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时候喜欢在街上闲逛,就你那狗遇到他,都要躲着他,以至于横着走,遇到孔子,都不给孔子让路。
他空有一身蛮力,射箭的时候,只知道用竹子做箭矢。
孔子教育他,你这样射箭怎么能射得远呢?
子路不服,反问孔子,你说怎样才能射得远?
于是,孔子给他的箭装了箭镞,又加了羽毛,那箭才能射得更远,更精准,穿透力也更强。
子路拜服。
孔子趁机规劝他好好读书,子路觉得孔子说得有理,于是,拜孔子为老师,虚心地向孔子求教。”
李承乾听到这里笑了:“如此说来,子路也算是一个很有悟性的人了。”
“是啊,人不怕你当初无礼,只要你静下心来好好学习,都会有所成就的。”
李承乾微微颔首,问道:“那么,敢问大师招收门徒的标准又是什么呢?”
“这——,”玄奘一听,心想李承乾话中有话啊,“贫僧确实也招收了几个徒弟,像普光、圆测、窥基和辩机都是贫僧的徒弟。
佛顶珠,力大无穷,性情率真;
圆测做事沉稳,很少有什么差错;
窥基老成持重,不慕他人钱财;
辩机文采出众,悟性也高,贫僧的很多经文都是贫僧口述,由他来撰写的。”
“如此说来,辩机是一个才貌双全的人了。”
“他的相貌确实不错,但是,若说才貌双全,还是有差距的。”
“大师,可否把他唤来,孤想当面和他聊一聊。”玄奘心里也很纳闷,不知道李承乾为什么对辩机十分感兴趣,也不便深问,只好说:“可以!”
于是,玄奘让圆测去把辩机喊了过来。
时间不长,辩机来了。
他先是向玄奘大师行礼,转身见李承乾在坐,心中一凛。
他忐忑不安地来到了李承乾的面前,双掌合十:“殿下,小僧这厢有礼了。”
李承乾把辩机上下打量了一番,果然是相貌堂堂,玉树临风。
虽然辩机剃着光头,但是,也能看得出他长得眉清目秀。
李承乾以礼相还:“刚才孤和玄奘大师在聊天的时候,玄奘大师对你称赞有加,所以,孤把你请过来,想和你聊一聊,并没有别的意思,你不用紧张。”
辩机听李承乾这么一说,心里的石头落了地,态度十分恭敬:“弟子自从跟随玄奘大师以后,一直聆听他的教诲,虚心向他求教,受益匪浅,至于什么才华出众,小僧是万万不敢当的。”
“原来如此,那你每天在大兴善寺都做些什么工作呢?”
“小僧主要负责接待前来上山烧香的施主,另外,每天要在佛堂里诵读经文,师父有时也会口述经文,让小僧为他撰写。”
“如此说来,你深受玄奘大师的器重啊,好好努力,坚持下去的话,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呀。”
“小僧不敢奢望什么前途,只愿终身能够陪伴佛祖和师父。
小僧心里想着,如果有一天,能像师父那样,向众位弟子讲诵经文,普度芸芸众生,那么,小僧也就不枉此生了。”
李承乾察言观色,发现辩机眼神躲闪,说话时,变毛变色。
人们常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当一个人的眼神飘忽不定时,往往说明他内心奸诈,心中有鬼。
李承乾笑道:“你的志向可不小啊,如果你一心向佛,虚心地向玄奘大师求教的话,将来你一定能够实现你的愿望。
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你欲念杂多,净干一些出格的事来,将来会是什么样的下场,那可就不一定了。
记住,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希望你谨言慎行,不要辜负玄奘大师对你的期望啊。”
在这里,李承乾点了他一下,让他有所收敛。
辩机心里战战兢兢,因为他也弄不清楚他与高阳公主之间的事,李承乾是否知道,万一这个事情败露了,自己将会死无葬身之地。
辩机的额头上也冒了汗,他稳了稳心神:“殿下说得极是!小僧一定谨记殿下之言,努力成为一名得道高僧。”
“你说得很好,希望你心口如一。”
“那是自然。”
随即,辩机再次向玄奘施礼,退出了禅堂。
等他到了门外之时,用手一摸,发现自己内衫尽湿,不知为什么,他觉得李承乾眼神太过犀利,好像看穿了自己内心似的,让他惊惧不已。
他心想都说太子英明神武,果然不假啊。
当然,他也听说了李承乾此次西行途中遇到的那些事,不过,对于李承乾击杀一头恒河鲨之事,他一直都不相信。
后来,李承乾辞别了玄奘大师,踏上了返回东宫的路途。
李承乾心想高阳公主和辩机之间到底有没有那回事呢?
如果有的话,这将是一桩惊天的丑闻呐,这事儿如果被父皇知道了,父皇非气死不可!
虽然高阳公主并非母后所生,但是,父皇对她也十分宠爱,庶出和嫡出并没有什么区别。
然而,就是因为父皇对她过于溺爱,使得高阳公主变得骄横跋扈,蛮不讲理。
在他众多的妹妹之中,若论起点,都没有高阳公主高呀,因为她既是父皇的女儿,又是房玄龄的儿媳妇,身份尊贵,又不缺钱。
可是,她怎么能要求房遗直把爵位让给房遗爱呢?
很明显,这是一个很不合理的要求,当然了,父皇也没有答应这件事,因为如果父皇答应了,那么,朝中的秩序岂不是乱了?
