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同样心情不好,因为一边是王家已出嫁的郡王妃姑奶奶,一边是王家将要结亲的方家,王家不想看到双方对上。
从亲戚角度来说,最好能让双方握手言和。
从稳定实力来说,双方撕破脸对王家很不利。
别看睿明郡王是王爷,对上方家未必能占便宜。
可是从今天发生的事来看,双方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想要两边握手言和恐怕有些难。当然,双方都不是等闲人,不会持刀动枪地斗起来,面上和气还是会维持的,私底下可就难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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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家,韩希夷告诫谢吟月,不可同睿明郡王妃过多接触。
谢吟月轻声问:“因为她欺负了郭织女?”
韩希夷道:“你明白的。若不明白,也不是谢吟月了。”
谢吟月沉默了一会,道:“我还是想听听你的理由。”
韩希夷看着她,灯光下,她的容颜如玉,目光很坚持。
他便道:“王妃的为人行事你今日也见识了。她以为和你同病相怜、同仇敌忾,哪怕你什么也不做,只要和她走近了,她对郭织女做的事落在别人眼里,都有你一份。你还不避嫌疑?”
他今日告辞时,见王妃对谢吟月和颜悦色的样子很警惕。清哑做了那么多事也没得她一声夸赞,反换来她隐晦刁难,他很怀疑她对谢吟月是出于真喜欢,倒像战国时期那些合纵连横的说客,准备把谢吟月拉到她那一方,一起来对付方家和郭织女。
所以,他才郑重告诫谢吟月。
谢吟月道:“没有别的理由?”
韩希夷不悦道:“还有什么别的理由?你想要什么理由?你是不是想说,我是因为王妃刁难郭织女,所以不许你接近她?”
谢吟月道:“难道不是吗?”
韩希夷斩截道:“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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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新的一月,原野鞠躬感谢所有支持水乡的朋友们在过去的一月里对水乡不离不弃、爱恨纠缠……咳咳,总之是非常感谢!新的一月,让我们共同努力!存稿,你是我心中永远不可触摸的痛……(未完待续。)
第1055章 没有爱就没有伤害
许是他的口气太强硬果决,与他平日温文尔雅文质彬彬的形象反差太大,谢吟月一愣,以为他生气了。
韩希夷却幽幽接道:“这么多年了,你始终没弄明白一件事:不管什么人,都不会围着某一人转,哪怕她的父母亲人也不行——父母亲人还有其他子女要兼顾。若是夫婿更不用说了,夫婿有他的家族和朋友要兼顾。对你是这样,对郭织女亦是如此。可是你,一直很奢望!”
谢吟月冷静地问:“我倒想问问,自己如何奢望了?”
不等韩希夷回答,又接着补道:“郭清哑又怎么不奢望了?”
韩希夷道:“你忘了,你为何怨恨我和一初。我和一初都有自己的家族要兼顾,有我们做人的原则要坚持,有我们商业口碑要维护。所以,我们都不可能在接受郭家技术转让后帮你,也不可能看着你陷害郭清哑而视若无睹。那曾少爷倒会昧着良心这样全心全意地对你。我一直奇怪,你为何不接受他这种全心付出呢?”
谢吟月冷静道:“还有呢?”
韩希夷道:“我们对郭织女也一样。就算一初娶了郭织女,也没有帮着郭家把谢家、把你毁灭。那些事要我一一重头数吗?”
她想听,他也懒得数了。
他一看她紧闭嘴唇的神情,便知自己白说了。
每每涉及这些事,他都觉得疲惫。
夏虫不可以语冰,便是这种情形。
他最后道:“我并不想勉强你,但你要谨记:你是韩家媳妇,行事不能损害我韩氏一族的利益、不能损害我的声誉!”
