢？”
“盟主觉得，现在绿萼是跟着盟主比较好，还是远离比较好？”绿萼问到。
“跟着吧，不然如儿心中，定然不会相信。”李霸道，“绿萼，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吧？如儿，我是一定要得到，不惜一切代价。”
“绿萼明白。”绿萼垂眸，犹豫一下才慢慢开口，“如儿姑娘白天跟绿萼说了一些话，绿萼觉得，她可能是真的喜欢上盟主了，并非和之前的女子一样，主动接近盟主的。”
李霸疑惑的看着绿萼，绿萼一字一顿的说，“如儿姑娘说，如果最后她的结局是被抛弃，那么她宁愿从来没有得到过，那么盟主对她而言，便永远是那个救了她的大英雄，是她心里，永远无法替代的人。绿萼觉得，如儿姑娘，可以真的陪在盟主身边。盟主觉得呢？”
第1000章变换身份
第1000章变换身份
绿萼说完，没有等李霸的回答，直接出了房门。李霸如何选择，根本不是她能决定的是，何况，她能说的，对李霸都已经说过了，如果李霸还是仅仅只为得到如儿，那么她也没有办法。
李霸看着绿萼的身影在他面前消失，昏暗的烛火下，李霸的面容显得阴沉不定，宁愿从来没有得到？真是小女儿心性，他李霸要的，就一定会得到。
李霸心中又叹了一口气，如儿到底是单纯的女子，想要的是一生一世，但是这世间，一生一世，怎么会那么多呢？
他是喜欢如儿不假，但是远不到愿意娶她，一生一世和她在一起的地步，他喜欢的，是那张美丽的脸，没有这张脸，那么他看都不会再看她一眼。
李霸清楚自己想要的，也知道自己的欲望，而他也不会允许自己动情。
李霸想了又想，似乎是下定决心一般，沉沉的开口，“来人！”
“盟主有何吩咐？”
“明天我处理好这里的事情，我们就立刻回去，你去收拾东西。”
“是！”
李霸来这里，原本就没有什么大事，只是这边武林势力有些动荡，他来调停一下，顺便收复一些其他的势力，对李霸而言，是轻而易举的事。
至于绿萼，她一直都在这里，他偶然来，几乎都会和绿萼发生或多或少的关系，而这个女人也着实聪明，从来不说多余的话，做多余的事。有时候他带别的女人来，她还会为自己美言几句，让自己更快的抱得美人归。所以李霸对绿萼的感觉，其实是有些纠结的，一方面欣喜她的懂事，一方面疑惑她的懂事，但是又心安理得的享受她的懂事。
……
第二天早上绿萼起来就感觉不对，往常都是她自己起来，去服侍如儿起身，但是今天，门外却站了不少人，手里也捧着新的衣服，有备而来，等着绿萼起来。
绿萼看着他们，心中已经明了，盟主，到底还是选择了只消除如儿心中的担忧，并不会选择真的付出真心。如儿，和曾经其他女人的下场，不会有太大的差别。
“绿萼姑娘，盟主已经吩咐了，从今天起，奴婢们就会来服侍姑娘，姑娘的住处也变成了绿芜院。”为首的女子看起来很是乖巧，声音清脆，有几分江南女子的软腻。
绿萼点点头，“多谢了，盟主还有其他吩咐吗？”绿萼沉声问到。盟主的决定，还是让他有些意外的，居然不只是允许她再跟着他，反而给了她一个相较于不同的身份，仅仅是做给如儿看，真的足够了。
“没有。”女子淡淡道。
“你叫什么名字？”绿萼看着那个女子，之前似乎没有见过，这里，居然也有她不认识的人？
“奴婢红月。”女子道，不卑不亢。
绿萼赞许的点点头，没有再问什么，红月带着后面的女子给绿萼梳妆，绿萼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些，但是心里也不担心，一点没有慌张的感觉，似乎是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其他人的服侍。
其实不是绿萼适应了，而是以她多年的经历，这样的变化，她可以轻易的适应，无需太过担忧，她更不会紧张。
“如儿姑娘起了吗？”绿萼看着镜子中专心致志梳妆的他们，淡定的问。
“红袖在服侍如儿姑娘，绿萼姑娘不必担心。”红月抽空对绿萼轻笑一下，有几分熟悉的感觉。
绿萼看着红月，微微蹙眉，这个女子，一点都不想刚做婢女的人，没有半分紧张，也没有半分生疏的感觉，她过于淡定，让人不能安心。
绿萼的直觉告诉她，红月，并不是表面上看到的这样，这个女子的身份，一定有些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