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盼儿白了他一眼:“我们家里人说话,有你什么事儿,你杵在这里算是怎么回事?”
说着又回头招呼秦岳氏:“大嫂,您进来坐……咦,人呢?”
“她跟着你公爹走了!”
吕木义一阵咋呼咋呼地:“我这不是看着你回来了,跟你打声招呼吗?没想到居然看了这一出好戏。那倔老头儿呵斥起人来,倒是像模像样的,哈哈!”
苏盼儿在凳子上落座,拿起鲜笋开始仔细剥去笋壳:“对了,你今儿来可是有什么事?难不成是作坊里又出了什么事儿?上次那配比错误的事情可是还没有解决?”
“那事儿早就解决了!你们秦家那几个老头子鬼精鬼精的,你就放心吧!”
吕木义靠到她身边,一脸是笑:“我今儿过来,是来给你送马车来的。现在就停在外面,也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
马车?
苏盼儿原本正剥除笋衣的动作一顿,下意识往旁边挪了挪。
眼下正值风头浪尖,这吕木义还靠过来?也不知道避避风头,真是的!
“你买了马车?霸天虎把我要买马车的事告诉你了?”
由于秦吕两家合作开酒坊,霸天虎作为跑腿的,几乎见天往苏盼儿家里跑。
苏盼儿眼馋马车代步的好处,便托着霸天虎相看一二,帮着她留意一下,可有物美价廉的马车出售。
“没有。是我看他四处打听马车,好奇下追问,他说漏了嘴。我这才知道的。”
吕木义一脸嬉笑,转眼又换了一脸严肃:“盼儿,不是我说你!我们可是朋友,朋友之间有话就该坦诚相告才好。你托霸天虎帮忙都可以,为何你不来直接找我?你这样子可是没把我吕木义当朋友呀!”
“你在说什么那?”
苏盼儿赶忙解释着:“这马车,我就是想买来代步的。你的朋友那么多,要是个个连买马车这样的小事都来找你,就是你有十双手,也忙不过来不是?走,去看看,新马车在哪里!”
苏盼儿突然来了兴致。
当初为了修建房屋,从村口到秦家挖了一条毛梗路。
新马车果然停在外面的竹林下,混合在吕木义驾车来的几辆马车里。
晃眼看去外表很是普通,可当苏盼儿一拉开车帘便知道,这马车绝对不是普通的马车。
马车车厢宽敞,坐垫非常柔软。
苏盼儿那双利眼一扫,一眼就看出坐垫下方还暗藏暗格,方便容纳些小东西。
她慢慢放下车帘,吕木义随即靠了过来:“怎么样?盼儿,这马车你可还满意?”
“满意,自然满意!这马车价格不便宜吧?”
苏盼儿嘴角抽了抽,强迫自己的目光从拉着马车的那头高头大马身上收回来。
真是匹好马!
就是不知道怎么不拿来骑乘,反而拿来拉车?
“谁说的?这马车可便宜着呢!”
吕木义一脸早就猜你会这么说的脸色:“前段时间要护送薛老回京,我特意去马车行定制了一批马车。这不过是其中一辆。由于我要得数量大,价格自然优惠了不少。这辆马车练车带马一起就十两银子。你说便宜不便宜?”
“确实便宜。”
苏盼儿理解地点点头,伸手从怀里摸出一张银票,硬塞到他的手里。
“给你,马车钱。亲兄弟明算帐,朋友间银钱分清楚,以后才能走得长久。”
这话让吕木义把推辞的话收了回去:“那好,那我就收下了……咦!怎么是五十两?盼儿,你拿错了,这不是十两银子的银票。”
说着,他把银票推过来。
苏盼儿又强势推了过去。
“拿着吧!吕公子,再多得我苏盼儿就不说了!”
“不不,你拿着。”
“你拿着……”
“你们在干什么?”
就在二人你推我让的时候,一声惊呼声突然传来。
苏华氏怒气冲冲地冲到近前,拦在二人中间,一把将苏盼儿拉到身后,像护鸡仔一样护着她。
“哪里来的登徒子?跑到家中来欺负我家盼儿啦了,不要命了还是怎么的?啊!滚,否则老娘就给你好看!”
苏华氏破口大骂。
“娘!”
苏盼儿连忙解释道:“娘您误会了,这是吕木义吕公子,他就是跟我合作开酒坊的那个县城吕家公子!”
“什么驴家马家我不清楚!”
苏华氏气哼哼说道:“你一个大男人有没有廉耻吗?不知道避嫌吗?跟一个女人拉拉扯扯的,你算怎么回事,不怕这样会坏了人家女子的名声吗?”
256.第256章 谣言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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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华氏越说越气恼,顺手抄起一根竹枝朝着吕木义劈头盖脸打了过去。
是盼儿的娘?
吕木义不敢反抗上蹿下跳,一个劲儿直躲。还是被抽中了好几下,痛得他连连吸气!