谢吟月道:“这点我一直谨记在心。对不住,这两天让你烦心了。我看见你去救她,我心里确实不舒服。我不想瞒你。”
韩希夷沉默,好一会才道:“你放心。”
他走了以后,她的心才松懈下来。
松懈后,却是死死地咬牙,并露出愤怒痛恨的表情,放任自己发泄在心中呐喊:“我是你妻子,你在危难关头去追别的女人,我不该难受?你要我放心,放心什么!即便你同她没有私情,可你心中装着她!你要我如何放心如何安心如何欢心?!”
她很难受,疯狂地嫉妒难受!
这令她恐惧。
重生以来,她以为自己不会在乎他的感情,开始也的确不在乎。结果舒心日子过久了,今世她没有和郭清哑不死不休地斗,他也没纳陶女也没有因为陶女和她离心,她遭遇大难的时候他一直不离不弃地陪伴在他身边,不知不觉,她便沦陷了。
她恐惧地发现,自己再一次地爱上了这男子!
她居然会为了他救郭清哑而嫉妒得心焦。
她喘息着,并不觉得后悔,只觉愤怒:今世,她没有像前世一样报复郭清哑,为什么他不能全心全意对她?
郭清哑已经有了方初,为什么还要占据韩希夷的心?
谢吟月努力克制自己,仿佛心底有座牢房,那里面囚禁了一头凶兽,正咆哮着要冲出来,她死死压制它,关紧心门,不放它出来。
她双手扭在一起,额头沁出冷汗。
良久,她仿佛虚脱似的,长出一口气。
“锦绣,准备热水。”
她平静地对外吩咐道。
“是。”锦绣在外柔声回道。
少时,谢吟月泡进精致的浴桶,雾气蒙蒙中,脸上一片安宁。
透过雾气,她看着前方某处,想:“你放心,我答应过你不会对付郭清哑,就一定会做到。郭清哑,自有人对付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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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任户部尚书吴家,吴青梅被罚跪在静室。
吴夫人忧心忡忡地问坐在炕桌对面的吴大人:“这样强扭的亲事能成?青梅的脾气……”
吴大人打断她道:“若不顾终身,只管由她去。”
吴青梅那日在冰魄寒香湖边抱住的男子姓章,名定,字怀安,是外地赴京应试的举人。其祖籍云州,其父是地方禁军指挥使,寒门出身,投身军中数年好容易才混到这个地位。
原本这等人家是不可能出章怀安这样有出息的子弟的,因章父章母偏爱幼子,事事以小儿子为先,章怀安性情忠厚,从不与弟弟相争,只一心读书,真让他读出成绩来了。
吴青梅出了这等事,吴尚书生气也没法子了。
这时空不像清哑前世元朝和明清时期,将宋朝的程朱理学发扬光大,还没有“饿死事小,失节事大”这一说,吴青梅姐妹能在大难中保住性命,吴大人很感激上苍,哪舍得责怪女儿失了名节。要知道,那天好多人家死了女儿呢,如今都哭得跟什么似的。
不过,该如何善后他却犹豫起来:是坚持将吴青梅嫁郭家呢,还是顺水推舟嫁给章怀安呢?
