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得自己貌似从享受的一方变成了被动享受的一方。
贾瑛苦笑了一声。
遂即起身自己动手倒茶。
只待等会丫鬟们回来了,让她们给自己去备热水洗澡换衣服。
还没等贾瑛碰到茶壶。
一道小巧苗条的身影突然从贾瑛的身边的身边绕了过来。
抢先端起茶壶和喝水的碗。
“王爷小心烫着了手,奴婢来倒就行了!”
说着。
就给贾瑛倒了一碗热茶,又怕贾瑛烫着,拿手帕给贾瑛垫着碗底。
贾瑛一面喝茶,一面打量着突然出现的小丫鬟。
上身穿着弹墨绫薄棉袄,青锻夹背心,一条水绿色裙子,眉心有一点胭脂红,一头黑发靓丽泛光,媚视烟行,却又给人很俏丽干净的感觉。
贾瑛手上还垫着丝巾。
有一种淡淡的女子体香味。
“你叫什么?”
“我怎么从来没在屋里见过你?”
“你不是荣国府的人?”
贾瑛好奇问道。
视线也是没有离开这丫鬟的身上,虽然穿着半新不旧的,但是难掩丽质,甚至于样貌还在袭人之上。
要是荣国府的丫鬟。
不可能没印象。
那丫头怯生生地摇头,然后又觉得不对,赶紧点头。
“我是跟薛家的丫鬟,奉太太的意思,来给大奶奶送宫花的。”
“刚才听了王爷在喊人,便从后门进来,王爷没有听见步响吗?”
贾瑛摇头。
刚才没听见动静。
想来是自己困倦乏了,没在意。
随后笑了笑说道:
“所以你是薛姨妈身边的丫鬟?”
“我想起来了,你是不是叫香菱?”
小丫头讷讷地低头。
同时有些惊讶。
为何贾瑛会知道她的名字?几.
第一百二十一章 荣禧堂丫鬟,争风吃醋!心生嫉妒!
贾瑛盯着香菱上下打量。
同时也是想起了薛蟠为什么会犯事了。
还不都是为了抢香菱这个小丫头.
失手打死了一个叫“冯渊”的公子,随后要不是靠着贾府的关系,根本就不可能逃过一劫。
而这个香菱,原来就是个乡绅家的千金小姐。
后来在元宵节看灯的时候被人给拐走了。
几经周折。
后来跟着薛家人又进了荣国府。
怪不得刚才贾瑛问她是不是荣国府的人,回答起来又是摇头又是点头的。
贾瑛一边喝茶,一边问道:
“你现在是跟着薛姨妈还是薛姑娘?”
香菱蹲在一旁的火炉子边,手法十分熟练,一边往里面添碳热茶,一边应道:
“奴婢是跟着太太的。”
贾瑛闻言顿时明白了。
要不是香菱跟在薛姨妈身边,以她这身段和模样,恐怕早就让薛蟠那个呆霸王给惦记上了。
贾瑛见她蹲在炉子边。
火焰旺了起来。
烧得杏眼“八二三”微颦、香腮赤红。
怪不得能够让薛蟠为之出手杀人了,寻常人见了早就魂魄荡漾了。
贾瑛暗忖。
自己院子里现在多了尤二姐、平儿还有几个孩子,平儿现在也是姨娘身份了,不适合再做一些丫鬟的活。
而且平儿自己和孩子,也需要有丫鬟在身边陪着。
王熙凤身边没了平儿,又得让其他丫鬟跟着。
此消彼长之下。
之前从各房挑来的大丫鬟都不够用了。
而且香菱是个苦命人,要是继续留在薛家,只怕是还得重蹈覆辙。
贾瑛旋即仔细问道:
“你会读书写字吗?”
他的屋里。
丫鬟们中只有袭人能够认得字,但也写不出来。
香菱一边整理云鬓,一面向贾瑛笑着说道:
“回王爷的话!”
“我在来薛家之后,读过几年学,还能写一些打油诗,不过肯定比不上姑娘们了。”
“哦?”贾瑛本来也就是随口一问。
这一下。
简直就像是捡到宝了。
这年头。
找个会读书习字的丫鬟也不简单。
尤二姐、尤三姐是主子小姐身份,但也没这个本事。
王熙凤学写字才不到一年,估计连打油诗都写不出来,还比不上香菱的文化程度。
贾瑛顿时来了兴趣。
继续问道:
“你以前为何能够上学?不是听说你小时候被人贩子给拐走了吗?”
香菱被拐走的时候才四五岁。
所以应该不是在之前的家里学来的文化。
香菱抿了抿唇,眼神变得有些暗淡道:
“王爷是个正直善良的人,自然是不知道那些龌龊的事情,扬州一带人贩子,会专门教习幼女诗词曲赋、琴棋书画,等到十三四岁的时候,便卖给富商做小妾或送进秦楼楚馆,挣取银两。”
“奴婢那年本来是要被卖给一个姓冯的公子的,后来就意外来了薛家。”
贾瑛闻言。
恍然大悟。
敢情。
香菱是这个时候学习的琴棋书画。
贾瑛点了点头。
倒也想起来关于一些“扬州瘦马”的传言。
聚集于扬州的两淮一带的盐商,个个家资富饶,生活极度奢靡,这些富商厌倦了普通的美色,渐渐转而迷恋上身体瘦弱,楚楚可怜的幼女。
很多人贩子专挑那些长相俏丽的女娃娃拐走。
然后养几年,教习琴棋书画,再转手高价卖给这些有特殊癖好的富商。
以前只是听说过。
不曾想。
这件事就发生在自己的身边。
贾瑛没好气道:
“两淮一带的盐商,全都是好日子过久了没事撑的,本王早晚要拿这些盐商开刀!”
这些商人为富不仁。
对于朝廷和百姓来说都是蛀虫,各个贪污、中饱私囊。
贾瑛可是早有耳闻。
迟早有一天要收拾这些人。
眼看香菱样貌出众。
而且还会诗词歌赋,这不就是首席大丫鬟兼红袖添香的最佳人选吗?
贾瑛没什么顾忌的,直接说道:
“改明儿我和薛姨妈说一声,你来我屋里,专门伺候我研磨读书!”
“怎么样?”
虽然是询问的语气。
但是贾瑛的话基本上都是陈述句,只陈述事实,不存在旁人反驳。
“啊,啊?”香菱惊得小嘴都合不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