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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6章 只有师父和月容
古月容依旧有些犹豫,该不该收下令牌。
毕竟她知道这块令牌的份量,不是什么人都能得到四大宗门信物的,更何况这是她和沐漓的第一次见面,因此她有些不知所措。
最后还是秦亦笑着对她说道:“月容,我是无相阁弟子,而你又是我娘子,这么算的话,你也是无相阁弟子,师父送的东西,尽管收下便是。”
说完,还帮古月容合起手来,把令牌收下。
沐漓见状,也笑道:“还得属你脸皮最厚,以后月容跟你在一起,莫要把她给教坏了。”
秦亦不以为意,而是问道:“师父,当初我跟你要令牌时,你不是说没有吗?怎么现在又有了?”
“……”
秦亦在三清山下拜沐漓为师,曾经想着跟沐漓要一块无相阁令牌,关键时刻可以自证身份,结果沐漓一口咬定没有,最后都没给他,秦亦一度以为无相阁真的没有令牌,今天可算破案了。
谁知沐漓听完,不屑道:“给你做什么?让你惹事生非,拿着令牌在外面招摇撞骗?”
秦亦不满道:“师父,你这是说的什么话?难不成我在你眼里是这样的人?”
沐漓非常认真的点头道:“嗯,你就是。”
秦亦:“……”
古月容听着两人对话,一个没忍住,直接捂嘴轻笑起来。
徒弟自然是说不过师父的,秦亦也不再跟沐漓争辩,而是把今晚发生的事情讲给古月容。
古月容闻言,说道:“若是按夫君所说,那这长生门定然是个歪门邪派,他们继续发展壮大,以后必定会危害天下百姓!”
旁边的沐漓也附和道:“是啊,他们现在刚建立不久,就敢故意放出风声,引天下宗门去往周平县寻找长生花。而他们的轨迹一旦得逞,长生门上下将会因为吸取众多武林高手的内力,一跃成为江湖上数一数二的宗门!”
说着,沐漓叹了口气:“四大宗门最近几年都有些固步自封,只想着赢过其他三大宗门,殊不知有许多宗门早已奋起直追,比如擒龙闕,又比如这个初出茅庐的长生门,实力不可小觑。”
秦亦点头道:“月容,所以我跟师父商量,准备明日一早就起程前往周平县,到时候去那长生门一探究竟,倘若他们真是依靠吸取别人的能力修炼的话,那我们就灭了他们满门。”
说到这里,秦亦有些愧疚的看向古月容:“可如果我走了的话,月容你…”
仿佛知道秦亦要说什么,古月容笑着打断他说道:“夫君不用担心家里,守孝还有五天,我替夫君守孝也是一样的,夫君放心去即可。”
其实答应沐漓之后,秦亦就有点后悔,若是他去周平县的话,最快也要几天,而他早就说好要守孝一个月,眼看着剩下最后五天,倘若他去,就跟古月容说的一样,必须留她在这里替他守孝,她是秦亦的未婚妻,并且还是秦立新当年亲自和古长松定下的,所以她替秦亦守孝,想必秦立新夫妇的在天之灵不会怪罪。
可把古月容一个人留在这里,秦亦多少还是有些不放心的,尤其是古月容这么懂事,竟然提前替他找了借口,秦亦更是羞愧难当。
“月容,留下你自己,我有点担心…”
古月容闻言,笑着抓住秦亦的手,一脸温煦的说道:“夫君莫要担心,许昌有一家都死了,想必朝廷会从京都派来新县令,算算日子,应该马上就要到了,既然是京都来的,肯定认识我,自然也会保证我的安全。”
“至于其他危险,或许只有长生门了,不过夫君既然跟师父去了周平县,想必长生门的人就不会再往淮阳县跑一趟了。就算运气真不好,遇到个别胆大的歹人,一来我有师父给的令牌,再者我还有夫君给的暗器。”
说着,古月容拿出了秦亦给他的手枪,在秦亦面前晃了晃,笑道:“所以夫君尽管放心去,我在这里不会有危险的。”
“……”
沐漓在旁边听着二人对话,听到秦亦说担心古月容的时候,她直撇嘴,心里还一阵鄙视。
因为她知道既然秦亦说了要去周平县,自然不会耽搁,而他又表现出对古月容的不舍,不过是逢场作戏、虚伪罢了。
不过当她看到古月容手中的手枪后——那把手枪,她曾经在三清山下看过,不过秦亦对手枪极为重视,从没有表现出要送给她的意思。
当然了,就算送,她也不会要,因为她觉得像她这样纯粹的武者,是不屑于用暗器的。
可这把手枪却出现在古月容手中,足以见得秦亦对古月容有多么重视,这么一想,或许刚才秦亦对古月容表现出的关心,也不是作假了。
听古月容这么说,秦亦也就不再坚持,毕竟去灭长生门的事情,对他来说也非常重要,因为明确了杀父仇人,他一刻都等不了了。
随后为沐漓安排了房间,三个人都各自回了自己房间,一夜无话。
……
翌日清晨,天色未亮。
三个人已经全部起床。
古月容早已为两人准备好了早饭,而沐漓也去了秦立新夫妇的灵堂,特意上了一柱香。
吃过饭后,沐漓和秦亦师徒跟古月容告辞后乘坐马车,往周平县赶去。
沐漓本想着以秦亦和她的轻功,直接御风而飞即可,速度比坐马车快多了。
后来秦亦说,他们若是直接飞到周平县,这一路上很容易暴露,若是长生门的人提前发现,又提前防范的话,或许他们都查不出什么,倒不如坐着马车过去,可以掩人耳目。
最重要的是,周平县离淮阳县不远,即使乘坐马车也最多两个时辰而已,不到中午就能到。
不到一刻钟,两人乘坐的马车已经驶出了淮阳县城,刚出县城不久,两人就看到了一队官兵从东北方向而来,看官服制式依旧悬挂的旗帜,很容易就能猜到,这是朝廷派来的新淮阳县令。
两人未做停留,继续赶路。
行了一个时辰,路途过半。
路上无聊,沐漓突然又想到了昨天晚上,古月容拿出的那把手枪。
沐漓鬼使神差间就问道:“昨天月容用的那把手枪是你送给她的?”
