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宁莞言看来，秦亦错失了一个好机会，而且大梁朝堂上有跟南楚私通之人，这不是小事，没把这人查出来，心里总觉得不太舒服。
而且若是秦亦通过曲南的嘴问出，大梁朝堂上到底谁是南楚的奸细，等回到京都之后，把这事禀报给盛平帝，相信盛平帝更会龙颜大悦，秦亦想要什么奖赏都不在话下。
结果秦亦直接开枪把机会打没了，宁莞言想想便觉得可惜，不过她还是觉得，秦亦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所以忍不住问了几句。
秦亦闻言笑了笑，说道：“查这个人是谁，那是陛下的事，跟我无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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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4章 北疆雪莲
秦亦说的都是实话。
他也不是大梁官员，关于调查大梁朝堂上到底谁是奸细这种事，跟他有什么关系？
而且他清楚，一旦北疆奸细的事情传入朝堂上的话，就算盛平帝不查，那些大臣心里估计也会偷偷算计，他们的那些同僚，到底有没有人是其他国家的奸细。
虽然这种事情听起来有些天方夜谭，毕竟能进入大梁朝堂的臣子，那都是高高在上的，他们犯得上挺而走险？
可不要忘了，人的欲望是无限的，只要有利益驱动之下，什么事都可能发生，所以调查大梁朝堂上有没有奸细，势在必行，可秦亦不着急。
就算着急，那也是盛平帝着急，如果他着急那就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了。
所以在他看来，曲南说不说都不重要，而且他还要拿曲南在忽颜达面前立立规矩，让忽颜达知道不老实的后果。
不过关于朝堂上到底谁是南楚奸细，这奸细会不会威胁大梁安全，秦亦还是有点想法的。
其实也不能说是南楚奸细，顶多就是跟南楚人有私通罢了，秦亦首先想到的就是死去的肃王，他生前跟南楚交流密切，甚至还跟南楚串通，企图造反，武力夺得大梁皇位。
而肃王被杀，许多肃王的亲信都以为是秦亦下的手，而这些肃王亲信，他们自然也有办法跟南楚私通，或许是为了给肃王报仇，又或者他们跟南楚已经达成了什么协议，所以才会把有关机枪的机密信息告诉南楚。
至于这些人的存在会不会威胁大梁安全，秦亦是一点都不担心的，十万北疆重骑兵团都被云骑卫给打的没了脾气，相信只要南楚识相，短时间内是不敢再招惹大梁了。
而且就算南楚敢铤而走险，秦亦大不了再帮大梁一次，把南楚打退，所以找不找这些奸细，对秦亦来说意义不大。
也可以这么理解，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是徒劳。
“……”
宁莞言听了秦亦的话也是一阵沉默。
随后她又想到，在秦亦的带领下，他们已经不费一兵一卒，就杀死了五万多北疆重骑兵团，并且把剩余的重骑兵团给直接吓退，这种实力，就算南楚攻打大梁又如何？
一念及此，宁莞言顿时豁然开朗，几个南楚奸细只是跳梁小丑罢了，就算他们在，也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怕他们做什么？
这时，秦亦再次看向忽颜达，说道：“现在南楚探子已经解决了，是不是该说说咱们的事了？”
“……”
忽颜达人都麻了，我们被杀了五万多人，那是妥妥的受害者，还有什么事可说？
随后就听秦亦说道：“你们北疆每年都从素城这里拿走那么多粮草，不知感恩戴德就罢了，结果还背信弃义、恩将仇报，这是绝对的小人行为！”
“所以，我代表大梁向你们北疆开战，你们派出了十万重骑兵团是吧？只要我想，你们一个人都不可能活着回去！”
“……”
