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忙跑回家中,嘴里还嚷嚷着敌人打过来了。
两百把火器齐射的声音尤为响亮,效果也是非凡,
剧烈的马蹄声随之响起,很快便来到了城门附近。
云龙州守将杜宇涛四十七八岁的模样,面容有些苍老,
脸上带着长时间承受紫外线照射的黑紫色,皮肤上有一些裂痕,
他带着军卒赶到这里时,
一眼便见到了空若无人的东城门,眼睛猛地瞪大,
联想到前些日子悄无声息过境的麓川兵,不由得脸色大变!!
可当他带着军卒走近,却发现一切好似无事发生,
虽然空气中弥漫着火药的刺鼻气味,
但既没有敌军攻打,也没有敌军入城,这不由得让他产生一丝疑惑。
当他走到城门口朝外查看之时,
眼睛微微瞪大,发现了外面的端倪。
绵延不绝的商队等在那里,
作为城门值守的阿隆苏跪倒在地,在其身旁还有战战兢兢的军卒。
“去问问,他们是什么人!”
杜宇涛挥了挥马鞭,看了看身旁军卒,可还不等那军卒跑出去,
身后便传来了一声惊呼:
“大人!大人!!!”
回头看去,一名军卒手拿文书以及通关文牒跑来,
上气不接下气,脸色涨红。
“大人,您快看,是京城来人!!”
杜宇涛接过文书,一眼便见到了上面的都指挥使大印以及大理府大印,眼睛微微瞪大
侧头看去,见城外那些‘商贾’正毫无畏惧地盯着他,还有一些打量。
杜宇涛的脸色顿时充满褶皱,整个人都萎靡了下来。
“坏了坏了,这下坏了。”
他不敢怠慢,迅速翻身下马跑了出去,
一边跑脸色,他的愈发苍白,
还时不时回头看向那空空如也的城门,一颗心已经坠入谷底。
不等他走到近前,他便见到一位穿黑红锦袍的年轻人快步上前,一脸怒气。
杜宇涛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脚步慢慢停了下来,
而李景隆却是没有停,径直上前,没有任何犹豫,一巴掌就挥了过去!
‘啪’的一声轻响,回荡在云龙州城外,异常清脆。
杜宇涛被打得有些懵,眼睛来回眨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下一刻,李景隆的大骂声就传了过来:
“你身为云龙州守将,是如何带的兵?
麓川兵过境不管,玉石村百姓入城你倒是要管?
回头看看,这城门如今还空空荡荡,
若是那思元亨带兵前来攻打,岂不是轻松入城?”
李景隆越说越气,又一巴掌打了过去。
陆云逸皱着眉头站在身后,轻轻挥手,
两名军卒上前,一脚就将踹得跪倒在地,被他们从后制住。
此刻杜宇涛还是满脸茫然。
“麓川都要打到脸上来了,尔等还在玩忽职守!
你与本公说说,你这守将是走的谁的门路,
本公今日倒是要看看,是谁在后面为你撑腰,将如此重镇交到你手中!!!”
李景隆愈发气急,腰间长刀出鞘,
就这么直直架在了杜宇涛的脖子上,引得他脸色大变。
“敢问大人.您是何人?”
直到此时,被拳打脚踢的杜宇涛还不知眼前这人是谁。
“本公是谁也是你能问的?
本公问你,为何东城门守城之人只有十余人?这城内的万余军卒都死了吗?
本公若是没记错,边境城池的守备不少于三千,
四个城门一个就是将近八百,
这云龙州莫非是处在云端山巅,只用十个人就能守住这城门?”
陆云逸也走了过来,眉头紧皱:
“那入境的麓川兵想要劫掠商队从而混入城池,
先前本将还以为他那是异想天开,
却没承想今日一见,发现那已经是顶好的方略!
碰上你这等守将,还真是麓川的福气,给他五花大绑,所行罪状一应呈送都司!!”
直到此刻,杜宇涛才有些懵懵懂懂,
本公?本将?这些人都是谁?
“敢问.敢问是哪位大人?
本将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大人,还请大人恕罪。”杜宇涛连忙说道。
“将死之人也配知道本公名讳?
纵敌入境已经是死罪,现在本公再给你安上一个守城不力的罪名,到时候你就等着凌迟吧!”
说完,李景隆似是无法解心头之恨,又一脚踹了过去,骂骂咧咧。
陆云逸看了看原本那些守城卒,
以及空空如也的城门,无奈的摇了摇头,大手一挥:
“尽数扣下,入城!”
临近傍晚,都督冯诚带着一众亲卫从大理急疾驰赶来,
见到云龙州的城门时顿时愣住了,
守城军卒所穿的甲胄分明是京军所属,
带着独特的纹路以及厚重的铁甲,与云南都司的甲胄有着很大不同。
他快步上前,一眼便见到了熟人,
是年纪不大,但看起来略显跳脱的徐增寿。
“子恭,你怎么在这?”
冯诚翻身下马,正在检查文牒的徐增寿将眸子投了过来,
眼睛一亮,随即松了口气,
“冯伯伯,您终于来了,这云龙州都险些失守了。”
简单的一句话,让冯诚浑身都紧绷起来,整个人如临大敌!
“什么?不是只逃走几十人吗?”
徐增寿神情古怪,将文牒交给了旁人,
他则走了过来,详细将下午发生之事说了出来,
听得冯诚脸色来回变幻,额头青筋暴起,
嘴唇也紧紧抿了起来,呼吸急促,咬牙切齿地挤出一丝声音:
“他妈的,这狗曰的杜宇涛,老子要砍了他。”
云龙州军营内,冯诚气势汹汹地进入其中,
恰好碰上了正在拿着文书到处比对,学着处理军务的李景隆,
二人一碰面,眼睛都微微瞪大,气氛微妙起来。
冯诚脸上还带着未消散的怒气:
“景隆,杜宇涛呢?老子要砍了他。”
“在在军营里关着呢,我带你去。”
李景隆也生气起来,带着冯诚气冲冲地走向一侧军营。
“景隆啊,听说此战很是顺利?”一边走,冯诚一边询问。
他眼中似是有神光闪烁,这才不到七日,
两千多人就已经尽数清缴完成,
此等速度已经算得上是都司最精锐的军卒了!
李景隆连连点头:
“战事很顺利,那些麓川兵都是一些杂兵,没有什么战力,被派过来送死,
其中精锐只有那么三百多人,只是找人有些麻烦。”
但李景隆话锋一转,沉声开口:
“冯伯伯啊,此行领头之人是罕拔麾下的思元亨,
他计划着攻入云龙州,虽然他属下是杂兵,
但若真来攻打凭借城门处那十余个守城卒,还真拦不住。”
此言一出,冯诚陷入沉默,再次愤怒起来,这也是他怒不可遏的原因之一。
“景隆啊,这杜宇涛是早些年跟随颍国公征讨云南的将领,
因为在战事中受了伤,便在云南安顿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