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若是不杀一儆百,宋家就散了!
宋康已然被他给打断一条腿,养在家中,免得被小十二派人给做掉。
这种事宋老爷子相信宋煊是能干出来的,他就是在等家里的反应,是否要让他背上弑哥的名声。
幸亏当初自己执行家法没有含糊。
否则待到十二他将来考中进士,会如何“反馈”家里?
宋老爷子根本就不敢想。
“爹,十二他在宋城买了大屋子,还一直跟我们哭穷。”
听着长子的话,宋老爷子用拐杖戳戳地:
“小十二说的没错,你这个当大伯不仅没有帮过他,反倒一直都惦记着他的钱财,你满口的牙若是不想要了,尽管去找他便是,爹也不拦着你。”
宋霖一下子就不言语了。
“哼,你当真不知道如今的勒马镇是丐帮一家独大的缘故,是谁做出来的?”
曹帮主那个外地来的乞丐,可是与自家孙儿之间有着不小的联系。
旁人不清楚,他可清楚。
宋老爷子冷哼一声。
这些儿子怎么就没有一个成器的?
偏偏最成器的那个二儿子还死的早!
如今家里仅有两个举子,出现了小十二这么一个妖孽后,宋老爷子才觉得宋家的主脉不会偏移。
其余堂兄弟们尽管有儿子在宁陵县当吏员,可他们家里还没有举人呢。
这便是能压制住他们听话的底牌。
宋老爷子得知宋浩等人全都落榜后,属实是情绪低落了好一阵。
如今听闻宋煊考上了应天书院,便又有了新的希望。
可是没让老爷子高兴一夜,第二天回来的私塾学子便带回了一个消息。
那便是宋煊得罪了当朝翰林学士,被抓进监牢里了。
宋老爷子吃午饭还多喝一碗,结果筷子刚放下没多久,就听到了如此劲爆的消息,一时间呆愣在原地。
“果真如此?”
宋霖一下子就来了精神:“可不敢胡说啊,翰林学士那么清贵的人物,我们可惹不起的!”
“听说十二哥是把那窦学士给踹下窗户的,连带着翰林学士他儿子的腿也给打折了。”
“你亲眼所见?”
“只是听说。”
“爹。”宋霖急忙看向老头子:
“这可是要担杀头的罪过啊,十二从小就性情暴躁,连他爹都挨过他的闷棍,以前在勒马镇不知天高地厚也就罢了,到了宋城后,他竟然惹出这等滔天大祸来,趁早把他逐出家门,免得祸及我等啊!”
啪。
宋老爷子把桌子上的碗都给摔了,指着长子道:
“你给我滚,老夫就当没你这个儿子。”
“爹。”
“你还知道喊我爹!”
宋老爷子心很累。
他想着就是把家族力量都捏合到一起,方能走的更长远。
可这些个人为了自己那点小心思,一个个的全都扯他后腿。
等自己归西了,他敢肯定,这个家指定要散了。
待到宋老爷子镇住一帮人后,他才主动开口:“去把曹帮主请到家里来,我有事相商。”
“去啊。”
直到老头子用拐杖敲地,才有人走了去办事。
宋十二打小就不是个安分的主。
曹帮主得知是宋家老爷子来请,很痛快的就来了。
“曹帮主,邀请您来寒舍,实在是有事相商。”
曹帮主前两天才接到宋煊的人肉信,说是要查当朝翰林学士全家。
当时他就毛了!
你小子真以为我还在皇城司当差呢?
我他娘的现在就是一个臭乞丐。
老曹知道宋煊是个不安分的主,结果在宋城刚站稳脚跟,他就敢跟一个位比宰相的人对着干。
将来他要真去了东京讨生活,是不是就要跟当朝宰相对着干了?
