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盼儿默然不语,盯着那双沾染了珍珠粉的鞋子良久。
“我累了。”
苏盼儿起身挥挥手:“爹爹,辛苦您让人把他绑上,天亮之后立即派人送到衙门。”
苏老四立即答应,命人将华叔五花大绑起来。
苏盼儿目光如电般扫视了其他仆人一眼,眼底闪过一抹慧黠笑容。随后吩咐道:“既然已经抓到歹徒,大家都各自回去休息去吧。”
众人连忙应声退下。
就在王叔离开的时刻,苏盼儿突然身影一闪,手掌朝着他肩膀拍了下去。
王叔豁然一惊,连忙抬手抵抗。
苏盼儿手如闪电,一指点中他身上的软麻穴!
他不由木立当场,声音颤抖的问道:“夫人,您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苏盼儿冷冷一笑:“你以为你栽赃嫁祸的事情就没人发现吗?”
“夫人,冤枉啊!”
王叔一脸委屈说道:“我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下人,哪里懂得那些弯弯绕绕。”
“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苏盼儿瞟了他一眼,冷笑道:“貌似你做得似乎毫无痕迹,并且还用比较高明的手段掩饰了你的伤势。可惜你有些得意忘形,站的位置刚好是上风头,你身上没来得及处理的血腥味儿却暴露了你。”
王叔脸色瞬间煞白。
“到底是怎么回事,凶徒不是华叔吗?怎么又变成了王叔?”
苏老四一脸莫名其妙的问道。
“方才我看华叔神情不像有诈。又闻到姓王的身上散发着血腥味儿,特意注意看了鞋底,那沾了珍珠粉的部位集中在前半截,脚后跟却没有沾到。这就好像有一个脚小的人故意套上一双大鞋出门,沾到泥尘的部分自然靠前。可那鞋被磨损得最狠处却是后侧。这矛盾处一仔细推敲,我这才肯定他有问题。”
苏盼儿微笑着解释道:“又担心他身怀武艺,万一动手不小心伤及无辜。于是我将计就计,让他以为我已经认定华叔就是恶徒,放松他的警惕,这才猝然出手,打他个出其不意。”
“可是,可是……”
苏老四一脸莫名:“刚才检查的时候,我明明没有在他身上发现任何伤痕啊?”
“爹你现在拍拍他右肩膀看看,用点力。”
苏盼儿微笑道。
苏老四立即上前狠狠拍了一下王叔的右肩。
王叔不由闷哼一声,右肩上迅速变红,而后出现了一圈裂缝,鲜血从裂缝处不断流溢出来。
苏老四顺手一抹,王叔身上一片血不刺啦、皮膜状的东西顿时滑了下来,露出了一个个鲜血流淌的红点。
“爹,这下子您明白了吧。”
苏盼儿淡淡一笑:“只是苦了华叔,险些做了这用心险恶之人的替死鬼!”
华叔一脸惊惧色,显然还没从这场变故里醒悟过来。
直到众人替他解开身上的绳索,他才放松下来,嚎啕大哭着跪倒在地。
“谢夫人为小人洗清冤枉!谢夫人!”
“华叔你快起来,之前也是我一时不察,你别放在心上才对。”
“夫人您这是说哪里话来!能遇到夫人这般平易近人的主子,是华叔我三生有幸。往后,小人必定尽心竭力伺候夫人和大人,绝无二心!”
华叔郑重承诺。
“好!还是我家盼儿聪明啊!要不然不但冤枉了好人,还会让真正的凶徒逍遥法外。”
苏老四忍不住竖起大拇指夸赞。
493.第493章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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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您就别夸我了。眼下可还有一事要麻烦爹。”
苏盼儿莞尔一笑:“之前进我屋子的贼人是三位。就辛苦爹一趟,撬开对方的嘴,看看另外两名贼人是谁。”
苏老四拍着胸脯打包票:“放心,此事就交给我了。”
“多谢爹。”
苏盼儿立即回转房中。
苏华氏不放心苏盼儿,连忙跟了上来:“知道你这孩子从小就不喜欢和旁人睡,我把妙玉值夜的小榻搬进来挨着你就好。不会吵着你的。”
“娘呀!不是这样的……”
见苏华氏误会了,苏盼儿这才挽住她的手臂,附耳一阵低语。
“你说得都是真的?莫不是你在蒙娘吧?”
“娘,盼儿几时哄过你来着。您就放心回去休息,盼儿没事的。”苏盼儿说着,坚持把苏华氏送出房门外。
“那你赶紧睡,有什么事你就大声喊。知道不?”
门外的苏华氏啰啰嗦嗦,依然不放心的交待了老半天才离去。
苏盼儿有些无奈的摇摇头,这才走到床头躺倒,却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了。
便睁着眼想事情。
朦胧中,她感到屋外突然多了一道熟悉的气息,顿时眼睛一亮。
立即翻身爬起,冲出去拉开门。
门外那道熟悉的身影正要推门,门却已经打开了,他一见到她,不由露出了一道温柔的浅笑!
