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有此事。”苏盼儿直言不讳。
“三儿,到底是怎么回事?盼儿这么好的孙女儿,她祖父怎么舍得赶她走?”老秦头一脸不解。
“爹,事情是这样的……”
秦逸连忙解释了一番苏海的真正用意。
“苏家不愧为出现过宰相的家族,就是不一样,你祖父真是老谋深算,不是一般人啊!”老秦头分外感叹。
这附近几个大家族中,除去秦家人数最多之外,就是苏家历来在官场上有所建树,算是最有影响力的家族了。
眼下苏家也不得不图谋退路,不由让他感慨万分。
“行了,你们去临县避一避风头也好。你们踏踏实实上路,家里这边你们甭惦记。小门小户的出不了什么事儿。你们去外边,家里还真帮不上啥,所谓‘人情是纸张张薄,世事如棋局局新’记得自己多长个心眼……对了,我记得我年轻那时曾经得到过两把颇为锋利的匕首……”
老秦头说着,便起身进了屋,不久转出,递上两把匕首。
一张老脸笑开了花:“说来,这两把匕首放在家里好些年了。那时无意中得到,我一直搁在那里没有动过。,你们拿去当个防身之物吧!”
秦逸顺从接过:“多谢爹。”
三人闲谈一会儿,两人便起身告辞。
秦逸从怀里摸出两锭银子,悄悄塞到老秦头手里:“爹,逸儿此去,不定什么时候回来。这些您拿着。”
“这这、这怎么成?你这娃子,快拿回去!”
老秦头微微一愣,便快速从怀里摸出,往秦逸怀里塞:“所谓穷家富路。这路上啊,它就得多带些盘缠。爹没有能力给你添,也不能再拿你的,那样,爹也太不是人了。拿着,拿着!”
“爹,我们这里还有,这是给您老的!”
秦逸自然不肯,又推了回去。
老秦头执意不收:“那不行。此去临县距离可不远,爹说啥也不能收,听话!快收起来,别让你娘那眼皮子浅的给看见了,啊!”
“公爹,您就收下吧!这是盼儿和秦逸对您老的心意,就是给您零花的,并非什么养老银子。您收着吧。”
看着二人推来让去,站在门口的苏盼儿开口了。
秦逸感激得回头看了眼苏盼儿,又强行把银子塞进老秦头口袋:“爹,这是逸儿和盼儿的一点心意。您就收着吧!”
老秦头的手抖了抖,看了眼苏盼儿平静的目光,这才不再推辞。
“好,好啊!好……爹,那就收下了,你们一路多注意身体,一路平安。”
“知道了,爹!”
二人这才走出了屋。
一走到院子,就看见秦李氏和秦陈氏在厢房门口探头探脑,被苏盼儿视线一扫,立刻又缩了回去。
二人假作没看见,走出了秦家。
“盼儿,谢谢你。”
秦逸眼角有些湿润,一脸激动看着她。
苏盼儿正四下打量,没有看见霜儿和秦岳氏,让她有些失望。闻言回头:“嗯,谢我?谢我做什么?我怎么了。”她一脸迷茫。
“没,没什么。”
秦逸连忙摇摇头,只是把苏盼儿的手握得更牢。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走吧!还得去老族长那里一趟?”
二人离开秦家转到老族长处,向老族长辞别。又去了新家那边,和几位师傅讨论一番新房事宜,最后折转去了程师叔家。
此刻天色将黑,程师叔做了一桌子菜等着他们。
见二人进来,立即笑呵呵地将二人迎进了屋。
“我猜到你们会来,你们果然来了!”
程师叔朝着椅子一指:“坐吧!我正好做了些菜,咱们一块吃。”
“程师叔真是料事如神呐!我们还真的没吃饭,这下可有口福了。”
二人的肚子早就饿得打鼓,眼下这饭菜,简直就是雪中送炭,二人都没有客气,坐下来大吃了一顿。
饭后,程师叔又捧出清茶来:“尝尝,这是今年的新茶,味道着实不错。”
二人对视一眼,一脸凝重拱手道:“谢谢师叔。师叔,我们这次来,是有个不太好的消息想告知您。”
“什么不太好……”
程老连忙说道:“盼儿,有什么话你尽管大胆直言,老夫这辈子见多了生离死别,无论任何事情,应该都能承受的住。”
“好,那盼儿就直言了。”
苏盼儿深深吸了一口气:“师叔,我的师傅,师傅恒香堂堂主,他老人家……驾鹤西归了。”
“啊?”
程老大吃一惊:“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具体的日子我等并不清楚,只是这次,我们上山打猎,误打误撞进了一个山洞……”
秦逸一脸沉痛色,把见到恒香堂骸骨的事情说了一遍:“之前,我们一直以为师傅他老人家是远游了,却不曾想……要不是今儿事情凑巧了,我们怕是……一辈子都要被蒙在谷里。唉!”
