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朕是假的,如履薄冰 第68节

  “这段时间,你和朕一起无色下人选。”朱祁镇道。

  “臣遵旨。”杨贵芳一拜。

  陛下这么说,他杨贵芳肯定会是军机处中的一员。

  ……

  早朝后,朱祁镇走在御道上,后面跟著的是锦衣卫指挥使石彪。朱祁镇微微皱眉问:“英国公什么情况?朕这次归来,就还没见他来上过朝。”

  “说是病了,英国公戎马一生,身体上的刀伤箭伤不少,这一上了年纪,可不折磨么?”石彪轻叹。

  朱祁镇停下脚步,有些不敢相信:“那老头真的病了?一年前他还提著刀在战场上砍人呢。”

  石彪肯定的点了点头:“陛下,锦衣卫在京城大臣们府邸都安插了暗子,英国公府也有,臣那每天都有反馈上来的情报。英国公是真病了,对了,太后还亲自去看望过,嘱咐他好好休养,不要管军务了。”

  “太后去看望过?什么时候?”朱祁镇问。

  “陛下你还在开封的时候。”石彪道,“太后亲去英国公府,十多年了,还是太后第一次出宫呢。”

  朱祁镇沉思片刻,挥手:“走,去英国公府,你去太医院带上一个太医,还有些补药。”

  石彪颔首一拜:“遵旨。”

  一个时辰后,朱祁镇驾临英国公府。

  英国公的儿子张懋,带著全府上下的人跪迎皇帝陛下。朱祁镇抬了抬手:“都起来,快带朕去看看老国公。”

  张懋带著皇帝来到了英国公的房间,进门后,朱祁镇抬眼就看到躺在榻上的英国公张辅。

  他静静地躺著,身形虽依旧挺拔,却因病痛而略显消瘦,宛如一柄历经风霜的老剑,锋芒虽敛,威严犹存。他的面容苍白中带著几分不易察觉的潮红,那双曾经洞察战场风云的眼睛,此刻半眯著。

  岁月在他的脸上刻下了深深的沟壑,每一道皱纹都似乎藏著一段过往的故事,讲述著无数次出生入死、征战沙场的峥嵘岁月。

  银发如霜,散乱在枕边,还有他身上那件略显陈旧的战袍,似乎都在说著一个事实:英雄迟暮。

  朱祁镇缓步上前,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悲伤。他轻声唤道:“英国公……”

  张辅缓缓睁开眼,目光虽显疲惫,却依旧锐利如昔,他微微动了动身子,像是要以最后的礼数迎接君王的到来。

  ……

  “你们都下去。”朱祁镇挥手。

  所有人都退了下去,他来到张辅的榻前,伸手扶著他躺好,一叹:“你怎么突然老成这样了?”

  张辅哼一声,语气疲惫:“老夫死了,就没有人知道你的秘密了,你心中高兴的很吧?”

  朱祁镇摇了摇头:“老国公,朕还真不希望你死。你是唯一知道朕身份的人啊,朕也担心有一天,朕彻底活成了别人,失去了朕自己。唯有看到你,朕才会想起,朕不是正统皇帝,朕就是朱祁镇。”

  张辅听得有些懵,那双眼睛也浑浊了不少。朱祁镇岔开话题,问:“到底什么病?朕带太医过来了,帮你好好看看。”

  “年轻时候受的伤,到了我这年纪,都开始发作呗。”张辅摆摆手,“不用再看了,上次太后也带太医来看过了。人老了,总是要面对的。哎,可惜了,老夫戎马一生,最终还是卒与榻上,没有死在马背上。”

  朱祁镇没好气:“你要真想死在马背上,朕现在就派人把你送到漠北去。”

  张辅咧嘴一笑:“算了,那不丢死人了?老夫是大明英国公,不能让那些晚辈兔崽子看到老夫不中用的样子。”

  一缕白发落在他的脸上,显得他的嘴唇更白了。

  朱祁镇摊摊手问:“老国公,有什么需要朕做的吗?”

  “有!”张辅盯著他道,“你下诏退位。”

  “怎么又提起这茬呢?”朱祁镇忽然想到了什么,目光一冷,“老国公,朕在开封被一群黑衣死士刺杀,不会是你安排的吧?”

