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安大明 第435节

  这时突然有人问道:“华庭县主成婚时日也不短了吧,可有好消息让我等庆贺一番?”

  李恬看了一眼那个贵妇人,知晓对方是在讥讽自己还没孩子。

  她淡淡的道:“拙夫曾说,人与兽最大的区别便是,人有情义。”

  那贵妇人不解,这时长乐说道:“县主这话的意思……可是说女人不是兽类,故而生育之事要看天意?”

  李恬笑道:“公主冰雪聪明。”

  表婶和侄女儿联手让那个贵妇人无地自容。

  回到家,李恬把这事儿当做是笑话说给了蒋庆之听。

  “长乐的事……我怎么就有些觉着不对呢?”

  蒋庆之有些懵逼,仿佛是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儿。

  是夜他睡的不大安稳。

  各种梦轮番上场……

  “那些宫女定然是曹端妃这个贱人指使,贱人,当凌迟处死!”

  “奴冤枉!”

  ……

  “看,皇长女又在发呆了。”

  “没娘的孩子真可怜。”

  “死了!”

  “皇长女去了。”

  “陛下节哀!”

  道爷孤零零的站在殿外,看着躺在床上无声无息的长女。他回身看着苍穹,苦笑道:“这是谁造的孽?是谁?!”

  蒋庆之猛地醒来。

  他想到了。

  长乐的生母曹端妃在宫变后被方皇后以谋逆大罪凌迟处死,后来被证实曹端妃是无辜的。

  但又能如何?

  随后那个小透明在宫中活的谨小慎微,郁郁寡欢。

  好像是早逝了。

  长乐今年十三!

  蒋庆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重重倒下。

  没事儿,以后注意点长乐就好。

  “夫君。”身边人呢喃。

  “没事,睡吧!”

  ……

  “公主!”

  “公主!”

  李姝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长乐,惶然道:“快去请御医!”

第313章 祖传老中医

  天气热,蒋庆之早餐选择了烧饼加绿豆粥,再来一份凉拌菜。

  烧饼表面上撒了不少芝麻,烤的外面焦黄,咬一口甚至能听到芝麻在嘴里炸裂的声音。

  里面放了香肠,蒋庆之历来不喜甜口的香肠,可做烧饼却必须用甜口的。

  甜口香肠加上咸口的烧饼,二者在嘴里融合,恍若冰火两重天。

  接着便是更里面的辣椒,猛地一下把味儿给提起来,浑身毛孔瞬间打开……

  活过来了。

  蒋庆之喝了一口绿豆粥,觉得整个人神清气爽。

  辣椒,永远滴神!

  李恬慢慢喝着绿豆粥,对烧饼没兴趣,倒是对凉菜情有独钟。

  “主食必须吃。”蒋庆之说道,长期不吃主食,亲戚会离家出走。

  “夫君给我一半吧!”

  蒋庆之把烧饼掰给她一半,黄烟儿在边上伺候,不解的道:“伯爷为何这般节俭呢?”

  富贵人家哪里有这等掰一半的事儿,拿起一个烧饼就吃,剩下的丢了就是。

  蒋庆之想到了前世,他的童年有一半是在乡下度过的。那地儿穷,平日里吃的是货真价实的粗粮,不是为了健康,而是吃不起细粮。

  后来家中曾有一段时间经济紧张,恨不能把一分钱掰成两半用。

  这两段经历对蒋庆之影响很大,让他养成了不浪费食物的习惯。在外面和人吃饭没办法,在家里必须三光。

  “浪费食物会被神灵看到。”李恬用神秘主义来解释蒋庆之的行为。

  蒋庆之笑了笑,也不去解释。

  吃完早饭,蒋庆之和徐渭二人在书房商议事儿。

  “盯着那些商人。”蒋庆之吩咐道:“特别是那些典籍,务必不能出了京畿。”

  “伯爷放心。”胡宗宪说道。

  徐渭说道:“其实放那些典籍去塞外也有不少好处。”

  “儒学那套等级森严的学说干别的不成,稳定统治基础却不错。”蒋庆之说道,一旦让俺答稳住了局势,对大明后续的内部革新会造成巨大的外部威胁。

  “让他们去塞外,大明用墨学,塞外用儒学。只是想想俺答汗面对一群文臣想杀人的模样,我便有些迫不及待了。”

  徐渭太坏了……胡宗宪笑道,“随后大明内部用墨学,一言不合便要起兵攻伐。”

  徐渭眯着眼,憧憬的道:“朝堂之上尽皆墨学子弟,但闻不臣,君臣就一个字:打!这让我想到了汉唐……”

  汉唐从不是纯用儒学。

  儒学真正统御中原是在前宋。

  中原的彻底衰微也始于前宋。

  “伯爷。”

  有仆役来禀告,“宫中来人了。”

  来的是裕王身边的内侍。

  “长乐公主昏迷不醒!”

  蒋庆之身体一震。

  昨夜的噩梦记忆一下就涌了出来。

  接着,深藏着的记忆也随之出现。

  朱寿媖,逝于嘉靖二十八年夏。

  “备马!”

  蒋庆之赶到宫中时,裕王两兄弟在等他。

  “表叔,父皇在那,我二人过不去。”裕王急切的在来回转圈。

  狗屁的二龙不相见!

  蒋庆之问道:“长乐如何?”

  景王说道:“我令人去问过,说长乐是莫名发热,随后昏迷不醒。御医灌了药也无济于事。”

  发热!

  在这个时代,发热的死亡率之高令人胆寒。

  裕王惶急,景王看似冷静,却双拳紧握。

  “长威伯,陛下召见。”

  去请示的内侍来了。

  一路上见到的宫人内侍都神色肃然。

  见到道爷时,他站在长乐的寝宫外,负手看着苍穹,和蒋庆之噩梦中的画面一致。

  “陛下。”

  嘉靖帝说道:“那年朕有了长子,取名载基。”

  这是个极为大气的名字,可见道爷对这个长子的喜欢。

  “可孩子夭折了。”

  道爷负手摇头,“随后有了载壡。”

  蒋庆之心中叹息。

  “再接着是老三和老四,三个儿子都活了下来,让朕欢喜不已。”

  御医们在后面低声商议着,声音中带着一种宿命的伤感。

  蒋庆之从道爷这里也听出了这种味儿。

  “随后的老五,老六,老七,老八尽数夭折。”

  加上前面夭折的长子和前阵子去的太子,道爷一生有八个儿子,死了六个。

  “朕本以为女儿会好些,昨日看着长乐那般快活,朕也很是欢喜。可这老天啊!但凡让朕感到欢喜的,它总是会出手打断。朕……这是获罪于天吗?”

  “陛下!”蒋庆之打断了道爷的话,“当下要紧的是长乐的病情。”

  道爷摇摇头,“御医们争执了许久,寻不到病因。这是天意,天意啊!这贼……”

  “臣想试试看。”蒋庆之从未见过如此绝望的道爷。

  但若是换了他自己,想来也会心灰意冷。

  道爷摆摆手。

  那些御医还在七嘴八舌的争执,术语用的麻溜,但半晌也没个结果。

  “说症状!”

  一个声音打断了他们的讨论,有人勃然大怒,可回头却怒气全消,“长威伯。”

  “说说症状!”蒋庆之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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