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多远？”利奥问道。
贡萨罗回答道：“如果他们继续前进，我们今天下午就会遇到。”
“好。”
利奥答应了一声之后，便站了起来，走到大帐前，主动掀开了帘幕。
在大帐外，士兵们正在营地中休息。
他们已经在这里等了数天之久，对于士兵们来说，这样的生活实在是无趣，而且也没有额外的收入，让士兵们感觉更加的痛苦。
但当他们见到利奥时，几乎所有士兵都知道了。
天公作美，准备打仗。
“下令，集结。”
利奥对着身边的号手说道。
号手立刻抬起了铜号，用尽全身的力气，将铜号吹响。回荡在天空中的号声，让士兵们放下了手头的事，立刻集结了起来。
在各个连队长的带领下，军团士兵们集结了起来。
“冕下，有敌人吗？”
莱纳多第一个来到了利奥身边。
“快了。”
利奥看了一眼。
随着莱纳多的到来，其他的军团长，还有高级将官也都纷纷过来，围在了利奥的身边，等待着最后的战前命令。
其中最积极的，就当属格里高利了。
他从人群中挤到最前面，来到利奥面前时，看上去还有些蓬头垢面，完全没来得及打理自己。
“格里高利。”
一见到格里高利，利奥就开口了。
“你带第四军团，还有普罗旺斯的部队，负责去左翼进行防守。”利奥说道。
听到这个消息，格里高利顿时就没了劲头，整个人都像蔫了一样。然而，这样的安排对整体来说，才是最合适的。
第四军团的进攻性不足。
和第一、第二军团比起来，第四军团的特点很明显，他们适合打烂仗，士兵心性坚韧。
想从中军进行突破，就必须要最尖锐的矛。
那他们就只能去打防守了。
好在格里高利认可利奥的权威，并没有抗命，而是接受了下来。
“还有阿佩西诺，你去右翼。”利奥又说道，“你和萨伏伊的部队一起，负责防守我们的右翼。记住，一定不要走在大部队的前面，也不要轻易接敌，明白了吗？”
“明白。”
阿佩西诺抬起手，向着利奥敬礼，随后立刻小跑着离开。
“剩下的人，罗西你负责统领意大利骑士。马尔科、莱纳多，你们跟我一起去中军。”
吩咐完以后，利奥身后的旗手，也举起了代表着教廷的战旗。血红色的战旗上，圣伯多禄之钥交叉着，仿佛代表着神圣的教廷。见到这面旗帜，久经沙场的老兵们纷纷高呼了起来，手上的动作也没停下，在胸口画着十字。
对于他们来说，战斗并不意味着死亡，而是胜利、荣耀、财富。
即使战死，也会魂归天堂。至少在教廷的战旗下，没有任何士兵是怯懦的，他们所有人都是上帝的战士。
“士兵们！”
利奥也翻身上马，一袭白衣在人群中格外显眼。洪亮的声音，和以往一样，让士兵们自然而然地沸腾了起来。
“随我一同征战，以天父上主之名，万岁！”
“万岁！”
士兵们高举起长枪，随后便在军士们的带领下，列成了紧密的方阵。巨大的战列展开，双翼仿佛要将大地包裹，向着远方前行而去。
对于利奥来说，这次战斗不光是风险，也是机会。
他对敌人的情况并不是很了解。
但即便如此，利奥也不准备退缩。战争或许就是如此，一旦失去了勇气，失去了进攻的锐气，那么接下来想打胜仗，就没有最开始那么容易了。
利奥不准备退缩。
即使这一战会很惨烈，他也决定倾巢而出，去看看海因里希到底是什么水平。
而在另一边，海因里希也紧张地观察着前方。
他没有在看地图，也没有在和贵族们说话，而是一言不发，骑在马背上，看着远方的小丘陵。只要到那座丘陵的顶上，就可以看到里昂城，还有驻扎在里昂城外的教廷军队。
即使他不愿意承认，但利奥在他的心中，还是相当恐怖的存在。
两人从未见过面，可巨大的压力已经让海因里希喘不过气。他知道，这或许是他唯一一次击败利奥的机会。要是输了，自己就会成战犯了。
届时，别说王朝延续了。
海因里希能不能活下去，都是个值得考虑的问题。
“呜——”
听着山那边传来的铜号声，海因里希就知道，教廷军队已经发现了自己。不过，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自己的部队规模这么大，而且外围还有大量的斥候，利奥不发现才是奇怪的事。
