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秦亦恰恰又引诱杰克说出“只要我活着,你就休想买到烈酒”这种话来,所以若是杰克真的遇到危险的话,第一个被怀疑的就是约翰!
所以,秦亦要是不做点什么就不是他了。
而古月容对秦亦足够了解,才清楚他接下来要去做什么,才会嘱咐他“注意安全”。
这时,秦亦又想到,为何古长松今日会突然留他住宿,因为把他留下,岚汐公主亲眼所见,那今晚外面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跟秦亦无关。
因为秦亦有不在场证明,岚汐公主能作证。
在大梁,纵使番邦商人劣迹斑斑,可他们毕竟是外邦友人,若是他们死在大梁的国土上,还是很麻烦的事情,可若是他们番邦人自相残杀的话,那就没有关系了。
因此,秦亦也不再多说,在古月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之后,从房间离开,然后纵身一跃,出了宰相府的高墙…
……
今晚月光寥寥,夜色很黑。
倒是个月黑风高杀人夜。
因为天色已晚,许多坊门已经关闭,街上也鲜有行人,秦亦用踏云梯不断腾飞,很快便来到了京兆府所在的安庆坊内,隐藏在街角的黑暗中,盯着京兆府大门。
按照时间推算,用不了太久,杰克等一行人就会被放出来。
果不其然,一刻钟之后,京兆府开门,杰克以及他的番邦打手们从里面踉踉跄跄走了出来,随后便朝着坊门的方向走去。
秦亦见状,并不着急,一路尾随着他们。
番邦打手倒是没被杖责,只是关了半天,可他们的膝盖被秦亦用橡胶子弹打过,疼痛难忍,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
而杰克则是被杖责五十,因为官府的衙差也苦番邦人久矣,好不容易抓到一个打番邦人的机会,衙差们都抢了起来,最后抢到机会的衙差,自然不会手下留情,主打一个屁股开花,结果杖责五十还没进行到一半,杰克就昏死过去。
衙差们给他脸上泼了水,硬生生把他泼醒,然后继续打完了剩下的一半,杰克一度丧失了站立和行走的能力,他甚至都不想出狱,直接在京兆府大狱里躺上两天才好。
结果半天时间一到,他们就被赶出来了。
所以一行人走的很慢,用了半个多时辰,经过一条无人巷道的时候,秦亦走了出来。
若是换作原来,秦亦或许还特意换上夜行衣,脸上再蒙一片黑布,可是他今天什么都没做,毫无伪装的走了出来。
面前突然多了一人,杰克等人都吓了一跳。
等看到是秦亦的时候,杰克脸上的表情便变得有些复杂,他其实是恨秦亦的,今天倘若不是秦亦的话,他也不至于是现在这个下场。
可他又知道秦亦跟陈家酒坊的密切关系,烈酒还没拿到手,所以即使再恨秦亦,这时候他也不能跟秦亦将脸皮撕破。
因此最好的办法就是无视他!
于是,杰克想装作没看到他,越过秦亦,继续蹒跚着向前走。
但秦亦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一跨步,直接挡在了他身前。
杰克这个时候才抬起头来看着秦亦,声音冰冷的问道:“你要做什么?”
“杀你。”
秦亦也言简意赅道。
“杀我?”
仿佛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杰克直接笑出声来,嘲讽道:“我知道你想杀我,可你敢吗?别说是你了,就算是你们大梁皇帝,也不敢杀我!”
杰克这话说的倒是实情,番邦商人无论做的事情有多恶劣,但是他们外邦友人的身份都会帮他们化险为夷,顶多也就是把他们押回他们的国度,让他们的大帝惩罚他们。
倘若杰克死在大梁,到时候头疼的就该是盛平帝了,这涉及到两国的外交,十分麻烦。
所以,杰克,或者说所有番邦商人才会这么肆无忌惮,哪怕他们在京都犯了死罪,大梁朝廷也无权处死他们。
“他们不敢,可我敢啊!”
秦亦冷笑出声,随后手里多了一把弯刀,在漆黑的夜里发出惨白的光芒。
看到这把弯刀的刹那,杰克愣了一下:“你怎么会有我们番邦的刀?”
秦亦笑了笑,说道:“听说,你们番邦弯刀上都会写着你们的名字,是吧?”
“……”
杰克并未回答,而是在思考秦亦出现在这里或者说拿番邦弯刀的真正目的。
而秦亦手中这把番邦弯刀,并不是他的,而是他偷的——今天下午在锦绣布坊里,当杰克对着约翰放狠话的时候,他就有了“借刀杀人”的主意。
或许,更准确来说,应该叫“偷刀杀人”,因为这把刀确实是偷的。
至于为何要偷约翰的刀,主要是因为,无论是蒋建波还是于寿森,以及今日所有围观的大梁百姓都听到了,杰克和约翰之间不可调节的矛盾,甚至已经到了有我没他、有他没我的境地。
所以,约翰为了买到那五车烈酒,最后铤而走险杀了杰克,也并非什么稀奇事,毕竟杰克都说只要他活着,约翰不可能买到烈酒,那约翰能做的只有不让杰克活着了。
因此,秦亦便趁着人多,神不知鬼不觉的将约翰那把番邦弯刀给偷走了,就算他事后发现也无所谓,毕竟他也不会知道是谁偷走的,而且会用他的刀做些什么。
等明天官府的人到达现场,看到现场只有杰克等人的尸体和约翰的弯刀后,就无需多查了。
这个时候,杰克终于开口了:“你拿的…是约翰的弯刀吧?”