正犹豫的时候,他接到女婿夏流星的信。
他当即做出决定:将吴青梅许给章怀安。
章怀安性情忠厚,将来过日子会包容吴青梅的。
吴尚书并未直言要章怀安娶自己女儿,他是这样处理的:他将章怀安叫来,问他家中可有妻室,可曾定亲,可有心仪之人,或者有什么难碍之处不能娶吴青梅,总之是征询章怀安自己意见。
吴尚书暗示章怀安:虽然吴青梅和他有了亲密接触,但当时情形特殊,若他不想娶吴青梅,吴家绝不会勉强他,绝不闹出谢家当年夺人女婿的事,叫他不要有负担,据实回答。
章怀安很感动,回说他尚未娶亲也未定亲,也没有心仪之人,更在言语间流露出对吴青梅的倾慕,但他话锋一转说:“学生虽有高攀之意,但吴姑娘她……让丫鬟来告诉学生……”
原来吴青梅让丫鬟去告诉他,她和郭勤之间一段渊源。
她不想嫁章怀安,又不敢对父母说,所以釜底抽薪。
吴尚书神色不变,从容道:“是有这回事。”
遂将吴青梅在江南织锦大会上和郭勤的冲突一节说了,包括此事后续发展,凡是明面上发生的事他一字没漏,至于吴青梅暗中对郭勤态度的转变则一字未提。
他又说,吴青梅回京后,他严厉斥责了女儿,并和夫人亲自去幽篁馆向郭织女致歉。若郭家此时上门提亲,他说不得便要将女儿嫁郭家。不过,看来是他想多了,郭勤和吴青梅彼此有了心结,两家能化解过节已经是万幸,结亲不可能。吴青梅之所以将这件事告诉章怀安,一是不想隐瞒前事,二也是想弥补过错的意思。
章怀安虽忠厚却不迟钝,听了这番话,立即起身上前,跪下磕头道:“请大人成全学生!学生定当好生厚待吴姑娘。”(未完待续。)
第1056章 再赏
于是,这亲事便做成了。
吴尚书命章怀安写信告诉他父亲,派人来提亲。
章怀安大喜,再三叩拜去了。
吴青梅得知此事,坚持不答应。
吴尚书冷笑,将夏流星的信掷给她。
吴青梅看后脸色大变。
原来,郭勤去了碧水书院后,某次救了书院范先生的孙女范馨怡,然后两家有了默契,就差定亲一步了,但此事已传开了。
吴青梅对范馨怡并不陌生,甚至可说是冤家对头。
范先生告老前原在礼部任职,与吴尚书是同僚。吴青梅和范馨怡自小便常见面,吴青梅聪慧、处事圆通,范馨怡个性高傲强硬些,一来二去,两人便结下了仇。当然,这个仇不是什么深仇大恨,只是小姑娘之间的攀比争斗、互相看不顺眼和猜忌罢了。
据夏流星说,范馨怡听说吴青梅当众踩踏郭勤,大怒宣告:非郭勤不嫁,她一定要让吴青梅后悔自己瞎了眼,错过了好姻缘。
吴家若还对这亲事报奢望,那只有一条路——让吴青梅给郭勤做妾,否则,郭勤愿不愿娶吴青梅且不论,范家是绝不会退让的。
这中间有个缘故:郭勤救范馨怡时和她有了亲密接触。
具体情形,夏流星在信中也没说,但这件事就是这样了。
吴尚书对女儿道:“你若坚持嫁郭勤,为父也不管,从此当没有你这个女儿。你可想仔细了,前程大事只在你一念之间。”
他的女儿他清楚,自毁终身的事是不会干的。
眼下若坚持嫁郭勤,那就等于自毁终身。
以吴青梅高傲的性子,屈居在范馨怡之下做妾,那还不如杀了她,所以吴尚书才那样告诉夫人,让夫人别担心。
事涉女儿终身,吴夫人怎能不担心!
好在吴青梅暂时没有妄动,一直跪在静室中,也不出声,倒惹得吴夫人几次三番差吴青荷去看她,怕她想不开出事。
吴青荷自己也烦——她也抱了一个男人呢,正愁呢,怎么爹娘不为她想想,把全部心思都放在二姐身上?小姑娘觉得父母太偏心。
但吴青荷是个乖巧的女孩子,也担心姐姐,便去看她。
吴青梅外面平静,心中翻江倒海:要她放手,她这一辈子都别想在人前抬头了!对郭勤的不在意也因为他的决绝变得在意,又被范馨怡挑衅,觉得被横刀夺爱,要挽回郭勤的心成了她的执念。
吴尚书猜的没错,她执念再深,也不敢私奔投郭勤。
这样的话,太冒险了,等于自毁终身。
吴青梅陷入两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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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哑果真没去慈善中心。
她也没赖床,起来和巧儿做细腰的衣裳。
早饭后,沈寒冰、盼弟带着婉儿来了。
方初和沈寒冰在前面书房去说话,盼弟来到清哑上房,陪她做衣裳,说些闲话,婉儿和适哥儿在旁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