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朕是假的,如履薄冰 第144节

  怯薛军占优,但在明军的顽强抵抗下,也显得举步维艰。他们的长枪刺入明军的身体,却往往被明军死前最后一刻反击。一名怯薛军士兵的胸口被明军的刀剑洞穿,他痛苦地呻吟著,不知道那被濒死的明军哪来的力气。

  战场上,到处可见残肢断臂,鲜血与泥土混合在一起。

  伯颜见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悲愤。他深知,这场战斗虽然胜利在望,但付出的代价却太过沉重。他怒吼著,驱使著怯薛军不断冲锋,试图以最快的速度结束这场战斗。

  ……

  突然,大地震动。

  伯颜抬头看去,只见远处又有一股明军正奋勇冲锋。被怯薛军重重包围的朱永,也看到了,他双眼被血模糊了,可他知道,是杨贵芳到了。

  正在冲锋的,正是杨贵芳率领的一万明军。他抽出长刀,奋力策马,口中不断喊著:“朱永你给老子顶住了,你可千万不能死!”

  眨眼间,一万大军杀入怯薛军。此刻的怯薛军已经是身心俱疲,完全靠著一口气撑著,现在这口气,崩了。

  伯颜当机立断,带领剩余的大军逃命。但是,刚刚杀入阵的明军哪会放过他们?死死咬著,他们要为战死的袍泽报仇。

  “张虎,最多追三十里。”杨贵芳大喊。

  “三十里,够灭他们了。”张虎率领大军追杀。

  杨贵芳策马,来到朱永身边,他的周围还剩下最后千余人,各个满身是血。杨贵芳急急下马,跑到朱永面前,问:“伤哪了?伤哪了?”

  朱永吐出一口血:“死不了!”

  “没死就好,没死就好。”杨贵芳激动的抱著朱永,“你要死了,陛下肯定骂我,都是因为我,你才入草原的。”

  朱永却满脸悲痛,看著周围的尸体,紧咬著牙:“可是,我的袍泽都死了,一万人啊,就只剩不到千余兄弟。”

  杨贵芳重重拍在他的肩膀上,道:“你知道你面对的是谁吗?怯薛军,草原最精锐的骑兵,他们草原的传说。你们一支新军,把他们打残了,加上我们这一波追击,怯薛军将不复存在,至少,两年内,不会再有怯薛军。”

  朱永眸光瞬间亮起:“真是怯薛军?那兄弟们拼光了,也值!”

  杨贵芳目光扫过,看著那最后的千余人,朝著他们重重抱拳:“我会向石帅禀报,向陛下请奏,要为你们专立营,就叫陷阵营。我相信,有你们,大明未来会有一支强大的陷阵营,它也会成为大明的传说。”

  那千余人站起来,紧握手中刀,热血沸腾。

  ……

  也先大营。

  伯颜带著最后的两千怯薛军,狼狈的逃了回来。他来到了帐中,直接跪在也先面前:“大汗,臣有罪,怯薛军败了!”

  也先大惊失色:“怎么回事?”

  伯颜一五一十的说了这一次大战的经过,眼中满是愤恨。也先听了后,久久沉默,最后亲自把伯颜扶了起来。

  “这不是你的错!”也先目光阴沉,“看来,我这些年在准备,大明这些年也在准备。也好,本汗不会小看了明军。”

  “大汗,怯薛军都败了,我们……”伯颜担忧。

  也先摆了摆手,十分淡定道:“怯薛军或许能决定某一战的胜负,但是决定不了全局。现在优势还是在我,况且,除了怯薛军,本汗还有其他准备。”

  伯颜眼睛亮了,他知道大汗说的是什么。为了此次南下,大汗准备了几年,手中能力量,可不止怯薛军。

  “大汗,我们什么时候再攻大同?”伯颜问。

  “不急!”也先阴冷的笑,“最近让那些部落分成小鼓部队,侵扰大明边境,抢粮抢人,那些短视的部落首领正乐此不疲呢。就让他们先与明军拉扯吧,我再找机会。”

  “大汗英明。”伯颜一拜。

  他倒不是拍马屁,这一招,对那些跟随而来的部落,是好事,他们缺粮,抢掠能得到粮食。而这能牵制大部明军,还能消耗他们。

  最终受益的,是他们瓦剌。

  ……

  京城,乾清宫。

  朱祁镇正在批折子,于谦急急进殿,参拜后道:“陛下,刚刚收到的谍报,朱永率领的一万人马碰到了怯薛军,双方一战,朱永只剩下千余人。但是……”

  他描述了大战的经过,朱祁镇听著,面色如霜:“都是大明的勇士,朕准杨贵芳所奏,立陷阵营,朱永为主将!于谦,你想办法,给他们营补齐一万人。”

  “遵旨!”于谦颔首领命。

  朱祁镇既悲伤,又有些激动,像杨贵芳,朱永这些大明的年轻一辈,正在起来。年轻一代,才是他朱祁镇最能靠得住的。因为他们只受了他这个皇帝的皇恩,与于谦他们不一样,于谦是受了三代皇恩,谁知道他心中怎么想的?他与宣宗皇帝,关系莫逆,既是君臣也是挚友。

  于谦可能都靠不住!