这话就像是插上翅膀一般，在北疆重骑兵团大营上空回旋，而所有骑兵听到这话之后，并没有质疑秦亦所说的真实性，因为他们在亲眼看到机枪的恐怖威力后，是真的信了，如果秦亦愿意，这挺机枪真的可以把他们都留下！
忽颜达是彻底怕了，他怕秦亦真的不让他们活着回去，于是赶紧说道：“秦公子，我们也只是一时糊涂，听信了南楚的谣言罢了！而且这三波攻击都是南楚探子怂恿我们的，秦公子能不能看在我们也是被南楚蛊惑的份上，宽恕我们一次？”
“……”
忽颜达的姿态已经放的足够低了，而且他也不得不低，因为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他只能如此。
宁莞言看着这一幕，心中无限感慨，原来一个人包围几万人这种事情，并非玩笑啊！
秦亦闻言，冷笑一声道：“是不是被南楚蛊惑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们确实攻打素城了！而且你们现在有两种选择，你要不要听一听。”
“……”
忽颜达没有说话，只是像小鸡啄米一样点头。
秦亦便继续道：“第一种选择就是，你们现在与我打一架，要么你们死，要么我活。”
“……”
忽颜达刚开始没反应过来，后来一想，“要么你们死，要么我活”，那结果不都一样吗？最后结局都是他们死，可见秦亦有多自信！
于是他毫不犹豫，直接抢答：“我选第二种。”
秦亦都乐了：“怎么，我这还没说第二种选择是什么呢，你就开始选了？”
忽颜达擦了擦头上的汗，说道：“无论第二种选择是什么，相信都比第一种选择好！”
第一种选择是所有北疆重骑兵团被杀，所以忽颜达这么选好像也没毛病。
秦亦点了点头，一副“孺子可教也”的眼神看着忽颜达，说道：“好，那我就说第二种选择。今日北疆选择与大梁开战，而且大梁以零死零伤的代价杀了北疆五万余重骑兵团——是不是这样？”
“是…”
忽颜达艰难的点了点头，对方不费一兵一卒结果杀了他们过半的重骑兵团，听起来足够惨重和悲壮了，虽然痛心，可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而秦亦则继续道：“所以，对大梁来说，北疆就是战败方，作为战败方，就应该有战败方的觉悟才行，你觉得呢？”
“是…”
此时此刻，听到秦亦说“战败方”的那一刻，忽颜达突然明白过来，秦亦到底是什么意思，因为从古至今，战败方总要付出代价的，要么赔偿巨额银两，要么割让疆土，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而他觉得，秦亦肯定会让他们割地，最有可能的就是素城北城墙以北的这些地方！因为北疆从来就不是以富裕闻名，能陪的只有土地，再加上素城北城墙以北的地方空空荡荡，若是能被大梁收为己用的话，是个很不错的选择。
素城北城墙以北的地方，虽然属于北疆，可是北疆却一直荒废这里，主要原因还是因为这里离北疆大本营太远了，他们鞭长莫及，所以秦亦真要这些地方的话，那忽颜达就直接答应！
“所以，接下来我要跟你谈谈，你们作为战败方的赔偿事宜，忽颜将军以为如何？”
秦亦这还是第一次称呼忽颜达为将军，刚才都是直呼其名，这让忽颜达受宠若惊，赶忙答道：“好好好，就按秦公子说的，谈谈赔偿事宜！”
秦亦闻言，扭头看了看，说道：“那就请忽颜将军跟我们去个安静些的地方，咱们单独谈谈！”
“……”
秦亦已经和宁莞言翻身上马，这架势一看就是要带忽颜达去距离远一些的地方，要不然也用不着骑马，忽颜达瞬间犹豫了。
秦亦见状，嘲讽他道：“忽颜将军不会以为我们是要把你带到偏僻的地方害你吧？”
“……”
忽颜达讪笑一声，显然被秦亦猜到了想法。
秦亦冷笑一声，说道：“那忽颜将军觉得，倘若我真要害你，还需要把你带走？”
“……”
此话一出，忽颜达默然。
是啊，现在秦亦若是想动手，直接拿着机枪对他扫射即可，到时候别说是拦不住了，应该是根本没有人会拦，更没有人会替他挡枪，所以秦亦换个地方杀他是没有意义的。
于是乎，他也跳上战马，说道：“好，那秦公子在前面带路吧！”
“……”
……
秦亦和宁莞言在前，只跑出三四百步远。
