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盼儿不由眯起眼睛又看了两眼,由于视角关系,她只能看到年轻男子侧脸。不过,即便只是一道侧影,还是给她一种分外熟悉的感觉。
真是怪事!
坐在县令身旁吕木义见状还以为苏盼儿在看他,不由朝她颔首微笑,眨了眨眼。
苏盼儿点头一笑。
苏司空落座主位,得意一笑,看着苏盼儿眼里闪过一道阴狠色,随即给捕头使了一个眼色。
捕头得令,随即一声高喝:“县丞大人审案,嫌犯秦苏氏还不跪下?”
说话间,他一根棍杖直接点在苏盼儿腿弯上。
苏盼儿眼底闪过一道寒芒,想到这或许是过堂的规矩,这才单膝跪地。
苏司空这才得意一笑,举起惊堂木猛的一拍:“下跪何人?”
苏盼儿不慌不忙朝着堂侧一拱手。
“民妇苏盼儿拜见县令大人。”
“免礼!”
县令君若辰语气淡然:“今日主审官是苏县丞,本官相信他一定会秉公处理的。如有不妥之处,本官自然也不会坐视不理!”
“多谢大人!”
苏盼儿感谢道。
苏司空心头一噎,又顾虑到坐在身旁的县令,小心翼翼瞅了对方一眼,拿起惊堂木重重一拍,一本正经厉声喝道。
“苏盼儿,你老实交代,你到底犯了何罪?如果你能坦白认罪,本官可以酌情从前发落!不然的话,本官也只有大义灭亲了!”
苏盼儿脸上分外平静:“启禀大人,民妇无罪!”
“嗯,你认罪就好……”
苏司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等话出了口才明白了她的意思,顿时重重一拍惊堂木:“嗯?你居然不认罪?大胆!来人给我重重的打!”
吓!
居然说打就打?
苏盼儿一挑眉头,自己这位好大伯可真是不予余力啊,恨不得自己立马去死。
“且慢!”
衙役们还没动手,堂内几乎异口同声响起阻止声,分明是吕木义和县令君若辰。
君若辰更是一脸严肃站起了身。
众人目光都落到他身上。
“这审案审案,依着规矩,不是要先拿出案子程词,然后再将原告被告传唤到堂互相对质,最后才根据实际证据判结案情的吗?
他慢条斯理一字一顿:“苏大人,苏县丞!你为官多年,难道连这点基本的常识也忘记了吗?如此办案,真是令君某大开眼界!”
此话一出,堂上众人尽皆变色!
苏司空当即额头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心中直懊悔自己操之过急!
而另一个比苏司空更快变了脸色的,却是苏盼儿!
君若辰起身抬头让众人清晰看到他的容貌的刹那间,苏盼儿只觉得眼前“轰”的一声,一股热血直冲大脑!
她满心满眼都只有那张熟悉的脸庞在眼前晃荡,再无其他!
前尘往事一幕幕浮上脑海。
“苏盼儿你好,我叫君若尘,从今天开始是你的新搭档。你放心,只要我君若尘在,就保证不会叫那些七七八八的混涨家伙把你拐了去!”
“盼儿,你到了没有?我现在在凯旋门附近,你在哪个位置?他们说先去酒吧热闹热闹,再去埃菲尔铁塔那边,那里可是观赏最美夜巴黎最好的位置!怎么样,你要不要一起去?”
“盼儿快走!你先护送这批货离开,我殿后,用火力吊住他们。直升机就在右前方五公里外的悬崖处!快快,快走!”
“盼儿来,我介绍一位今生我最最最最重要的人给你认识。这位就是琅九雅,我的未婚妻。怎么样,她很漂亮吧?我相信你们一定能合得来!三天后就是我们的婚期,你这位伴娘可千万不要迟到喔。”
“盼儿……”
盼儿,盼儿,盼儿,盼儿……
苏盼儿直愣愣盯着那道熟悉的身影,熟悉的音容笑貌,整个人身形都在摇晃,心神里唯有那道熟悉的嗓音不断在她耳旁述说着。
让她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君若辰看到她的模样,不禁微微一怔!
这位妇人来到公堂上倒是很正常,可此刻却突然盯着自己发起呆来,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以前见过自己?
对于这位苏盼儿,他可是早就见识过对方的能言善辩。
当初他刚刚到永泽县,原本打算走访一下,了解当地民情。正好看见这位苏盼儿和她的夫君在圩集上那出好戏。给他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
只是没想到,对方看到自己居然是这幅表情。
要不是他清楚知道,对方的夫君也生得一副好相貌,他恐怕还会自作多情以为,对方对自己有了那啥啥的。
“咳咳咳!”
他当即重重一咳,缓缓说道:“苏盼儿,你刚才为何说自己无罪,有何冤情尽管道来?”
216.第216章 针锋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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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盼儿浑身一震,惊疑不定盯着那张熟悉的脸庞,终于从往日的回忆中挣脱出来。
赶忙一抱拳:“县令大人见谅,刚才我没有听清,能否请县令大人再说一遍。”
本来一脸颓色的苏司空听到这话,眼睛一亮,立即大喝道:“大胆苏盼儿,县令大人问你话,你居然敢心不在焉!来人,立即将这个藐视大人,藐视公堂的刁妇重责四十大板,以儆效尤!”