如果是那样的话,以后朝中大臣的爵位都不用传给嫡长子了,想传给谁就传给谁了。
礼是天下最重要的,因为只有人人讲礼,才会长幼有序,尊卑分明,官员也好,百姓也罢,才会各司其职,各安天命;
如果人人都不讲礼,任由自己的欲望膨胀的话,那么,天下还有安宁之日吗?
李承乾又想到了历史上关于和尚和宫廷女人之间的那些事情,想想都后怕,因为高阳公主不是一般人,她身份尊贵,有权有势,如果真有那么一回事,将来事情败露了,还不知道会掀起什么样的风浪呢,那可能会给大唐带来一场劫难啊。
然而,令李承乾没有想到的是,他刚回到东宫,高阳公主便来找他了。
高阳公主的脸色不太好看,问道:“皇兄,你这是从哪回来的?”
“呃——,”李承乾顿了顿,“孤在宫中烦闷,所以,出去溜达了一圈,你来见孤,有什么事吗?”
李承乾并没有说实话。
“我向你反映两件事。”
“什么事?你说吧。”
“第一件事是,既然父皇把我许配给了房遗爱,但是。房遗爱将来却不能继承爵位,等到房玄龄死后,将会把他的爵位传给房遗直。”
“这是朝廷的制度,理应如此啊!”
“那怎么能行呢?我是公主,如果房遗爱没有爵位的话,他和我怎么能相配呢?”
李承乾一听,心想你这丫头真是霸道:“这件事,父皇不是已经做出批示了吗?”
“是啊,房遗直主动提出要把爵位让给房遗爱,可是,父皇不同意,你说这事儿怎么办呢?”
李承乾只好在一旁规劝:“高阳啊,既然你已经是公主,房遗爱就是驸马了,你们的身份和地位已经非常显贵了,你又何必非要房遗爱继承他父亲的爵位不可呢?”
高阳公主听到这里,仍旧不死心:“皇兄,你又不是不知道,继承爵位的人和没有继承爵位的人,将来区别是很大的。
他们的前途可能会有天壤之别,他们的俸禄也不一样呀。”
“这事,既然父皇已经做出了决定,是没法更改的了,你就不要再想了,你就是找孤也没用。”
高阳公主一听,把嘴巴撅起老高:“还有一件事,此次,越王能够顺利地突围,房遗爱也是有功劳的,他组织了数百名的家丁前去助阵,可是,父皇奖赏了侯君集和李大亮,却没有奖赏房遗爱,你说这公平吗?”
闻言,李承乾心想侯君集和李大亮带去了一万骑兵,兵不血刃,便把李泰给救了回来,人家自然是有功的,可是,房遗爱带去的那些人不过是啦啦队,那能算是军队吗?
这不是在开玩笑吗?
也许,房遗爱他们那些人,根本就没有到达现场,半道上就撤了回来,这让父皇如何嘉奖他们呢。
李承乾心里这么想,嘴上不能这么说:“高阳,朝廷有朝廷的制度,都是按照军功来的,该享受的,朝廷肯定不会少给的;
不该享受的,你就是去争,也没用。
再说了,房玄龄家那么富足,他还在乎这一点赏赐吗?
你的俸禄也不少啊,这些就不要计较了。”
“皇兄,你是啥意思啊?
合着我和你说了半天,等于没说。”
李承乾一笑,亲自给高阳公主倒了一杯绿茶,递到了她的手里:“你就别生气了,那些都是次要的嘛,什么爵位,什么奖赏啊,你还在乎那些?
只要你以后和房遗爱相亲相爱,比什么都强。
这样吧,你们什么时候成亲,到时候,孤给你们准备一份大礼,你看怎么样?”
高阳公主一听这话,笑了:“皇兄,你这么说还差不多,应该快了,就在最近吧。”
“等你嫁到了房家以后,一定要孝敬房玄龄和卢氏。”
“这我知道,难道在你的心目中,小妹就是那么不讲理的人吗?”
“不不不,孤绝对没有那个意思,在孤的心目中,你是一个非常能干,非常懂事的人。
另外,你对房遗爱的兄弟也要客气一点儿。
怎么说,你也是公主,你能和那些人计较吗?
那岂不是失了你皇家的身份?
兄弟之间要和睦相处,你不能给他们制造矛盾呀。”
高阳公主浅尝了一口绿茶,果然入喉甜润:“我知道了,你说我说得挺像那么回事儿,可是,你自己呢,你和青雀到底是咋回事儿啊?”
“高阳,你放心,我和青雀之间不会有矛盾的,你不要听外人乱说。”
“那就好,你和他都是我的兄长,我自然希望你们相亲相爱,兄友弟恭。
可能我这个做妹妹的说话也没什么分量,当然,我知道你心胸大度,处处让着青雀。
青雀可能还是由于年龄小吧,等他再大一点,可能会更懂事一些。
到那时,他就会把亲情看得更重一点。
其实,我觉得你们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吗?
你是长兄,做太子;
他是弟弟,做越王,管着二十三个州,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我真是想不明白呀。
你们俩非要争得头破血流,鱼死网破吗?
这又是何必呢?
不过,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在任何情况下,不要伤害青雀,好吗?”
李承乾双手扶住高阳公主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你放心好了,姑向你保证,只许他不仁,不许孤不义,孤是不会对他下手的。”
“皇兄,你的胸怀真是宽广啊,回头我再找青雀说一说,让他从今以后与你和平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