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镇也没抱希望商辂会说,他心中在纠结要不要杀商辂,石彪和丁秀的意思都是杀,震慑那些反贼。至于罪证,他们锦衣卫有的是办法,给商辂按个谋反。
他还是不忍心,心中吐槽自己不像是个雄主啊。
“胡老,你跟我说说先帝和太后的故事。”朱祁镇在胡濙身边坐下。
现在的老臣中,就他活的最久,从太宗时期到先帝时期的事,他也最清楚。他眉头皱起:“咋突然问起这个?”
“纯好奇!”朱祁镇摊手,“太后出身普通,怎么就被先帝看上了呢?”
胡濙沉思了一会儿,开口:“具体情况,老臣也不知道。不过啊,太后为太宗皇帝挡过一刀,太宗皇帝也极为看重她。”
“啊?”朱祁镇大惊,“还有这事?”
“当然,那也是一次大典。”胡濙回忆道,“郑和正好回来,带来了外洋许多使臣,哪知道,白莲教的人混在里面,对陛下行刺,是太后帮太宗皇帝挡了一刀。”
朱祁镇更好奇了:“那当时的太后,是怎么进大典的?”
“是先帝带去的。”胡濙道,“她和先帝的事,老臣就不清楚了。那之后,还是太孙的先帝大婚,娶了现在的太后。”
朱祁镇拧了拧眉。
特么,这里面有故事啊,太后就是白莲教圣女啊,她怎么还给太宗皇帝挡刀了呢。
“这些咋都没有记载?”他问。
“陛下,这些事怎么可能记录下来呢。”胡濙一叹,“当年唐赛儿的事,死了很多人,太宗皇帝虽然也是没有办法,可终究杀了些无辜。”
朱祁镇明白了。
……
翰林院。
刘婉清正在一排排书架里找什么东西。夕瑶走过来,微微一笑:“妹妹在找什么,我可以帮你。这翰林院典籍如山,可不好找。”
“哦,我在找建庶人相关的史料。”刘婉清目光盯著夕瑶道。
她口中的建庶人,就是建文帝。夕瑶面色微变,但也只是一刹那,而后伸手指了指里面道:“在那,不过,没有多少。”
她领著刘婉清往里走,边走边问:“你对建庶人感兴趣?”
“是啊。”刘婉清回答的干脆,“你难道不感兴趣么?他到底有没有死?若是跑了,跑去了哪里?”
夕瑶淡淡一笑:“我没兴趣,我倒是对元末群雄逐鹿那段历史感兴趣。”
刘婉清笑著点头,岔开了话题问:“姐姐可是来自江南?”
“是啊,你也是么?”夕瑶问。
“是呢。”刘婉清若有所思,“江南的才女,我多数都认识,姐姐你的才华,当时是不是都藏起来了?我没听过姐姐呢。”
夕瑶耸耸肩:“我出身普通,后来又来京选秀女,你没听过很正常,听过我,那才奇怪了呢。”
“姐姐是我见过最有才的女子,以后还要姐姐多指教。”刘婉清道。
两人站在书架前你一句我一句的聊著。刘婉清翻看了一会儿,眨著美丽的大眼睛问:“陛下是个什么样的人?”
夕瑶似笑非笑:“妹妹喜欢陛下?”
“姐姐~”刘婉清面色微红,“我可不敢。”
“陛下是天底下最大的英雄,美女爱英雄,妹妹不必害羞。”夕瑶道。
刘婉清笑容狡黠:“这么说,姐姐也喜欢陛下的了?”
夕瑶一愣,摇头:“我只是个尚宫,说白了就是宫女。”
“我看姐姐很有机会呢。”刘婉清笑道。
夕瑶瞪了她一眼,道:“妹妹真坏,我帮你,你还取笑我,不跟你说了,你自己慢慢找吧。”
说完,她转身走了,刘婉清看著她远去的背影,嘴角闪过笑,而后又来到之前的位置,她要找的是关于白莲教的资料。
夕瑶回到了后宫,来到了璟雯的宫里。璟雯心情明显有些失落,夕瑶眨眨眼问:“是不是陛下许久未来了?”