程师叔走到窗前,抬头仰望着头顶的天空。
沉默良久,才长长叹了口气!
“师门不幸啊!原本师门就饱经风雨。真想不到,门中居然还有这等内讧之事发生。哎!真是师门不幸啊!罢,不说这些了。”
他慢慢回头,踱步到二人面前:“说说另外一件事吧!傍晚那时,听说苏家那边发生了不少的事情,你们两人……没什么事吧?”
“没什么,就是祖父他、未雨绸缪……”
苏盼儿迟疑一下,才轻声说道。
“嗯,我猜原因也是如此。既然这样,你们就暂且别和那边联系,免得白费了你祖父这一番苦心。”
程师叔轻声说道。
“此事我们自然明白。只是眼下,我们就是有心怕也是无力。”
苏盼儿苦笑不已。
386.第386章 儿行千里母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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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师叔微微一愣,立即诧异地问道:“怎么了,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我们明天一大早,就要奉县令大人的命令,前往临县协助防治天花疫情。”
苏盼儿和秦逸互望一眼,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所以,我们此去或许少则一两月,多则一年半载方能返回。在此期间,苏家那边要是有什么消息,就有劳程师叔您多辛苦注意一下!”
“放心,此事包在师叔身上。”
程师叔拍着胸口保证着。
颠簸了一天,告辞了程师叔,苏盼儿二人直接回转家中。
天已大黑,两个人都疲惫不堪,恨不能立刻回家好好休息一番。
爬上半坡转个山湾,却看见前方有几道黑影在晃。
苏盼儿凝神细看,旋即惊呼出声:“爹,娘,你们怎么……”
正在一个小土坡后探头探脑的两人被吓了一大跳!
回头看见是苏盼儿和秦逸二人,旋即又松了口大气:“盼儿,你、你们回来了……”
苏老四吱唔着老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反倒是苏华氏一下子哭了,冲上前一把将苏盼儿抱住了:“盼儿,盼儿呀!别怪娘心狠,娘那也是心疼你呀!呜呜……”
“娘,您别哭!盼儿知道,盼儿都知道事情的始末了。娘,盼儿真的不怪您,您别哭……”
苏盼儿双眼发热,心中发酸。
轻拍着苏华氏的背哽咽着。
她的安慰不但没有让苏华氏安静下来,反而让她哇一声哭得更伤心了!
“娘的盼儿啊,娘舍不得你,你就是娘的命根子娘的心肝啊,娘怎么舍得把你推开……呜呜……”
“娘,盼儿都明白的,明白……”
她这么一哭,苏盼儿强撑着的泪再也止不住溢出了眼眶。
却又死死咬着牙,抬头望天,试图把泪收回去。
秦逸赶忙向苏老四见礼。
“我们都知道了,你们明天一早就要去临县。”
苏老四频频抹泪,絮絮叨叨说个没完,不住从带来的麻袋里掏东西。
“你娘赶着给做了几套秋衣和冬装,你们都带着吧!这一去,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能带的都带着,别事情到了临了才发现什么都没有准备。”
“这里还有两个大水囊,这可是走远路的必备之物,你娘用开水煮过,我也带来给你们了。”
“还有这些阴米,是米饭煮熟后炕干再用磨碾碎,十分便于存放,夏天也不怕坏,路上可以应急,带着吧!”
“还有这个小玩意儿,是珂儿给你们做的,那孩子被他祖父拘着没能来,哭得可伤心了……”
苏老四声音哽咽!
长长叹了口气,又在怀里一阵摸索:“还有这些银子,家里就这么多了,你们都带着,穷家富路,多带点总是没错儿的!”说着,便将银子往秦逸怀里塞。
果真是儿行千里母担忧啊!
“岳父,您别这样……”
秦逸推辞着不肯收:“银子我们身上就有。此行是替官府办事儿。我们不但有银子拿,路上一应开销都是官府出,您不用担心我们饿着冻着冷着的。”
“这就好,这就好啊!”
苏老四明显高兴不少,还是坚持着推过来:“都带着吧!就算放在家里也没有用处,指不定什么时候官府就来查抄了苏家,这些玩意儿还不是平白给人家顺走了。你们留着吧!啊!”
这话让秦逸一咬牙!
“那好!岳父,这银子就交给秦逸和盼儿代为保管。等我们回来,一定再亲手交到岳父您手上。”
“给你就是给你了,别说旁得。”
见秦逸肯收下,苏老四脸上露出了一道喜色:“明儿还要赶路,你们就早些回去歇着。我和你岳母也该回去了,免得被人看见徒增事端。盼儿她娘!”
说着,他便回头去喊苏华氏。
苏华氏正抱着苏盼儿一边哭一边叮嘱着,闻言应了声,抹了泪。
总算放开苏盼儿,却拉着她的手舍不得撒手:“盼儿,你自己多长点心。外出不比家里,该说的娘刚才都说了,记住,在外人面前‘逢人只说三分话,不可全抛一片心’知道不?”
“知道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