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出来对雀灵说了一番话,雀灵才离去。
她又回到了春香院。
本来郭大全也同情她,想让郭大贵陪她回去查这事的,可他不得不考虑这中间有没有人弄鬼,若是郭大贵跟雀灵在外一亮相,雀灵再反口,便是他有十张嘴也说不清了。
所以,他任由雀灵去了。
雀灵在春香院也没问出什么结果来。
她没有离开春香院,又操起了老本行。
郭家,吴氏听了这消息有些难受,道:“这不造孽!怎么又干上那个了?”
郭大全道:“娘别这么说。就算她被人害了一次,卖身契总拿回来了,她若是不做,也没人逼她;她自己要走这条路,有什么法子?大贵没对不起她,咱们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他心里很怀疑雀灵:好容易从良了,就算失了身,哪怕跟郭家要一笔钱单过,再不然寻户人家给人当小妾,也比又回到那烂泥坑强。
莫不是原本冲着郭家来的,见事不成,才故意装可怜?
后院,细妹正悄悄对清哑说前院发生的事。
“……我去送东西看见的。三爷气得不得了。”
清哑听后面色很是愠怒——又是谢家!
这回竟然算计到她三哥头上了。
她不想记恨人,可是别人总不放过郭家。
既然如此,那就接着斗吧!
她吩咐细妹,“把那图稿用盒子装了,外面用红封贴上。问五大娘枣子、桂园、花生、莲子、白果、石榴可准备好了。下午做喜饼和喜糕……你来帮我,加紧把设计的锦给织出来,明日带过去。”
细妹一一答应,就和她忙了起来。
次日,郭家请了严纪鹏,又请了媒婆,隆重上沈家提亲。
沈亿三立即应承,又看了聘礼,更笑得合不拢嘴。
议定亲事后,便商议其他流程。
郭守业道:“年底……”
郭大全忙道:“往后日子越来越忙,不如就定八月十六怎样?”
严纪鹏看着他张嘴结舌,半天才道:“又不是你娶媳妇,这么急!”
郭大全呵呵笑道:“侄儿替弟弟急嘛。”
他听大头菜说了一半,私下问郭大全时他吞吞吐吐又惊慌,联系被下药一事,再又猜一半,怕弟弟做了什么,所以才想早些娶沈寒梅过门。若不然,回头传出什么来,到时候沈亿三脸面往哪搁?
沈亿三却也不是傻子,家里的动静怎么能瞒得了他呢?
他故意沉吟了一会,道:“也不是不行。就是嫁妆我们也是早就准备好的。只是日子赶了些,怕忙不过来。”
郭大全赶紧道:“严伯伯在这,还怕没人帮忙!”
沈亿三拍桌道:“正是!那严老弟,我就不客气了。”
郭守业也笑道:“严老爷最是爽快的人,跟我说过许多次帮忙的话。没说的,这一回我儿子娶亲,我就赖上你了!”
沈亿三等人都哈哈大笑。
见双方三言两语定了婚期,严纪鹏很无语。
不过这是喜事,他巴不得送这个人情,因此拍胸担保全力相助,绝不会让婚事仓促间显得草率。
因此,这事便这么定下了。
沈寒梅听宋妈妈回报后,一颗心彻底放了下来,又羞又喜。
郭大贵也彻底放下心来,只剩下欢喜了。
晚间,郭守业叫了郭大全到跟前问,为何婚期定得这样急。
郭大全怕父亲误会,便悄悄将郭大贵被人下药的事说了。
郭守业气得怒目圆睁,却一个字没说。
好一会,才沉声道:“咱们也别装那正经人了。往后这类事还多的很,难道都不去?找一天,你带你弟弟请客,就去那花街喝酒。管她什么狐狸精,你们也会会!省得再跟大贵一样,叫人给算计了。”
饶是郭大全八面玲珑,听了这话也发呆。
他很快回道:“爹也别这么说。特特去是不用,等有机会再去就是了。回头叫娘知道了……”说着忍不住笑了起来。
郭守业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起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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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反击(二更求粉)
伴随着郭沈两家定亲的消息传开,雀灵重新堕入风尘的事也被有心人传开。有人说郭家怕得罪沈家,所以才不许雀灵进门,雀灵绝望之下无路可走,才重新堕入风尘。
对此,雀灵没有出头澄清。
她听说郭沈联姻的事后,又怀疑起郭家来。
这个世道,世人为了名利什么事做不出!
还有,郭巧扯掉严暮阳裤子的事也终于泄露了,又是一波闲话。
跟着这势头,外面散播清哑闲言更热烈,比如为什么张福田不要她找李红枣呢?又比如她既然帮了江家那么多,为什么江大娘还不喜欢她呢?又比如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去郭家求亲,她却一个都不愿答应呢?
这些似是而非的话,并未直接污蔑清哑,却很容易将人的思维往一个方向引:那就是郭清哑不是什么好东西!
