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悍臣 第91节

  晏殊翻了身,黄巢还是杀的少了!

  窦臭没见到晏殊,便来寻一寻范仲淹这个新任掌教。

  “范掌教,你知道的,我儿因为一些学子的缘故,缺考此番入院考试,又遭遇了祸事。”

第99章 噫,中啦

  窦元宾的话,在范仲淹听来直皱眉头。

  你儿子行事乖张,有今日结果,完全是自找的。

  “此事我倒是不知。”范仲淹按照晏殊的要求装糊涂:

  “这几日一直都在忙碌,窦学士可是报官了?”

  眼前的这位翰林学士也没有把范仲淹放在眼里,窦元宾自顾自的道:

  “我儿学问向来极好,被恶人所欺辱,没有参加书院,还望范掌教能够秉公处理。”

  “若是令郎参加明年的入院考试,我定会差人好好看护他的。”

  “你!”

  窦元宾当真是没想到范仲淹如此不上道。

  什么明年?

  黄花菜都凉了,真以为这里是国子监呐!

  制度执行的如此严格?

  他就不相信宰相之子,范仲淹都敢不录取!

  “范掌教,那宋煊便是对我儿动手的真凶,书院本就是教书育人的地方,如何能录取这样凶恶之人?”

  “哦?”

  范仲淹心想晏相公果然是伶俐人。

  全都被他说中了。

  先用他儿子的事试探,然后直接摆出宋煊,让范仲淹抉择。

  你方才都拒绝我了,这个条件还要拒绝。

  你范仲淹的前途纯纯是不想要了。

  开天窗的办法,窦元宾也会用。

  “将来传出去恐对书院名声不利!”

  窦元宾是直接给范仲淹施压,不要录取宋煊。

  可范仲淹是何许人也?

  “窦学士可是有证据?”范仲淹表现的义正言辞:

  “若是此事做实是那宋煊所为,我应天府书院录取这样恶劣的学子进入书院学习。”

  窦元宾觉得眼前的范仲淹真是不上道。

  不怪他考了进士后,依旧是个小小的县令。

  在艰苦地方流转,当不上京官。

  这样人的,给自己办差,都不放心。

  一点都不伶俐,不懂得上官话里的意思。

  白读这么多年的圣贤书了!

  窦元宾端起茶杯吹了一口:

  “我相信范掌教也不是少年人,自是应该知道天高地厚!”

  范仲淹认同的点点头。

  他就是因为太晓得天高地厚了,所以才厌恶窦元宾的做法。

  况且向权贵低头本就不是范仲淹的性子。

  他连如今大宋的当家人刘太后都敢怼。

  更不用说一个以权势欺人的翰林学士了。

  大宋完人的名号可不是白叫响的!

  “窦学士说的在理,口说无凭,没证据的事,我是不能认的。”

  “你。”

  窦元宾被范仲淹给噎了,强忍着怒气:

  “我已经事先通知你了,别到时候出了丑闻,砸了应天府书院的招牌,你难辞其咎。”

  “那便到时候再说。”范仲淹瞥了窦元宾一眼:

  “倒是像窦学士平日里,也是靠着臆断处理朝中大小事务吗?”

  “嗯?”

  “那我还真为朝廷忧愁,此事我定会上奏的。”

  “你?”

  听着范仲淹话里的讥讽,窦元宾重重的拂袖。

  范仲淹端起茶杯,饮了半口,连看都不看窦元宾一眼,意思在明显不过了。

  窦元宾对范仲淹的威胁根本就不再怕的。

  他如今便是在丁忧当中,什么时候该干什么事,都拎不清。

  况且儿子被歹人打断腿这件事,自己占着理呢。

  他范仲淹不辨忠奸上书弹劾,必然遭到训斥。

  窦元宾想到这里,随即又会心一笑,使出激将法:

  “你有本事就上书参我,我等着你。”

  言罢,窦元宾晓得晏殊的态度了。

  他这条老狗,遇事就躲。

  从东京躲到南京来了,如今依旧躲着。

  窦元宾站起身来,不想理会范仲淹便直接走了。

  他范仲淹一个无职无背景之人,还用不着多自己费心思。

  大宋那么多官员,你且丁忧待着吧。

  今后稍微放出风声来耽误你学生进步,看还有谁愿意来这破书院读书。

  瞧着窦元宾这个令人生厌的家伙走了,范仲淹才冷哼一声。

  大宋朝中尽是如此虫豸为官,如何能有个好?

