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了,苏武叮嘱:“二郎啊,少吃酒,莫要误了明日的事。”
“哥哥放心,这就不吃了!”
武松也是个说到做到的汉子,当真回家就不吃酒了。
却是那西门大官人的生药铺里,正是热闹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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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来人呐,拿下大狱!
回到家中,苏武的家,虽然不至于是家徒四壁,还是有几分寒酸,若不是在武松家里蹭了顿饭,回来还要自己做。
洗漱一番,倒头就睡,只待明日。
此时此刻,西门庆的生药铺里,已然是济济一堂,九个兄弟来了八个,因为刚刚死了一个,病死的,名叫卜志道,也不重要。
其实西门庆这十个结义兄弟,大多也不是什么人物,多是街边破落户,泼皮无赖之辈。
几人聚集,自是商议今日之事。
“要我说啊,便是给点颜色与那都头看看,莫不是以为打了一只虎,就真的在阳谷县是个人物了?”
这话是云理守说的,他在这结义十人中自是不一般,参将之弟,也算见过世面与手段。
有个叫应伯爵的说道:“还是要从长计议啊,毕竟他是衙门里的都头……”
应伯爵就是破落户,本是继承了一些小资产,败得也快,如今跟着西门庆混,靠嘴巴混口饭吃。
西门庆为何是老大?没什么,有点钱,舍得花,场面事面面俱到,街面上颇有威名。
云理守看了看应伯爵,又看了看西门庆,只说:“哥哥,你说,咱们还能在阳谷县的地界里让人给欺负了?他苏武算个什么东西?以往,咱进出衙门里,正眼也不带瞧他的,他就配给咱们传个话的差事,打了便打了,又能如何?不闹出人命就是!”
众人只待西门庆拿主意,西门庆是个人精,他想了又想:“他在知县相公那里刚刚立了大功,又在阳谷县里出了大风头,此时此刻还真不能轻易去打,免得知县相公脸上过不去,到时候不免给咱们几分脸色看……”
应伯爵立马接话:“是吧……所以说从长计议。”
西门庆接着又说:“若是不打,却是难平心中之气,真是猫猫狗狗都逞起了威风,这样,他不是说要找咱们麻烦吗?且看他找个什么麻烦,若他先动手,岂不是咱们就有理在先了?到时候动起手来,知县那里也好分说。若他只是口中说说,那过些日子,给他一顿教训,他自也就是老实本分了。”
“对对对,还是哥哥说得有理!”云理守立马来夸。
应伯爵也不慢:“那是,哥哥自是智计无双!”
“好了,既然今日大家聚得齐,吃酒吃酒!”西门庆那也是有个大哥样子。
只待天亮。
苏武起床洗漱出门去,刚在街上走几步,就碰到了早已走遍几条街的武大郎。
武大郎挑着担子,见到苏武先迎上去:“都头都头,早间还未食吧?”
武大郎担子一放,已然在选那炉子上热乎乎的炊饼。
“你也早啊……”苏武其实很感动,他猜得到为何自己出门就能碰到武大郎,这个兄长对弟弟是真的好,用心良苦。
“卖炊饼的营生,自是比人起得早的,未想刚好碰上都头,趁热趁热,都头快请。”武大一边说着,一边给苏武递炊饼。
苏武也不拒绝,接过先咬了一口:“好吃,二郎可往衙门去了?”
“去了去了,早早就去了。”武大郎连连点头,也不多说什么,其实也是不会说什么话语,只会暗自来做。
“你自放心就是,你家兄弟啊,我是打心里真喜欢他,不会亏待。”苏武明白这炊饼的意义。
“嘿嘿……二郎若是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都头只管打只管骂,他自小学了武艺,街边浪荡,逞凶斗狠,定要管教。”
武大脸上都是憨笑与真诚。
“嗯,放心就是,你家二郎啊,如今不比以往了,比你想的要懂事得多。”苏武边说边从怀里掏了掏。
还没掏出来,武大先把扁担上肩,起步就走,随后也说:“都头可万万不要客气啊!”
看着武大两条短腿倒腾得飞快,苏武笑了笑,也不掏了,再吃一口炊饼:“多谢了!”
只待到了衙门里,武松连公服都换好了,腰刀也挂上了,范阳笠也在头上扣着。
董坚办事还真不差。
“二郎卖相着实不错,又威武了几分。”苏武笑着。
武松一脸得意:“自是不能给哥哥丢脸面。”
“叫几个兄弟,走,出门转转去!”苏武抬手一挥,干活。
最近倒也没什么缉贼捕盗的事,杀鸡儆猴的事还有一桩。
直往运河码头去,运河其实并不很宽,十来丈的样子,但足够走这个时代的大船,不过也经常泥沙淤塞需要疏通。
码头上的苦力很多,养活了不少人。
三教九流也在此聚集,乃至什么赌坊,暗娼,街边小茶舍也多,许多浑汉卖了一天的力气,赚不到几个钱,却还把钱都消费了出去。
西门庆在这里,有一门大生意,放贷,小额贷。
贷出去就要收,收钱自然就靠暴力,谁是西门庆此时此刻手下第一暴力呢?
