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蟒雀吞龙,开局娶了邹氏 第66节

  田丰深吸一口气,道:“虽然不能这么说,但是,微臣可以说,我是现场这么多人里面,唯一没有私心的人。”

  “此言怎讲?说来听听。”

  田丰道:“审配、逢纪,虽然不能说对主公不忠,但他们为报主公的知遇之恩,大败一场后,急于一雪前耻,被仇恨蒙蔽了理智。沮授,最近和主公多有冲突,不愿意再因为一件不大确定的事,恶了主公。郭图、许攸,最为贪财,他们即便看出了我军如今的危险,但利令智昏,只想趁着这野外立营之机,上下其手……”

  好么,田丰将营中众谋士点评了一遍,除了他以外,就没有一个没小心思的。

  众谋士听了,面色愤然者有,羞赧者有之,淡定者有之,叹气者有之,更多的人是连连冷笑。

  “田元皓,主公已经足够给你面子了,你不要太过分!”郭图厉声喝,道:“退一万步说,就算我们都是什么奸臣小人。再退一万步说,曹操真的没安着什么好心。主公修书一封,让坐镇后方的谭公子,防备一些,也就罢了。为什么一定要退兵呢?”

  田丰却依旧寸步不让,道:“我虽然不知道,姜耀在耍什么花招。但是,姜耀和李傕在潼关对峙时,派魏延偷袭了武关。他在郿县和凉州军对峙时,率领士卒们演练了六花大阵。如今,恐怕也有什么奇计在酝酿。还有……”

  “还有什么?”

  “主公除了曹操之外,还指望着步度根的鲜卑援兵。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恐怕主公,请神容易送神难,造成我华夏百姓生灵涂炭,葬送了一世英名啊!”

  “你……你说吾勾结异族,残害华夏百姓?”

  不待郭图反驳,袁绍已经再也忍不了了,道:“来人啊!”

  “在!”

  “将田元皓这个狂悖之徒,拉下去,下狱!严加看管!”

  “是。”

  自有武士进来,拉了田丰就走。

  “主公!主公!曹操确实不可信,此地也确实有着绝大的危险啊!”

  “不听微臣之言,到时候,主公恐怕悔之已晚!”

  “请主公三思,微臣之忠心,日月可表,天地可鉴啊!”

  “姜耀,肯定在准备施什么奇技,破咱们的大营!”

  “还是退入太原城安全一些啊!”

  ……

  田丰依旧不死心,狂喊着劝谏。

  但是,中军帐内,此时已经是一片谀词如潮。

  “主公英明,早就该处置田丰这个狂悖之徒了!”

  “大家都有私心,就他田丰是忠臣,天下哪有这般道理?”

  “主公什么都好,就是太过仁义。田丰此贼,早就该死了。”

  “曹操即便吃了雄心吞了豹子胆,恐怕也不敢对主公不利。”

  “鲜卑人,不过是求互市而已。田元皓,完全是在夸大其词!”

  “夸大其词也就罢了,还攀诬主公勾结异族,实在该死!”

  “待主公借曹操、鲜卑之力,灭了天策军。吾要是田丰田元浩啊,恐怕羞也羞死去。”

  “诶,田丰哪里像吾等这般正人君子,有那般薄的面皮?”

  ……

  众谋士议论纷纷,把袁绍捧到了天上,把田丰贬入了云泥。

  袁绍听了,心里别提多受用了。

  听这么多谋士,几乎众口一词,赞同他的处置,更是心中大定。

  “田丰此人,才学还是有的。不过,他为了语出惊人,今天实在是太过分。要不是我袁绍宽宏大量礼贤下士之极,他早就死了。也罢,待我借着鲜卑、曹操之力,击败了姜耀,就把他放了。真不知道,他再见到我,会是多么后悔今日之事,又是怎样地痛苦流泣,说小瞧了天下英雄,低估了吾的威望啊。哈哈!”

  袁绍越想越美,嘴角微微露出得意的笑容。

  不过,这时候——

  “敌袭!敌袭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响彻了夜空!

  ……

  ……

  “啊?!敌袭?”

  “天策军偷营?!”

  ……

  大帐内众人先是微微一阵慌乱,但是,很快地镇定下来。

  “主公,天策军今夜偷营,并不可怕。”审配道:“我军早就准备好了足够的火把、柴堆,只要点燃这些东西,天策军就得偷鸡不成蚀把米。

  逢纪胸有成竹地道:“那田元皓也算有些能耐,猜到了天策军准备发动什么阴谋诡计。不过,他也太高看天策军了。不就是偷营吗?我军早就做了万全的准备,没有半分危险。”

  “确实如此。”

  袁绍跟公孙瓒大战数年,对军事是非常熟悉的。

  他明白,夜间偷营,只有少数精锐才能办得到。只要守军在大营中做好了准备,那少数精锐其实跟送死没什么差别。

  他微微一笑,道:“不如,诸君和吾一起登上望楼,一方面方便指挥,一方面观儿郎们破敌。”

  “理应如此。”

  当即,袁绍和众谋士出了中军帐,登上望楼,往四下里看去。

  但见,果然,整个大营内,已经亮起无数松明火把乃至于柴堆,虽然肯定比不上白天,但足够了。

  少量精锐偷营,翻不了天。

  袁绍甚至好整以暇地道:“原本吾还有些担心,姜耀还什么神出鬼没的手段呢。不过,今日一见,他连夜间偷营的险计都拿出来了,可见技止此矣。”

  “明公英明!”

