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锦衣卫临时工,咋成权臣了 第173节

  粱伍德道:“朝鱼羊少女跳掀裙舞,女真妇人跳扭腚舞。”

  林十三爽朗的大笑:“你啊,总能给我出点新花样。”

  粱伍德笑道:“辽东虽是苦寒之地,却占着地利,跟朝鱼羊接壤。”

  “义父是宫廷传奉官,应该知道咱大明的藩属朝鱼羊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特产,只有美女这一样出挑的。”

  “打洪武朝起,朝鱼羊就往咱大明贡美女。”

  “至于女真女人嘛,虽生得不如朝鱼羊女人肤白貌美,却有一种野性的美。”

  孙越听得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他一脸急不可耐的表情:“那赶紧让美女们上来助兴啊!”

  粱伍德拍了拍手,先上来了六名朝鱼羊少女。这些少女名曰“妓生”,就相当于大明的扬州瘦马。

  这六名妓生长得又沟沟又丢丢,美得冒泡。那掀裙舞更是下贱中带着一丝妖娆,简直就是浪里浪,浪打浪,一浪高过又一浪。

  孙越看的鼻血都快窜出来了。

  孙越道:“我说梁参政。她们是金鱼还是木鱼啊?”

  这是京城青楼中的黑话。金鱼只能看,不能敲。木鱼又能看又能敲。

  粱伍德笑道:“自然是木鱼。孙老弟看上哪个,一会儿带回房去就是了。”

  孙越却收敛笑容,做了个请的手势:“师父,您先选。”

  林十三却道:“我义子献给我的那些小妾我还没睡遍呢。你选吧。”

  孙越选了最中间的一个妓生,一脸急不可耐的表情:“我吃饱了。”

  粱伍德笑道:“孙世兄生得虎背熊腰,膘肥体健,饭量一定大。上面吃饱了,下面也不能饿着。”

  “这样吧,你先带她下去休息。”

  孙越兴奋的搓了搓手:“嘿嘿,那我就不客气啦!”

  说完他牵着那妓生的手离开了饭厅。

  林十三笑道:“我这徒弟就这德行。整天一副没见过女人的样子。你们别见笑。”

  吕行道:“我让妓生下去,换女真妇人上来跳扭腚舞?”

  林十三却道:“算了。还是说正事儿吧。我明日就出发去险山。”

  粱伍德惊讶:“怎么这么急?儿子还想多孝敬义父几日呢。”

  林十三道:“咳,不是我急,而是京里的赵文华赵部堂急。”

  “阁员的椅子他都快馋出哈喇子来了。急等着险山特产的百花仙酒讨咱们阁老欢心。”

  “我跟他如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一般,能不尽心帮他的忙?”

  梁参政忙不迭的拍马屁:“部院大臣晋升阁员都要靠义父帮忙。义父真是朝中响当当的响当当。”

  林十三却道:“这话可不敢乱说。我只是锦衣卫里的一个小人物罢了。”

  “就这么定了。明日一早,我直奔险山。”

第181章 在下辽东第一打野仙人,李成梁

  三日之后,险山西麓,险山千户所。

  明军在这里虽只有一个千户所编制,最高官员却是从三品分守参将,直接隶属于左军都督府。

  林十三在千户所大门前见到了险山参将李成梁。

  李成梁三十多岁,生得虎背熊腰,鼻下的人中特别长,耳垂巨大。有道是人中长而寿元长,耳垂大而病少。

  此人是个长寿相。

  李成梁可谓根红苗正。他的老祖是正儿八经的老红巾军,跟着太祖爷入过金陵,跟着中山王进过元大都。

  大明立国的第三年,太祖大封世袭武将。李家老祖不知得罪了谁,被封到辽东铁岭卫担任世袭百户。

  辽东这地方.狗都不愿来。

  跟李家老祖同伍的几个老红巾袍泽,要么封在苏杭,要么留在应天,唯独他被都督府打发到了辽东喝凉风。

  福兮祸所依。

  三十年后,靖难之役爆发。花甲之年的李家老祖因在辽东,被燕王收编做了燕军。

  靖难过程虽然艰难,李家老祖却活了下来,成了靖难功臣。

  这一次,他主动要求调回辽东铁岭卫。

  他认为这里是他的福地:若当年不是被派到铁岭,而是留在江南,那老子就要跟南军一起在长江里当江漂子啦!

  再回铁岭,李家老祖不再是小小世袭百户,而是世袭指挥使!