  张辅听了,眼中明显闪过惊诧:“有人行刺你?谁?查清楚了吗?”

  朱祁镇摇了摇头:“死士,嘴里都含著毒药,一个活口都没留下。回京后,郕王说去查,但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张辅那浑浊的双眼又变得锐利:“绝对不是老夫安排的,这事你要放在心上。老夫虽然希望你退位,但是不希望你死啊。”

  朱祁镇呵呵一声:“我信你个鬼,你个糟老头子坏的很。”

  ……

  与英国公扯了半个时辰,朱祁镇才出来,因为老头精神不济,要休息了。

  他来到园子中,看到一袭淡青色长裙的张静姝站在凉亭中,似乎知道他会来,已经煮好了茶。她看到朱祁镇过来,欠身一拜:“臣女参见陛下。”

  “朕来讨一杯茶喝。”朱祁镇走过去坐下,“一段时间不见,朕甚是想念。”

  张静姝俏脸瞬间红了起来,白皙的肌肤迅速弥漫上了一层红霞,颇为可爱娇俏。她那双明媚的眸子却是泛起了一抹羞意:“陛下,你这出去一回,怎么还成浪荡子了?”

  “那也只是对姑娘你啊。”朱祁镇很不要脸道。

  “别瞎说。”张静姝气呼呼的,一双明媚的桃花眸子睁的很大。

  朱祁镇没有继续逗她,收起神色,认真的问:“老国公的身体到底怎么样?上次太后带来的太医怎么说?”

  张静姝眼眸微微垂落,轻叹:“都是旧伤引起的,太医说只能调养,根治那是根治不了的。”

  “那就好好养著,需要什么药,跟朕说。”朱祁镇道,“他的长命百岁才行。”

  张静姝起身一拜:“谢陛下。”

  朱祁镇与她聊了一会儿,便离开了。张静姝望著他的背影,面色复杂。她有事没有跟朱祁镇说。

  上次太后来,与她爷爷秘谈了一个多时辰。她再去送茶的时候,隐约听到‘假皇帝’三个字。也就是说,爷爷和太后已经挑明了,可他们具体又密谋了什么呢?

  ……

  黄昏。

  朱祁镇来到坤宁宫陪太后用膳。

  太后在寝宫中,依旧素雅,可绝美的身姿凹凸有致,身上有一股荷花的清香,不同于胭脂水粉的味道,淡雅芬芳,让人越闻越上瘾。

  “母后,今日朕与内阁商议新政,没有一个赞成的。”朱祁镇无语的摊手,“哎,看来新政之路很遥远。”

  太后似乎并不意外,淡淡道:“你的新政触犯了士绅的利益,他们当然会反对。”

  朱祁镇很苦恼的样子,问:“可事情又需要他们去做,朕该怎么办呢?”

  “不要来问本宫。”太后头也不抬,“你是皇帝,自己去解决。”

  “母后,朝野上下许多官员都是你提拔起来的,要不,你跟他们招呼一声?”朱祁镇笑道。

  太后这才抬起头,美眸冷冷:“本宫可以去打招呼,但是,本宫的这个招呼,只能用一次。你自己好好想想,是用在什么时候,才最管用!”

  朱祁镇拧了拧眉。

  那肯定是在控制不住局面的时候,才能用啊。

  “母后,朕今天去看了英国公,哎,他也彻底老了。”朱祁镇叹息一声后道,“朕看他很担心自己的孙子和孙女,要不,朕把他孙女纳为妃?”

  话音刚落,朱祁镇就感觉气氛瞬间冷了下去,太后哼一声:“你还在打他孙女的主意?后宫……行了,本宫让妃子都去伺候你。”

  “呃,真不是那个意思。”朱祁镇扶额。

  两人都不说话了,现场很安静,只听见筷子的声音,朱祁镇吃了两口,起身:“母后,朕吃好了,回去批折子了。”

  太后看著他离去,眼中阴霾笼罩。

  ……

  乾清宫。

  朱祁镇在纸上写下了五个名字:泾国公陈懋,太子少保于谦,中军都督府同知石亨,户部尚书徐有贞,文渊阁大学士杨贵芳。

  首批军机大臣,就他们五个。

  为了推行新政,他决定明日早朝就宣布成立军机处,表面上的原因是为了应对漠北之乱。实际上,以后军机处会凌驾在内阁之上。

  “陛下,该休息了。”曹吉祥端著一个盘子上来,“今夜要哪个娘娘侍寝?”