  此战之后,定要大力提拔年轻一代,逐渐取代那些老臣。

第165章 这一夜,妖后败北!

  法海禅寺。

  这一天,皇帝亲临,祭奠为大明战死的前方明军将士。

  天空似乎也蒙上了一层灰暗的纱幔,低垂的云层压抑著每一寸空气。

  随著一声声悠长而深沉的钟鸣,整个法海禅寺被一种难以言喻的庄严与沉重所笼罩。僧侣们身披袈裟,手持法器,缓缓步入寺内。

  皇帝在众人的簇拥下,缓缓走向寺中间特意搭建的祭坛。祭坛上,香烟缭绕,白烛摇曳,一束束鲜花静静地躺在那里,它们虽艳丽,却在此刻显得格外沉静。

  祭坛正中,一块巨大的黑色石碑赫然矗立,上面镌刻著每一位牺牲将士的姓名,每一个名字背后,都是一个家庭的破碎,一段未竟的故事。

  随著皇帝的到来,全场肃静,只听得到僧侣们开始诵读经文的声音,那声音低沉而有力,传递著无尽的哀悼与敬意。皇帝亲手点燃一炷香,恭敬地插入香炉之中,随后缓缓一拜,闭目凝神。

  在场的文武百官、将士家属以及民众,也纷纷跟随皇帝的动作,或跪或拜,泪水与沉默交织,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名状的悲痛与敬仰。

  祭奠仪式持续良久,当最后一缕香烟飘散于空中,皇帝缓缓起身,抬头望向北方。

  他的思绪有些复杂。

  有时候他想,自己只不过是个伪帝,潇洒过一生就罢了。搞这么多事,何必呢?这是他最初冒充皇帝的想法。

  可是经历了这么多,祥符县衙,灾民们跪别的场面时不时会冒出他的脑海;刘定之董与昌王涞他们这些纯粹大臣说的话,也时不时闪现在他的脑海;前方将士死战的场面,也会浮现在他的脑海……

  “朕就顺便做个好皇帝吧。”他心中一叹。

  ……

  祭奠完,朱祁镇并未回宫,他今天身穿素服,想一个人逛逛。锦衣卫指挥使石彪也习惯了,起初他是担心陛下遇到刺客什么的,后来想想,能刺皇帝的人不多。

  朱祁镇溜达著,不知不觉到了宁荣荣的会馆前。他愣了片刻,怎么到这了?想著还是去太白楼吧。

  哪知道,宁荣荣正好从外回来,马车停在了他的身前,掀开车帘,招呼了一声:“朱公子,都到门口了,进去坐坐?”

  “好啊。”朱祁镇索性大方道。

  他也不想解释,说自己是凑巧路过,反倒是显得刻意了。宁荣荣从马车上下来,青丝垂落,绝美的优雅容颜中透著一抹清傲,一袭素雅长裙,裙裾及地,微风拂过,裙裾飘飘,更衬得身段曼妙,飘然若仙。

  两人并肩走进了会馆,朱祁镇主动开口:“今日想喝酒,劳烦宁大家给我找个雅座。”

  “公子随我来。”宁荣荣一笑。

  她领著他进了一个雅间,窗外是高粱河。朱祁镇大赞:“是个好地方,适合我喝喝闷酒。”

  说著,他掏出银锭。宁荣荣掩嘴一笑:“朱公子,你给我的那张图,可以说是无价之宝,你以后来我会馆喝酒,当然得全免费。”

  朱祁镇也不客气,收回银锭。宁荣荣微微欠身:“朱公子稍坐,我这就去给你安排酒菜。”

  她转身走了出去,身姿摇曳优雅。朱祁镇站在窗边,望著外面的高粱河,眼中是风景,脑中想的却是政事。

  “江南差不多稳定了,应该把徐有贞调回京师了,让他入阁为次辅。内阁需要一个自己人,以后也好取代商辂。”