“准备作战。”
他回过头，看向自己身边的三位大贵族。
弗拉季斯拉夫、腓特烈、鲍德温。这三位大贵族，便是三军副将，而海因里希准备坐镇中军，在这里和利奥决一死战。
一切似乎都在计划中。
“弗拉季斯拉夫，你带领波希米亚士兵，快点占据那个丘陵，然后观察敌人的情况。”
随着海因里希下达第一个命令开始，里昂会战就不可避免了。
他要在这里决定欧罗巴的命运。
请个假
今天心态崩了，先更一章吧。这个周末我尽量多更一点，大概可以把之前的补回来。刚好这一段也需要酝酿酝酿，构思一下后面的东西。
第363章 左翼风暴
“是波希米亚人。”
位于左翼的格里高利，只看了一眼，就确认了敌人的身份。那一面面贵族旗帜，对他来说实在是太熟悉了。
从跟随兰杜尔夫开始，格里高利就无数次和这些人交手，现在对他们已经十分熟悉了。
他身边的士兵们也在稳步前进着。
“咚！咚！咚！”
来自德意志的大鼓被捶打着，沉闷的鼓声回荡在苍穹之下。士兵踩着鼓点，迈着步子，将长枪扛在肩上，摇晃的枪尖在沾着雨点，颜色苍白宛若死神降临。
“那边又是谁？”
忽然间，格里高利发现了自己对面的敌人。
和自己对垒的，似乎是一支从未见过的部队。
而根据事先获得的情报，格里高利立刻就知道了，自己面对的敌人，应该就是来自西法兰克的军队。
坏了。
“西法兰克人擅长冲击。”
这句话，格里高利清清楚楚的记得。无数勃艮第人曾和他说过，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格里高利才有些担心。骑士的铁蹄，毕竟和长剑不同，他们只需要冲过来，士兵就很容易崩溃。
“弓箭手出列！”
他效仿着当初兰杜尔夫的做法，让萨伏伊的弓箭手们来到了阵列前方。
这些来自高地的弓箭手，在军士们的带领下走了出来。他们从自己的腰间抽出三支箭，搭在了弓上，随时准备射击。
而对面的西法兰克人却巍然不动。
他们就静静地站在原地，让格里高利有些意外。
擅长冲击的西法兰克骑士，居然定在原地，没有发动冲击。而且，他们还占据着右翼，难道是皇帝和他们之间有冲突，导致这些人想出工不出力？
一系列奇怪的想法，萦绕在格里高利的脑海里。
“慢一点。”
格里高利伸出手，制止了身边的鼓手。
随着鼓点变慢，左翼的军团士兵们也放慢了脚步，但他们的心中也升起了疑虑，对前方的情况有些困惑。
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当众人困惑之时，来自右翼的战斗声，将他们的思绪彻底带跑。格里高利也抬头望过去，越过中军的茫茫人群，教廷大军的右翼，似乎率先爆发了战斗，而且十分激烈。
所以到底是什么情况？
......
“顶住！顶住！”
位于右翼的阿佩西诺有些头皮发麻。
他看着自己的面前，精锐的波希米亚士兵，正如潮水般冲击着他的防线。那些辅助作战的勃艮第士兵，甚至在第一轮冲击后，就陷入了崩溃。
而这些士兵撤退之后，露出了不少的缝隙，让波希米亚士兵有机可乘。
“杀！”
波希米亚士兵们快速穿插，互相掩护，在战友们的帮助下，开始撕扯教廷军队的防线。军团士兵们依旧坚守着阵地，但在波希米亚人的快速进攻面前，军团士兵的阵型也在不可避免的动摇着。
“到处都是敌人！”
一名军士站在阿佩西诺身边，声音中带有一丝绝望，完全没想到情况会这样。
敌人从左翼发起进攻，这种事放在以往绝对想都不敢想。
更重要的是，谁也没想到盟友会这么不靠谱。
“我们的侧翼完全暴露了，波希米亚人穿插进来，我们根本挡不住他们！”军士绝望地大喊着，“我们挡不住他们！”
“挡不住也得挡！”
阿佩西诺几乎是骂回去的。
在混乱的肉搏战中，最有用的武器不是纪律，而是士兵个人的战斗能力。以骑士为主的波希米亚部队，在这样的乱战当中占尽优势。
反观军团士兵，他们以纪律见长，但在肉搏战中并无优势。
好在，他们是第三军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