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有一事,想请母后关心。”
“什么事?”
“太子和苏婉已经订亲了,高阳和房遗爱也已成亲了,而且,父皇也把李丽质许配给了长孙冲,他们都和儿臣的年龄相仿,甚至有的还没有儿臣大。
可是,儿臣还是一个人,没有成亲的对象。
因此,儿臣想请母后也给儿臣找一个王妃。”
长孙皇后一听,把脸沉下了:“你还没有成年呢,现在正是你读书的大好时机,你当好好读书,这事着什么急?”
“急倒是不急,不过,可以先认识,相处两三年,再成亲也是可以的嘛。”
长孙皇后一听,是又好气又好笑,心想这孩子都急成这样了,还说不急。
“这事还是等你行了冠礼之后再说吧。”
“不不不,儿臣的意思是,趁着儿臣尚在长安,如果有合适的人选的话,可以先认识一下。”
“你这孩子,你是越王,选妃,那也不是一件小事儿,必须得慎重对待,怎么可以轻易选择呢?
咱们得好好给你物色一个才貌俱佳的女子才行啊。”
“儿臣听说有一位姑娘貌美如花,饱读诗书,不知行不行?”
“谁啊?”
“那便是工部尚书阎立本之女阎婉,听说她长得花容月貌,倾国倾城,而且也是一位才女,和儿臣的年龄相当。”
长孙皇后一听,心想怪不得青雀赖在长安不愿意走,原来是有着自己的小算盘啊:“那姑娘为娘倒也听说过,说起来倒也门当户对,回头为娘再派人打探一番,等了解清楚了再说。”
“好嘞,那儿臣等着消息哈。”
“你好好读书,该编撰《括地志》的,继续编撰,为娘听说承乾在崇文馆撰写了一部《资治通鉴证》,也是一部难得的史学巨著啊。
你要用心编写《括地志》,把那部书打造成一部难得的精品好书,那么,你也就可以名垂青史了。”
“儿臣明白,儿臣一定会和手下人等一起,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完成这部书的。”
“人生苦短,犹如白驹过隙,如果能留下一部书,那么,自己的生命就等于得到延续了。
不一定非得争名夺利啊。
韩非虽然死了,可是他的《韩非子》流传于世;
再说司马迁,他只是为李陵说了一句公道话,惹得汉武帝大怒,汉武帝让他受了宫刑,他忍辱负重,终于,完成了那部千古绝唱《史记》,人家的精神是多么难能可贵啊。
如今,你贵为越王,你父皇为了帮助你完成《括地志》,为你成立了文学馆,并且允许你自己招纳人才,这是怎样的待遇啊。
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珍惜这个大好的机会,不要让为娘失望啊。”
“请母后放心,儿臣一定会把《括地志》编纂好的,让它成为一部流传后世的经典著作。”
“好,那么,为娘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第85章 李淳风出山 杜正伦出使吐谷浑
苏亶的府上。
苏婉在想着心思,怔怔地出神。
她心里在想药师惠子和李承乾之间到底有没有那回事呢?
如果依药师惠子所说,有鼻子有眼的,应该是真的。
可是,李承乾却说,绝对没有那回事,那么,他们俩到底是谁在撒谎呢?
但是,不管怎么说,药师惠子作为一名女子,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那样的话,说明她是真心喜欢李承乾的。
恰巧此时,雪儿来了,瞅了瞅她,笑道:“主子,你这是咋了,你在想什么呢?”
“哦,我什么也没想。”
“不是吧,我看你的样子,好像是在想太子吧?”
苏婉白了她一眼:“你知道什么呀?就在瞎说。”
“我可没乱说话,我说的可都是真的呢,以前吧,你怕做不了太子妃而发愁,现在你和殿下已经订了亲,你还是发愁,这事真是让人想不明白了。”
“你又不是过来人,你知道个啥呀。”
“虽然我没有经历过,但是,有些事情,我还是可以想象得到的。”
苏婉的眼睛转了转,问道:“你觉得太子和药师惠子之间,可会有什么吗?”
雪儿一笑:“还说你没在想太子,你可真是口是心非啊。我觉得吧,太子和她之间肯定什么也不会有的。”
“可是,那药师惠子说的和真的似的呢。”
“你管那些做什么?嘴巴长在她的脸上,她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呗。
反正倭奴国的女人也不知道什么叫害臊,连肌肤之亲之类的话都说出来了。
另外,我和你说,两个人之间最重要的是信任。
太子的人品我是知道的,是完全可以信得过的,他绝不是那种邪恶的人。
我绝不相信他能干出那种事来。”
苏婉双手抱在胸前,低头沉思了一会儿:“你说,如果没有那么一回事,药师惠子为什么要那么说呢?”
