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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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8章 吃瓜
秦亦是个问句，结果沐漓直接答应下来。
好像，她等的就是这句。
于是秦亦问道：“师父，你都不愿带机枪，师爷就愿意带了？”
沐漓白他一眼：“怎么，心疼了？”
秦亦摇头：“不是心疼，我就问问。”
“师父愿不愿意带，那是她的事，你送不送就是你的事了。”
沐漓继续道：“以师父如今的修为，自然是不屑带什么暗器出门的，不过若是机枪真有你说的那么强的威力，把机枪留在山上当镇阁之宝，又未尝不可呀？”
秦亦想了想，以姜南絮的人品和修为，就算拿到机枪，想必也不会拿它做坏事。
于是点头答应，说了一声“好”。
沐漓又问道：“你的这些祖传暗器，真的需要从新打造，还是已经有做好的了？”
“师父，这些祖传暗器的数量是固定的，都是我家祖上留下的，丢一件少一件，所以我对这些暗器才如此重视，也是我找你帮忙，等北疆战事结束回收这些兵器的原因。”
这是秦亦早就想好的说辞，毕竟这些枪支弹药看着就无比精良，根本不是这个时代的工艺和原料能够打造出来的，倘若他要说需要临时打造，沐漓非要看看的话，岂不漏了馅？
这也是他当时跟古长松聊天时，故意编出无相阁和无相玄铁的原故，毕竟若是无相阁负责打造祖传暗器，即使是朝廷，也不方便插手。
沐漓闻言，又问道：“那这些暗器…”
秦亦说道：“师父，这些暗器都在我们家的一处密室里存着，等咱们从周平县回来，我就把这一百把机枪和弹药都交给你，到时候还要劳烦你帮我送到北疆去。”
沐漓斜他一眼，故意说道：“你这么早就把这么多暗器交给我，难道就不怕我把这些暗器带走？”
秦亦则笑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你可是我师父，是我最敬重爱戴之人，我相信你就跟信自己一样，我怎么可能怀疑自己？”
“……”
听着秦亦仿佛告白般的奉承，沐漓只感觉浑身起鸡皮疙瘩，连忙摆手道：“好了，别说了，我帮你送就是了！”
“多谢师父！”
秦亦说完，暗自笑道：比嘴皮子，我当你师父都绰绰有余！
……
又行了不到一个时辰，坐在马车外的秦亦便远远看到一座城墙。
因为周平县是小县城，再加上这里属于灵州城内的一个小县城，城墙并不高，跟京都、江陵乃至灵州的城墙都相差甚远。
按理说，这种小县城的城墙内外，进出的百姓不会太多，但等马车靠近城墙时，秦亦才发现根本不是如此，城墙外的三岔路上，有许多骑着马、江湖游侠打扮的人从远处赶来，进入城内。
沐漓也掀开了车帘，看到这一幕后，小声对秦亦说道：“看来，长生门派出去散播谣言的人不在少数，这一会儿的功夫，估计有几十上百个武者进了城里，怕都是为了长生花而来。”
秦亦点头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些江湖人士心有欲念，都想得到长生花提高修为，殊不知他们最后会成了别人提高修为的‘长生花’。”
沐漓也附和道：“不过幸亏咱们来了，要不然这些江湖人士被蒙在鼓里，十有八九会全部遭了长生门的毒手。而长生门吸了这么多武者的修为，实力定然突飞猛进，到时候就成了武林祸害。”
秦亦脸上露出一抹冷笑，说道：“那咱们现在就去长生门，灭了他们满门，那这些江湖游侠就不会被他们迫害了。”
“不可。”
沐漓摇了摇头，说道：“不可贸然出手。你没发现这些武者并不知道事情真相吗？或许，他们被蒙在鼓里，还觉得长生门很好呢！咱们直接动手，灭了长生门，被这些武者看到，以为咱们想要独吞长生花才杀人灭口，到时候有理都说不清。”
“……”
秦亦微微皱眉，他现在代表的不是自己，还有无相阁，若是无牵无挂，他就算把长生门灭了也不怕什么，可他背后是无相阁，若是被那么多武者抓住把柄，无相阁都会招来不满。
这也是沐漓担忧的地方，无相阁弟子的身份让他们得益，同时也成了他们的牵绊。
秦亦叹了口气，问道：“师父，现在怎么办？”
沐漓往前面努了努嘴：“咱们先进城，找几个人打听打听情况，再从长计议。”
秦亦点头，随后跳下马车，牵着马，朝着周平县城走去。
……
二人来到城中，秦亦发现周平县的大街上比淮阳县热闹多了，街上行人如织，街道两旁的商贩比比皆是。
进城之后，秦亦本想找个人问问长生门的地址在哪里，结果不等他问，就听到前面传来一阵嘈杂之声，许多人都围拢在一起，本着吃瓜看热闹的原则，秦亦和沐漓也走了上去。
“客官，你怎么能不给钱呢？”
一位衣着朴素的老翁哭兮兮说道，而他面前则站着一位人高马大、身穿劲装的中年男子。
“劳资吃你个瓜，给什么钱？”
中年男子冷笑一声，随即便将手中吃了一半的香瓜摔在老翁脚下，香瓜登时四分五裂，中间的汁水溅了老翁一腿。
中年男子拍了拍手，说道：“劳资还提前问你这瓜甜不甜，结果你说什么？不甜不要钱！我吃的你这瓜可一点都不甜！我为何要给你钱？”
