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被再次召见,刘晔见拒绝不了,直接装作晕倒中风了,根本就不理太后这茬。
这也不是刘娥第一次跟朝中姓刘的认亲戚。
主要是刘娥出身歌女,家境贫寒,显得极为自卑,连她父母的身世都是编纂的。
当然刘娥也不可避免的陷入了我这么牛逼,那必须得有一个牛逼的祖上才更能彰显实力啊!
这种事自古以来给自己找牛逼祖宗是做法很常见。
刘娥执政手段是有一些,但认祖宗这种事嘛,与同样出身贫寒的朱元璋差上不知多少倍。
如今又以太后身份摄政,可她自己家里人丁稀少。
唯一的外戚还是她那个改姓的前夫哥,根本就无法为她在朝中提供太多的助力。
刘娥的摄政地位并非所有人都认可。
尤其是部分士大夫和宗室成员对她的权力持怀疑态度。
故而刘娥急需要在朝中找一堆簇拥,认亲戚就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
可刘娥发现并不是所有士大夫都跟张耆一样。
再加上刘娥又有要穿龙袍的小道消息出来。
她是要效仿武则天吗?
那谁还愿意跟她粘锅啊!
躲还来不及呢。
刘娥见刘晔中风了,大惊失色下。
脸色又极为难看。
他宁愿这样都不与我承认有亲戚关系。
如此看不起我?
岂有此理!
但她却没法子直接罢免刘晔的官职,只能暗自生气,差人叫来御医为他诊治。
……
应天书院。
范仲淹手里那个木质喇叭,用来扩充自己的音量。
好在新生只有三百八十八人,垫底的是范详,如同第一名一样,让人印象深刻。
如此规模的讲话,范仲淹确信学子们能够听清楚。
至于口音问题,后面还会发一下他这个新任掌教的要求,给所有学子,而不是仅仅是新生的。
除了新生入场外,同样也有不少老生在那里准备听一听新掌教要说些什么。
据他们了解,戚掌教已经干了十几年来了,现在胡须发白,也该让年轻人来操心一二书院。
众人排着队。
张方平作为第一个排头自是昂首挺胸,又有些小紧张。
他才是三年不鸣,一鸣惊人的主。
至于宋煊,他根本就不在乎,而是对自己这个新同桌有些好奇。
稍微有点娘们唧唧的。
又姓祝,可千万别搞什么祝英台那一套啊!
“祝兄弟是不舒服?”
宋煊手里拿着折扇:“俺看你一个劲的流汗。”
祝玉连忙摇头:“多谢宋兄关心,突然有这么多人,我一时有些接受不了。”
“哦。”
宋煊颔首。
原来是社恐啊!
那自己放心了。
毕竟如今这个时代,女子虽然能学习,但是参加不了科举的。
诸如才女李清照之类的。
但是能出现李清照这样的才女,家里也多是富商或者是士人家族。
她们通常在家中由父亲、兄弟或聘请的教师进行教育,很少会到外面上什么县学州学之类的。
因为根本就不收!
“这种事祝兄弟也用不着担忧,人很快就能适应新环境的,过不了几日,你就习惯了。”
听着宋煊的宽解话语,祝玉也是点点头,希望如此吧。
天气炎热,晏殊以及一帮年事已高的夫子们并没有上台,就范仲淹自己去讲个话,然后再由宋煊说几句,激励大家。
反正学子们晒一晒也没什么关系,这点苦都受不了,还怎么受读书的苦?
范仲淹瞧着学子们有序入场,又看见小广场周遭也站着不少老生。
“十二哥,一会你上台讲话紧张不?”
“俺叫不紧张。”
“哈哈哈。”
张方平闻言大笑起来,他们甲班是坐在最左侧,完全没有按照什么甲班必须坐在中间之类的规矩。
王尧臣倒是有些惊讶,连带着祝玉也偷偷瞥了一眼宋煊。
他要上台讲话?
“十二郎是提前得到消息了?”王尧臣轻声询问。
“嗯,掌教与俺提前说了,让俺准备,免得今日上台讲话,阿巴阿巴的什么都说不出来!”
如今在大宋这种演讲一般都不会搞什么当众念稿子之类的。
你都不把稿子背下来,都没资格在上面讲话。
或者连现场发挥都没法搞,还怎么让我们承认你有才华啊?
王尧臣哦了一声,明白是宋煊策论写的好,又有才华,随即小声道:
“十二郎,你那书铺的部分利润要分给书院是真的吗?”
第137章 演讲能力
“嗯。”
宋煊在彩票上已经做好了说明,同时也作为一个卖点。
毕竟应天书院的金主消失了,如今没有人能够供应得上。
并不是所有富商都愿意拿出大批银钱,来给书院这个无底洞添钱的。
“也算是俺的一点心意。”
听了宋煊如此言语,王尧臣也是一阵钦佩。
在监牢当中,王尧臣就晓得宋煊是一个豪气之人,连吃三天庆楼的饭菜,吃的他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可这还不算晚,宋煊开个书铺也不单单是为自己赚钱,更是为了书院做贡献。
光是这种不把钱当钱的性格,就不是谁都能学得来的。
“十二郎,还是莫要过于豪气。”
王尧臣小声嘀咕了一句:
“我在书院学习也有三四年了,赵家、曹家的事我都知道,没有朝廷的拨款,有多少钱都填不满书院的花费。”
他们冬日里取暖的柴火,都是书院统一购买,那也是一笔不小的花费。
再加上书院还会给新生发两套儒生的衣服,同样也是一笔不小的花费。
笔墨纸砚都会充作奖励,变相的补贴家庭贫困来此读书的学子们。
林林总总,书院总是入不敷出,连夫子的俸禄都拖欠呢。
王尧臣相信依照宋煊的家底,他是没法仔充大头的。
得益于两人一同蹲过监牢,宋煊脸上带着笑意:
“多谢王兄提醒,俺那买卖能挣一点点,倒也不至于亏本,若是买卖不行,俺指定就会关了,不会强撑着。”
“那便好。”
王尧臣毕竟年长宋煊几岁,他怕长久下去,宋煊前往东京参加考试的盘缠都不够了。
每年学子去京师考试,无论是住宿还是吃饭,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纵然是想要帮助书院,那也得等自己脱离泥潭之后才行,否则。
罢了。
王尧臣见宋煊心里有谱,他便不再多言。
今后若是十二店里的买卖不行,他再去找夫子王洙好好劝说一番。
范仲淹见人来的差不多了,又示意大家安静。
“诸位学子,我叫范仲淹,是应天书院新任的掌教,今后掌管书院一切教务。”
范仲淹先是说了一下自己的身份,又说了自己也是从书院考出去的学子,如今回到这里教学,是十分的高兴。
现如今书院陷入了困境,但好在有朝廷、晏知府以及本地乡民的帮助。
因为先前资金链断裂,所以到了晚上,书院也没有免费的蜡烛发放,供应学子们读书。
范仲淹说他今后会努力改变这一情况,每三天发一次蜡烛,供应学子们夜里读书。
待到情况好转,他更是会亲自督促学子们在晚上学习,蜡烛也会夜夜供应。
一根蜡烛的燃烧速度在一到两个时辰之间,因为质量问题,并不是完全相同。
但也足够夜里用了。
众多前来站着听的老生们顿时欢呼一片。
来应天书院读书的学子们并不是家里都富裕的,平日买笔墨纸砚消耗就不少。
若是再夜夜都买蜡烛读书,那更是一笔支出。
紧接着范仲淹话题一转。
他希望考入书院的学子今后能够以天下为己任,更改先前的天下同文的校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