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娘子微微低头,细声道:“不曾。”
然后,光幕逐渐黯淡了下去。
原来如此!
姜耀这才明白,今日之事的前因后果。
想想也是,此地是高俅府邸旁边,陆谦的宅院。林娘子的婢女锦儿,眼见形势不对,慌忙出来,找林冲报信。据说是“一地里寻官人不见,正撞着卖药的张先生道‘我在樊楼前过,见教头和一个人入去吃酒。”因此,特奔到这里。”
锦儿一个弱女子,从陆谦的宅院,到林冲的宅院,然后才寻到樊楼。
林冲得了消息后,再和锦儿一起,从樊楼赶到陆谦的宅院。
这得多长时间?
最少最少,也得二十分钟到半个小时吧?
这么长的时间,高衙内怎么可能不对林娘子下手?
如果真的用强的话,恐怕事儿都办完了。
要说林娘子对林冲说谎,也不大可能。很简单的道理,如果高衙内真的得了手,也他的尿性,决不至于后来对林娘子茶饭不思。甚至,很可能,利用当日之事为威胁,逼迫林娘子再次就范。
也就没有什么林冲误闯白虎堂之事了。
还是系统的推演,更符合实际。
那么,现在呢?
在面对高衙内时,林娘子羞愤异常,又被高强点破而来药酒的来历,才竭力压制了药效的发作。现在,林娘子却是被姜耀英雄救美了。她心神放松。又不知道那酒里的古怪,药效突然上涌,神志不清,才发生了刚才之事。
嗡~~
姜耀的意识,又回到了现实之中。
神秘空中的时间流速,和现实是完全不同的。
别看姜耀在那神秘空间中待了许久,现实不过是过了两三秒钟而已
此时的林娘子如同一个小猫咪一般,不断在姜耀的身上厮磨着,口中不断喃喃着“我要”“我要”。
现在问题来了。
上?趁人之危!
还是不上?交给林娘子自行解决。
如果从男人的角度来看,姜耀见惯了绝色,即便以林娘子的美貌,也绝不会让他失去理智。
不过,话说回来了。
姜耀不仅是一个男人,更是三国时期的华夏天子,一代君王!他考虑的角度,还是从功利出发。
他来到这个世界,是给系统打工,尽快一统寰宇,增长实力。
“那么,还是上吧!”
姜耀很快就打定了主意,主动应和起来,
当然了,时间紧急。
林冲很快就会到来,姜耀自身是不可能满足的。
只是让林娘子,尽快解除药效而已。
很快地,随着一声长长的娇吟,林娘子的双目恢复了清明。然后,一双美目又迅速灰败起来,两行晶莹的泪珠顺着香腮滚滚而落。
很显然,林娘子已经萌了死志。
“林娘子切莫寻死。”
姜耀劝道:“今日之事,一来,是错在高衙内卑鄙无耻,强喂了小娘子药酒。二来,是错在姜某人。林娘子花容月貌,任何男子见了都会动心。姜某人实在是心中倾慕得很,才铸成此弥天大错。千错万错,绝没有林娘子半分错。你何必用别人的过错,惩罚自己呢?”
林娘子当然觉得,其实也不能怪姜耀。当时那种情况,一个绝色美人主动投怀送抱,哪个男人能忍得住?、
但是,发生了这种事,她又有何颜面,活在世上?
“……”林娘子躺在那里,并不说话,只是微微摇头。
姜耀继续劝道:“而且,林娘子请想,你今日一死,固然是痛快了。但是,让你的丈夫豹子头林冲,还有你爹,将何以自处?夺妻之恨,不共戴天。即便林冲心宽如海,不和高家计较此事。但是,他枪棒纯熟,武艺高强,谁人不知哪个不晓?高家能放心得了?!说不定哪天,就先下手为强,结果了林冲的性命。既然林冲都杀了,你的父亲呢?一个羊也是赶着,两只羊也是牵着,何不一同害了令尊的性命?”
“啊!”林娘子终于出声,道:“家父姓张,也是禁军的教头,颇有些勇力。高家,绝不会放过他的!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死亡,林娘子并不害怕。
但是,如果自己一死,连累了丈夫和父母一同去世,是她万万不能接受的。
姜耀道:“林娘子速速穿上衣服,就当今日之事,完全没发生过。此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绝无第三个人知晓。你依旧是清清白白的林娘子,岂不甚好?”
林娘子还是过不去心中那道坎,道:“可……可是……我自己知道!我对不住官人!”
“事实上,你已经很对得起林冲了。”姜耀道:“这么说吧,漫说林娘子身死,会连累林冲了。就算林娘子活着,恐怕也依旧会连累林冲。”
林娘子疑惑道:“这话怎么说?”
姜耀解释道:“很简单的道理。只有千日做贼的,哪里有千日防贼的?高衙内今日未曾得手,岂会善罢甘休?说不得还要想办法,做那杀夫夺妻之事。一次不成两次,两次不成三次。以高家的权势,总归是能如愿的。那豹子头林冲,恐怕依旧难免做了无头之鬼。”
“那……那我不如干脆现在就死了干净!”
“不是那样说。林娘子,你我把话说完。我姜耀,能为你解决这个问题。”
“你怎么解决?”
“俗话说得好,一日夫妻百日恩。虽然姜某人和小娘子无夫妻之名,刚才却有了夫妻之实。”
顿了顿,姜耀傲然道:“为报林娘子今日之恩,我替你杀了高衙内,把一切罪责,都揽在自己的身上!岂不是完全解决了林娘子的麻烦?”