四目相对,二人眼里都唯独只有彼此。
苏盼儿露出个大大的笑容,猛得扑进了他的怀里。
“秦逸……”
“盼儿,我回来了。”
何意百炼钢,化为绕指柔!
秦逸紧紧搂住怀中的她,感受着怀里温热的气息,不住在她颈窝处磨蹭,嗅着她那让人心安的发香,他闭上眼贪恋的偎依着。
“嗯,平安回来就好、平安就好……”
苏盼儿用力点着头,整个人吊着他的脖颈,无语凝噎。
良久、良久,舍不得放开……
“你快进来,外面可冷了。”
过了好一会儿,苏盼儿这才如梦初醒般,赶忙把劫后归来的他拉进屋。
手脚麻利从箱笼里拿出秦逸衣衫,对着秦逸微微一笑:“别愣着,赶紧把湿衣服脱下来。你的伤口泡在水里这么长时间,赶紧让我看看。”
看到这般紧张他的苏盼儿,秦逸冻得有些发僵的脸柔和无数,顺从脱下衣裳。
“伤口没什么事,已经结痂了。”
“就算伤口结痂了,在结痂脱落前也不能长期泡水,要不然容易再次开裂,甚至感染。赶紧得!”
她一边交待一边帮着他扒拉下上衣,解开缠绕的绷带。
果不其然,那道狰狞的伤口又裂开了,陈旧的结痂和新裂开的嫩肉皮肉翻卷,早已被雨水泡得发白,不断往外渗着血水。
她心疼不已仔细清理伤口,重新涂上药,小心翼翼重新包扎好。
眼泪止无法抑制地涌出眼眶,顺着脸颊无声无息滑落。她有些哽咽从背后一把抱住眼前的男人。
用脸紧贴上男人染了血腥的绷带,咬唇哭着:“逸,你疼不……”
她心中酸楚无比,却不知自己该说些什么好。
秦逸笑了笑,想把身后的她拉到身前。苏盼儿却固执抱着他的后背,不肯让他看见自己哭得稀里哗啦的脸儿。
“莫哭,盼儿莫哭,莫不是吓到你了?”
他只得用他那双大手把她的小手包裹住,轻轻拍着她的手安慰她。
“莫哭!当初我们不是商量过吗?这一切都计算好了,不会出意外。你看,我这不是好好地活着回来了吗?”
从一开始,他便和盼儿商量好。
设局让那瘦马当了“逃奴”,为得就是逼迫当初算计二人,使得盼儿掉落斜坡的罪魁祸首出面。又唯恐对方顾虑秦逸,迟迟不肯出手,这才安排了秦逸假意离开,引诱对方出面。就连秦逸有可能会被对方埋伏,二人也曾经推测过。
虽然一切在意料之中,但是她依旧悲泣得说不出话来,用力在他后背上摇头,让他感觉到她此刻的心意。
“我、我……”
吓到她了吗?完全说不上来。
委屈了吗?大家都护着她,她哪里来得委屈。
可她心里就是难受,心底发酸,他明明伤得这般重,但是为了她和她肚子里的小豆苗,不管不顾来回奔波,替她扫平障碍。
为了帮她遮风挡雨,他从来没有考虑过他自身的危险,万一有个失手,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这么难过做什么?男子汉大丈夫,受点伤又有什么。不是还有你这位神医在吗?”
他有些好笑的轻拍她的小手,反手揽着她不盈一握的腰身,将她顺势一带抱到自己怀里坐到他膝盖上,看着她。
“知道么,盼儿。从来没有哪一次,如同这次般,我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回来。非要亲眼看看你安好,我才能放下心。”他顿了下,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担心你!”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担心你……
让苏盼儿再次红了眼眶,她缓缓抬起眸子,看着他:“所以,你竟然这般糟蹋自己的身体,这般短的时间来回这么远的距离?”
当初二人计划中的驿站距离这里有多远,到秦逸此刻出现在这里,不难想象出,他恐怕是片刻都没有歇息,解决了那边的事就马不停蹄地快马加鞭飞奔回来了。
铁人也禁不住如此折腾,更何况他身上伤势未愈!
这让她如何不心疼他?
秦逸双臂倏地收紧,紧紧抱着她良久未语,迟疑许久,他才低低沉声轻语,话音嘶哑:“我这不是没事吗?嗯!”
这话却让苏盼儿的眼泪掉得更凶了!
秦逸赶忙轻拍她的背,不住诱哄着她。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
他以前并不相信,眼下见强悍如苏盼儿这般的女子,那眼泪都能说下就下,他却有些相信了!
见怎么也哄不好她,他忍不住吻上那张不住呜咽着的小嘴儿。
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
果然,苏盼儿被他突来这一吻打乱了思绪,等到一吻完毕,她整个人好像虚脱般挂在他胸前,呼吸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