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段玉韬,已经方寸大乱,整个人不由得往后退去。
没等段玉韬说话,刘枭又是一笑:“这个下联,齐国若是不满意,本王还有。”
“本王再对下联:桃燃锦江堤!如何?”
“桃燃锦江堤?”
段玉韬闻听,更是瞪大了眼睛。
这个下联,甚至比刘枭方才对的下联,更加绝妙。
桃燃锦江堤,不仅在意境和格律上完美契合,画面感更是扑面而来。
尤其是一个燃字,更为绝妙。
漫山遍野的桃花,好似熊熊的火焰一般,点燃了整个锦江堤。
且这五个字,也都包含金木水火土五行。
无论是意境,还是词语的格律,都完美契合!
现场无数人震惊得体无完肤,怎么也没想到,如此绝的上联,居然还能对出两个相得益彰的下联来。
简直奇了!
“这……这……”
段玉韬瞪大眼睛,一瞬间感觉自己完全无地自容。
他怎么能想到,这个自己绞尽脑汁都对不出来的上联,刘枭居然能给出两个答案。
自己这苦苦钻研一生的学问,在人家面前,一毛不值啊。
“扑!”
段玉韬无法承受,内心怒火攻心,一时间,一口鲜血喷涌而出,他浑身抽搐,一翻白眼,直直地躺在了地上。
砰楞!
只听得一声巨响,方辽都搀扶不及,就见师兄整个人都躺了下去。
段玉韬满面惊诧,瞳孔放大,还伸手指着刘枭,似乎有气无力一般。
“师兄,师兄!”
方辽登时凑了上去,连忙搀扶起段玉韬来。
段玉韬有气无力,差点昏迷过去。
“出什么事了?”
齐国不少文人,连忙凑了上来,见段玉韬被气晕了,一个个都瞠目结舌。
躺在方辽怀中的段玉韬,原本并未晕倒,但见大家都围了上来,他干脆装晕算了。
他心里比谁都清楚,今天的场合,齐国文人已经输的体无完肤。
不仅如此,孟世子还因此要承受跪拜之辱。
这么大的锅,他哪受得了?
干脆就坡下驴,躺着装晕算了。
如此蒙混过关。
“段学士,段学士?怎么会吐血呢?”
一个文人,连忙上前,探了探段玉韬的鼻息,满脸的诧异。
文人本就好面子,在这种场合,输的体无完肤,面子上挂不住的也是常有的事,但被气得当场吐血,这还是头回见面。
而段玉韬,那可是文圣的高徒,翰林院的学士。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一时间引得现场所有人都看向了这边。
“段学士这是怎么了?”刘武忙上前查看,面露担忧道:
“饮酒作对,本为消遣娱乐,没想到段学士居然气得妒火攻心,简直让人叹为观止啊。”
“齐国的文人,身体都这么虚弱吗?怎么也不提前告诉我们一声?”
“这都受不了了?”
原本一脸担忧的刘武,最终都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老五。”
刘炎连忙从龙椅上下来,打断了刘武的讽刺。
来到段玉韬跟前,当即道:“快,让御医给段学士看看。”
“是。”余谦点头拱手,连忙传召御医前来。
这种场合,也自然是预备御医的。
大乾太医院首席御医苏逸,连忙上前,给段玉韬把脉检查,最终拱手在刘炎面前。
“启禀陛下,段学士是急火攻心,一口气没上来,晕倒了,至于口中的血,也是因为气血不畅,就吐了出来。”
“此病虽无性命之危,但至少需要静养半个月才行。”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武王刘枭,你太过分了!”
孟有维当即开怼,指着刘枭喝道:“你们居然在接风宴上,气晕我们齐国使臣,欺人太甚!”
“胡说八道什么?”
刘章当即站出来,怒怼道:“段玉韬明明是自己身子骨太弱了,这和我大哥有什么关系?我大哥可是碰都没碰他,别什么事情都来讹诈我们。”
现场乱了套。
孟有维被怼得无话可说,只好命人抱起段玉韬道:“今日之仇,齐国记下了。”
“咱们来日方长。”
“快把段学士抱走,好生治疗。”
段玉韬可是文圣之徒,也是孟有维的笔杆子,就这么被刘枭气晕,孟有维自然气愤不过。
不过此时,并不是和刘枭一般见识的时候,他也想趁着这个时机,借着把段玉韬抬回去的空,赶紧开溜。
“等等!”
刘枭岂能不知道孟有维的阴谋,当即伸手拦住道:“孟世子,这么着急走什么?咱们的事情还没解决呢?”
“这个时候就想开溜,未免有些说不过去吧?”
“刘枭,你欺人太甚!”
孟有维当即怒喝:“我齐国段学士,都被你气晕了,你还要怎样?”
“他气晕,是他的事。他在我大乾就死不了,我大乾医学发达,定可保住段玉韬的性命。至于你嘛,暂时还不能走。”
刘枭目光死死盯着孟有维:“咱们之间打过赌,现在你已经输了。”
“是不是该跪下来拜师奉茶,再走啊?”
第279章 逐出师门
“你……”
孟有维气得差点吐血。
但深知自己理亏,又不好说什么。
他身旁的齐国朝臣闻言,连忙站出来说话。
“武王这话说的没错。但接风宴忽生变局,我们的段学士都被你气晕了。你还在乎这些繁文礼节,是不是太没有人性了?”
“气晕?我看是装晕吧!”
刘枭冷笑一声,二话不说,直接走到了段玉韬跟前,抬起手掌,就是两个大耳光扇了上去。
啪啪两下,声音清脆,响彻整个保和殿。
所有人都完全懵了。
齐国的这些人,多是遵从儒家礼教,一个个都是谦谦君子的状态。
哪里见过在如此庄严的保和殿前,高高在上的武王,亲自动手打人的场景?
“武王,你欺人太甚。段学士都气晕了,你还要侮辱他?”
方辽气愤不过,当即就要和刘枭互殴。
却被大乾的护卫拦住。
“谁说你们段学士气晕了?你们段学士方才在我们大乾朝臣面前,好一阵吆五喝六,他身子板硬朗得很!”
“这小子,不过是在本王面前,故意装晕!”
刘枭指向一旁的刘章道:“去,弄两盆水来。”
“行。”
大哥行事作风怪异,但刘章却极为崇拜。
很快,两盆水就打来了。
“是不是要倒在他脸上?”刘章在旁问。
“不必!”
刘枭摆手一笑,将水放在地上,随即转身,一把拽起了段学士,直接将他的脑袋按在了水里。
“本王让你们看看,你们所谓的段学士,演技有多么高超!”
这小子装晕,刘枭早就看出来了。
怎么可能因为对不上一个对子,特么就妒火攻心了?
这小子显然是放不下面子,想以装晕下台而已。
刘枭今天非得当面拆穿他的伪装。
“噗噗噗……”
段玉韬的头,一下被刘枭按在了水盆中。
但为免被刘枭拆穿,他是尽力隐忍。
怎么也没想到,大乾的武王,出手完全与众不同啊!
简直是不留一点情面啊!
“武王,你你……简直欺人太甚!”
孟有维气得浑身发抖。
但在大乾的皇宫内,又没有他们的护卫,只能任人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