  屏风后的宋绶扶着张师德走出来,二人脸色全都不好看。

  如此令人生厌的士大夫,都是第一次见。

  “速速叫人在房间布置些许香薰。”张师德拄着拐杖道:

  “要不然此间书屋就要被臭味给污染了,再也无法读书了。”

  “好。”

  范仲淹应了一声,又听到张师德继续开口:

  “书院学子颇多,还要在书院加一条规矩,那便是勤沐浴,不要搞得如同窦臭这般不知香臭,把脑子都给熏坏掉了。”

  “张公所言极是。”范仲淹连忙应了一声。

  张师德又让学子去外面张贴此番考入书院的学子名单,并且要把张方平与宋煊各自双门第一全都贴在醒木处。

  还有宋煊那首诗也要单独贴在一个墙面上,让世人都晓得宋煊的才华。

  如此好的学子,不好好培养,反倒让一个老鼠屎给坏了,张师德第一个不答应。

  “宋煊已然是我应天府书院的学子了,你们两个也去睡一觉,老夫如今精神头好的很,就在这书院坐一坐镇,看他窦臭能搞出什么臭事来。”

  范仲淹与宋绶对视一眼,也不好忤逆老头的意思,便各自退下。

  一帮学子便按照张师德的意思,带着浆糊以及榜单,顶着大太阳连忙到了书院外事先准备好,专门张贴榜单的地方。

  按照传统,这里一般都是贴着读书较为优秀的学子名字。

  通过解试、春闱以及中了进士等等之类的。

  以此来激励后辈读书学子,用功努力读书,你的名字也会在这里出现。

  此时外面已经聚集了不少的学子。

  不光是参加考试的,还有不少书院的学子,他们也想要瞧瞧都有哪些排名靠前的同窗,将来也好拉进一下距离。

  宋浩二人也在这里看,他们身边围着宋氏私塾的几个前来参加考试的子弟,另外一旁则是同乡的赵家私塾,总归前来站位,大家都想要瞧瞧自家族人有没有上榜。

  书院更是一个小社会,许多人都会拉帮结派,这是不可避免的事。

  像石介那种喜欢独行的人,始终是少数。

  “五哥,你说十二他有没有可能考上啊?”

  宋浩觉得不好说,他听这些族弟们说十二依旧没有好好学习,每日骑驴射猎,要么就是去钓鱼。

  唯有跟在他身边的那个张方平才是真正的读书种子,考上书院没什么难度。

  宋铭又自顾自的道:“十二的诗赋没什么大问题,策论写的太歪,若是贴经与墨义写的极好,兴许能排在末尾上。”

  “俺觉得十二哥考上的可能性不大,七哥,你不知道,他平日里都不肯好好读书的,夫子都管不了他。”

  最有希望考上书院的十七发话,宋浩二人也不言语了。

  要论对宋煊的了解,他们还真不如这些日日与宋煊同窗的弟弟们。

  宋铭长叹一声,要是十二考上书院就好了。

  韩智轩也在人群当中,他倒是要瞧瞧这位翰林学士的权势,能不能抹除宋煊一个小小学子的入学名额!

  因为那首咏蛙诗的缘故,韩智轩也涨了教训。

  万事都不能冲锋在前,而是要先观望一阵,在做出判断。

  如此当不了领头羊,可也不至于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那宋煊得罪了翰林学士之子,便是强出头的后果。

  “王兄。”

  有人喊着王尧臣:“想必这次的头名必是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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