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现这两枚银针和李茂头顶之上的两枚银针是一模一样的。
此时,李承乾顿时明白了。
李承乾又把那两枚银针递给了苏贵。
苏瑰接在手中看了看,也认出来了。
他用手指着虬髯客道:“原来是你杀死了李茂!”
虬髯客冷笑了一声:“那李茂早就该死。
他仗势欺人,欺男霸女,专横跋扈,为所欲为,逼死了祝员外的女儿祝翠莲,我这也是为民除害,伸张正义。”
李承乾迈步过来说:“张大侠,你说的没错,李茂确实有罪。
但是,我们认为,如果他真的有罪的话,你们可以把他扭送到官府,由官府审理治罪。
你怎么可以直接把他就杀了呢?”
虬髯客仰天大笑:“官府?真是笑话,在这徐州城中最大的官是李元礼,而李元礼是李茂的父亲,你说一个做父亲的能不庇护自己的儿子吗?
因此,还不如直接杀了省事。”
此时,苏瑰大声说道:“虬髯客,我和祝员外在旁边看得很清楚,三场比赛,你都输了。
那么,你要兑现你的承诺,从今以后臣服于大唐。”
闻言,虬髯客的脸上是一阵红,一阵白,不知如何对答。
李承乾一挥手,制止了苏瑰,然后,看向虬髯客:“刚刚的比试,孤与张大侠并没有分出输赢,咱们俩算是打了个平手。
张大侠,无论是拳脚功夫、射箭、还是刀法,都很出色。”
其实,李承乾说这样的话,已经很给虬髯客台阶下了。
因为李承乾明白,像虬髯客这样的人最要面子。
苏瑰对虬髯客说:“既然是你杀死了李茂,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到徐州刺史府向李元礼和众人讲述清楚,此事和我姐没有关系。”
虬髯客却说:“我不去!”
苏瑰问:“为什么?难道你是怕李元礼吗?”
虬髯客哈哈一笑,道:“笑话,我堂堂扶余国的君主,还会怕一个刺史吗?
只是我还有事在身,马上就要离开,没时间去和李元礼说那些。”
苏瑰一听,就火了起来,道:“如果你不去向他们解释的话,那么,他们岂不是要误解误会我姐姐了?
认为是我姐杀了他们吗?”
虬髯客还刀入鞘:“那就是你们的事了,和我毫无关系。”
“你!”苏瑰还想发怒,李承乾挥了挥手,阻止了他。
李承乾明白,像虬髯客这样的人,一旦做出了决定,是很难使他改变主意的。
李承乾把青釭剑背在了背后,一抱拳:“张大侠,今天晚上,我们切磋武艺到这里就结束了。
等你有空到了长安,孤再请你喝酒。”
“多谢了!等我到了长安,一定到东宫去找你。”虬髯客说道。
“告辞了!”
李承乾和苏瑰两个人辞别了虬髯客和祝员外,翻身上马,返回了客栈。
李承乾回到客栈之后,向众人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众人听了之后,也是惊叹不已。
苏婉更是心惊肉跳,道:“殿下,你怎么可以和虬髯客比试兵器呢?
俗话说,刀枪无眼,倘若伤了你,如何是好?”
李承乾把胸脯一拔,道:“你又何必如此紧张?你看孤现在不是好好地站在这里吗?”
苏婉却说:“以后,可不许你这么冒险了。”
李承乾笑道:“记下了。”
苏婉为李承乾倒了一杯热茶,递给了他,然后,缓缓道:“如此说来,是虬髯客杀死了李茂。
由此可见,虬髯客胆大心细,疾恶如仇,伸张正义,抱打不平。
他那个人亦正亦邪,他是一个懂得感恩的人,他为朋友两肋插刀,亲自为祝员外跟女儿报仇,同时,他这个人做事也不是那样的光明磊落,他也会使用暗器杀人。
既然是他把李茂给杀了,为什么不到徐州刺史府去向李元礼讲述清楚,却要让我来背这个黑锅呢?”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想法,是不便勉强的。
既然他不愿意到刺史府去讲述清楚,这件事就此作罢。
身正不怕影斜,脚正不怕鞋歪,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总有一天,李元礼会弄清楚事实的真相的。”
李承乾说到这里,又看了看众人,问道:“咦?秦英呢?”
