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区区刁民,反了天了? 第89节

  张婉儿再次为朱祐樘,舀上一碗热气腾腾的羊肉汤。

  朱祐樘觉得其味道确实鲜美,还想再来一碗时,却被张婉儿阻止了。

  “陛下,食不过三,若再喝这羊汤,恐怕尚膳监半个月都不敢再做羊汤了。”

  “有道理,可朕连着召幸你多日,也未曾见你不敢来我这乾清宫啊。”

  朱祐樘拉起张婉儿的手,眉眼带笑。

  张婉儿娇羞地低下头,轻声叮咛:“陛下惯会取笑嫔妾。”

  朱祐樘哈哈一笑,将张婉儿拥入怀中。

  用过膳,漱过口后,朱祐樘拉着张婉儿,走上龙床。

  尚膳监的太监自动撤去剩余的菜肴,宫女们也识趣地熄灭了靠近龙床的两盏灯笼。

  云销雨霁之后,朱祐樘正准备和张婉儿一同就寝,突然有尚寝局宫女通报。

  “陛下,御马监掌印太监汪直求见。”

  汪直?

  朱祐樘睁开眼,拍了拍身边的张婉儿。

  “康嫔,你去其他厢房睡去。”

  “是,陛下。”

  张婉儿乖乖起身,在宫女的带领下,去了乾清宫的其他厢房。

  朱祐樘则令人点亮烛火,让汪直进来。

  “微臣叩见陛下,深夜求见,请陛下恕罪。”

  “无妨,免礼。”

  “说吧,什么事。”

  汪直起身,恭敬以对。

  “陛下,微臣刚从西厂大档头马进忠那里收到密信,远征大军已经抵达哈密。”

  “阿黑麻汗望风而逃,退出哈密卫,但离去前,将城里数千百姓,全都屠杀殆尽。”

  “最后阿黑麻汗还放了一把火,将哈密卫烧成了废墟。”

  “现在徐昌总督正带着大军西出哈密,直往吐鲁番汗国的王帐高昌而去。”

  “砰!”

  朱祐樘狠狠地拍了桌子,内心充满郁气。

  “竟然敢屠朕的子民,朕绝不饶恕!”

  “传令给徐昌,让他坚决铲除吐鲁番汗国!”

  “大明不接受吐鲁番汗国的任何求和,只接受吐鲁番大汗的头颅!”

  “吐鲁番汗国所有年轻女性押回内地,分而赏之!”

  “其余人等,高于此桌案者,皆斩!”

  朱祐樘拍着自己面前的桌案,语气凌厉。

  汪直看向那桌案,桌案立于软榻之上,离地大概有四尺。

  四尺的高度已经不低了,很多小孩子都没到四尺。

  陛下,还是宅心仁厚啊!

  汪直心中正感慨着,朱祐樘竟然会如此仁慈之时,朱祐樘突然一掌推翻了桌案。

  桌案落到地上翻滚,四脚朝上,地面与案面紧密接触。

  这下,地面与桌案的距离,连一寸都没有!

  汪直瞳孔一震,立刻领会朱祐樘的意思,神情一凛,连忙低头领命。

  “是,陛下!”

  “陛下,还有一件事,事关重大,臣不得不立即前来禀报。”

  “说。”

  “陛下之前想得没错,先帝的死,确实和后宫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嗯?”朱祐樘的目光变得凌厉无比。

  汪直深吸一口气,将自己所查到的消息,原封不动地说了出来。

  “根据刘文泰家中马夫的口供,刘文泰之前还是太医院院使时,经常和宫中的某个宫女秘密会面。”

  “而根据马夫的描述,那名宫女之前应该是在慈庆宫当差。”

  “但那名宫女在之前的皇宫大清洗中,已经被东厂清洗掉了,所以线索到这里,暂时就断了。”

  朱祐樘紧锁眉头,面容阴沉。

  “伱是说……此事与王皇太后有关?”

  汪直连忙澄清自己的态度:“西厂暂时还没有查到,决定性的证据。”

  “卑职不敢妄做决断,一切由陛下做主。”

  朱祐樘沉吟片刻:“东厂那边呢?”

