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长剑一千把,短剑八百把。
矛与戟:长矛一千五百根,戟五百把。
弓箭:长弓三百张,短弓二百张,箭矢二万支。
盾牌:圆盾八百面,方盾七百面。
头盔:铁质头盔一千顶,皮质头盔一千五百顶。
铠甲:链甲五百套,皮甲一千五百套,布衣护甲二千件。
护腿与护臂:铁质护腿五百对,皮质护臂一千对。
马匹与马鞍:战马三百匹,马鞍及马镫三百套。
粮草与水壶:粮袋二千五百个,水壶两千个。
军医用品:绷带五千条,草药二百份,简易担架一百副。
工具:铁铲五百把,铁镐二百把,帐篷一千顶,炊具五百套。
看到这些,军需官江峰不由得暗暗头痛,
他看向不远处的刘黑鹰,犹豫了一会便走上前去。
“刘将军,来领军械啊。”隔着很远,江峰便打招呼。
刘黑鹰一愣,连忙迎了上去,脸上也绽放出笑容:
“江大人好久不见了,昨日吃酒可还吃得好?”
对于军需官,只要是军中不傻之人都会笑脸相迎,可不能得罪。
“极好极好,只是我等苦命人,天不亮就要爬起来做事。”江峰面露苦笑,指了指手中名册。
刘黑鹰心中有些疑惑,但还是笑着说道:
“江大人辛苦了,前军煲了乌鸡汤给将士们醒酒用,
等回去我命人给江大人送去一锅,江大人也尝尝我们庆州人的手艺。”
江峰一愣,嘴角微微抽搐,前军斥候部的奢靡传言早有耳闻,
今日亲眼所见,还是让他心中吃味。
他一个军需官整日吃糠咽菜,过得比军卒的日子还不如。
“那我就不客气了,多谢刘将军,我是想与刘大人商量一二。”
“何事?”
江峰将刘黑鹰拉开了一些,指了指手中册子,轻声道:
“刘将军,前军斥候部所需的军械您看能不能先调拨一半,
剩余军械等下一次辽东的军械送来后再行调拨。”
刘黑鹰眉头顿时皱了起来,面露思索,
江峰则叹了口气,同样面露难色,指了指身后那些围在军械旁的军卒:
“前军斥候部要得太多了,剩不了多少,我怕其余将领心有不满。”
刘黑鹰侧头看了看那些翘首以盼的将领,对于江峰的难处表示理解,
但刘黑鹰黝黑的脸庞瘪了下来,面露苦楚:
“江大人,我也不瞒你了,这些军械乃出征所用,
若是寻常时候也就罢了,看在江大人的面子上,我前军斥候部在最后补充军械都可。
但现在.我恨不得将这些军械都带走,
让军卒们都换上新的兵器甲胄,打赢北征最后一场战事。”
江峰心中一惊,他听懂了刘黑鹰的暗示,
此次北征自打庆州起就一路坦途,一路胜利,
从庆州兵马始,自庆州兵马终,如此有头有尾。
若是前军斥候部此行输了,那丢脸的不是军卒,而是朝廷以及军候们,北征也会因此而留下瑕疵。
想明白了这点,江峰叹了口气,本就是尝试,被拒绝也是预料之中。
“那刘将军的乌鸡汤可莫要忘记,
你拿军械,我拿乌鸡汤,希望前军大获全胜。”
刘黑鹰脸上刹那间绽放出笑容,尽显憨厚:
“多谢江大人了,乌鸡汤随后就到。”
很快,军械开始发放,
将领们看着前军斥候部的军卒一车一车地拉走军械,眼睛都瞪大了,
“哎哎哎,江大人,他们这时做什么?怎么连车都拉走了。”
一名长相五大三粗,三十余岁的中年人眼睛都红了,
连忙小跑到江峰身侧,出言询问。
他是后军的一名将领,所用的本就是制式粗糙的军械,想要趁着这次军械补充,将军械换新。
江峰脸色平静,只是瞥了他一眼,甚至都没有说话
那大汉脸上怒意一闪,连忙露出讪笑,将声音也放低了下来:
“嘿嘿,江大人~~我们后军的军械也急需要补充,前军怎么将军械都拉走了?”
