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秦亦使了个眼色,宁国韬飞也似的跑走了。
“莞言——”
“姐姐”二字还未出口,宁莞言的长枪便直直刺了过来,吓得秦亦赶紧避开。
这女人…
谋杀亲…弟弟的弟弟啊!
本以为一枪就完了,谁知宁莞言刺出一枪,紧接着又是一枪,好在秦亦的踏云梯已经入门,现在是追云境的第一层,而且他能看出来,宁莞言并未使出全力,不然他根本躲不开。
于是,宁莞言刺,他躲。
她再刺,他再躲。
一盏茶的功夫,秦亦就不躲了,也躲不动了。
往地上一趟,秦亦大咧咧道:“捅死我吧!”
“怪不得不听我的话呢。”
宁莞言瞥他一眼,刺到秦亦身前的长枪便收了回来,云淡风轻道:“看来你的伤确实好了。”
“……”
秦亦有点纳闷,一向冷酷无情、直来直往的云骑卫大将军,怎么变得茶言茶语起来?
不过他也聪明,并未回答,而是反问,重新掌握话题的主动性。
“莞言姐,你心情不好?”
“我心情很好。”
“那你刚才为何枪枪都跟要我命一样?”
“真要你的命,你现在还能站着说话?”
或许觉得说的太过暧昧,宁莞言又道:“你前天跟田庆阳比武时意外突破,我便受到启发,或许以后我可以与你多些比试,你突破会更快!”
秦亦笑着点了点头,以为宁莞言已经忘了刚才的话题,谁知她又旧事重提:“让你在家待着,你怎么跑出去了?”
“莞言姐,我不放心锦绣布坊的生意,便去了尚寿坊一趟。”
“只是去了尚寿坊?”
不等秦亦回答,宁莞言冷笑一声:“本以为你只是腿受了伤,谁知你的脑子也伤了,连尚寿坊和怀义坊都分不清了?”
“……”
说完,宁莞言收回长枪,头也不回的走了,只剩秦亦一人站在演武堂的风中凌乱。
……
暮色渐浓,星月当空。
吃过晚饭之后,秦亦房门被敲响。
开门之后,便发现一袭紫色长裙的宁莞言俏生生站在那里,这还是寿辰之后,秦亦第二次看到她穿这件长裙,依旧美的惊心动魄。
或许是被他盯的太久,宁莞言扭过头,声音很轻很飘:“咱们…出门走走吧…”
“好。”
秦亦不假思索,换了身衣服,便跟着宁莞言出了府门,路上不忘问道:“莞言姐姐,咱们去哪?”
宁莞言也不回话,径直往前,似乎很享受这种走在夜空下、长街上的状态,并且她的步伐一改往常的大步流星,而是踩着细小的碎步,穿梭在人流如织的街道上。
秦亦不紧不慢,跟在身后。
他发现了,宁莞言今天的状态不对,从演武场上到现在,她的情绪异常低落。
宁莞言在前,秦亦在后。
宁莞言慢走,秦亦紧跟。
只是这路线越走越熟,直到出了城门,来到听风池畔之时,秦亦才反应过来:怎么宁莞言跟古月容的爱好一样呢?
“莞言姐,你要去听风岛上吗?”
见宁莞言来到听风池畔便朝着湖中心看去,秦亦问了一嘴。
“好啊,那就听你的,去岛上看看。”
“……”
秦亦四下打量,此时池畔未有船只,“恐怕得等一会了,现在没有船。”
宁莞言点头,看着湖中心有一条小船驶回,心情有些回暖,问道:“坐船还需要花钱吗?”
“那当然了。”
秦亦忍不住吐槽道:“一个人一两银子呢!”
宁莞言回过头来:“你这么熟悉,来过吗?”
“额…”
秦亦自知失言,愣了片刻,道:“其实我…”
“公子,你又跟这位小姐来了?”
不等秦亦说出口,刚刚驾船驶到岸边的船夫便看到了秦亦,上次他曾拉着秦亦和古月容往返于听风岛,虽然只见了两面,但对于这种俊俏美丽的公子哥和小姐,他记忆犹新,一眼便认了出来。
只是,等宁莞言回过头去,船夫便愣住了。
宁莞言同样漂亮,但是她的漂亮跟古月容截然不同,船夫肯定能分辨出来。
再去看秦亦,不知是不是夜里的缘故,只觉得他的脸色莫名发黑…
船夫都有点想跑了,不过想了想秦亦出手那么阔绰,他忍住划走的冲动,尴尬笑道:“不好意思啊公子,我认错人了,你们要坐船吗?”
