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相信这一次纵然不能像以前那般扭转败局,也能够阻止魏延。
只见陈应一个漂亮的转身,便将手中飞叉奋力向着魏延掷了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但听风声忽起,这柄飞叉好似流星一般朝着魏延飞去,眨眼便到了魏延面前。
两军阵前的士卒见状同时惊呼出声。
陈应这边的士卒高声叫着“将军威武”,魏延这边的将士则是高叫着“将军小心”。
陈应嘴角不禁露出了一丝微笑,同时还悄悄放缓了马速。
“躲不开了吧?我荆南五虎并非浪得虚名之徒!”
此时的陈应甚至已经开始想象魏延措手不及,被自己飞叉掷中以后摔下马来,然后自己一个潇洒地转身返回,就此将魏延生擒的画面。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却见魏延从容伸出左手,一把将离他近在咫尺的飞叉抓在了手中。
陈应:w(?Д?)w
不可能!
看到这一幕的陈应在心中狂呼,自己的拿手绝技怎么可能会被魏延以这样一种儿戏的方式给破解了。
就在陈应还处于震惊状态的时候,让他更加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但见魏延随手接过陈应掷出的飞叉以后,不屑地笑了笑,随即反手竟将这飞叉又掷了回来!
但听呜呜的风鸣声响起,魏延这随手一掷,飞叉的速度竟是比陈应先前投掷时几乎快了一倍!
眼见自己最为熟悉的兵器就这样朝自己面门袭来,陈应再次在心中怒吼。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魏延的飞叉丢的这般快也就罢了,怎么可能这么准!
难道他平日里也曾经练过?
想到这里,陈应恍然大悟。
是了,魏延定是也有一手飞叉绝技,只不过此人从来没有将这件事情公布出来。
卑鄙!
在心中暗骂魏延为人不够光明磊落的同时,陈应也做好了准备。
他毕竟在飞叉一道浸润多年,到底是没有白练。
所以哪怕这飞叉以二倍速被魏延掷了回来,他依旧是从容地躲了过去。
“哼,这样就想掷中某,没门!”
陈应冷笑一声,正准备开口嘲讽,却惊觉一个高大的身影在自己面前越来越大。
魏延在接过飞叉并将之回掷给陈应,陈应虽然躲过,却没注意到魏延已经趁着这个时候驾马赶到。
“下来吧!”
随着魏延口中吐出这三个字,陈应连反应的时候都来不及,就被魏延直接从马上一把拽了下来。
“绑了!”
魏延丢下这句话,继续驾马朝着鲍隆冲去。
鲍隆眼见魏延将陈应生擒,虽然吓了一跳,但自忖魏延已经被陈应消耗了不少力气,于是二话不说就朝魏延射出一箭。
他当初曾经射杀过双虎,箭矢的精准和力度都是上上之选,所以此刻也跟方才的陈应一样,对自己的实力十分自信。
魏延见状淡淡一笑,从容收起手中长刀,同样也是弯弓搭箭,向着鲍隆回以一箭。
随即鲍隆便极为惊讶地发现,明明魏延比自己后出手,可不知怎的对方射出的箭竟是后发先至,先一步射中了自己的马眼。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自己的箭矢可是射杀过双虎的,怎么可能会比不上魏延!
然而他再怎么不服,客观事实也不会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他的坐骑被射中,一声悲鸣后扑地就倒。
顺势也将毫无准备的鲍隆掀翻在地。
至于鲍隆射出的那一箭则是被魏延从容闪开。
“拿下!”
鲍隆倒地,魏延伸手一挥,士卒们一拥而上,便在陈应之后将鲍隆也一并绑了。
跟随二将出城的兵马见到陈应和鲍隆一个照面就被魏延生擒,士气顿时跌落到了谷底。
魏延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高高举起手中长刀,大喝一声:
“给我上!”
眼见主帅如此英勇,麾下士卒无不奋勇向前。
结果自然是以相同的兵力将跟随陈应和鲍隆的三千兵马杀得大败,狼狈逃回城中。
魏延见状倒也没有再追,而是命人押着陈应、鲍隆二人回到己方军寨,用一种嘲讽的口吻说道:
“荆南五虎之首?”
陈应和鲍隆二话不说,纳头便拜。
陈应更是一边磕头赔罪,一边对魏延说道:
“求将军饶命!