“厉害啊!”
秦亦笑道:“没想到,你的脑袋还挺好使的,可惜以后用不到了!”
“……”
杰克脸上的表情不断变幻,最后变成了求情:“秦公子是吧?其实事情好商量的…”
“怎么商量?”
秦亦也来了兴趣。
“你们大梁有句话叫做不打不相识,今日是我得罪了你们锦绣布坊,而我也被抓进官府,被蒋大人杖责五十,算是惩罚了。”
杰克继续道:“秦公子,我认识到了错误,并且想要通过一些方式弥补秦公子,不知可好?”
“如何弥补?”
秦亦又问道。
一听事情还有转机,杰克马上道:“秦公子,其他的东西我没有,可是钱我有不少!倘若秦公子能原谅我的话,那我身上的钱全是秦公子的!不知秦公子觉得是否可行?”
“不错,你很上道。”
秦亦点了点头,问道:“银票都在你身上?”
“在的在的!”
杰克以为秦亦放过他了,立马从身上拿出了一大叠银票出来:“秦公子,只要你原谅我,这些银票全是你的了!”
“好,我原谅你了!”
秦亦说着,向他走去,然后路上把那七个番邦打手一一解决——他的动作太快,等杰克反应过来的时候,打手们已经全部没了性命。
“你你你…你不是原谅我了吗?”
看到这一幕,杰克傻了。
“是啊,我原谅你了。”
秦亦走上前,弯刀直接甩了出去。
“……”
————
第392章 臭男人
瞬息之间,番邦人全部被杀。
秦亦并未立马离开,而是又拿着弯刀在他们身上刺了许多刀——毕竟,若是全部一刀毙命,那样漏洞有点多了,被法医一查,就能猜到这样番邦商人是被高手所杀,最后,秦亦又把那柄弯刀对着杰克的额头,用力刺了进去。
只听“咔嚓”一声,弯刀大概被头骨卡住,秦亦试了一下,不能轻易拔出,这才放心。
而他也拿了杰克身上的一把弯刀,放进了空间武器库中,留作备用,
至于杰克身上的钱财,秦亦同样悉数笑纳。
敢打他女人主意的人,都该死,这个杰克自从踏进锦绣布坊的那一刻开始,他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他敢调戏宋卿芙,那等待他的只有死亡。
而这些钱财,算是买了半天寿命,毕竟秦亦已经让他晚死了半天,很划算了。
收拾好现场的一切琐碎,秦亦又检查一遍,觉得没有任何纰漏之后,这才离开。
悄无声息的回到宰相府,简单洗漱一遍,秦亦便从自己的房间里溜了出去,潜到了隔壁…
……
时间再提前半个时辰,宰相府的一间厢房中,此时依旧亮着昏黄的烛灯。
这是古月容的厢房,只不过今晚睡在这里的除了古月容之外,还有岚汐公主。
其实古月容已经让下人为岚汐公主特意收拾出了一间厢房,但岚汐公主说她在皇宫外留宿,一个人不敢睡,非要跟古月容一起睡才行。
若是换作原来,其实古月容是无所谓的。
不过现在嘛,她有些不太情愿。
因为她清楚秦亦外出杀人,所以还想着等晚些时候,等所有人都睡着之后,她再偷偷溜进秦亦的房间,询问一下秦亦今晚的事情呢!
不过,最终她还是没有拒绝岚汐公主——也没有任何合适的理由拒绝,只能作罢。
古月容的床足够大,两个人睡在上面也不显得拥挤,尤其是两个身材苗条的女人。
古月容本想睡在外面的,不过岚汐公主说有很重要的事情跟她讲,让她躺在里面,免得她听到这个消息后太激动,跑出去找人就不好了。
听岚汐公主这么说,古月容一头雾水:什么消息能让她听完之后出去追人的?
饶是如此,她还是听从了岚汐公主的建议,睡在了里面,而且心里已经打定主意,今天晚上不去找秦亦了,一切事情都明天起床之后再说吧!
两人都躺下之后,岚汐公主吹灭烛灯。
“月容姐姐,祝想颜在撒谎!”
烛灯一灭,岚汐公主率先开口。
“嗯?”
古月容有点没反应过来。
“今天晚上,她说秦亦跟宋卿芙算账的事,应该是在撒谎!”
岚汐公主又说一遍。
古月容听完先是一愣,随即笑道:“倘若想颜撒谎的话,佩兰难道也在撒谎?”
“……”
岚汐公主一顿,她也知道,佩兰可是从小跟着古月容的贴身丫鬟,任何人都可能撒谎,但佩兰是绝不可能对古月容撒谎的。
她思考片刻,然后说道:“或许佩兰也被祝想颜和宋卿芙一起演戏给骗了呢!”
接着,岚汐公主分析起来:“虽说佩兰是跟祝想颜一起去的锦绣布坊,但是我觉得,祝想颜可能提前跟宋卿芙通风报信了,然后宋卿芙这才提前有了准备,装做一副算账的样子,等佩兰和祝想颜过去的时候,恰好看到他们在算账!”
“……”
古月容听完有点无语,岚汐公主的脑回路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大的?或者她一向如此,只是被公主的身份给掩盖了?
于是她笑着问道:“岚汐为何这么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