江峰头也没抬,淡淡开口:
“按照中军的军械补充名单分配,有异议就去找申国公他老人家,我不知道。”
大汉脸色一僵,一脸心疼地看着军械被一车车拉走,心痛到无法呼吸:
“这这.这也太多了。”
前军斥候部拉取军械的速度还在加快,眨眼间半数的马车都被拉走,
这下子连中军的一些将领也着急了,连忙上前,七嘴八舌地问着。
江峰一律不理会,低着头看手中册子,测算着后续军械补给。
昨日陆云逸大婚,江峰可谓是彻底看到了陆将军在诸位军候心中的分量,
平日里议事都无法来齐的军候们居然齐聚于陆府,
这是天大的看重,对于此等人,他才不会不开眼去得罪。
作为军需官,心中自然有所衡量,
什么人能得罪,什么人不能得罪,心里门清,否则这种重要差事哪轮得到他。
不论身旁将领如何聒噪,江峰神情平淡,不予理会。
天色一点点亮了,最终前军斥候部拿走了将近半数的军械,满载而归。
刘黑鹰带着军械返回前军,一眼便见到了在大帐前挥刀的熟悉身影,连忙跑了过去。
“云儿哥,你怎么来了?”
正在感受挥刀力道的陆云逸停了下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眼中闪过疑惑:
“我为什么不能来?”
“你不是大婚吗?这么早就来。”
“出征在即,不能耽误正事,好些日子没有正经操练了,万一生疏了死在战场上那就太亏了。”
说着,陆云逸又挥起了手中长刀,破风声一下下响起。
“军械领回来了?”
刘黑鹰点点头,露出笑容:
“江峰这次一改往日,十分痛快,也没有什么推脱。”
“只有我们要去打仗,自然要先顾忌我等,缺什么就像军需官要,不要客气,只要能打赢战事,不惜一切代价!”
说话间,陆云逸眼神一点点凝实,
久违的锋锐气息浮上心头,手中挥舞的长刀也愈发锐利,呼呼作响,引得不少军卒驻足查看,面露惊骇。
就连刘黑鹰的脸色也一点点怪异:
“云儿哥,你的力气是不是越来越大了?怎么感觉刀比以往快了许多。”
“是吗?”
陆云逸眨了眨眼睛,不过转眼便见到了刘黑鹰略显虚浮的脸,撇了撇嘴:
“是你沉迷于女色,眼花了,
离出征没有几天了,传令全军戒欲,多采买一些滋补之物,将这些日子的亏空补一补,可莫要上了战场,拿不动刀。”
对此,刘黑鹰深有体会,连连点头:
“云儿哥说得对,我一会儿就去下令,
对了云儿哥,我爹在北平做的什么事啊,怎么一下子赚了那么多钱,
今早他命人送来了五百只乌鸡和一千根山参,说要给军卒们补身体,现在在锅里炖着呢。”
陆云逸言一愣,眼中有一些释然。
刘怀浦跑了三十年的商,做事太过谨慎,两成的房舍陆府没要,转头就将钱花在了前军。
“黑鹰啊,你有一个好爹啊。”
“到底做的啥事啊,不会是杀头的买卖吧。”刘黑鹰心中一紧。
“炒房,比杀头的买卖还赚钱。”
刘黑鹰眼中尽是疑惑,大大的脸上写满茫然。
“炒房?”
“总之是来钱快的买卖,你发财了黑鹰。”
陆云逸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挥刀,
眼中露出几分不满,他已经能察觉到美色伤身体,
这长刀挥起来,总觉得比先前重了许多。
刘黑鹰呆愣愣地站在一旁,
生意上的事他不懂,一直是云儿哥和他爹谋划。
以至于让他觉得,自己这个亲儿子或许是个外人。
不过刘黑鹰转念就想到了故元宝藏,腰杆挺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