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茂兄弟三人也拔出佩剑,厅堂里的空气顿时紧张了起来。
魏征说:“苏瑰,还不把兵器收下?”
“是,大人!”苏瑰施礼,再次站到了魏征的身后,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们。
魏征从容地说道:“这件事情也不太好说,说不定这也是一种治疗方法,只有使你背后伤处的旧皮脱落,才能长出新皮。
也只有使你腹部疼痛,才能把毒素排出,现在你不是好好地站在我们的面前吗?
如果她真想要你的命,恐怕你已经早死多时了!”
“那我们库房之中损失了那么多的钱财,怎么办?”
“目前来说,你们并不能提供有效的证据,证明你们损失了多少钱,而那笔钱是被什么人给偷了去的。
此案只能慢慢调查,等证据充足之后,确定疑犯之后方可定论。”
“你这分明就是袒护太子妃和秦英!”李茂用手一指魏征,很不服气地说道。
李元礼一看这李茂也太不像话了,把眼一瞪,对李茂说:“这里哪里有你说话的份儿?
还不给为父退下!”
李茂又重新站到了李元礼的身后,不敢再说话了。
李元礼知道魏征不是等闲之辈,深受皇上的倚重。
他思前想后,答应了太子所提出的方案。
魏征脸色稍缓:“刺史大人,你和陛下是兄弟,你们还分什么彼此吗?
大唐的天下是陛下的天下,也是你的天下。
希望你好好珍惜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不要等到失去了以后,才来后悔。
自己脚下的路怎么走,就看你自己怎样选择。”
李元礼明白他话中的含义,点头道:“请钦差大人放心,我一定会竭尽所能把徐州经营好的,为朝廷贡献自己全部的力量。”
李元礼设宴款待魏征和苏瑰,然后把魏征和苏瑰安排在馆驿中休息。
晚上三更。
魏征把苏瑰叫了过来,向他交代了一番,苏瑰频频点头。
赵氏的房间。
赵氏洗完澡之后,身着睡衣,斜躺在榻上,等着李元礼的到来。
可是,他左等不见李元礼的身影,右等也不见李元礼的到来,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可是,正当她沉睡之际,她隐隐约约地感觉到有一只大手搂住了她。
她以为是李元礼来了。
她转过脸来,睁开惺松的双眼一看,吓了一大跳。
原来,来的这个人并非李元礼,而是李茂。
赵氏腾地坐起身来,奋力地把李茂推在了一边,怒道:“李茂,这么晚了,你到我的房间里来干什么?”
谁知那李茂并未因此而感到惊慌,而是淫笑道:“上次我不是已经和你说了吗?我对你十分爱慕,今晚良辰美景,希望咱俩能成就好事!”
“畜生,你给我滚出去!”赵氏面沉似水,拿过一件衣服披在了身上。
可是,李茂并没有后退的意思,接着说:“我觉得你对我也挺好的呀,为什么此刻要对我如此狠心?
上一次你受了伤,我之所以去给你喂药,那是因为你爹给了我许多金银,并且,打算把我扶正,让我去照顾你一下,我看在你爹的面子上,看在钱财的份上,所以,才去给你喂药,没想到你却是一个人面兽心的畜生。
我怎么能和你这样的人苟合呢?
你到底走不走?
你再要不走,我可要喊人了!”
李茂借着灯光观看,发现赵氏真是美得不可方物,可是她脸上的杀气也着实让人害怕。
李茂的双臂伸展于胸前,然后,快速地向前一跃,左手捂住了赵氏的嘴巴,右手把她压在了身下,
然后,不停地亲吻着她的脖颈。
赵氏乃一弱女子,奋力反抗也无济于事,眼看她身上的衣服便要被撕扯了下来,就在这时,一条人影迅速地从外面窜了进来。
紧接着,李茂感觉到自己的头部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撞击了一下。
李茂只好把赵氏松开,用右手捂住自己的脑袋,一股热流顺着他的指缝流了出来,原来是鲜红的血。
李茂转过脸来一看,见来的这个人非是旁人,正是苏瑰。
苏瑰的手里拿着一条板凳腿。
“你敢打我?”李茂用手指着苏瑰说。
“小太爷打的就是你,你在干什么?
怎么你不服吗?
不服到院内,咱俩再比画比画。”苏瑰怒目而视。
李茂被苏瑰的气势所吓到,抱头鼠窜而去。
此时,赵氏把衣服穿戴整齐,头发拢了拢,飘飘万福问道:“多谢出手相救,感激不尽!”