“莞言姐,坐吗?他这船太小了,要不咱们再等等,坐一条大一些的船?”
秦亦看向宁莞言,他心里是不想坐这船的,这船夫嘴有毛病,坐他的船,极有可能“翻船”。
谁知宁莞言根本不在意这船是大是小,她看看秦亦,再看欲言又止的船夫,开口道:“不必,就坐这艘船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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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莞言姐,你要走了?(一更求订阅)
月色昏黄,湖面波光粼粼。
一叶扁舟载着两人,在听风池中飘荡。
船夫似乎吸取了教训,尤其是被秦亦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后,从宁莞言和秦亦上船开始,他就未发一言,充分饰演着一个哑巴船夫的角色。
宁莞言坐在小船中间,跟秦亦相对而坐。
她能明显感觉到,似乎从上船开始,秦亦的眼神便极不自然,中间还催促船夫几次,恨不得立马从船上下去。
宁莞言又想起刚才初见船夫时的一幕,眉角微微扬了一下,问那船夫:“老伯,坐你这船,需要几两银子呀?”
“回小姐,一人一两银子。”
船夫一五一十道。
“那我们给二两银子便可以吗?”
“那个…”
划动船桨的那一刻,船夫知道自己犯了行业大忌,那就是在上船之前未讲明价格,本来他觉得秦亦坐过他的船,知道价格,可今日这位小姐才是正主,那就难办了…
“小姐,其实我这船,平时能坐四个人,我们都是等人齐了,才会出发的。”
言外之意,一趟需要四两银子,四个人是,两个人同样也是。
“这样啊…”
宁莞言突然话锋一转:“那他上次坐的时候,几个人,给了你几两银子?”
“两个人,也是四两!”
事关银子,船夫脱口而出。
秦亦心中骂娘,猜到会翻船,果然翻了!
这船夫,信不过啊!
此时他心中一阵光火,再加这些船夫本来就是看到来这里的公子小姐不差钱,要价虚高,中间其实是有议价空间的,上次秦亦之所以心甘情愿的给他四两,是怕影响古月容的心情。
不过他现在心情不好,一分都不想多给了。
“二两银子,不能再多了。”
“公子,这我亏了呀…”
“如果嫌亏,现在把我们送回去,你觉得其他船夫会不会抢着把我们送过来?”
秦亦冷笑一声,说道。
船夫有些尴尬,比起以往,现在听风池畔的船只越来越多,生意越来越不好做,虽说他们对外宣称一人一两银子,但实际收不了那么多,上次秦亦直接付账,他还以为这是人傻钱多呢,没想到这次竟不好糊弄了…
谁知,宁莞言突然开口道:“就给他四两。”
“???”
秦亦一头问号,便听她说道:“怎么,跟别人花得起四两银子,到我这里就要减半吗?”
“……”
秦亦茫然:这该死的攀比心理!
……
片刻之后,船夫拿着四两银子,对着宁莞言千恩万谢,对付钱的秦亦却只字未提,喜滋滋走了。
下船之后,宁莞言见秦亦板着脸,从自己衣服里掏出四两银子递了过去。
秦亦见状,哭笑不得:“莞言姐这是做甚?”
宁莞言依旧伸着手:“你来京都之后又没有什么营生,到处都需要银子。我跟别人可不一样,不会让你平白无故浪费银子。”
此话似乎意有所指,主要是宁莞言并不知道他通过卖诗词赚钱的事,哪怕是今天从锦绣布坊拿来的银子,他也没来得及说。
怪不得宁莞言不花他的钱。
于是秦亦笑道:“莞言姐,你忘了我在锦绣布坊可是有股子的,早上我去锦绣布坊,宋小姐给了我四千两银子呢,这四两银子怎么能让你出?”
宁莞言一愣,摇头道:“那是你的,我不要。”
“那也是你的。”
“……”
宁莞言突然抬头,眼神中有疑惑,还有一抹明媚耀眼的光芒,紧紧盯着秦亦。
“莞言姐,我能拿到锦绣布坊的银子,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染料,另一部分原因则是,你跟我一起去的宋家,让他们觉得我背后有镇国公府撑腰,这才坚定了他们合作的信心,所以这银子,理应有镇国公府的一份,只是我还未来得及跟宁伯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