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到向来沉得住气的他，也有些沉不住气了。
“所以……”她终于开口：“所以，你收养我，还是像一只小猫小狗一样！”
如果在乎，就不会这样伤害她。
如果在乎……就不会逃避。
她不相信他一点点不喜欢她。
她能感觉到的。
她的话让他的脸色更是铁青。
“小猫小狗！”他咬着牙，逼近她，将她一把拎起来。
宠儿哭了：“不是吗，顾慕阳，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她几乎是不敢想，如果今天他对她真的……那样了，他又怎么处置她。
是送她去医院里再修补一下吗？
他顿了顿，颓然地看着她……
最后，他轻轻地说：“明年，我送你去英国读书！”
宠儿呆住了。
那双眸子看着他，像是不认识他一样。
“送走我？”她的声音颤抖着。
他狠了狠心：“有空，我会去看你的！”
宠儿缩了起来，全身都像是带着防备的刺一样，她盯着他的眼，一字一顿地说：“我恨你！”
他闭了闭眼，只丢下两个字：“恨吧！”
他才到门口时，后面两只枕头扔了过来。
接着，是一只台灯，正好砸到他的肩头……
只听到了一声碎裂的声音……
宠儿只住了。
他顿着没有动，缓缓地回头：“你也有机会不去！”
他的意思，她明白。
宠儿缓缓地走下去，站得笔直地：“我还有第三种选择。”
她的背挺得笔直的，没有丝毫的屈服。
他看着她，惊觉，她其实和抱回来时，没有一点儿的改变。
她的骨子里，仍是那样倔强。
“顾慕阳，你曾经问过我，为什么会愿意被你收养，我说，我喜欢你！”而她的喜欢，只有一种！
而她等到了他的喜欢，可是最后她发现，这种喜欢，是不平等的。
宠儿恍惚一笑：‘我要离开。’
语气是十分坚定的。
顾慕阳向来是清贵的，就是和她发个小火，也是那种不温不火的！
可是现在，他真的很火大。
真是太好了，他的孩子长大了，说着要离开了……
说走就走，没有一丝的留恋。
“不后悔吗？”他哑了声音，终是让了一步：“宠儿。我们还能像过去一样的！”
可是她……不愿意。
“你让我再叫你爸爸吗？”她绷着的小脸上，竟然有着一抹嘲弄。
“在你那样对我以后，还要我叫你爸爸！”宠儿泪流满面。
她如果没有骨气一些，可能会求着他爱她。
可是她是倔强的，她做不到。
顾慕阳的心里实在是不好受，这种不好受，是这些年来之最！
顾宠儿……他闭着眼。
是他的错！
“要怎么样，才愿意……”他的声音很轻，竟然是像是有着一抹哀求的。
宠儿又有些恍惚了起来，她也喃喃地说：“为什么不能……”
不能爱她？
他看着她：“不能！”
他的语气是斩钉截铁的。
他没有解释，为自己找借口……
其实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而他也不愿意和她改变关系……
他大可……补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