  咦?

  特么,朕终于可以翻牌了?

  朱祁镇一下子站了起来,看著上面的名字,他拿起其中一个,道:“就这高淑妃吧。”

  他对正统皇帝的妃子只有大概的了解,很多都不知道长什么样。选中高淑妃,主要是看到一个淑字。

  “奴婢这就去通报淑妃娘娘,让她做好准备。”曹吉祥笑呵呵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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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于谦:陛下,臣太想进步了

  夜,月光郎朗。

  朱祁镇和高淑妃折腾一番后,相拥而睡。高淑妃是那种古典且柔弱的温婉女子,此刻霞飞双颊,娇媚柔弱,微微卷缩著柔软的身子,紧紧靠在朱祁镇怀中。

  “爱妃,太后怎么突然同意你们来伺候朕了?”朱祁镇柔声问。

  高淑妃抬起美丽是双眸,抿了抿红唇:“臣妾也不知道,之前是说要抄经,后来是说陛下近来过于劳累,不允许我们前来打扰。”

  朱祁镇轻抚她清凉的发丝,微微皱眉。

  他心中猜测,若是将来自己这个假皇帝身份被识破,那太后是绝对不会放过这些伺候了假皇帝的妃子的。

  她们啊,一只脚都迈进了鬼门关,她们不自知哟。

  “陛下,以后可以多来臣妾宫中么?”高淑妃仰著她那成熟妩媚的脸道。

  朱祁镇微笑著点头,抬起手落在她的身上。她俏脸微红,伸手紧紧的握住了朱祁镇作怪的手掌,轻咬著嘴唇,带著颤音:“我……不行了。”

  注定是个不眠之夜啊。

  ……

  翌日。

  朱祁镇神清气爽,在乾清宫召见了于谦。内阁那边对新政是完全不积极,反馈上来的意见,都是说不合适。

  “老于啊,他们是真的不知道新政对大明朝的好处?”朱祁镇摊手,“朕实在是不明白了,你帮朕分析分析。”

  于谦沉思了一会儿,道:

  “他们反对,根本原因就是他们是士绅的代表,当然得维护士绅的利益。陛下你那‘士绅一体当差、一体纳粮’和‘摊丁入亩’,是大大损害了士绅的利益。”

  “当然,他们当中也有明白事理的,比如王阁老,可他为什么也不说话呢?因为他心中认为陛下的新政是肯定推行不下去的。”

  “去推行新政的人,就是士绅,怎么可能会认真去推行?不是有句话么,叫皇权不下县,在县以下,乡村社会往往由地方宗族士绅通过乡规民约处理日常事务,官府主要控制财税、军队等大事,将部分琐碎事务管理权交给地方自决。”

  “而新政推行,就是要下县的,到时候面对的阻力会非常大。就一条,上有政策,他们下有对策,就够朝廷折腾了。”

  “陛下的新政,还面对一个阻力,那就是皇室宗亲。从大明朝开国至今,亲王,郡王等皇室宗亲遍布天下。按照规制,一个亲王一年就要供禄米五万石,钞两万五千贯,锦缎四十匹,纻丝三百匹,绢五百匹,纱一千匹,冬布一千匹,夏布也是一千匹。其他各种开支,更是不胜繁举。”

  “一个亲王耗费如此之巨,那么多的皇室宗亲,耗费又是多少?这些皇室宗亲,加上各地豪绅,所占的田地占天下之半,却皆不纳税。陛下,他们肯定会联合起来反对你的新政啊。”

  “等陛下推行新政的时候,他们一反对,太后那边的人再推波助澜,陛下,搞不好就是一场针对你的大风波。”

  朱祁镇听完,愣住了。

  他没想到于谦噼里啪啦分析了这么多,其中一些是他根本没想到的。

  新政之难,没想到会这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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