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拯整一个大无语。
十二郎受五代遗毒影响有些大,动不动就举极端例子。
他出身官宦家庭,对于权力的来源是有一定的认知的。
那就是对上负责,对下执行!
下面反抗,便是要打上刁民的标签。
大宋较五代那是及其进步的!
况且这种事包拯是不愿意掺和的。
他有些担忧有人找宋煊去参与。
毕竟上次宋煊振臂一呼,许多学子都跟着他走了。
这份情谊依照宋煊这种有侠义之心的,必然会有所表示的。
只不过到了最后,跟随宋煊的人数越来越少。
包拯是明白宋煊故意绕路回家的背后意思,就是为了筛选出志同道合的人。
那也绝对不是为了反抗官府做的准备!
包拯不愿意宋煊去趟这趟浑水。
“不对啊!”
张方平却是有些紧张:
“他们该不会是想要复刻十二哥你对付窦臭的招式吧?”
“那他们可真是蠢笨如猪了!”
宋煊忍不住吐槽道:
“那件事我从里到外都占着理呢!”
“他们现在连理都没有!”
“这可是朝廷下发的,天子太后宰相们,哪一个不清楚?”
“现在想要聚集起来反抗朝廷的政令,他们还没这个资本。”
“更何况我当初反抗的单一来源的官员窦臭,他本就名声极差,又以权势压人,我自是能夺得不少同情分!”
“可今日不同往日,如今他们这样做,是无理搅三分。”
“若是真让他们成了,今后朝廷只要一发诏令,就能组织许多人去闹,大宋还有未来吗?”
包拯其实很是佩服宋煊的思维。
这也是他从宋煊身上学到了一些技能。
比如有条理性的“辩论”。
如今包拯还没有进化成大喷子呢,但已经开始在这条路上狂奔了。
包拯颔首:“我其实是担心有人来找你。”
“无妨,他们找我,我就去吗?”
“那我们都不要掺和了!”
包拯在吃包子的间隙说了一嘴。
“嗯。”
就在三人说话间,听到:
“十二郎,可算找到你了。”
王泰悄咪咪的闪身过来:
“不好了,好多同窗都被裹挟了,想要让你挑头与官府对抗,妄图废弃这条科举的新规矩!”
“啊?”
三人皆是感到不可思议。
“直娘贼!”
宋煊闻言大骂一声:
“谁鼓动出来的,真他妈的又坏又蠢!”
王泰小心翼翼瞥了宋煊一眼,悄咪咪的问:
“真不是~你搞的事?”
“我疯了?”宋煊一脸震惊的瞧着王泰:
“你不能怀疑我的智商啊!”
这么长时间的相处,王泰自是晓得宋煊这话的意思。
“嘿嘿嘿,你完了。”
宋煊十分晦气的道:
“我脑子有病啊,才会在只是一个小小的学子身份,公开反对朝廷的政策!”
王泰点点头:“我也觉得不能是你!”
“但是他们都说是你!”
王泰摊摊手:“那就没办法了,三人成虎。”
“十二哥,你可得想个法子啊,这口黑锅,你绝不能背上,可是要考解元的!”
张方平只觉得书院当中有人是坏比,就是为了给宋煊添堵。
毕竟这里不比家乡的小私塾,此处各种各样的人都有。
总归是心思复杂。
“不必理会,待我先想想怎么揪出幕后之人。”
待到包拯吃完饭,宋煊四人才进入书院的大门。
大家都可以看见,应天书院今时不同往日。
自是有人不断的游走,不少人聚在一起。
听着其中某个人慷慨激昂的诉说着什么。
“直娘贼,真是群众里面有坏人呐。”
宋煊回到教室。
发现也就是几个通过发解试的人,端坐在教室里。
“十二郎来了?”王尧臣面带疑问:“有人找你了吗?”
“倒是没有,今日怎么都不读书了?”
宋煊坐在一旁,面露疑色。
王尧臣就把自己知道的事,与其他人的串联说了一通。
“有人找过王兄了?”
“嗯,不过被我拒绝了。”王尧臣摇摇头:
“此事他们想的未免也太简单了。”
“朝廷出此政策,意在加大科举难度,只能说明朝廷冗官现象极为常见。”
“如何会改变既定的政策?”
王尧臣话锋一转:“十二郎也是来做说客的吗?”
“你怀疑我的脑子?”
“哈哈哈。”王尧臣连忙摆手笑道:
“我自是不会怀疑,只不过有人打着你的名义来劝我,这自是会让人误会的!”
“直娘贼!”
宋煊忍不住再次怒骂一声:“我宋煊的名头就这么好使吗?”
“哈哈哈。”
王尧臣瞧着宋煊这幅不自知的模样,顿感十分好笑。
“你宋十二的名头别说在这小小的应天书院,就算是在整个宋城,谁人不知,哪个不晓?”
在养望这件事上,王尧臣不得不佩服宋煊。
此子虽年纪轻轻,但做事却是老辣的不行。
那书铺的利润不仅供应书院,还为书院拉来了别人的“赞助”。
就是为书院学子们能够安心学习,至少油灯、蜡烛再无短缺现象。
那中午一顿饭,也是十天内有八天会有的。
不仅仅是惠及书院,归德军的一些家属,以及专门照顾孤寡老人幼童的地方,也是经常有吃喝送去,还有义诊等等。
小小的勒马镇及时雨宋煊的名头,早就喊到了整个宋城。
那帮贼配军的家属,要么就是负责粘贴纸张,要是手艺好的,就被丝绸行吸纳。
否则那以前的丝绸行长赵会长,如何能轻易易主,被雷员外获得?
所以王尧臣觉得,此事就算不是宋煊的意思,但架不住有人裹挟他的名声,来逼迫他认下。
宋煊面色很是不爽,这还是他第一次被名声所累。
“现在我可是听说什么要组成十八路诸侯讨董,就是不知道这个董会是谁?”
王尧臣瞧着宋煊的面色:
“你才十八路诸侯盟主之位,舍你其谁?”
“好啊。”
宋煊连连颔首:“我是真没想到咱们这小小的应天书院,真是卧虎藏龙。”
“晏知府上次发解试的题目大多数都跟历史有关,现在一个个苦读史书,把学问都用到这上面来了。”
“哈哈哈,有点意思。”
“你还笑得出来!”
夫子王洙站在门口,瞧着宋煊发笑。
宋煊这才转过身来,看着王洙:
“夫子,外面他们那些人打着我的名义所做之事,我是一概不知,你信不信?”
“我当然知道你宋十二的底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