苏婉说:“刚才他还在这里的。”
李承乾听了,把脚一跺,道:“孤发现这个秦英就是个惹事的母子。
每次只要把他带在身边,他总是惹是生非,想拦都拦不住。
苏瑰、卢照邻,你们俩快去把他给我找回来。”
“诺!”苏瑰和卢照邻二人答应道。
于是,苏瑰和卢照邻两个人收拾了收拾,带上应用之物,骑上马离开了客栈。
他们俩在徐州城中寻找秦英。
苏瑰就问:“你认为秦英会到哪里去?”
“这——,”卢照邻顿了顿,“在下也不敢妄加猜测呀。”
“你说这徐州城这么大,咱们到哪里去找他?”
“你说的也是,可是殿下的旨意谁敢违背?”
两个人只好顺着大街寻找秦英。
原来,今天晚上,秦英有点儿情绪。
李承乾前往祝家庄,没带上他,却带上了苏瑰,因此,他心里老大的不痛快。
他心想自己哪里比苏瑰差了?
哪一次出门,我不是立下了赫赫战功。
难道是因为我爹不让我在东宫呆着,我回家待了几天,太子就嫌弃我了吗?
还是因为苏瑰是苏婉的弟弟,所以,太子任人唯亲。
秦英越想心里越不得劲儿。
于是,秦英到街上买了一壶酒,一个人一边走着,一边喝酒。
秦英想着自己的心事。
他心想如果拿自己和武松相比的话,虽然自己的出身好一点,不像武松家里那么穷,但是,自己自从上了少年寺,那也是吃尽了苦头。
但是,他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论智商,论谋略都不是人家的对手,只有苦练武艺将来才不会被别人欺负。
自从自己下山以来,他认为自己遇到了太子,是自己最大的幸运。
可是,由于自己在朱雀大街举石狮子,得罪了李泰。
后来,房遗爱为了替李泰出气,来找自己,自己失手打伤了房遗爱。
这一下,又把房遗爱给得罪了。
后来,自己到了高昌,在皇家赌局又把麹智湛给揍了一顿。
麹智湛带了那么多的侍卫和弓箭手来攻击自己,把自己抓了起来,投到狱中,幸好麹智丽及时赶到,把自己给救了下来,否则,自己恐怕早死多时了。
再后来,自己又跟着太子到了焉耆,先是把朵那支给暴打了一顿,扔进了酒缸里。
栗婆准来替他小舅子打抱不平,又和栗婆准打了一架,结果打得鼻青脸肿。
他又想起了颉鼻娜,那姑娘长得真是太美了,自己时常与他在梦中相见。
那么,颉鼻娜对自己到底有没有那方面的意思呢?怎么,总觉得她看太子的眼神和看别人不一样呢?
难道说她也喜欢太子?
还有,这太子妃也真是的,说过要给自己提亲的,怎么也不听她提起了。
真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啊。
没想到,上次到徐州来又把李茂给打成了重伤,得罪了李元礼。
因此,秦英想来想去,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锋芒太露了,把身边的人都得罪光了。
他回想起在下山之前,师父教导他的话,除了说女人是老虎之外,还对他说下了山之后一定要忍耐,不到万不得已,不可轻易施展自己的功夫,否则,将会给自己带来很大的麻烦。
此时,秦英想起师父的话,觉得他说得好像有点儿道理。
于是,他下定决心,以后再也不那么张扬了,还是低调一点好。
秦英正在街上溜达,忽见前面一男一女走在自己的前方,那男人个头挺高,搂住女人的肩膀,低声呢喃。
那女人笑得腰枝乱颤。
秦英斜着眼看去,只觉得那女人的背影十分熟悉,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那一男一女向前又走了一程,然后,拐进了一个巷道。
秦英觉得好奇,把酒壶扔了,跟在身后。
那对男女进了巷道之后,左拐右拐,然后,来到了一所宅院的门前。
那男子转过身来,回头张望。
秦英赶紧把身体缩了回来。
那男子见四周无人,然后,对那女子说:“宝贝,我都想死你了,今天晚上良辰美景,咱们正好可以在一起休息了。”
那女子格格直笑:“死鬼!我就知道你约我出来,没安什么好心!”
“我想你都想得受不了了,难道你还不成全我吗?”
那女子抬头看着他问道:“难道你不怕刺史大人吗?”
“我怕呀,可是我更想你呀。”
“真是会耍贫嘴,怪不得别人都说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呵呵……。”
两个人说着进了院中,把院门关上了。
过了一会儿,有一间房间里亮了灯。
秦英来到了院墙的外面,一纵身,双手扒住了墙头,然后,腰眼一使劲儿,便攀上了墙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