其实就是云理守。
这两人之间,也不能直接说是大哥小弟,更多也是一种合作关系,故事里,云理守将来甚至比西门庆混得还好。
苏武带着武松董坚与七八个衙差,到了码头,便吩咐:“去寻一寻,看看今日云理守在不在这里……”
董坚干这种活是把好手,自是带人去找。
片刻之后,董坚就回来了:“赌坊门口,正在打人。”
苏武飞奔就去,正看到云理守带着一帮泼皮在殴打一个汉子。
那汉子被打得满地打滚,连连讨饶:“云大官人,饶命啊饶命啊,明日就有钱,明日就有钱。”
“又等明日,你若是再还不上,你那妻子虽然丑是丑了点,但也值得几个价钱,怎么样?”
云理守还有一脸的笑容。
“明日我真有,明日真的有……”
“打,接着打。”
便看一众泼皮再是个拳打脚踢,打得是哀嚎不止。
“住手!朗朗乾坤,岂敢当街打人!”苏武到了。
云理守抬眼一看,竟然是苏武,笑脸一止,面色凶恶:“这不是苏都头吗?都头如今威势大啊,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之事,这你也要管?要不你替他把钱还了?”
“欠债不还,可官府去告,私刑便是不能,再说,这么多人刚刚听到你逼人卖妻,此乃大罪!”
苏武左右看了看,却见众人一个个眼神回避。
参将兄弟,真是有点威势。
“苏武啊苏武,你真是要多管闲事?”云理守满脸凶恶,威胁问道。
“来人呐,把这当街行凶逼人卖妻的贼人拿下大狱!”苏都头就是来杀鸡儆猴的。
只是这鸡也不好杀,只看他从旁边随从身上拿过一柄铁尺,往前一指:“我看谁敢!”
董坚这种良家子,还真是有点不敢,打虎是为了保住工作,虎打死了也没什么后果,这云理守可真不好惹。
第10章 哥哥也是好武艺
武松却早已跃跃欲试,正要在哥哥面前表现。
却见苏武毫无预兆,先一步出去,脚步极快,拳头在手,照着云理守的脸就去。
打架,苏武也是一把好手,擒拿格斗,这也是他的专业。
为何不等武松表现?
因为要让武松再憋一憋。
说时迟,那时快,苏武动手毫无预兆,动作还快速非常。
就听云理守哎呀一声往后栽倒,却是踉跄之间又站定了,手中铁尺直往苏武砸去,还有骂声:“直娘贼,你还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哎呀!”
又是一声,铁尺还未砸到人,云理守只感觉两眼一黑,一个摆拳结结实实印在面门,踉跄之间,直往地上一趟。
“快快快,一起上!”这是云理守躺在地上说的话语。
苏武可不管这些,身形再去,一把坐在云理守身上,大拳头再是砸。
噼里啪啦几下,云理守已然是昏死过去。
苏武抬头来看,一旁十几个泼皮,一个个目瞪口呆。
董坚已然也上前来:“怎么?你们还当真要与我家都头动手不成?你们怕是不知景阳冈哪只大虫是如何死的?”
董坚还真是反应也快,只看一群泼皮,当真没人上前来,只是有人早已转身就跑,倒也不是逃跑,是跑去报信。
听得董坚话语,苏武笑了笑,好勇斗狠杀人放火的事,良家子一般还真做不来。
“绑了带回衙门牢里去,那个欠债的也带回去!”苏武起身来吩咐。
再看左右围观的人群,又凑近来看。
还有人问:“苏都头当真要把这云理守下狱?”
“那是自然,以往某是没有过问细致,而今看他们如此仗势欺人,某乃县衙都头,岂能不管?”苏武要个名。
“他……他们可不好惹啊……”有那卖茶的老汉来说。
“管他好不好惹,阳谷县的地界里,总归是要几分公平正义!”苏武大义凛然。
众人却又不敢多说,却是那眼神倒也有趣,似是畏畏缩缩,似也是有几分期盼希望……
看来,还是要真正立个威势,西门大官人这块垫脚石得好好用用。
众目睽睽之下,人已绑好,抬着走。
众多百姓,也有人跟着去,便是好事之人,也要看看热闹,且看苏都头与西门大官人掰手腕,到底哪个更强,又会是个什么精彩。
董坚还准备要驱赶众人,苏武抬手止住了,人多正好。
只待走到半路,往前打眼一看,就看到西门大官人带着二三十个泼皮迎面走来。
董坚看得对面走来的人,已然心惊,连忙问:“都头,这可如何是好啊?”
这回都头先不说话了。
武松已然开口:“还能怕了他们?我武松这辈子就不知道什么叫做怕!”
说着,武松就要拔腰刀。
苏武笑着说:“腰刀就不必了,免得闹出人命,拳脚足矣。”
武松刀柄一松,拳头一捏:“哥哥,兄弟我最擅长拳脚。”
“不急!”苏武摆摆手,只等西门庆上前来。
西门庆已然上前,看了看场面,问道:“苏都头,你怕是不知我这云兄弟是何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