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母子还经营着生意,什么样的女子找不到?怎么偏偏就在游鱼部生了娃?
你让本公该说你什么好?
生娃就算了,居然还为游鱼部办事,
你的老母亲若是知道了,岂不是要伤心死?”
刘长世神情萎靡,眼神黯淡无光
过了许久,他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
“曹国公,起先我并不知道她是游鱼部的女子,只当是风尘女子。”
“够了,说的什么狗屁,
一个被人玩剩下的娼妓,你都当个宝贝似是供到家里,
你们刘家祖宗十八代的脸面都被你丢光了,大明锦衣卫的名声就折在你手里了。”
李景隆越说越是生气,一脚踹了过去。
刘长世倒在地上,发出一声哀嚎,不禁痛哭流涕,
可最后他还是抽泣地说着:
“曹国公清怡也是被逼无奈,
她是无罪的,还望曹国公念在我死去兄长父亲的份上,能饶恕她”
“够了,还敢提你的父亲兄长,他们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
李景隆怒不可遏,快步走到桌旁,
拿起一本文书走到他身前,快速翻动,不多时他定在一页:
“你被当个宝贝一样的清怡,可不止给你生过孩子,
本公告诉你,不过八年,她已经为五人生下过孩子,
其中一个乞丐,一个流民,两个大理府粮仓吏员,再就是你了。”
刘长世怔怔地瞪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鼻子里的鼻涕流下也不自知。
“不可能,不可能!!!她是被逼的!!”
“实话告诉你,但凡人老色衰,床上功夫还了得的女子都会被送入白岩商会的妓馆,
能钓到一个是一个,
可本公怎么也没想到,怎么就把你钓上了,
你是朝廷命官,一家子都是锦衣卫,钱你缺吗?
怎么就不能找个好的?
非得去睡那二钱银子的老妈子?”
李景隆的语速越来越快,呼吸越来越急促,只觉得气血上涌,无法呼吸。
陆云逸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看着一侧的审讯记录面露无奈,
他也从未想过,大明如今有这么多的痴情种子。
陆云逸起身将李景隆扶着坐了下来,为他轻轻抚平气息。
“人各有志,不必生气。”
李景隆闭上眼睛靠坐在椅子上,不停地揉捏眉心:
“本公气不过啊,好好的大明女子不娶,
偏偏爱那游鱼部的女子,真真让本公无话可说。”
对此,陆云逸也是长叹一声,解释道:
“这些女子的首领是那名为红姬的女子,
她从小就想成为明人,骨子里带着自卑,
在教导那些女子之时,让她们沾染上了奴性,
对待明人男子,不论多么过分的要求,她们都会答应。
如此女子,只要有那么几分姿色,就能让男人爱不释手。”
说话间,倒在地上的刘长世猛地瞪大眼睛,面露震惊,
一颗心更是凋零破碎
见他如此模样,李景隆不禁眼一黑,头脑再次眩晕起来,还真说对了。
就在这时,房门被轻轻推开,
刘黑鹰迅速挤了进来,脸色有些沉重,瓮声瓮气的开口:
“云儿哥,事情都安排好了。”
第298章 杀人百万心不惩
天刚蒙蒙亮,散发着柔和光芒的太阳自东边地平线缓缓升起,
游鱼部此刻被一层薄薄晨雾轻轻笼罩,
房屋、树木、小径,一切都在晨光中变得柔和朦胧。
偶尔,一两声鸟鸣穿透宁静,清脆悦耳,更添几分生机。
河流在不远处潺潺流淌,水声轻柔,如同低语。
空气中弥漫着泥土与草木的清新气息,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水汽,
此刻的游鱼部,让人不自觉地沉浸在这份宁静和谐之中。
经过一夜的劳累,一直惴惴不安,
未入睡的游鱼部族人也轻轻睡去,整个游鱼部变得沉寂。
游鱼部中央的硕大广场上,
陆云逸静静站在那里,看着前方游鱼部那略显硕大的雕像,
晨光照耀下,雕像美轮美奂,似是真的有一尊游鱼自天地间跃然而出。
陆云逸侧头看了看从游鱼部抄出来的财宝,
脸上露出一些难以理解的疑惑,心中也有一些佩服。
不论是名为阿普扎的族长,还是一手操持此等阴谋的红姬,
二人都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
游鱼部这样一个在麓川巨大且强大的部落,族内的钱财寥寥无几。
他们的钱财被尽数用来抚养孩子,打点权贵,以及寻找物色大明男子。
所搜出来的钱财,甚至还没有石文光所交代的钱财多。
如今游鱼部内,最为值钱的物件可能就是眼前这一尊雕像了。
陆云逸清楚,贫穷对于游鱼部来说,只是暂时,
只要再给游鱼部一些时间,数之不尽的钱财与地盘人口都会滚滚而来。
先前从游鱼部身上占到便宜的大明男子,会千倍百倍地奉还。
在搜查红姬的闺房时,找到了一份将在五年后实施的作战计划。
并不是对大明与麓川,而是对游鱼部内这些孩子的兄弟。
他们那同父异母的兄弟,都被在游鱼部的刺杀中一个个死去,
直至游鱼部内的孩子变为独子。
他们的父亲也会在药石的作用下,失去生育能力。
那份名单之上还有很多人不知自己留下了血脉,
也不知道有一个儿子被养在游鱼部内安稳生活。
若是真发生了此等事情,孩子的娘亲带着孩子找上门去,不知会有多大的威力。
陆云逸目光深邃,心中闪过一丝后怕,
若是真让游鱼部做成此事,还真是一个大麻烦。
深吸了一口气,陆云逸看向堆积在中央广场的游鱼部青壮以及军卒,
此时此刻,前军斥候部的军卒正在为他们捆绑身体,
嘴里塞上麻布,蒙上眼罩,
就连捆绑的绳索都不再是以往那般连成串,而是单独捆绑。
进行此等活计的军卒已经持续做工了将近两个时辰,此刻已是满头大汗,
但相比于战阵厮杀,此等活计不要太好。
时间一点点流逝,又过了将近半个时辰,
场中的一众游鱼部军卒被尽数捆绑,
呜咽的声音传来,恐慌开始弥漫。
他们不知道明军要做些什么,明明他们已经投降,为什么还要将他们绑起来,
有些人呜咽着发问,但迎来的只是一个巴掌或者痛击,明人什么也不说。
越是如此,恐惧越是加剧。
无人为他们解惑。
淡淡的脚步声响起,李景隆脸色凝重地走了过来,
他此刻已经从锦衣卫的事情中走了出来,
他看向广场上的诸多军卒,脸上闪过一丝担忧,忍不住低声发问:
“云逸,我还是有些担心。”
陆云逸脸色平静,眼眸中平淡如水:
“曹国公,冤冤相报何时了。”
李景隆陷入沉默,眼中露出些许挣扎,脸色来回变换,
陆云逸见他如此模样,轻轻一笑,终究是年轻人,心怀仁慈。
“曹国公,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既然要让此事销声匿迹,还是要果断一些。”
今日的天气很好,但不知为何,
李景隆觉得心绪愈发沉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