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霞轻轻点头。
既然有明事理的主子出现,也就没有寻死的必要。
一行人,朝着宝玉的房间走去。
没等接近,就听见一阵叫骂。
竟是贾宝玉,和一个俊俏的青年,正围着贾环暴打。
暂且不说贾宝玉是何等姿态,光说那俊俏青年,就披头散发,衣衫不整,显然是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就被贾环打扰,恼羞成怒才动手。
“好!好!好!”
贾政不停重复。
像是被宝玉气昏了头脑。
他们贾府的门楣,算是败在宝玉的手上,傻子都能看的出来,宝玉昨晚是如何风流!
看不出来,这浓眉大眼的,还有龙阳之好!
一众女眷纷纷转移视线。
虽然贾府内部很多人都男女通吃,但毕竟是不能公开的小秘密,尽管全都心知肚明,但像宝玉这般,在大庭广众之下暴露的,还是头一遭。
说到底…
也是宝玉没想隐藏。
否则也不会把人带回怡红院。
世袭了爵位以后,宝玉逐渐的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了,如果说从前的他只是放浪形骸,最多算是纨绔,那现在的他,给贾府女眷们的感觉,就是废了。
人都废了。
整个人都被虚荣所包围,被名誉蒙蔽了双眼,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那人看着…怎么有些眼熟…”
人群议论纷纷。
倒是贾珀一眼就认出来:“那是蒋玉菡,从前是忠顺王府戏班的名角,擅唱小旦,小名琪官。”
在原著中,蒋玉菡和宝玉,就有不正当的关系。
贾宝玉曾以玉玦扇坠和袭人所给松花汗巾相赠。
蒋玉菡则是回赠,以北静王所赐茜香国女国王贡奉的大红汗巾。
甚至逃离忠顺王府,在紫檀堡置买房舍,也是为了和宝玉私通。
只是原著中的宝玉,并未封爵,俩人也没这么嚣张,敢公然在贾府内秀恩爱,还殴打贾环。
“政二叔。”
贾珀没有动。
只是将压力降在贾政的身上。
“把那孽障,给我抓过来!!”
贾政红着眼睛咆哮:“今日,再有人劝我,按同罪处理!我便是要让这逆子长长记性!”
不是作秀,不是给冠军侯看。
而是看到贾宝玉和蒋玉菡,都赤裸着上半身的模样,就差气的原地背过气去。
众门客、仆从见贾政这个形景,便知他是真的怒了。
一个个都啖指咬舌,连忙后退,都不敢大声喘气。
那贾政喘吁吁的直挺挺的坐在椅子上,满面泪痕,不停嘶吼:“抓宝玉!拿大棍!拿绳子捆上!把各门都关上!有人传信往里头去,立刻打死!”.
第164章 贾珠若活着,何苦后继无人?(求全订!自动订!)
宝玉正打的来劲。
早就看贾环不顺眼,想着今日可算找到机会,打他个半死,也能凭借爵位相安无事。
却听见贾政的嘶吼。
回头一看,家中老小都在门外。
尤其是,站在最前方的贾珀,虽然没有开口,但面色阴沉。
身边站着的,正是彩霞。
心头一惊。
“孽畜…”
“你简直是找死!!”
就贾政双眼遍布红紫色。
在外流荡优伶,表赠私物,在家荒疏学业,淫辱母婢,这些随便提出来一条,~都是有辱门风。
这么多加在一起,可想而知,-贾政心头有多愤怒。
恨铁不成钢。
明明是贾府的麒麟儿,当初衔玉而生的时候,被所有人寄予厚望,怎么就变-成了这副德行?
忠顺亲王就是死在贾珀的手上。
现在贾宝玉,竟然跟忠顺亲王最喜欢的琪官搞在一起,难道他就不嫌丢人?
“堵起嘴来,着实打死!”
嗓音沙哑。
像是瞬间苍老十岁。
他是宝玉的亲生父亲,又怎能不心疼?但见他这般模样,心里想着,还不如死了算了!
小厮们不敢违拗,纷纷凑上前去,将宝玉按在凳上,举起大板,打了十来下。
“你们,都没吃饭?”
“还是担心他二等将军的爵位,事后报复?”
贾珀冷笑一声。
早就猜到,这些小厮未必敢下手,手中大板打在身上,连点动静都听不见,怎么能起到教训的作用?
“我亲自来!”
贾政一脚踢开掌板的,自己夺过大板。
咬着牙狠命盖了三四十下。
身后那些,原本在贾政房间商讨朝堂要事的门客,纷纷上来劝阻。
“老爷!不能这么打!”
“一会真死了!”
“宝二爷身上本来就有伤…”
你一言,我一语。
本是想着替宝玉说情,偏偏又把贾政的火气给说上来,低吼一声:“你们倒是说说,他干的这些烂事,值不值得人原谅!平时就是你们把他惯坏了,都这般田地了,还要来劝!”
“明日他弒君杀父,你们还劝不成!”
门客们面面相觑。
心中清楚,凭他们肯定是拦不住贾政,只能回过头去,心中期盼着老祖宗脚步能快些。
……
贾政打的累了,长叹一声,瘫坐在椅子上,泪如雨下。
宝玉面白气弱,底下穿的一条绿纱小衣皆是血渍,由臂至胫,或青或紫,或整或破,竟无一点好处。
“唉…”
“这就是我的儿子?”
贾政抬眼。
望向天空,自言自语:“要是我儿贾珠还活着,我何苦后继无人?”
“珠儿若是还在,像你这样的孽障,死一百个,我也不心疼!”
他从未下过这么重的手,殴打贾宝玉。
这次真是被气坏了。
别说贾珀就在旁边监督,哪怕贾珀不在,也得把心中的火气发泄出去。
就在这时。
人群后方响起丫鬟的声音:“老太太来了。”
一句话未了。
只听颤巍巍的声气说道:“先打死我,再打死他,岂不干净!”
见到贾母的身影,贾政下意识的站起身子,走上前去,弯腰行李:“母亲有何生气?有话,只管把儿子叫去吩咐!”
贾母停下脚步,喘息好一会后,才呵斥一句:“你是在跟我说话?原来你还把我放在眼里?我倒是有几句话想吩咐,可怜我没有个好儿子,这些话,跟你说行吗?”
贾政听这话,忙跪下含泪道:“为儿的教训儿子,也为的是光宗耀祖,母亲这话,让儿子怎能承受的住?”
“我三言两语,你就承受不住,那你这三四十的大板子,往死里打,宝玉就承受得住?”
贾母啐了一口,不给他留丝毫面子:“你说教训儿子是光宗耀祖,当初你父亲怎么教训你的!”
说着,也不觉滚下泪来。
“母亲也不必伤感,皆是做儿的一时性起,从此以后再不打他了。”
贾政声音颤抖。
下意识的瞥了贾珀一眼,满是无奈之意。
饶是这般震怒状态,也得罪不起老祖宗。
“你也不必和我使性子赌气,你的儿子,我也不该管你打不打。”
· ·········求鲜花0 ·
“我猜着你也厌烦我们这些女眷,不如我们早离了你,大家干净!”
贾母一张老脸,青筋暴起。
深知这一刻的贾政、贾珀二人软硬不吃,索性撒泼耍起无赖:“我现在就带着宝玉,回金陵!来人,备马!”
贾政忙叩头哭道:“母亲如此说,是让我无立足之地…”
“分明是你,使我无立足之地,你反赖起我!只是我们回去了,你心里干净,眼不见心不烦!”
贾母冷笑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