“……”
其实这是一句废话,毕竟普天之下,也只有秦亦才拥有手枪而已,沐漓也知道这是废话,不过她需要这句废话打开话题。
秦亦点头道:“是啊师父,是前段时间晚上外出之时给月容的,为的就是让她防身。”
随后,秦亦便把前段时间装神弄鬼的事情跟沐漓讲了一遍,沐漓虽然听着,但兴趣不大。
听他说完,沐漓突然开口道:“你的枪…送我一把如何?”
“……”
沐漓如此突兀的一句,秦亦听完,不免有些想歪:一个女人跟男人要枪,总能让人想入非非!
不过他很快就调整好心态,笑着点头。
“好啊!”
“……”
这下愣住的是沐漓。
其实沐漓清楚,以秦亦和古月容的关系,秦亦别说送她一把手枪了,就算给她几把也正常。
不过沐漓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就想跟他要一把,看看他到底会不会给,或者说看看自己的份量到底重不重。
她原本以为,秦亦肯定是不会给的。
因为无论是第一次收秦亦为徒时,当初在三清山脚下,秦亦也只是让她看了一眼,亦或是后来在无相阁中,对于她这个师父和姜南絮这个师爷,秦亦都不曾表露出要给她们手枪的心思。
所以,秦亦不给正常,给才不正常。
结果,秦亦还真给了!
一时之间,沐漓有些茫然,以至于秦亦伸出的手在空中停滞了一段时间。
沐漓回过神来,还是没有去接,反而问道:“你怎么就把枪给我了?”
秦亦笑道:“不是师父要的吗?”
“我要…你就给了?”
秦亦继续笑着:“你是我师父,你想要,作为徒弟,自然要给了!”
“……”
沐漓仔细看着秦亦,并未发现有何异常。
但她还是有点不太相信,难不成自己这个师父的份量已经那么重了吗?
“那我真要了?”
沐漓试探问道。
秦亦则主动拉起沐漓的手,把手枪放到了她的手上,一如昨天晚上,沐漓把令牌交给古月容时的场景,简直一模一样。
沐漓又在猜测,难不成是昨天晚上,自己给了他未婚妻令牌,感动之下,他才毫不犹豫的把手枪送给自己了?
不过无论是出于哪种原因,沐漓觉得都是出于秦亦对她的重视,这就够了。
于是她喜滋滋的接过手枪。
本来她一直觉得,作为一个纯粹的武者,像是手枪这种暗器对她来说,没有太大的作用——这种想法也是在基于她觉得秦亦不会给她的基础上,算是一种自我安慰罢了,就跟谁都不嫌钱多一样,谁还嫌自己更强呢?
所以既然秦亦真心实意的给了,她便心满意足的将枪收下,同时又听秦亦为她介绍,这枪应该如何使用,如何保管云云。
等她试过几次,便小心翼翼的将枪收好。
随即沐漓又问道:“这手枪,你给过许多人?”
秦亦摇头:“没有许多,一共给过两人而已。”
“两人?”
沐漓看着秦亦,再度问道:“我和月容?”
秦亦点头:“是啊,只有师父和月容。”
“宁莞言也没有?”
“没有。”
“……”
女人爱好攀比,即使是沐漓也不例外。
不过沐漓自己都不清楚,自己跟秦亦的女人攀比到底是何种心态,是争风吃醋,还是单纯的想要手枪,她也说不清楚。
得到这个答案后,沐漓虽然表面上表现的云淡风轻,但心里还是很美的。
又行了一刻钟左右,沐漓早已将枪收好,也不再探讨关于枪的话题。
这个时候,秦亦突然开口道:“师父,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沐漓还沉浸在喜悦当中,直接道:“你说。”
“师父,莞言姐从南楚回来之后,被陛下提为云骑卫上将军,全权负责抵御北疆之事。”
“所以莞言姐在京都待了不几日,便直接启程去了北疆,以应对北疆入冬后的战事,若是不出意外的话,这一整个冬天,莞言姐都会待在北疆,或者明年春天,以及以后数年的这个时段,莞言姐身为云骑卫上将军,都将在北疆度过。”
“……”
听到秦亦跟她讲这些,沐漓有些茫然。
于是她问道:“然后呢?难不成,你想让无相阁都进入北疆战场,助宁莞言一臂之力,彻底打退北疆军队,确保边境安全?”
随即她便摇头道:“倘若你真是这么想的,那我劝你还是不要多想了,宗门历来不会插手朝廷事务是不成文的规定,何况还是两国交战,别说是我不会同意了,就算是师父,也不可能同意。”
说完,沐漓又想到秦亦为何会毫不犹豫的送自己一把手枪,难不成他就是为了央求此事?
想到这里,沐漓有点气。
怪不得他这么爽快的把手枪送给自己,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呢!
于是沐漓便把手枪拿了出来,说道:“如果你是因为这事送我手枪的话,那我只能把枪还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