  可能是李家祖坟冒了青烟,到了嘉靖朝,李家子孙李成梁竟考中了文秀才功名。

  世袭军户子弟考中武秀才那是稀松平常的事。考中文秀才的凤毛麟角。

  且李成梁是辽东军户。辽东边军几乎称得上是人均胎教肄业,李成梁简直就是军中大儒。

  这样一个孔夫子挂腰刀能文能武的边军俊杰,理应受到重用。

  然而,并没有。

  无论是李成梁还是同时代的戚继光,在承袭武职时都遇到了一个尴尬的境地:上京需要路费,进京后需要拿钱到兵部打点。

  不攒够钱,休想沾老祖宗的光承袭世职。

  关于李成梁如何攒够这笔银子,边军之中传言很多。

  最离谱的一个传言是:李成梁带着十几个边军子弟,绑了一个建州女真首领当肉票,勒索了几十张兽皮,贩到京城去卖了上千两银子。

  这笔银子被他就地打点给了兵部武选司的那些小吏们。

  没有花钱的不是。他的履历顺利递到了兵部大堂。

  刚好那日杨博坐堂。看到李成梁的履历中竟有文秀才功名,杨博当即对这个边军年轻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传到堂上一番问话,杨博顿时有种捡到宝的感觉。

  他大笔一挥,准李成梁承袭世职,没几年又升为险山参将,将组建辽东精锐骑兵的重任交给了他。

  林十三眼前站着的,就是这样一位边军中的传奇人物。

  李成梁这人不愧是读过孔孟的,识文断字儿、知书达理。他见到林十三纳头便拜:“臣,险山参将李成梁,恭请圣安。”

  林十三道:“圣躬安。李将军,快快请起。”

  李成梁起身,忙不迭的套近乎:“杨部堂已派人给末将捎了信,让末将好生招待林传奉。”

  林十三笑道:“有劳李将军了。”

  李成梁看到了林十三身后站着的福满,他呵斥道:“老家伙,我找你许久了。这大开春的,你不带着族人给我的军田播种,跑哪儿去瞎晃荡了?”

  福满连忙解释:“李将军赎罪。我去辽阳将去年冬天夹古部落打来的皮货卖了。”

  林十三笑道:“李将军,此番进险山捉黑熊,我得让福满老人当向导。”

  李成梁颔首,随后颐指气使的对福满说:“好好伺候林传奉。不然我带兵剿了你的老窝。”

  福满连声道:“是是是。”

  李成梁做了个请的手势:“林传奉,请入所。”

  林十三、孙越和三十几名锦衣卫袍泽跟着李成梁进了险山千户所。

  福满因是女真人,只能在所外停留。

  险山千户所内,三百名骑兵正在分别练习骑射、砍杀、戳刺。

  林十三问:“李将军,这就是你的辽东第一骑兵精锐?”

  李成梁苦笑一声:“辽东总兵官麾下五路分守参将,末将是掌兵最少得一个。我这儿说是千户所,其实就三百人。”

  “仅仅带三百兵的参将,纵观整个明军恐怕也屈指可数。”

  林十三笑道:“三百人虽少,却‘聚是一团火,散是满天星’。”

  “终有一天,三百人会变成数千,上万。纵横辽东,铁骑驰骋。”

  李成梁高喊一声:“众袍泽听令,下马,列队,拜见钦差林传奉。”

  这三百险山骑兵果然训练有素。勒马,下马,列队不过须臾功夫。

  林十三走到一名骑兵面前,问:“吃得饱嘛?”

  骑兵答:“回钦差,吃得饱。”

  林十三又问:“一天供应多少粮?”

  骑兵答:“两斤粮、半斤肉、半升酒、果蔬若干。”

  林十三惊讶万分:“你是几品武官?”

  骑兵答:“回林传奉,属下不成器,只是个普通军士,没有品级。”

  林十三转头问李成梁:“李将军,我这一路走来,辽东的边军都在吃糠咽菜。怎么你这里连士兵的日常供给都如此丰富?”

  “有肉、有菜还有酒?”

  李成梁微微一笑:“嘿嘿,带兵的人要是连给手下解决饮食供给的本事都没有,那就该滚回家抱孩子去啦。”

  林十三问:“参政衙门没拖延险山的粮饷?”

  李成梁叹了声:“他娘的,月月拖延、克扣。末将要是指着参政衙门的粮饷,麾下的人马全得饿成皮包骨,恐怕马都上不去。”

  林十三来了兴趣:“哦?那你是如何解决补给的?”

  李成梁卖起了关子:“这个嘛,小鸡不尿尿,各有各的道。我为钦差摆下了接风宴,咱们边吃边说。”

  林十三和孙越跟着李成梁进了伙房。

  伙头兵正架着炭火烤一头羊。

  三人坐定。

  林十三好奇的问:“李将军,你到底是如何解决粮草供给的?”

  李成梁侃侃而谈:“辽东这鬼地方产粮不高。坏的时候一亩地只能产二三十斤粮食。”

  “参政衙门分配给险山千户所的军田,又都是贫瘠的荒地。一镐头下去刨出来的全是石子儿。”

  “要不动动脑子。别说练什么骑兵精锐了。弟兄们饿都饿死了!”

  “我们只能自给自足,自筹粮饷。所有袍泽自我开始端正态度,放下边军精锐的架子,只当我们是什么呐?”

  “只当我们是啸聚山林的山大王。那是什么活法?大口喝酒,大块吃肉,论秤分金银.”

  林十三听的冷汗直流:“慢着。你该不是纵兵为匪,抢劫来往客商了吧?”

  李成梁嘿嘿一笑:“哪儿能呐。咱老李再怎么操蛋,也是正儿八经的朝廷武将,不能干打家劫舍的土匪营生。”

  “我从这瘠薄地方弄钱弄粮贴补弟兄们,总共有三个法子。”

  “第一个法子,险山无主地多。我挑了八千亩肥沃可耕的好田,自划成了军屯田,平分给了弟兄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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