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和秦瑱接触之后,他才发现秦瑱厉害的不在战时,而在战前!
每一战之前,秦瑱都要摸清楚对方的状况,然则制定周密的计划。
这样再加上对战局和战略的判断,就能保证不出太大的问题。
有时候战争拼的不是双方的智谋,而是拼哪一方犯的错误足够少。
只要保证自己一方尽量少犯错,那得到胜利就是迟早的问题。
就像现在秦瑱伐交州一般,准备足够充分,那他们想输都难。
而秦瑱自然不知周瑜所想,由于此次观光变成了动兵,大小桥也被他送回了吴郡暂居。
值得一提的是,在他这一次出征途中,大桥也怀孕了。
直到发现之时,已经有了两个月身孕,这也让秦瑱越发欣喜,连忙让小桥陪伴着大桥北上。
如此到了七月中旬,一切准备完毕,秦瑱便开始了对交州用兵。
此时太史慈已经杀到了交州境内的龙川城,为了策应太史慈,秦瑱选择兵分两路南下。
一路他亲自带领新训练的两万新兵,带着徐盛、吕岱、陆逊三人进军揭阳。
一路由周瑜带领水军沿水路进军,直取南海郡的首府番禺。
七月十七日,秦瑱陡然发兵,带着麾下兵马杀向交州境内。
同日,周瑜与甘宁出兵,以海军先行,沿海路不断西进。
由于这一次进军并未通报任何人,所以当秦瑱杀入交州之时,张津都还没反应过来。
得益于此,周瑜和甘宁路上甚至没有遇到抵抗,便杀到番禺。
所谓番禺,便是后世的广州,不过此时填海造陆还未完成。
所以有大半土地,此时还在海水覆盖之下,整个广州就是番禺城外的一处巨大海湾。
这种特殊地貌,给了周瑜麾下的海军极大便利。
他们行军速度本来就快,可以先行抵达番禺境内。
于是周瑜便在水军行进之前,派甘宁以小船探清城外情况,而后派遣士兵埋伏于番禺城内。
此举本来是想先声夺人,里应外合夺取番禺。
然则当他们的海军杀到番禺城外之时,县令却没有抵抗,便将他们迎入城中。
不仅如此,县令还好生招待的周瑜、甘宁等人一番。
甚至还询问周瑜、甘宁二人率军来到这里有何贵干。
面对此状,周瑜和甘宁均是哭笑不得,合着整个交州都还是没有防备的状态。
这县令压根就没意识到他们是来自远方的“敌人”。
但想一想,他们也就理解了县令的心态,毕竟交州压根没有敌人!
这远在南陲的边缘州郡,还处于和平状态,自然不会像中原那般防备陌生军队。
面对此状,周瑜直接就给县令表示,他们是来讨伐张津的。
因为张津勾结外族与山贼,意图谋害朝廷命官。
他们受征东大将军、陆成县侯、豫州刘备之命南下捉拿张津问罪!
这县令本是交州士人,这辈子见过最大的官就是郡守。
现在听得刘备这么一大串称呼,便知道这是朝廷大员。
与其相比,张津只是一个交州牧,显然地位都不对等。
略微思虑之后,县令便表态他们全力支持上官的决定。
至此,南海郡郡治番禺成了刘备军夺取的第一座城池。
但这时,周瑜又发现了一个问题,既然番禺是郡治,那就应该有郡守。
可为什么他们率兵至此,只见到番禺县令,没见到郡守?
一番询问之后,他才知道原来前任交州刺史朱符被杀之后,其人任命的太守纷纷被杀。
随后交趾太守士燮便上表朝廷,任命其弟士壹兼任合浦太守,二弟徐闻县县令士兼任九真太守。
至于南海郡太守,则是其三弟士武兼任,并未到任。
只是会在每年收取粮食之后,来到此地收取赋税。
周瑜听得此言,顿时惊讶不已,心想士氏不过交州土著,竟然可以把控大半个交州!