“慢着!”
君若辰一挥手,冷眼看了苏司空一眼:“苏县丞苏大人,本官看你脸色苍白,身体似乎有些不适?是不是因为你跟原告苏盼儿有亲戚关系,所以导致你心理负担过重?既然如此,此案就由花县尉主审吧!”
苏司空顿时愣在当场,脸色铁青。
想当初,他苏司空可是踩着这位花县尉爬到县丞一职。
从此,二人便势同水火。
眼下这案件要是交到花县尉手里,不但自己失了脸面,就连八爷的交代也黄了!到时候可没自己的好果子吃。
可偏偏又是这位新任县令大人下的命令,他不敢不从。
苏司空愣了半晌,最终低下了头:“多谢县令大人体谅,本官原本就有些身体不适,加上苏盼儿是本官的侄女儿,我关心过切,唯恐她知错犯错。这才有方才那般举动,还请大人多多体谅。”
“嗯!苏大人心情本官可以体谅。”
君若辰点点头:“既然如此,你要觉得实在坚持不住就下堂好好休息,一切交给花县尉就是。”
苏司空这才有些不情不愿起身退到一边:“本官尚可坚持!毕竟事关侄女儿,本官也想第一时间知道案情结果。”
他心底恨不能生撕了苏盼儿!
可眼下被这么多双眼盯着,他就是再恼怒,也只得强行压下,心头憋足了老大一股气!
看着他强行控制怒气的脸,花迭香嘴角微微扯动,眼中闪过一抹讥笑,坐到主案上。
“苏盼儿,之前这位王霸王公子,状告你医术不精,草菅人命,使得一位叫王七爷的病人久治不愈。可有此事?”
说着,还朝着堂上的八爷指了指。
“绝无此事!”
苏盼儿微微一怔,直接一口否决,自己刚才走神,连八爷几时到了公堂居然都毫不所知。
她抱拳解释道:“大人,民妇虽然略懂些微浅薄的岐黄之术,可那都是专门针对些微妇人之症。替这位王八爷治病更是以稳妥为上,而病人眼下也活得好好的,绝无草菅人命的道理。”
苏盼儿矢口否认。
八爷正一脸洋洋得意四仰八叉仰坐在椅子上。
他手中可有皇后娘娘亲自赐予的令牌,自然不担心这些人阴奉阳违。即便来了这公堂之上,这知县老爷还不是得乖乖的让人抬来椅子请他坐下?
对于这次审案的最后结果,他自然是胜利在握!
毕竟只要不是傻子,都不会冒着得罪他的风险,来帮这个啥也不是乡下妇人。
听到苏盼儿的话,他勃然大怒,这个小小郎中居然敢当面否决他说的话!
“你、你好大的胆子!”
他当即蹭一下站起,指着苏盼儿鼻子怒骂:“你居然胆敢当着八爷的面撒谎!我看你是不想要命了!你……”
啪啪啪!
花蝶香眉头一皱,有些为难看了一眼君若辰。
君若辰朝着他微笑着使个了眼色,花蝶香立即拿起惊堂木便连续拍了几下:“肃静!这是公堂,再胡乱咆哮公堂,杖责五威棍!”
说着,还瞪了八爷几眼。
这话让八爷成功住口。
却并不服气,他戾眼将花蝶香一抡:“这位花大人花县尉,我是原告在重复案件经过。这也有问题?”
一个小小的县尉居然敢跟我八爷这么说话,胆子真肥啊!
他心中顿时将这花蝶香打入黑名单。
花蝶香朝君若辰看去,见对方一脸淡定,他放心下来。
立即厉声朝着八爷喝道:“王霸,本官问你话了吗?你擅自责问被告是什么意思,想恐吓被告?你要是再敢如此,本官立即叫人将你轰出大堂!”
“你敢威胁八爷我?”
八爷立即气恼万分,小小的一个县尉居然敢蹬鼻子上脸,真是给脸不要脸!
“本官有何不敢!”
花迭香有君若辰撑腰,也是毫不胆怯。
苏司空一见情况不对,连忙打圆场:“王公子,盼儿说她并未替七爷治病。此事你怎么看?”
八爷看到苏司空出面,脸色这才缓和了些许。
“这事千真万确的!当时治疗还是在苏家进行,苏大人可是亲眼所见,你就可以八爷我作证。”
苏司空愣了一下,怎么扯上他了?
却也只得无奈点点头,扭头朝着花蝶香说道:“花县尉,八爷所说之事,的确是本官亲眼所见!”
“哈哈哈,今儿这事真是有意思。审案的居然都能变成证人了!”
苏盼儿一脸鄙视,盯着那匾额上的“正大光明”四个字一阵冷笑:“好一个正大光明的衙门,好一个为民做主的父母官,好一个八爷,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这话顿时让众人脸色一变。
就连君若辰也是眉头一皱,看了她一眼,又冷眼扫视苏司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