“伯母,您误会了。我和盼儿之间真没什么,伯母……”
还叫盼儿?
苏华氏顿时气得一口气险些上不来,一把推开苏盼儿再度朝着吕木义死命的抽!
“盼儿,盼儿这名字也是你叫的吗?我打死你个登徒子,我打,我打死你个败坏良家妇女名声臭流-氓!”
吕木义脚下一个踉跄,一头栽倒在地。
苏华氏依然不依不饶着,怒骂着再度扑上去一阵抽打。
苏盼儿吓了一跳,赶忙阻止:“不要!娘,您误会他了,刚才我不过是在拿银票给他买马车,娘,您真的误会了!”
“我呸!老娘可是亲眼看到了,就是他在欺负你。真相,就在眼前。你当老娘的眼睛是瞎的,看见的东西都是假的不成?啊!”
苏华氏越骂越生气,恨不能吃人一般。
下手越发的重。
“这是怎么回事?”
送别老秦头的秦逸回家的路上听到了苏华氏的大骂声,连忙过来看看,却看到苏华氏正在抽打吕木义,不由有些疑惑地赶忙问问。
“岳母,您这是怎么了?还有吕公子,你……”
此刻的吕木义那是一身狼狈。头发也被竹枝挂得松散了,衣服也在地上滚脏了,脸上手臂上更是留下一条条的血痕,果真是一身狼狈。
秦逸来了?
要是被他知道那个什么吕公子跟盼儿拉拉扯扯,那就糟了!
“没、没啥!我就是看到这臭小子在这里缩头缩脑的,还以为遇上小偷了呢!”
苏华氏干笑着解释。
话虽如此,她手上打人的动作总算停下来了。
偷偷拿眼去看秦逸。
秦逸就站在树荫下,阳光被他头顶的树叶挡住了,看上去很有些阴森。
“吕木义,你怎么样了?你没事吧?”
苏盼儿丝毫没有察觉现场气氛怪异,本能地赶忙上前去抓吕木义的手,想将他拉扯起来。
“咳咳……”
苏华氏拼命咳嗽。
苏盼儿手伸到中途,又缩了回来,这风尖浪口的,自己怎么又忘记要避嫌了!这里可是古代,要遵守那么多规矩,真是麻烦死了!
这一幕恰好被秦逸看了个正着,他的目光分外幽深,赶忙几步走上前,站到苏盼儿身前,有意无意拦着她:“是啊!吕公子,要不要让盼儿帮你瞧一瞧伤口?可别留下什么致命伤?”
“疼疼疼,呲!好疼呀……”
吕木义装模作样地捂住身上的伤口叫疼,一阵龇牙咧嘴的:“哎哟!我的脸……这不会破相吧?”
这可恶的吕家公子!
人模狗样的,还会装可怜获取同情,怪不得盼儿被他迷惑了!
苏华氏皮笑肉不笑的呵呵两声笑:“不过就是点小伤口,你一个大男人,至于这么咋咋呼呼的吗?”
她偷眼瞧向秦逸,对方眼里一片平静,什么都看不出。
“伯母您真会说笑,嘿嘿嘿……受了伤自然疼!”
吕木义捂着脸说笑着。
“怎么吵吵嚷嚷的?吵啥呢吵,还要不要休息休息了……哎哟!少爷,少爷您这是怎么了?”
在阴凉地儿猫着打盹的霸天虎听见动静探出头,正好瞧见吕木义一身伤,吓了一大跳。他这一吆喝,林子里顿时跑出来一大群人,纷纷朝吕木义围拢上来。
“呲!疼疼疼,别碰!”
他连连喝止着,却还是任由这群下人将他搀扶进屋。
“岳母,您进屋坐。”
秦逸含笑招呼着。
“嗳,就来!”
苏华氏赶忙应着,回头又用力捏了把苏盼儿的手,递给她一个自求多福的眼色,这才进了门。
屋子里,吕木义明显已经经过简单的洗漱,头发也整理过了,手臂上脸上都有一道道明显的红痕,有些地方还隐隐冒着血珠子。那身华服上却满是泥泞,还是显得狼狈不已。
二人一进来,霸天虎等人的目光就牢牢锁定了苏华氏,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
苏华氏心中有气,大刺刺地往中间一坐,和霸天虎互瞪起眼珠子来。
“岳母,您喝茶。”
秦逸赶忙将茶水奉上,回头又给吕木义随手倒了一杯,往前推了推:“吕公子,请喝茶。”
他的嘴角上挑,眼中隐隐透着笑意,不难看出他的好心情。
苏华氏嘴里轻应一声,回眸瞪着吕木义。
吕木义捂着脸上的伤直呼疼:“多谢秦秀才盛情。呲!这伤可真疼,疼死本少爷了!吓!你轻点儿……”
才刚刚拿起药膏开始涂抹的霸天虎手一抖,再不敢上前。
忍不住抹了把额头的汗,哭丧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