“嗯。”璟雯幽幽一叹,“这偌大的后宫,实在是太寂寞了,夕瑶,还好有你时不时来陪我。”
“你我一起进宫,虽然你成了娘娘,但是我的好友呀。”夕瑶道。
璟雯抿了抿嘴:“你现在也是尚宫了,那些宫女更敬你呢。”
两人喝著茶,聊著一些往事,璟雯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道:“对了,前两日曹公公来我宫里送东西,还打听你呢。”
夕瑶顿时暗暗心惊:“打听我?”
“也不是打听,顺道问起吧。”璟雯一笑,“说起江南,他问我你在江南的事,这我哪知道呀。”
夕瑶秀眉微蹙:“还有这事啊,你跟我说说当时的情况。我虽然是尚宫,可他是大内总管,能管著我。”
璟雯拉著她,开始细说,还要留她用晚膳。
……
夜色醉人。
朱祁镇站在窗户前,猛地双手紧握,忍不住舒爽的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缓缓吐出,似乎整个人都释放了。
月光轻洒,妖后紧握住他的双手一拉,盈盈起身,如瀑长发悠然垂落,那张姣好的面容上染上了一抹娇羞的红晕。她以纤细如玉的手指轻轻捋过脸颊边的一缕青丝,肌肤在月色下更显洁白无瑕。薄唇微启,吐露的话语中带著几分玩味与挑逗,令人心生涟漪,打趣道:“你……这大不如从前啊。”
“呵呵。”朱祁镇搂著她纤细的腰肢道,“你也就靠一张嘴,哪天我们来真的。”
妖后嘴角笑意越发浓郁:“你还年轻,要知道节制,后宫妃子多了,可是真会要命的。美色是刮骨刀,你要记住了。”
朱祁镇一脸尴尬:“我……我很强的,再说,朕这样的雄主,怎么会沉溺情爱中?”
妖后听了,眼眸垂落,靠在他怀中,面色黯然。朱祁镇懵了,捧著她的脸,柔声问:“怎么了?是你先嘲笑我的,这会儿你咋郁闷了?”
“没有!”妖后微微摇了摇头。
“又不说……朕可动手了啊。”朱祁镇捏了捏她脸颊。
妖后美目怒瞪,刚要说话,朱祁镇就直接吻了下去。一个长长的霸道法式吻,妖后脑袋有些缺氧,伸手拍著他的肩膀,他也不松开。
忽地,妖后咬著他的唇,猛地用力。
“啊呀。”朱祁镇立马松开了,“又咬人啊,你属狗啊。”
妖后那双狭长的眼眸中骤然闪过一抹诡谲而病态的兴奋之情,伴随著一抹欢愉的神色。她缓缓伸出舌尖,轻触唇边那抹残存的血渍,眼神中流露出近乎痴迷的沉醉。随即,嘴角勾勒出一抹弧度,那是一抹交织著疯狂与爱恋的病娇微笑。
“哼,姐姐迟早一天把你吃了。”她双手勾著朱祁镇的脖子。
这一刻,朱祁镇有点发麻。以前他并不知道妖后修邪术,现在他知道了,感觉妖后这种不正常的状态,八成跟那邪术有关。
“你……我都快不认识了。”朱祁镇让自己尽量深情,“怎么了?我还担心啊。”
妖后靠在他怀里,眸光妩媚,轻笑了一声:“担心?哎,我也不知道你有多少是真心,有多少是故意哄我了。”
“一直以来,都是真心,否则,你还会活到现在?”朱祁镇极为认真动情的表情。
妖后轻轻挽起脸颊边那缕柔顺如丝的发丝,一双美眸中闪过不悦,凝视著他,冷声质问:“怎么?曾经对我有杀心?”
“难道你没有么?在我从土木堡回来那会儿,你对我没杀心?”朱祁镇认真的问。
都别演了,那时候我们相互提防,又相互利用。
还都想过,怎么把对方弄死吧?