老翁有些不知所措，带着哭音道：“客官这不是在开玩笑吗？老头子卖了一辈子香瓜，还没有一个人说我卖的瓜不甜啊…客官不能因为不想付钱就说我的瓜不甜啊！”
“没人说你的话不甜？那是因为你没遇到我！”
中年男子再次冷笑一声：“我告诉你，我吃你的瓜就是不甜，这银子我就是不能付！”
老翁看了看中年男子脚下的瓜皮，有些期期艾艾道：“客官，你从一过来到现在，已经吃了我五六个瓜了，你前面吃的时候也没说不甜，怎么现在吃完了，要结账了，反而说不甜了？”
“……”
人群中顿时出现一阵议论声，有些像秦亦这种刚进来吃瓜的人，不明真相，或许也觉得老翁的瓜有几个不甜的也不无可能，结果听到这中年男子都吃了五六个瓜了再说不甜，谁信？
大家都不是傻子，若是瓜不甜，吃第一个的时候就说了，何至于吃到第五六个的时候才有反应？
唯一的解释便是，这中年男子想找事，想吃白食，不想付钱罢了！
人群中一阵嘈杂，大家对于中年男子的行为都十分鄙视，对着他指指点点。
“都在这起什么哄呢？”
中年男子突然爆喝一声，随即亮出他腰间佩带的长刀，甚至还拔了一下，明晃晃的刀身映着惨白的光芒，照在众人脸上。
众人立马不说话了。
虽然他们都是周平县本地人，对于同时周平县本地人的老翁出于同理和同情心，自然是想要帮上一把的。
可是这中年男子无论是从穿着打扮还是这一把长刀来看，都是练家子，他们惹不起啊！
于是一个个全都噤声了！
中年男子对于众人的反应十分满意，又拍了拍长刀，仿佛在告诉众人，你们都掂量着点，若是把我惹急了，长刀伺候！
随即，中年男子又看向老翁，脸上闪出一抹阴狠，伸出手去。
就在老翁不知中年男子要做什么时，中年男子便开口了：“我吃了你五六个苦瓜，现在嘴已经被苦麻了，你说说，你应该怎么赔偿我？”
“……”
老翁瞬间傻了眼：自己卖了一辈子瓜，都是别人吃他的瓜，然后给他钱，今天怎么被人吃了瓜还要给别人钱啊？
中年男子一脸茫然，围观众人则一脸愤然。
这时候，中年男子直接拔出刀来，怒道：“本来劳资吃了你几个苦瓜，吃了就吃了，劳资心善，不想跟你计较了！”
说着冷笑一声，拿着长刀在老翁脸上一阵比划之后，随即指向摊位上还剩的几十个香瓜道：“谁曾想到你还不算完了，非跟我要钱？好啊，那劳资今天就跟你算到底！你今天若是不给我钱赔偿，信不信劳资一刀一下，劈了这些苦瓜？”
“我我…你…”
老翁活了大半辈子，还不曾受过这种委屈，尤其是在长刀威胁之下，连一句整话都说不出来。
老翁平时卖瓜，其实卖不了多少，最多也就带一二十个出来，挣个辛苦费。
不过最近周平县的人都知道，从外地来了许多习武之人，城里的各种生意因为这些习武之人的到来，都变得不错。
老翁这才多带了二三十个瓜出来，想着全卖出去的话，能多挣不少钱。
本来看着中年男子一下吃了五六个瓜，老翁心花怒放，想着今天开了个好头，哪曾想还没开始就要结束了，今天这瓜卖不了了啊！
围观众人看到中年男子拔出长刀，全都往后退了一步，不敢与之对视。
“原来是个无赖！”
沐漓最看不惯这种仗着自己会些武艺，就欺负平头百姓的人了，看了一会儿，理清头绪，她就准备下场管管了。
不过不等她迈开步子，秦亦就拉了她一把，将她拉住了，沐漓茫然，问道：“怎么了？”
秦亦小声道：“师父莫急，有人比你还急。”
说着，往前面努了努嘴。
沐漓见状，看向前面，就发现一位同样身穿劲装的靓丽女子挤开人群，走向前方。
沐漓看看那个女子，又看看秦亦，问道：“你认识她吗？”
秦亦点头：“认识。”
“很熟？”
“还行吧！”
“……”
沐漓扭头回去，仔细盯着前方。
……
“老头，我问你话呢，能不能给钱？”
“老头，你是在这给我装哑巴是吧？”
“你是不是觉得我是外地人，就想欺负我啊？”
“……”
围观众人一阵无语：这谁欺负谁啊？怎么还恶人先告状上了？
“老头，我再问你最后一遍，到底赔不赔钱？”
“不赔是吧？那你这些瓜都别要了！”
中年男子说完，举刀便要劈地上那些好瓜，只不过他的刀劈到半空，便发出“乒”的一声，被一把长剑给拦下了。
“你是谁？”
中年男子扭头，便看到手持长剑、将他拦下的是一个身穿劲装的漂亮女子，脸上不施粉黛，却靓丽如同仙子，中年男子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语气也柔软下来。
“姑娘，你这是要做什么？”
“身为习武之人，却欺负一位老者，不好吧？”
靓丽女子便是朝天宗的薛可凝，或许跟秦亦一样，也是恰好经过此地，遇到这种事情，正义感爆棚的薛可凝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薛可凝皱着眉头说道。
“姑娘，你可能刚过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中年男子看薛可凝的穿着，就知道她跟自己一样是习武之人，再加上薛可凝长得漂亮，所以中年男子的语气自然而然的温柔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