那荆南五虎都是人们不懂事叫着玩的!
小的今日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
一旁的鲍隆同样也是连连磕头,和陈应一起道歉请罪。
魏延见两人如此模样,反倒不屑于斩杀二人,直接训斥道:
“量汝二人安敢敌我!
我今不杀尔等,汝二人回去便说与赵范,让他早来投降!
若等某破了城,那便悔之晚矣!”
陈应和鲍隆哪里还敢反驳,立刻答应下来,抱头鼠窜而走。
之前已经说过,陈应和鲍隆二人虽然也是武艺不精,但比起邢道荣、杨龄之流却又有一个优点。
那就是对自己的实力有着清晰的认识。
在这种情况下,两人回到城中,立刻向太守赵范说明厉害,强烈建议他归降魏延。
赵范原本就有投降之意,闻言当即顺水推舟,命士卒大开城门,亲自来到城下迎魏延入城。
魏延眼见他如此态度,也就收起了先前的孤狼做派,好好安慰了他一番。
甚至为了安赵范之心,更是只带五十骑入城,通过这种方式以示对赵范并无杀意。
赵范见状自是心中大定,命城中居民手持香花迎门而接。
魏延对于赵范的态度也很满意,便教麾下士卒领人在四门挂榜安民。
在随后专程为魏延准备的宴席上,双方更是相谈甚欢,没过多久就开始称兄道弟。
等到酒过三巡,眼见气氛越来越热络,魏延也不似传闻中那般难以相处,早有预谋的赵范便开口问道:
“不知魏兄可曾婚配?”
魏延微微一笑,“吾妻早亡,止有一子,如今已经十岁。”
赵范闻言大喜,招待的更加殷勤,随后又将魏延请入后堂。
魏延是艺高人胆大,也不担心赵范耍诈,跟随赵范来到后堂,继续开怀畅饮。
等喝到微醉的时候,赵范看准机会来到后堂,随后便领出一个女人来向魏延敬酒。
原本已经有微醺的魏延看到这个女人,不禁精神一振。
但见此女作少妇打扮,身穿缟素之衣。
俗话说得好,若要俏,带三分孝。
这少妇原本就姿色不差,此时这一身白衣,更显姿容秀丽。
魏延跟在张绣身旁,也没少见美女,但此时酒意上头,看到这个少妇的时候竟然难以移开目光。
由此可见其的确是有过人之处。
魏延见到赵范让她向自己敬酒,忍不住便向赵范问道:“此何人也?”
赵范从容说道:“此乃家嫂樊氏也。”
魏延闻言心中一惊,便知这赵范是真心投降,否则也不会让家中女眷跟自己见面了。
想明白这一点,他索性站起身来改向樊氏敬酒。
樊氏接酒一饮而尽。
不过她趁着喝酒的功夫,亦是在偷偷观察着魏延。
眼见对方身材高大、气宇轩昂,举手投足间皆有一股豪气。
想到赵范方才对自己所说的话,加上这杯水酒的作用,便微微有些脸红。
此时赵范还要让樊氏相陪,樊氏原本准备答应,可转念一想,最终觉得这样太过明显,还是告辞以后返回了后堂。
魏延的目光随着樊氏离开,直到看不见她的身影,这才忍不住便问道:“贤弟何必烦令嫂举杯耶?”
赵范微微一笑:“中间有个缘故,贤兄勿阻。”
魏延闻言亦是心中一动,联想到赵范方才请自己进入后堂之前问的问题,隐隐猜到了一个可能性,心中也不禁热了起来。
他随即做了个伸手的动作:“愿闻其详。”
赵范换上一副沉痛的神色,缓缓说道:
“故兄弃世,已及三载,家嫂守寡,终不为了,是故弟常劝改嫁之……”
听到这里,魏延越发确定了赵范的心思,他暗暗坐直身子,开口询问:“莫非其不愿改嫁?”
“非也”,赵范摇了摇头,“吾嫂愿嫁,只曰,‘若三件事兼全,我方嫁之。’”
“哦?”
魏延一听更感兴趣了,身子也坐得更直了:“不知是哪三件事?”
眼见魏延一副颇有兴致的模样,赵范不禁心中大定,从容说道:
“‘第一要名誉动荡,人才出众。’
‘第二要娶我为妻,非纳妾也。’
‘第三便要文武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