“她喜欢太子,那是她的事,可是,并不能代表太子也对她有意啊。
大唐只有一个太子,太子妃将来是要当皇后的,就像长孙皇后那样,母仪天下,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是最荣耀不过的事了。
谁不想当太子妃啊?
我也想呀!”
苏婉听了,没好气地说:“你也想当太子妃,那么,我给你挪位置,行不行啊?”
雪儿嘿嘿一笑:“你真舍得把太子让给我呀?”
“你要是真喜欢,就把太子让给你!”
雪儿笑得前仰后合:“你就饶了我吧!”
“不过呢,好像你说的也有点道理,难道说倭奴国的女子都是那样开放的吗?”
“那我可就不清楚了,不过,坦白地说,药师惠子比你热情奔放多了。
谁像你和太子啊,都订亲了,还没在一起睡过。”
苏婉用手指点了一下她的脑袋:“你这个小浪蹄子,怎么说着说着就跑偏了呢?
两个人非得在一个榻上睡过,才叫感情好吗?
再说了,那一次,我不是在太子的榻上睡了一晚上了吗?”
闻言,雪儿“扑哧”一声笑了:“你也好意思说,那会儿,太子是醉了的,毫无意识,这又有什么用呢?”
“搞得你好像经验很丰富似的。”
她们俩正在聊着,苏瑰从外面跑了进来:“姐,遇到麻烦了。”
“什么事?”苏婉见他神情慌张,听他这么一说,吃了一惊。
“我们不是在终南山开矿种田嘛,可是有一道人说我们侵占了他的地,不让我们开工啊。”
“有这样的事?那道人是谁啊?”
“听说他叫什么李淳风。”
“李淳风?”苏婉一听,“他不是那个有名的术士吗?”
“我不知道啊。
那家伙邪乎得很,说什么终南山都是他的,是谁让我们在他的一亩三分地上开荒的?”
“他真是这样说的吗?”
“是啊。”
苏婉杏眼圆睁,柳眉倒竖:“哪来的野道士,竟然敢耽误我们的大事。”
于是,苏婉把这件事对李承乾讲述了一遍。
李承乾也感到很意外,他也听说过李淳风的名字,可是没想到李淳风竟然如此霸道。
李承乾和苏婉一起来到了终南山,顺着山路向上攀爬。
苏瑰对他们说:“你们看就是山上那个道观里的道士。如果他再要妨碍我们开矿、种田,我就放一把火烧了他的道观。”
李承乾说:“李淳风不是一般的术士,不可造次,我们要以礼相待才好啊。”
苏瑰见太子发话了,便不再言语了。
他们三人来到了观前,只见那李淳风正在高坡之上盯着那些军士呢,不让他们干活。
那些军士手里拿着农具,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李承乾原以为李淳风年龄很大了,没想到却很年轻,仙风道骨,气质绝佳。
李承乾心想怪不得人家有那么大的名气呢,此人一看,就知道他不是等闲之辈啊。
李淳风见有人来了,于是,便停下了,一笑道:“你莫非是李承乾?”
“仙长,你怎么知道是孤的呢?”李承乾很是好奇,躬身施礼。
“殿下丰神俊朗,举止不俗,身上自带一种富贵之气啊。”
“仙长果然好眼力啊。可是,孤想请问一下,你为何要阻止他们开矿种田呢?”
李淳风微微一笑:“如果贫道不用这样的方法,殿下万千之躯,又怎么会到贫道这里来呢?”
闻言,李承乾和苏婉对看了一眼。
“仙长的意思是,你是有意这样做,故意逼孤到这里来的吗?”
李淳风笑而不答:“殿下,女施主,请随贫道到观内说话。”
李承乾让苏瑰在外面守着,他和苏婉进了观中。
三个人分宾主落座。
有小童子献茶。
“殿下,苏婉姑娘,这是新采的绿茶,你们可以尝一尝。”李淳风介绍说。
苏婉也很好奇:“仙长,好像我们从来也没见过,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呢?”
李淳风笑道:“太子刚刚订过亲,这件事轰动了整个长安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而你能和太子一起来,不是苏姑娘又能是谁呢?”
“仙长,真是个聪明人啊,善于逻辑推理啊。”
“这也算不得什么。”
“那么,仙长把太子引过来,所为何事呢?”
李淳风神色变得凝重了起来:“殿下,你摸摸你还有脑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