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张绣跟左慈说话的功夫,几人也已经走到了他们身旁。
以贾诩和诸葛亮为首的四大谋士皆是好奇地看向左慈。
这位异人的名声可是比于吉还要大。
所以一收到张绣的传讯,他们立刻抛下手头的话跑了过来。
“我笑那曹贼无谋又少智!”
张绣收起笑容,正色道,“竟是将道长当成了江湖骗子!”
他说着便将左慈先前在邺城的遭遇简单说了一遍。
四人闻言,不免皆是一惊。
他们当中以诸葛亮和郭嘉最为精通相术,此刻两人早已经将左慈上下打量了一番,随即便目露凝重之色。
看不透!
根本看不透!
要知道当日赤壁之战以后,两人可是都看出了曹操命不该绝这件事情。
然而此刻在面对左慈的时候,他们却有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只能说,名不虚传!
好在像左慈这样的方外之人不能随意向普通人出手,否则还真是个大麻烦。
贾诩和法正虽然对于不长于相术,但是也从左慈的身上感觉到了一股巨大的压力。
特别是贾诩。
一直以来,他都是以老奸巨猾、老谋深算、老而不死的形象示人。
但这一次遇上左慈,他却是明显地感觉到了一股同类的气息。
显然,对面是一个比自己更狡猾的老狐狸。
特别是张绣方才所说的那些在旁人听上去就像是无稽之谈的事情,贾诩却是深信不疑。
好在就目前看来,对方是跟自己一边的。
否则还真是要麻烦。
“主公何不请左道长在成都多留几人,诩向来对似道长这般异人颇为好奇,若道长能多留几日,诩还要不少事情要请教。”
张绣哪里还不知道贾诩的心思。
如果可以,他也想让左慈为自己所用。
可惜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汉末三仙个个都不是相与的。
孙策当初连于吉都留不下来,自己就更别想留下左慈了。
不过贾诩既然已经开口了,张绣也就顺口问了一嘴,“文和所言亦是吾意,不知道长意下如何?”
反正问一问又不会怀孕。
“贫道如今还要赶着返回邺城,否则术法被破,便要反噬己身。”
说到这里,左慈转向贾诩,缓缓说道:“文和先生,你也不想看到贫道因为这种事情身死道消吧?”
张绣:Σ(`д′*ノ)ノ
贾诩还没有说什么,张绣就先惊了。
喂喂,左慈你没事吧!
这种句式用在这种场合也太过分了吧!
他在心里疯狂吐槽,左慈和贾诩自是不知。
后者听到左慈的话,一脸懊恼地说道,“既是如此,我等倒是真不好留道长了。”
诸葛亮也在此时插口道,“当真是一天都不能留?”
他依旧还在试探。
郭嘉和法正亦是不肯放弃:
“半日如何?”
“两个时辰?”
看着这四人一个接一个开口,张绣差点笑出声,还好忍住了。
你们以为是菜市场买菜呢?
张绣忍不住就看向左慈,却见后者面色平静地说道:“诸位不必如此,有缘自会再会。”
说完这句话,他又转向了张绣,“张将军,贫道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眼见他一副认真的模样,张绣也是咳嗽一声,正色道: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道长你就放心地去吧!”
左慈:(°ー°〃)
话是没错,可怎么总感觉怪怪的呢?
不过明面他却也挑不出问题,只能一一朝着众人告别,随即迈步离开。
张绣全家老小,加上这四大谋士瞪大眼睛看着左慈,然后就眼睁睁看着左慈接过生姜,然后走过一个转角就直接消失了。
“果然有两把刷子。”
看着对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上演了一出大变活人的好戏,张绣忍不住暗赞一声。
自己这次跟左慈的见面既是偶然,也是必然。
简单地说就是左慈来到成都采购,并不会主动来见自己。
但如果是自己来找他,对方也不会拒绝就是了。
假如自己没在锦城见到他,就要错过这次机会了。
概括起来就是三原则: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
嗯?
怎么感觉这么熟悉呢?
“主公,千万莫要与这左道人为敌。”
此时一向稳重的诸葛亮忍不住开口提醒——尽管他知道张绣对左慈的态度。
“那是自然。”
张绣的目光朝着北方望去,“可惜他不能带我一起过去,否则我还真是好奇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听到张绣的话,众人不约而同齐齐转头,朝着北方望去。
毕竟,好奇的不仅仅只有张绣一个。
邺城。
对于正在举行宴会的众人而言,左慈仅仅是刚刚离开,便很快就返回了。
快到那群负责盯梢的人还没有来得及把跟丢了左慈的事情汇报给曹操。
“先生竟是这般快就回来了?”
没有汇报,曹操自然是不知道其中发生了什么,只是看到左慈刚刚出门又进门,不由奇道。
左慈微微一笑,直接便举起了手中的生姜:“此便是紫芽姜。”
说完不等曹操询问又道:“贫道在成都锦城见到了魏公派遣之人,已告之其多买二端。”
曹操和众人闻言,不免面面相觑。
因为带话这件事情不好验证。
曹操想了想,便让人先收下紫芽姜。
很快,经厨师检验,证明这的确是蜀地特产。
这件事情是真的,那么带话的可能性也大大提高了。
曹操命人将今天这件事情记下,留待以后有机会再验证。
结果就在一年之后,曹操派去西川的人回到邺城,果然多买了二端织锦。
曹操得知这件事情以后立刻询问,那人便老老实实回答,自己一年之前在锦城购买蜀锦的时候碰到了一个人,他带来了主公你的命令。
那个时候的曹操才算是再一次领教到了左慈的厉害。
当然这是后话暂且按下不表。
此时的左慈又跟众人大吃大喝起来。
左慈的表现跟当初在曹家父子面前一样,甚至更加离谱。
千杯不醉,怎么吃也不撑。
众人见状自然是越发惊讶,此时左慈眼见火候也差不多了,于是再一次提出让曹操放弃这滔权势和荣华富贵,跟着自己去修炼。
曹操闻言,缓缓站起身来。
他目光炯炯地盯着左慈,“汝缘何不去劝那张绣、孙策?”
左慈微微一笑,“魏公位极人臣,又岂是张、孙二人能比?”
曹操冷笑一声,“大胆,吾看你便是那张绣派来蛊惑人心的奸贼!”
左慈笑了笑,干脆取过桌上的酒杯,满满斟了一杯,随即向曹操敬酒:
“魏公可饮此酒,寿有百年。”
众人闻言一下子静了下来,皆是将目光向曹操投去。
曹操已经见过了左慈的种种神异之处,又哪里敢和左慈给自己敬的酒。
还什么寿有百年,搞不好这就是毒酒!
不过对方主动敬酒,曹操也不好直接打脸,索性说道:“汝可先饮。”
左慈笑了笑,“魏公既不信贫道,贫道先饮又有何妨?”
说着他又在众人惊讶的目光玩了一手绝的:
拔出别在帽子上的玉簪,对着酒杯轻轻一划。
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那杯中酒竟然就分成了相互独立的左右两半。
紧接着左慈一口闷掉左边,又将剩下的一半敬给曹操。
看着靠在杯壁右侧的那半杯酒,此时的曹操不免有些骑虎难下。
注意到了曹操为难的表情,曹丕立刻叱道:“汝岂敢以残酒敬吾父亲!”
听到曹丕的话,左慈看了曹丕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