  “这恐怕是姜耀最后的手段了!”

  “天下仲姓的底蕴,岂是姜耀一个山贼草寇能想象的?”

  “最后的胜利,必然属于明公!属于袁氏!”

  ……

  众谋士又是一片谀词如潮。

  不过,很快地,他们的奉承话越来越少,也越来越低。

  不是这些谋士肚子里面的笔墨不够,想不出什么新的阿谀之词了。

  实在是现场的状况,跟他们想象中完全不符。

  “冲啊!杀啊!活捉袁绍啊!”

  “拦我者死!拦我者死!”

  “天策军上天庇佑,天下无敌!”

  ……

  随着天策军的声声呐喊,袁绍军节节败退。

  本来,袁绍军有着的营寨的地利优势,在这场战争中,应该是占便宜的一方。

  但是,实际上,竟然好像战力完全不行,是吃亏的一方,在节节后退。

  非但如此,他们原本预计的天策军少数精锐偷营,完全不是现实。

  现实中,天策军的军力,竟然不占丝毫劣势!

  喊着“天策军上天庇佑,天下无敌”的声音,竟然有无数是河北口音!

  一个河北口音是偶然,无数个河北口音,还是偶然?这是能做得了假的?

  很显然,这是袁绍军投降天策军的降兵。他们身为降兵,却丝毫没有降兵的样子,士气保持得相当不错。

  尼玛这些降兵,为什么要这么为天策军卖命?

  众谋士乃至于袁绍本人,现在已经当场懵逼。

  蹬蹬蹬~~

  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员顶盔掼甲、浑身浴血的大将,走上了望楼。

  此人正是袁绍手下的大将淳于琼。

  当初,汉灵帝为了平定黄巾起义组建西园军时,袁绍和淳于琼都是西园八校尉之一。

  对于这个老同僚,袁绍不完全以臣子视之。

  他赶紧上前数步,迎了上去,道;“仲简,你怎么来了?可是受伤了?”

  “臣没有受伤,实在是有要事禀报主公。”淳于琼着急道:“军情紧急,臣长话短说。这大营守不住了,主公快走。”

  “为什么?”

  “臣刚才抓了个天策军的俘虏,才知道,天策军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治好了所有军士的夜盲症。如今,虽然我方点燃了大量火把,但毕竟不比白天。大多数人依旧看不大清,天策军却是人人都看得清清楚楚的。还有最关键的,连天策军的小卒们不知道,他们是怎样不服任何汤药,就被治好了宿疾。现在都认为,是那什么天策上将得了天命,在庇佑他们,士气非常高昂。”

  “所……所以……”

  袁绍既羞且恼,咬唇出血,向四下里看来,道:“的确,是姜耀又出奇计,破我军大营了?”

  还有句话,他没有也绝不甘愿说出来:难道,果真,只有田丰高瞻远瞩?吾和其他人,都是被姜耀玩于股掌之间的废物不成?果真,要被田丰田元皓,看了吾袁绍袁本初的笑话去?

  “这……这……”

  众谋士纷纷躲避着袁绍的目光,无言以对。

  唯有审配,拉住袁绍的袖子,催促道:“事到如今,后悔已经来不及了。主公,咱们快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不!吾不走!吾更不后悔!”

  袁绍微微咬牙,道:“当初,吾率领大军在和公孙瓒大战时,战到关键时刻,敌军箭如雨下。当时,田丰就劝吾躲到一堵矮墙后面。当时,吾是怎么说的?大丈夫应当上前战死,怎么反而逃到墙后躲避呢?”

  审配接话道:“于是乎,主公拔剑而出,率领将士们奋勇杀敌,终于取得了那场战斗的胜利。”

  袁绍点头,道:“由此可见,那田丰也不一定都是正确的,吾袁绍也不是全不可取!锵凉~~”

  袁绍抽出随身的宝剑,道:“吾这就下去,率领大军,和天策军决战。未必就……就……就……那个……”

  接下来他的话,就说不下去了。

  因为,他看到一员天策军大将,骑着一匹火红的战马,率领数千骑兵,向着望楼的方向恶狠狠杀来。

  很可能,是有人出卖了他袁绍袁本初的行踪!

  这还不是关键,关键是,那员大将太厉害了,手持一杆截头大刀,刀刀毙命,面前无一合之将。

  果真要身先士卒,和这样的猛人决战吗?

  打得过吗?

  袁绍当时就有些气短,转移话题,道:“呃……那个骑红马使大刀的,究竟是姜耀哪个部将,怎么如此勇猛?”

  审配道:“骑赤兔马,使截头大刀,很可能是天策军的主帅姜耀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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