相比街头巷尾的闲议,商场上又是一番景象。
众商贾得知郭沈两家联姻,婚期已定,纷纷恭贺。
八月十六的日子并不远,有那热心的已经开始送礼;又有那凑趣的吵着要沈家和郭家先请一次客,大家热闹热闹。
沈亿三和郭守业商议后,找了一天在醉仙楼请有头脸相交厚的商贾和官面上的人吃酒,宣告两家结亲的事。谢家虽与郭家不来往,却与沈家有面子头上的交情,所以谢家也在被请之列。
这日中午,醉仙楼专门腾出两层楼面,为沈家郭家摆酒。
沈亿三、郭守业、严纪鹏、方瀚海等辈在三楼。
郭大全、方初、韩希夷、夏三少爷、鲍大少爷等都在二楼。
先说三楼,觥筹交错之际,谢明理向沈亿三笑道:“沈老爷就是大气,千挑万选了这样佳婿。虽然根基浅了些,然英雄不问出处,以郭家目前势头,郭三爷将来不可限量!”
沈亿三听了这话笑容不变,眼神却一闪。
他们都是老狐狸,说话步步为营,但凡道行略差一点的,不但听不出深浅,还只当是夸奖呢。
谢明理这话明面上毫无不妥,然略一深思就不对了:
首先,不管郭家势头如何,终究根基还浅,沈老爷选了个泥腿子做亲家。
其次,郭家目前势头是猛,然谁都知道这是郭清哑的功劳;再退一步,郭大全和郭大有兄弟俩也算是人物,郭家三爷有何长处?
最后,就是嘲笑沈亿三偌大富豪,却拿女儿做交易。
沈亿三能攒起这份家业,那是简单的?
他笑吟吟地点头叹道:“谢老弟这话说到我心里去了。我这女婿差是差了点,好在人实诚,又知根知底。你们不知道,原先我想抛绣球招女婿的,后来又想绣球不长眼,回头砸中了不该砸的人,可不一辈子麻烦!我就歇了那心思。”
他文辞修养不如谢明理,讽刺就露了行迹。
这下在场所有人都听出味儿来了。
谢明理猛然握紧酒杯,差点捏碎。
方瀚海见事不对,急忙端着酒杯站起来,朝众人道:“来,咱们都敬沈老爷和郭老爷大喜。都干了!”
众人纷纷起身,才把这一幕给圆过去了。
暂放下三楼情形,再说二楼。
因是行内相聚,未单独请女客,所以谢吟月、严未央和郭清哑都是以少东身份和众少年在一起的。
昔日的锦绣五少东变成今日的锦绣六少东,他们自然在一桌,又有夏家兄弟和鲍家兄弟身份特殊,也在这桌。
郭大全兄弟则在别桌陪其他商家子弟。
夏三少爷因为雀灵的事,心里很不快。
他借着敬酒对清哑笑道:“前日是在下鲁莽了,本想借机为郭三爷收一位美娇娘,谁知弄出这番结果。都是在下的不是!”
谢吟月看着清哑,眼中闪过讥讽光芒。
有时候,正经刚直也会得罪人的!
清哑恰好看见她的眼神,心中不悦。
她道:“夏三少爷好意,我三哥不便接受,已经心领。可惜有人利用三少爷,把好好的事弄得这样。”
夏三少爷愕然问:“谁?谁利用我?”
清哑道:“谁给雀灵下药就是谁。”
夏四少爷叫道:“下药?你说雀灵被人下药了?”
严未央插嘴道:“你们不知道?雀灵姑娘被人下药,回房的时候没看见郭三爷,就昏睡过去了。后来有人趁机浑水摸鱼,她却不知道留宿的人是谁。”
在场很多人都是第一次听说这内情,都呆住。
夏三少爷问清哑:“姑娘可是怀疑我?”
清哑摇头道:“三少爷何必对付郭家。”
夏三少爷松了口气,笑道:“郭姑娘真英明。来,在下敬姑娘。”
一面心里就盘算开了:那个狗胆包天的家伙敢太岁头上动土?
念头只一转,就想到谢家,想到谢天良,那天晚上他有些反常,就是他怂恿把彩头让给郭大贵的。
随着念头转动,他不自觉就看向谢吟月。
谢吟月警觉,不向他解释,却问清哑:“姑娘是说有人陷害郭家?”
清哑肯定道:“不错。”
谢吟月又问:“姑娘怀疑谢家,怀疑我堂弟?”
清哑道:“我并未这样说。”
谢吟月讥讽道:“然这城里谁不知郭家和谢家恩怨。按姑娘的意思,三少爷不会对付郭家,谢家却很有必要对付郭家。是也不是?”
清哑看向她,认真道:“这是你说的。”
她可没说。
谢吟月冷笑道:“姑娘难道不是这意思?”
清哑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为何要把帽子往自己头上扣?”
谢吟月气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