  “该找个机会把董与昌提为刑部尚书了。如此,朝中六部,几乎都是我的人为尚书。”

  “军中看似最稳定,其实最麻烦。于谦总领军务,多数人都是听于谦的,虽然我和于谦目前还和谐,以后就难说。于谦这个人,能利用他为大明不为朱家。但是,于谦不会忠心任何人。”

  “提拔年轻人,逐渐取代老臣,那才真是朕的大明。”

  ……

  他低声自言自语,在头脑无比清醒的时候,提醒自己要做的事。这时,敲门声传来,宁荣荣领著三个侍女进来。侍女们手中端著盘子,上面都是美味佳肴和美酒。

  侍女们端出来后,都退了下去。宁荣荣微微含笑:“我陪公子喝几杯?”

  朱祁镇摊手:“求之不得。”

  两人缓缓对饮,说著关于纺织服装的话题。朱祁镇结合前世的知识,瞎扯了一些关于品牌,尤其是奢侈品等内容,还谈了一些品牌营销。

  宁荣荣听的新鲜,一双美眸光彩连连,道:“公子,要不你入我们会馆吧?”

  朱祁镇微笑著摇头:“家中估计还是会让我走仕途。”

  宁荣荣的俏脸瞬间黯然,眼底深处闪过自卑之色,幽幽道:“是啊,公子怎么能入商道呢?”

  商人的地位低下,完全不能与士相比。朱祁镇倒不是那个意思,道:“姑娘不能妄自菲薄,商道也是博大精深,堪比战场,商人也能伟大,我相信,再未来,商人会更重要。”

  “公子真的这么认为?”宁荣荣眸子清澈,眉目如画。

  朱祁镇肯定点头,道:“世界很大,我们大明需要跟西域,跟南洋,西洋通商,商人可不就很重要?商人带来的经济发展,会让大明更强大。”

  宁荣荣第一次听人这么重视商人,举起酒杯:“敬公子。”

  兴致来了,她多喝了几杯,脸颊浮著几朵犹如胭脂般的云霞,十分动人。这时,一个侍女进来禀报:“小姐,威远镖局刘总镖头来了。”

  “什么事?”宁荣荣蹙眉问。

  侍女迟疑了下,道:“有人要他往西北运镖,他来问问你的意见。”

  宁荣荣脸上的惊诧一闪而过,微笑著朝朱祁镇道:“朱公子,你先喝著,我去处理一下。”

  朱祁镇含笑点头。

  往西北运镖?他对西北这个词非常敏感。

  ……

  回到乾清宫,他立刻召来锦衣卫指挥使石彪,要他盯一下威远镖局,看他们接谁的镖,运往西北哪个地方。

  “陛下,你还是不要与那宁荣荣来往了。”石彪皱眉,“臣担心有危险,这个女人狠啊。最近臣查了她过去,她的会长之路,充满血腥。还有,就是她的身世,她出身崖州,但她父母是外来户,不知道从哪搬来的。有一种说法,他们家是从海外来的。”

  朱祁镇没想到宁荣荣还有那么复杂的过去,摆摆手:“她还能把朕吃了?”

  石彪无奈的语气:“陛下,天下美女多的是……”

  啪!

  朱祁镇抄起一个折子砸在他身上,怒瞪:“你懂个屁,朕就是要用另一个身份,去交交朋友。你想啥呢?办你的事去。”

  “是!”石彪退了出去。

  朱祁镇开始批折子,他也曾想过像后世的嘉靖那样,折子交给内阁票拟,然后给司礼监批红,这样自己就省事了。可那样不行啊,自己这个伪帝可能随时被架空。

  翻看著折子,他竟然看到了王直和胡濙的折子,心中第一个冒出来的想法就是,这两老头还没死呢?

  在这样的古代,他们都是近八十的人了,绝对是高寿。朱祁镇倒不是盼著两个老臣死,就是好奇他们怎么活得长的。明朝的皇帝,可多数都是短命的。

  “幸好,我不是皇室朱家人,没有短命基因。”朱祁镇嘀咕一声,打开折子看。

  两老臣的折子里说的,也不是什么大事,都说他们最近游览了什么地方,有了什么心得,地方士绅情况如何等等。对新政大加赞赏,也提了些意见。

  但是,这两人折子的最后,都提了一句,说有人请他们加入什么君山会,也不知道是个什么组织,他们都拒绝了。他们还都开玩笑似的说,因为他们名气太大了,什么人都找他们。

  君山会?

  朱祁镇眉头皱起,这两个老狐狸绝对不是随便提提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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