  “回陛下,怀公公自提督东厂之后,一直恪尽职守,尽心尽责。”

  “臣并未发现怀公公,有任何不臣之事。”

  “至于东厂为何没有查到后宫里面……臣不知。”

  朱祐樘舒了口气,又有些烦躁地挥了挥手。

  “朕知道了,事情没有彻底查清之前,切记不要打草惊蛇。”

  “后宫查得慢些不要紧,但一定要查得仔细,不要放过任何一人。”

  “是,陛下。”

  “陛下,还有一事,是有关清丈田亩的。”

  “何事?”

  “据西厂二档头覃鲁所报,清丈小组在顺天府静海县清丈土地的过程中,受到了顺天府府尹张海,和工部员外郎刘棕的贿赂。”

  “幸而杨继宗和王俨都拒绝了贿赂,覃鲁也当即将张海和刘棕捉拿下狱。”

  “在逼问中,张海和刘棕都交代,是瑞安伯王源指使他们这么做的。”

  “刘棕名下的数十万亩良田,也是属于瑞安伯王源的,而瑞安伯王源是王皇太后的亲弟弟。”

  “陛下,这王氏兄弟和张海,该如何处置?”

  “抓来。”

  “是陛下,微臣告退。”

  汪直行礼后,躬身退出了乾清宫。

  ……

  顺天府。

  静海县。

  覃鲁抓捕刘棕刘员外,那所家宅的书房里,有着一间不小的密室。

  此刻密室里,坐着三个人。

  “大哥,还是没有刘棕的消息。”

  “自他被西厂的人带走,已经过去十多天了,他不会把咱们招出来了吧?”

  崇善伯王清满脸焦虑地看着自己的哥哥,这几天着急上火得,让他的嘴唇都干裂了。

  瑞安伯王源坐在主位上,也是眉头紧锁。

  “你确定手下那些人,没把刘棕做掉吗?”

  提起这件事,王清就后悔地直捶大腿。

  “没有啊!手下的人在西厂抓住刘棕的第一时间,就已经出手了。”

  “但西厂的那些番子武艺高强,硬是保下了刘棕,刘棕被带出大门的时候,还活蹦乱跳的呢!”

  原来那天对西厂出手的那群死士,根本就没有想过救下刘棕,而是想杀了刘棕灭口。

  “哼!你干的好事!”

  坐在下方的王浚冷哼一声,语气里带有极大的不满。

  “我就说西厂那群家伙油盐不进,你却非要想着收买,这下好了,引火烧身了吧?”

  王清心里也是委屈:“我哪知道西厂的人,如此冥顽不灵啊!”

  “当真一心给那小皇帝卖命,真是见了鬼了。”

  “以前咱们不也是拿银子,贿赂过东厂和锦衣卫的吗?”

  王浚气得站起来拍了桌子:“此一时,彼一时!”

  “现在陛下是个什么态度,现在京城是个什么状态?”

  “你想过吗你!”

  眼见气氛越来越紧张,坐在上首的王源,不耐烦地呵斥道。

  “吵什么吵?还嫌不够乱吗?!”

  “二弟也是为了咱家的那些田,至少出发点是好的。”

  “出发点是好的?”

  “大哥!知不知道他擅自让刘棕贿赂西厂,稍有差池,对王家来说就是灭顶之灾!”

  王源不说还好,一说王浚心里又是一阵气闷。

  本来他都已经做好,放弃家里田地的准备了。

  并且已经劝说大哥王源,主动将田地退还给附近百姓。

  结果王清竟然瞒着他,偷偷让刘棕贿赂西厂!

  现在西厂杀官杀得正猛,主动贿赂西厂,这也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贿赂就算了,事情还办的如此难看,竟然让西厂把刘棕活捉了去!

  想到这里,王浚就恨不得亲自拿刀,活剐了王清!

  王浚怒气冲冲地看着王清,王清低下头去,不与王浚对视。

  “好了,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如何把王家从这场漩涡中摘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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