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凤本就是明媚勾人。
此番凤钗步摇戴在王熙凤的身上,更是衬得整个人恍如神仙妃子一般.
王熙凤半躺在摇椅上,怀里还抱着一只全身黄白毛茸茸的西洋橘猫。
大橘猫昂着圆滚滚的脑袋四处张望。
“外面发生了何事?”
王熙凤红唇轻启,颦眉说道:“可是有爷在北边的消息了?”
自打怀有身孕后。
王熙凤便心中愈发想念贾瑛,往日里还能半个月来往一次书信。
眼下这个月却只有从荣国府寄出去的信。
尚未收到从北面送来的回信。
平儿则是聪慧,知道王熙凤这时候不宜担心过度,只是搪塞笑嗔:
“奶奶你就别瞎担心了!”
“兴许是爷在外面又立了大功了!又或者是明日就要回府了。”
闻言。
王熙凤的脸色稍稍好看一些,揉了揉大橘猫的脑袋自言自语起来。
“这爷怎么就突然不回信了?”
“你说会不会是爷在外面有别的相好了?整天也没个消息,弄得人家整颗芳心都快沉到谷底里去了。”
平儿见状也是笑出了声。
如果是一开始王熙凤主仆二人对于贾瑛多少有些委曲求全的意思。
那么经过这么长时间后。
她们也清楚。
相较于贾琏之流,贾瑛这种温润如玉又凌厉尚武的男子,着实是举世无双,何处可寻。
心思也都跟着贾瑛早就跑到北边去了。
“咯咯~”
平儿仰着一张肌肤胜雪,白里透红的俏脸蛋打趣道:
“咱们爷年少得意,能文能武哪个小狐狸不心动?我看啊,爷在外面估计早就有人喽~”
平儿这话也是为了转移王熙凤的注意力。
所以半开了玩笑。
“我看不是外面的小狐狸看上了咱们爷,而是平儿自己早就看对眼了!改明儿等爷回来了便将你给收了,到时候看我还降不降服你罢了!”
王熙凤凝声回应,原本慵懒的神情也散了一些。
只是语气稍稍有些肃然。
平儿手上的动作突然一停,再次看向王熙凤的眼神有股子说不出来的味道。
颇有些怨气。
按理说。
她作为陪嫁丫鬟嫁入姑爷家,自然也是通房丫鬟。
日后也能成为姨娘一般的角色。
姨娘虽然没有正房主子好,但那也是主子,总比下人要强些。
可惜王熙凤看得紧。
也没有提出要让平儿给贾瑛通房的意思。
平儿不由得叹了口气。
虽然心中有些委屈,却还是选择忍让,只是盼着贾瑛能够早些从战场上回来。
王熙凤虽盛气凌人,瞧着平儿这落寞的样子。
却多少有些心疼。
王熙凤又重新躺回去,半眯着桃花眼懒洋洋道:
“赶明儿等爷回来就收了你。”
“看你这小蹄子还唉声叹气不了~”
...
北方战场。
贾瑛还不知道自己老婆,已经给他预定好了二房的位置。
眼前的战场上。
一股低沉的死亡气息正弥漫在旷野上。
八千名先登死士严阵以待。
最前排的将士手持巨盾长枪,黑压压的一片就像是铜墙铁壁一般。
上千米开外。
金人贝勒莽古尔泰已经摆好了阵仗。
随时准备发起进攻。
“该死的汉人!”
“竟然还敢出征迎战?简直就是不知天高地厚!”
莽古尔泰兴奋地低吼起来。
在城里奈何不了对方,现在出城了还不得打得你血流成河?
“准备!!!”
莽古尔泰昂首狼嚎。
下一秒钟。
将近两万名金人骑兵同时拔剑持枪,摩肩接踵,大量刀剑出鞘的声音铿锵激越!
“杀!!!”
数万名狂暴的铁蹄敲打在地面上,就像是践踏着先登营将士的心脏一样。
饶是如此。
最前面的先登营将士依旧是岿然不动。
面的如狼似虎的敌骑。
贾瑛调转马头背过身去,深吸一口咆哮起来。
“昔日秦人歌曰: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七尺男儿,当醉卧沙场。死在哪儿,埋在哪儿便是了。”
“今日之战!”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贾瑛越说越激动。
身边的将士们也都暗暗咬紧牙关,拼命地攥紧手中的兵器。
凶狠的眼神愈发尖锐锋利!
整个前排陷入死寂。
一百步!
铁蹄滚滚!
八十步!
“哒哒哒!”
一直等到最后仅剩下三十步距离的时候。
“放箭!!!”
霎时间。
无数箭矢如墙而进。
几乎是在瞬间将数万支弩箭全部倾泻而出,这水银泻地般的狂轰乱炸。
旋即让嚣张不可一世的金人铁骑倒在血泊中遍地哀嚎。
“先登死士,向死而生!”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杀!!!”
先登死士手持刀枪剑弩蜂拥而出。
在敌骑失去战马的瞬间。
一拥而上!
金人骑兵却是从未遇到这般不讲道理的步兵。
战马昂首悲鸣。
死伤惨重!
不等金人发号施令准备撤退。
两翼又涌出无数的铁骑席卷而来,漫天烟尘遮云蔽日,整个战场上恍如末世降临,惨绝人寰。
贾瑛在马背上直立而起。
“杀啊!!”
数个时辰的厮杀。
金人骑兵狼奔豕突。
混战中。
三贝勒莽古尔泰到死都没有想明白,为什么汉人的步兵能够击败他们最引以为傲的精锐铁骑。
屠杀一直持续到下半夜。
三方队伍汇合于清河往北百里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