“夫人,不必客气!我也是打此路过,碰巧遇上了这档子事,顺手管上一管。”苏瑰说。
“你叫苏瑰,是太子妃苏婉的弟弟,对吗?”
“是的,我此次跟随钦差大人魏征一起来到徐州。”
“那么,你们此次到徐州有没有查出什么头绪?”
“目前来说,没有。”
“有一件事,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什么事?你说吧。”
赵氏犹豫了片刻,道:“李茂可不是一般人,他在徐州城里横行不法惯了的。
他游手好闲,斗鸡走狗,聚众赌博,欺男霸女,曾经把祝家庄祝员外的女儿祝翠莲抢到府上强行无礼。
那女子性格刚烈,誓死不从,竟然一头碰死在庭柱之上!”
“哦,有这等事儿?”苏瑰感到十分震惊。
“此事千真万确。”
“那么,后来这件事如何处置的呢?”
赵氏双手放于腹前,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子,缓缓道:“那能怎么样?不就是不了了之吗?”
“这件事徐州城的人都知道,只是人家敢怒而不敢言。”
苏瑰听了之后,以拳击案:“李茂真是该死!”
第143章 拜访祝家庄,李泰兵败
上午。
魏征和苏瑰两个人骑着两匹马来到了祝家庄。
今日,魏征没有穿官服,而是,身着便衣,扮作客商,并且有意交代苏瑰,不要称呼他“大人”,而是称他为“东家”。
祝家庄依山傍水,是一个风景秀丽之处。
庄上有数十间房屋,立着一个大院子。
魏征和苏瑰两个人下了马,找地方把马匹拴好之后,两个人来到了庭院门外。
苏瑰前去敲门,前来开门的人正是祝员外。
祝员外不认识魏征和苏瑰,一抱拳,问道:“二位,你们找谁?”
魏征把眼前的这位祝员外上下打量一番,只见他中等的个头,身形略胖,皮肤白净,留着胡须,四十岁左右。
魏征以礼相还:“我们是往来的客商,途经此处,有些口渴,找碗茶喝。”
祝员外一听,赶紧说道:“当然可以。”
于是,祝员外把魏征和苏贵让到了厅堂之内,分宾主落坐。
苏瑰站在魏征的身后。
有仆人上茶。
魏征察言观色,发现祝员外的脸上有泪痕问道:“祝员外,你看上去神情好像挺悲痛的,家里发生什么事了吗?
可方便对我们说说。”
祝员外一听这话,叹息了一声,眼泪又流了下来:“二位,不瞒你们说,我们家里确实是摊上了一点事儿。”
“哦,敢问遇上了什么事儿?”
“这事儿和你们说了也没用啊。”
“那你说说看。”
“我有一个女儿名叫祝翠莲,不承想徐刺史之子李茂对她有非分之想,趁着我们不在家,派人把翠莲抓到了他们刺史府上,威逼利诱,可是,我的女儿性格刚烈,不吃他那一套,最终,翠莲被他逼得碰柱而亡。
可是,李茂他们家有权有势,我们惹不起呀。”
祝员外说到这里,眼泪又掉了下来。
魏征一听这事儿,和赵氏所说的一般无二,看来,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魏征就问:“难道你没去找刺史大人理论吗?
我去找了,可是有什么用呢?
刺史大人是李茂的父亲,你认为他会帮着我说话嘛?
无非是给几两银子就想敷衍了事啊。
可怜我那苦命的女儿呀。”祝员外说到这里又哭了起来。
魏征说了一些劝慰的话,无非是“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之类的。
然后,魏征又问:“你说李茂逼死了你的女儿,可以有什么证据吗?
比如人证,物证什么的。”
祝员外渐渐地止住了悲声,想了想,道:“是有人看见了,可是人家畏惧李茂他们家的权势没有人敢出来作证啊,总之,我的女儿是在李茂的府上死了的,怎么可能和李茂没有关系呢?”
魏征神情悲痛地说:“你们家摊上了这样的事,我们也感到很痛心,同时,表示同情。
可是,我们只是来往的客商,也帮不了你们什么忙,希望你保重身体,冷静地处理这件事儿。”
“谢谢二位。
这个世道本来就没有地方去说理呀。”
就在这时,从外面走进来一名家丁,在祝员外的耳边嘀咕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