“啊!你……你……”
虽然知道姜耀并无大错,但是,对姜耀趁人之危,污了自己,说林娘子心中完全不介意是不可能的,
但是,姜耀刚才这话一出口,她那点心中小小的介意,就完全烟消云散了。
非但如此,她心中还升起浓浓的感激之意。
一次之恩,一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就愿意为她去死!
在这男尊女卑的世界,怎么可能?
别说一次了,就是她的丈夫林冲。以她的了解,也绝对做不到此事!
而眼前这个男人却能做到!
天下最爱自己的人竟然不是丈夫林冲,而是眼前这个英俊异常的男子?
林娘子连连摇头,道:“英雄不必如此,妾身何德何能……”
“林娘子不必再劝,姜某孑然一身,了无牵挂,愿意为你赴死。”
顿了顿,姜耀催促道:“林娘子切莫犹豫了,快快穿好衣服吧,林教头应该马上就到了。”
“好,好,马上,我马上就好。”
听说林冲马上就到,林娘子顿时如同一个偷情的小妻子一般,慌乱起来,迅速穿好了衣衫。然后,又主动替姜耀整理衣衫。
刚刚把衣衫整理好,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大嫂,开门啊!”
“是外子。”林娘子低低提醒了姜耀一声,才打开了屋门。
果然,一个身高八尺,三十四五年纪,豹头环眼,燕颔虎须的大汉,出现在门口。
头戴一顶青纱抓角儿头巾,绿云照顶。脑后两个白玉圈连珠鬓环。身穿一领单绿罗团花战袍,腰系一条双搭尾龟背银带。穿一对磕瓜头朝样皂靴。
不是豹子头林冲,又是何人?
“嗯?你是何人?”
眼见高衙内不在,屋内除了妻子以外,还有一个二十多岁英俊异常的男子,林冲不禁微微一愣。
恍惚间,他都以为,自己不是来救自家的娘子,而是来捉歼来了。
“好叫官人得知……”
林娘子赶紧告诉林冲,高衙内正要惩凶之时,姜耀忽然出现,救了自己。
林冲连忙冲着姜耀千恩万谢。
然后,和姜耀一起,把林娘子送回了家中。
之所以是“和姜耀一起”,当然是因为,要真正感谢姜耀了——如此大恩,怎么可能仅仅有口头的谢意?
林冲邀姜耀去樊楼吃酒。
樊楼是汴梁最大的酒楼,原名白矾楼,后更名为丰乐楼,亦有人称之为樊楼,坐落在宋都御街的北端。
此楼由东、西、南、北、中五座风格独特的楼宇组成,三层叠起,五楼环绕,以飞桥相连,栏杆雕刻精美,各楼之间明暗相通,设计巧妙。整体建筑错落有致,檐角交叠,尽显富丽堂皇之本色。这里不仅提供美酒佳肴,更融合了游玩、娱乐和购物,是开封最大的娱乐中心,吸引了无数富商巨贾、贵族子弟以及文人墨客前来畅饮游乐。
对了,据说宋徽宗与京都名妓李师师秘密约会的地点,也是在樊楼内的某个房间,给世人留下无数遐想。
林冲请姜耀来樊楼饮酒,真是足见诚意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忽然,姜耀心中一动,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了黄金百两。当然了,表面上看,却是他从袖兜中取了出来。
“林兄,这是黄金百两,你收着。”
林冲眉头微皱,道:“姜兄弟,你这是何意?”
百两黄金,在这个年代,足以换五百两白银,已经相当不少了。
林冲虽然不知姜耀和林娘子之事,但一直隐隐觉得姜耀和自家娘子之间有些古怪。他暗暗寻思:该不会,这姜耀,看上了我娘子的美貌,出价黄金百两来买吧?也太小瞧了林某人!
只是,他做梦都没想到,不用黄金百两,姜耀就已经得手。
第178章 林娘子的哀羞
姜耀的回答,却大大出乎了林冲的预料之外。
他微微一笑,道:“这一百两金子,在汴梁城算不得什么。就是在林教头眼中,也算不得什么大数目。但是如果在什么偏僻小城,却是一笔可观的财富,足够林教头和林娘子,平安喜乐,度过一生了。”
林冲心中一动,道:“姜兄的意思,是要我和娘子拿着这百两黄金,远走高飞?”
“不错,正是如此。林兄和高衙内的事情,刚才林娘子已经对我说过了。高衙内第一次调戏林娘子,还可以说,不知林娘子的身份。那第二次呢?他设计强污林娘子,可曾半点计较顾忌你这个八十万禁军教头?俗话说得好,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若是再这样来上几次,林娘子总不能每次都有这么好的运气吧?”
顿了顿,姜耀盯着林冲的眼睛,沉声道:“所以,林兄要保林娘子的惟一之计,就是带着这一百两金子,神不知鬼不觉,离开汴梁城。随便找个什么偏僻小城,隐姓埋名,度过此生。”
这既是姜耀的心里话,又是给林冲最后的机会了。
说实话,姜耀并不觉得,林冲多么爱林娘子。
高俅势大,林冲不敢找高衙内的麻烦,只能说是林冲为人懦弱,也还算情有可原。
但是,被高俅陷害,误闯白虎堂之后呢?
林冲即将刺配沧州,林娘子前来送行,结果林冲给她的却是休书一封。
表面上看,是林冲前途无亮,不愿意耽误了林娘子的青春。
但是,以林冲的聪明,能不知道,林娘子得了这封休书之后,会发生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