“要说的这么开吗?窗户纸捅破,就没有掉头的余地了。”妖后眸光微动,柔情收敛,多了一份审视。
朱祁镇摇头,把她抱紧了,道:“那我们就别说了,我怕失去你。”
妖后的神情霎时变得柔媚缠绵,那双黑白分明、宛如深潭的眸子里清晰地映出了他诚挚无比的面容。就在这一刻,她忽然启唇,抛出了一个意想不到的问题:“你喜欢过我吗?”
“当然爱你。”朱祁镇回答的十分干脆。
“呵,你就不问我爱不爱你?”妖后嘴角露出一抹笑容,似乎很满意他的回答。
朱祁镇拥著她,语气越发温柔,深情道:“这不重要,那是你的事,我爱你就够了。”
妖后微愣,有片刻的失神,目光痴痴的看著他,道:“姚三孝应该告诉了你,我师傅姚广孝传了我一种道家养生术吧?”
“嗯,你不说,我也不会问的。”朱祁镇道,心想,你快说啊,那是什么,姚广孝到底搞什么鬼。
妖后幽幽一叹:“姚广孝算无遗策,呵呵,他估计也想不到,大明会冒出个你,反而帮了你。”
第321章 假的变真的,再无人怀疑
朱祁镇暗暗心惊。
什么叫姚广孝帮了我?我特么和他不是一个时代的人。再说,他现在都是一堆白骨了。
“展开说说。”他眨眨眼,手在妖后柔韧的腰肢上捏了捏。
妖后美眸是妖异的红色,嘴唇因为残留的血而更红了,她瞋一眼:“我已经都说了啊。”
什么都说了?
姚广孝是怎么帮到我了?他又是怎么布局的?
当年他传授你那道术,肯定有目的,还有先帝之死跟这有关系吗?
你当年还给太宗挡过刀,那又是怎么回事?
“快说,不说,我亲你了啊。”朱祁镇再次捧起她绝美的脸。
妖后仰著头,挑衅的眨了眨眼,似乎再说你来啊。朱祁镇毫不犹豫的啃了下去,双手用力抱紧她的腰肢。
良久,妖后感觉自己又要窒息了,而且腰都快断了,可是又动不了,只能嘤咛出声:“嗯……放……开我。”
朱祁镇松开了她,她双手勾著他的脖子,靠在他的脑袋上,额头碰著额头,彼此之间似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双目对视。
“当年你还救过太宗皇帝?”朱祁镇主动打开话题。
妖后微微抬起头,凌乱的发丝下,一双妩媚的眼眸带著几分得意:“是啊,帮他挡了一刀。原本,他应该是看不上我这样出身女子的,那之后,他就同意先帝爷娶我了。”
“你和先帝,是怎么认识的?”朱祁镇好奇的问。
妖后眼眸垂落,瞪一眼:“我们这样,你要听我和他的故事?”
朱祁镇耸耸肩:“我不在意呀。”
“我在意!”妖后推开了他,哼一声,“征服了我,你很得意吧?你们男人都喜欢用女人来证明什么么?”
她转身大步而去。
朱祁镇看著她的背影,嘴角微扬:“迟早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征服,欲罢不能的那种。”
……
春光烂漫。
阳光温柔地洒在紫禁城的琉璃瓦上,金光闪闪,彰显著皇城的庄严与辉煌。街巷间,柳树轻摇,桃花笑春风。
正值大明九十年大庆,京城的喜庆氛围愈发浓厚。四面八方的外洋使团,他们带著各自的奇珍异宝,怀揣著对大明王朝的敬仰,陆续抵达。
此刻,礼部尚书李秉,身著一袭庄重的朝服,高坐于雄壮的马背之上,率领著仪仗队,缓缓行至城门口,准备迎接来自东瀛的使团。他的目光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掠过那些巍峨的建筑,心中涌动著难以言喻的豪情与自豪。
世界之都啊!
从繁华的市井到肃穆的宫殿,从热闹的市集到宁静的胡同,每一处都展现著大明王朝的繁荣。李秉的脸上挂著得体的微笑,随著东瀛使团缓缓步入城门,鼓乐齐鸣,礼炮轰鸣。
乾清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