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辛，萧衍呢？”青鸾问。
“大小姐。”吕辛皱眉说。“殿下已经回去了。”
青鸾一愣：“回去了？”
“昨晚上，神后来了，亲自将他带了回去。”吕辛说。“神后见他遍体鳞伤，大怒，将苍少主——也就是李瓒，并三公主一并带了回去。”
青鸾沉默不语。
“我和老秦也要走了。”吕辛满腹惆怅地看着她。
“他醒来了吗？”青鸾问。
“醒了，当时，您被神后给弄得昏睡了。”吕辛说。“当时……他看到了您，可是，他已经不认得您了！”
事实上，青鸾趴在他床边，他连一眼都没多看她。
恐怕还以为是个守夜的丫鬟。
青鸾没说话。
“大小姐，您要保重啊！”
青鸾点头：“你们也保重。”
吕辛点点头，化作一道黄色的光，消失不见。
一夜之间，将军府里，空无一人了。
青鸾回房去看了一眼。
里面空荡荡的，显得格外大。
但凡是萧衍日常用的东西，全都不见了，只剩下大件的家具。
里屋也是，衣物，被褥什么的，全都没了。
就像此处从未住过人一般。
神族太子曾经在这里住过的痕迹，被抹得干干净净。
青鸾想找一件他贴身之物做个纪念，竟也是不能了……
她走了出去，久久地望着天空。
“青鸾。”从外面走进来一人，一身白衣，飘逸如仙。
是涂山峻。
“师父？”青鸾奇怪地看着他。“你怎么来了这里？”
“听说你被人陷害，卸了盟主之位，担心你。他们都说，你可能在这里。”
青鸾的眼眶红了红：“师父，我没事的。”
“这将军府怎么了？为什么一个人没有？”
“……萧衍中了忘情蛊，我帮他拔了蛊，然后他就回去了。”青鸾说。“他彻底把我忘了个干净……”
说着，她抬头望天。
抬头望天，是为了把眼泪憋回去。
第1002章 这年头，做只蟑螂也不容易
结果，它还是掉了下来。
涂山峻走到她面前，拿了一条洁净无尘的手绢，帮她拭去眼泪：“别哭，还有师父在。”
青鸾泪眼朦胧地看向他。
涂山峻突然伸手，搂住她的头，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想哭的话，就哭个够吧！在师父面前，不用忍着。”
青鸾靠在涂山峻的肩膀上，哭得撕心裂肺。
……
后来，涂山峻送青鸾回了家。
青鸾往忘忧阁走的时候，却发现卓明月和那个一直跟着她叫女儿的老头在一块玩石头。
那老头换上了府里仆人的衣服，看起来干净顺眼多了。
“姑姑，你们这是在干什么?”青鸾凑过去问。
卓明月见了她，拉过她去，指着一地的石头说：“你看。”
“看什么？”青鸾就看到一地大大小小摆得乱七八糟的石头。
“这是个阵法。”卓明月一脸激动地说。“元老伯摆了个阵法诶！”
那老头自称姓元，于是，大家都管他叫元老伯。
“阵法吗？”青鸾围着转了一圈。“你确定这是个阵法？”
“是啊！”卓明月指着石头阵中的一只滑虫。“你看，这只滑虫在里面爬了三个时辰了，愣是没找到出去的路！”
青鸾盯着看了一会，那只滑虫，俗称蟑螂，果然在石头间转圈，爬来爬去就是爬不出去，最后，貌似终于放弃了，四脚朝天一躺，不爬了。
只偶尔动一下的脚，显得充满着绝望。
“你看，它都累得装死了！”卓明月显得很兴奋。
青鸾忍不住笑了起来：“姑姑，你是有多闲啊？居然会花三个时辰看一只蟑螂？”
“我不是在看蟑螂，我是在看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