这个距离在重骑兵团视线之内，但是却听不到他们之间说话，这就够了。
等忽颜达赶到，秦亦首先说出他的条件：“作为战败方，你们首先要做的，就是割地。而且我们不会要你们北疆现在所生活的城市，只要素城北城墙以北的这片荒地即可，忽颜将军可能做主？”
“……”
秦亦说的跟忽颜达确实想到一块去了，忽颜达听完连连点头，说道：“秦公子，我能做主！那素城北城墙以北的荒地，以后归大梁所有！”
这片荒地对北疆来说如同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给也就给了！
秦亦点了点头，说道：“好，那等会咱们签订一个割地契约，忽颜将军签字画押即可。当然了，我们也不怕北疆以后不认账，因为你们不认账，那我就会亲自带着军队打到你们都城，打到你们认账才行！知道了吗？”
“秦公子，我知道了…”
忽颜达屈辱的接受了这一切。
不过这显然还没完，秦亦又道：“作为战败方，自然不可能只有割地这么简单。不过我也知道你们北疆不富裕，而且粮草短缺，所以就不跟你们要银两赔偿了，我们只要一件东西即可。”
“什么东西？”
忽颜达也有些好奇，什么东西，能比得过巨额的银两赔偿啊？
接下来就听秦亦说道：“北疆雪莲！”
“雪莲？”
忽颜达顿时愣住了。
雪莲对于忽颜达，乃至对于所有北疆人来说都不陌生，因为这是跟南楚锁龙骨和东齐龙涎香齐名的三大神药，并且大梁都没有一种三大神药，所以拥有雪莲的北疆一直觉得，北疆雪莲对他们来说是无上的荣耀，雪莲在北疆也是妇孺皆知的事情。
而忽颜达纳闷就纳闷在，北疆雪莲虽然不是金钱能够相比的，可纵观历史，无论哪一个国家都不曾把三大神药作为赔偿的先例，因为若是连三大神药都当做赔偿的话，对一个国家犹如灭顶之灾。
不能当做赔偿，当做交好之礼倒是可以，比如最近的是南楚，拿锁龙骨为贡礼，希望大梁岚汐公主能够嫁到南楚和亲。
而把三大神药当做赔偿的，还是第一次听说。
最关键的是，忽颜达拿不出来啊！
“怎么，这对你们来说有难度吗？”
秦亦见状，微微蹙眉，有些不高兴道，因为在秦亦看来，北疆雪莲虽然是三大神药，可是跟那么多北疆重骑兵团的性命比起来，一朵雪莲又算的了什么呢？
结果忽颜达还在犹豫，他自然不爽，又道：“还是说，你做不了主？”
忽颜达摇了摇头，说道：“秦公子，其实雪莲的事，我做的了主…”
“你做的了主？”
秦亦一听更生气了，做的了主，结果还在这里犹犹豫豫，这是明显不想给啊！
于是，秦亦声音冷了几分，说道：“既然你能做的了主，为何还如此为难？你是不想给吗？你不要忘了，我们跟你要赔偿，已经是给你面子，不然早就派所有云骑卫来这里，就连你们这四万多重骑兵团都别想见到明天的太阳！现在只是给你要区区一朵雪莲花，你就不愿意了？”
“秦公子，不是我不愿意、不想给啊！”
忽颜达脸上露出一抹苦笑，随即说道：“而是我实在给不了啊！”
“怎么给不了？”
秦亦心中不悦，更多的还是好奇，因为他确实从忽颜达脸上看出了难言之隐，而且他也觉得，若非遇到什么困难，忽颜达不会傻到不答应他！
毕竟他们已经杀了过半的北疆重骑兵团，刚才秦亦又当着他的面杀了上千人，对忽颜达乃至剩余的重骑兵团都造成了巨大的威慑，相信忽颜达不可能这么不识相的！
而秦亦做这一切，说实话都是为了雪莲。
就连秦亦让忽颜达割地赔偿，也只是为了给雪莲铺垫罢了，因为他只是要雪莲为赔偿，听着实在太突兀了，而且回到京都之后，也无法向大梁朝廷和盛平帝交代。
同时秦亦还特意把忽颜达交出来，其实就是想把割地拿到明面上说，雪莲则在私下说，割地是为了大梁，而雪莲则是为了他自己。
就算以后雪莲的事情被人透露出去，相信大梁朝堂上那些人也不能把他如何，毕竟他已经为大梁争取到了割地赔偿。
可若是拿不到雪莲的话，秦亦会觉得，这赔偿不要也罢，因为他就是为了雪莲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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