曹帮主破口大骂了许久,才差人去东京查一查。
看看窦家养没养外室之类的,既然要做,那就全家都得打包,连个私生子都不能放过。
曹帮主听着宋家老头诉说他孙儿惹出了大麻烦,把当朝翰林学士父子俩的腿都给打断了。
现在被抓进牢里这事,他觉得不大可能。
打断窦臭他儿子这条腿的事,他是一手包办的,并且把脏银给处理干净了。
只要宋煊不主动往外说,就算东京城里的神探来了,都查不出来是谁做的。
证据都没有,更不用说什么证人了。
这种案子怎么破?
所以老曹判断这事应该是谣传。
不真实。
依照宋煊的性子,绝不会把如此大的把柄送到旁人手里去。
“宋老爷且安心。”曹帮主饮了口热茶,啐了几口茶沫子:
“十二郎向来聪慧,退一万步讲,就算翰林学士父子两个人的腿都是他打断的,您老觉得他能留下人证与物证,乖乖去蹲大牢吗?”
宋老爷子微微眯着眼睛,果然老曹是知道这事的,要不然他猛地听到这消息,绝不会如此淡然。
那他就放心多了。
“曹帮主说的在理,可我那孙儿仗着身条好,没少舞刀弄枪的。”
宋老爷子拍了拍一旁的匣子:
“他爹也指望不上,也就剩下我这个糟老头子还能照拂他一二,积攒下些许棺材本都在这里了,若是曹帮主能与我同走一遭,去宋城看看我那孙儿情况如何?”
“就算他是真的蒙冤进了监狱,总归是要打点打点,免得在里面遭了罪。”
“倒也不是不行。”曹帮主嘿嘿笑了一声,把手放在匣子上:
“您的棺材本老可藏好了,救十二郎怕是用不到这些的。”
第110章 捡到宝了
宋煊等学子们睡在牢房当中,终究是有人不适应。
但是也都咬牙坚持下来了。
关键是宋煊撒银子撒的有点狠,庆楼的大厨一连三天都是来。
狱卒们可算是过年了。
惹得其余衙役们羡慕极了。
可这种好事咋能轮得到他们呢?
谁要是没长眼力见过去也敲宋煊一顿,你看丁捕头以及背后的张推官会不会让你去吃牢饭。
这下子王尧臣是真的相信宋煊是说的那句俺颇有家资了。
甚至连吕乐简都觉得宋煊一个平民子弟出手未免也忒大方了些。
纵然他是官宦家庭出身,可是一口气三天全都是本地最好酒楼的饭菜,宴请这么一帮人,吕乐简自认为也做不到。
他家里虽然富裕,但家族教育也不允许他如此大手大脚的。
直到今日王尧臣都吃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十二郎,我等本就是为了心中的正义而来,怎么好意思总是让你破费。”
宋煊嘿了一声,满不在乎的摆手:
“钱财于俺而言,算不得什么,难得遇到一些志同道合的好友,说什么破费。”
“待到出去之后,改天去俺那院子里吃烤肉喝点冰啤酒,乃是俺在家乡讨生活时开的凉浆铺子的招牌,可是美的很。”
宋煊的家庭状况众人也都晓得,对于宋煊在宋城购买房子这件事,就让他们觉得不是一般人能做出来的。
“难不成凉浆铺子当真能如此赚钱?”
吕乐简问出了大家心中的疑问。
“驴兄问的有失偏颇,就如同这庆楼一般,有的人开能赚钱,有的人开他就赚不到钱,最主要的还得是人才行。”
“倒是这般意思。”
包拯也在家乡买过凉浆喝,他真不知道凉浆卖那么便宜,还能挣钱。
再加上宋煊平日里的作风,难免还有其他赚钱的法子,只不过没必要说出来。
谁没点自己的小秘密呢!
“十二哥儿。”
牢头李坤连忙在一旁低声道:
“外面有个人说是你爷爷的前来探望你了。”
宋煊眉头一挑。
看样子是晚回去的宋氏私塾那几个人把消息传回去的。
他便站起身来:“俺爷来探望俺了,失陪一会。”
“好好好。”
宋煊到了监牢门口,瞧见老爷子外加大伯父,以及曹帮主。
他倒是没有出门,毕竟现在是监禁状态,总归是要注意影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