这样除了要上供之外,士家几乎就是交州的土皇帝。
怪不得张津一个交州牧,不在交趾上任,却以苍梧为治所。
显然,张津的影响力远没有交趾太守士燮要大。
思虑及此,为了切断张津的退路,他便留下了千余兵马防守,又带兵杀向了交趾。
同一时间,秦瑱兵马抵达揭阳就遇到了和周瑜一样的情况。
他们几乎没有遇到任何抵抗,县令便直接开城投降。
正是趁他病要他命,秦瑱当即令太史慈加速进军汇合。
直到博罗城之后,两军便合军一处,共计三万大军。
此后半个月,南海郡治下四会、增减、中宿相继陷落。
秦瑱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将整个南海郡夺入手中。
夺取南海郡之后,秦瑱再接再厉,马不停蹄又杀向苍梧郡境内。
直到此时,张津方才率领两万余兵马姗姗来迟。
不过在两军交战之前,一个名为薛综的使者,却先一步来到了秦瑱军中。
第324章 将相无能,一日陷城
在汉末之时,交州可谓是最没存在感的一个大州,就连三国演义也没怎么提及。
但也因为这里毫无存在感,故而保持了相当久的和平。
这不仅使得大量人口向交州迁移,还有不少人才也南下此地。
而薛综就是其中之一,其人本为沛郡望族,先祖便是齐国孟尝君田文。
后因田氏封于薛国,便都改为薛姓,世代为官,属于当地大姓。
然则随着黄巾之乱到来,薛家便举家迁移至交州之地。
在原本历程中,赤壁之战后,随士燮归附孙权,出任合浦、交阯二郡太守。
后来屡次劝谏孙权,官至太子少傅,乃是吴国名臣之一。
不过此时的薛综尚是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奉张津之令来到秦瑱营中出使。
本来秦瑱是不想见张津使者的,但一听是薛综,便让他入了营中。
薛综一入营中,自是连忙见礼,不料秦瑱却是摆手道:
“先生不必多礼,吾本不欲见张津此贼使者,乃因敬先生出于名门,方才肯首一见!”
“客套之语不必多言,只管说明来意即可!”
薛综自是第一次见秦瑱,虽说地处偏远之地,但还是对秦瑱有所耳闻。
他知道秦瑱是刘备麾下高官,亦是此战的统帅。
见其如此年轻,他正想夸赞几句,但没想到秦瑱会如此务实。
犹豫了片刻,他索性便再度朝着秦瑱一拜道:
“既是君侯快人快语,在下自不当言他物。”
“不瞒君侯,此番在下前来,乃为询问君侯为何领兵至此!”
“而今刘征东只督扬、徐、豫三州军事。”
“此地乃是交州属地,贵军兵马不当在此。”
“另君侯本是天子钦点五官中郎将,兼任吴郡太守。”
“为何不在吴郡当值,却领兵来我交州之地!”
他的意思自然很明确,咱们先不说别的,就说你出兵交州对不对?
秦瑱闻得此言,不由点头一笑,看着薛综道:
“汝倒是个能言善辨之人,吾不愿与汝闲扯。”
“吾只问汝,勾结外族侵占汉土,该当何罪?”
“我军未曾犯境,张津便以山越人谋我军之土,又当何罪?”
薛综一听这话,自是一阵皱眉,沉默片刻又道:
“府君此言可有凭证?若是空口无凭,实难定罪!”
实则他这次出使,只是听张津之令来劝秦瑱退军。
但对秦瑱为何进军,却不知道详细状况,如果事情真如秦瑱所说,那理亏的肯定是张津。
秦瑱见他这般,便挥手让人拿来了两张布帛递给了薛综:
“此物,便是张津勾结彼等之书,除此之外尚有人证。”
“若是先生有意,我可唤人证前来与先生一见!”
这两封帛书,自是秦瑱伪造的,便连人证现在也没了。
但正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现在兵马已经到了交州。
撤是不可能撤的,即便伪造,他都要给张津搜罗一堆罪证出来!
这样等以后搞定张津之后,便能顺势上报朝廷。
薛综看着秦瑱伪造的书信,自然不知真假,只得沉声道:
“然则即便使君有罪,也当先呈报有司,待天子降罪之后,朝廷处置。”
“无论如何,也轮不到贵军出兵至此问罪!”
见他硬着头皮责问,秦瑱便露出一连冷笑道:
“我奉征东将军之令,统领诸郡,都督江东之地。”
“张津使人害我麾下子民,吾自当率兵责问!”
“吾知先生专心治学,不知人心险恶,也不欲加罪。”
“只管回去告知众人,吾此番只抓张津一人,余者不怪!”
“若再负隅顽抗,休怪我麾下儿郎刀兵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