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侯府一起开盘的那几家人突然发难,指证张同做下的许多恶事……我等的老脸啊!这一次被蒋庆之当众打的通红。
不是我说,张同做事也太狠毒了,赶紧回去收拾收拾,陛下刚吩咐抄家……能收些东西就赶紧收吧!此后大概也见不着了,路上保重。”
抄家之后是发配流放,女眷会进教坊司,马氏也跑不掉。
马氏突然笑了。
“长威伯!”
她看到了蒋庆之,上前蹲身。
蒋庆之对这个女人印象深刻,他淡淡的道:“有事说事。”
再特娘胆敢张牙舞爪……石头呢?
孙重楼上前,不怀好意的看着马氏。
马氏说道:“咬死伯爷非奴本意,得罪了。”
说完马氏就上车而去。
堵住我就为了说这句话?
蒋庆之不解。
回到家中,李恬把马氏来访的事儿告诉了他。
“你说她这是何意?张同……”
“张同此刻大概没了。”蒋庆之觉得脊背发寒,“此人让我想到了一个人。”
“谁?”
“姓潘的。”
……
马氏含笑进了侯府。
“见过夫人,赌坊被人抄了……”
管事禀告事儿,马氏打断了他,“告诉厨房,做一顿好吃的,酒肉管够。”
“是。”
侯府上下高呼夫人英明之际,马氏走进了偏房。
房梁上,一根绳子吊着张同来回轻轻摆动。
马氏换了一身衣裳,“人说好女不穿嫁时衣,可我却不想沾染了这里的一草一木……觉着脏!”
她用绳子在房梁上绕过来,打个套子。
她站在高几上,摇摇晃晃的把脖子套进绳套中。
马氏看了身边面色铁青,舌头伸出老长的张同一眼,说道:“劳驾,让个地儿!”
她撞了一下张同,对这个世界最后笑了笑,脚下用力一蹬。
呯!
高几跌倒。
吱呀!
绳子受力,随即来回摆荡……
像极了人的一生。
……
“抄家的人进去差点被吓死。”
老纨绔带来了让蒋庆之也为之一惊的消息。
“夫妻二人并肩吊死在一起,张同看着在傻笑,马氏看着竟然也在笑,不过他们说像是解脱了一般。桌子上有认罪书,上面用了张同的印……”
女人啊!
蒋庆之叹息,然后问道:“我听闻你下注赢的钱又输光了?”
朱希忠正色道:“下次定然能赢回来。”
今日张同的几个战友突然发难,为蒋庆之张目,彻底钉死了张同。蒋庆之满头雾水之际,却见道爷若有所思的看着老纨绔,出来后他便令人去打听,才知晓了成国公一场豪赌输掉十余万贯的事儿。
“好,下次一定赢回来!”
蒋庆之伸出手,朱希忠下意识的伸出手。
“两个男人握手很尴尬的不是。”
“那你说要如何?”
“要不一起去青楼?”
“我腰子不好。”
“那就喝酒吧!”
“好!”
是日蒋庆之大醉。
喝多了这厮拉着朱希忠非要重新结拜一次。
“见过大哥!”
朱希忠也喝麻了,大手一挥,“老弟,走,咱们青楼……联床夜话去!”
“三大铁不是!”蒋庆之捧腹大笑,“不如……呃!不如去唱歌。”
“唱歌?”
“来,我教你一首歌。铁窗啊铁门啊铁的锁链,我站在牢中想外面,预备……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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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1章 长乐忘忧
蒋庆之破天荒的起晚了。
日上三竿他悠悠醒来,觉得头痛欲裂,“谁打了我的脑袋!”
黄烟儿跑进来,捂嘴偷笑,“伯爷,没人打你。”
“那怎地头……咦!”
一些记忆片段涌了上来。
“伯爷昨日和成国公喝酒唱歌……”黄烟儿说道:“唱的……奴先告退。”
听着黄烟儿在外面的偷笑声,蒋庆之纳闷,“我唱了什么歌,让她觉着这般好笑。”
李恬进来了,“夫君昨日可是大发神威。”
“我做了什么?”蒋庆之问道。
“夫君昨日唱的那些歌催人泪下,成国公哭的泪雨磅礴,吓傻了他的随从。”
“我唱歌?”
“什么铁门铁窗泪,还有什么手里捧着什么窝窝头,菜里没有一滴油。”李恬叹道:“夫君以前在苏州过的竟这般苦吗?叶氏也太过了。”
我特么!
蒋庆之捂着头,“我若说那一刻被别的东西附体了,娘子你可信?”
“信!”
李恬接过黄烟儿递来的布巾,不由分说的便给蒋庆之来了个粗暴的洗脸。
“这是我的脸,不是屁股!”蒋庆之的声音在布巾下很是无力。
李恬退后几步,看了一眼,“干净了。对了,夫君还说什么……一起飞……烟儿,夫君是如何说的?”
黄烟儿低下头,“伯爷说,以后要带着成国公一起装什么,一起飞。”
我滴神啊!
没脸见人了!
蒋庆之重重倒下。
国公府来人了。
带来了那位美妇人的话。
“夫人说了,这二度结拜也不知为啥,不过既然是兄弟,没事儿就该上门走动走动。再有,昨日国公回去后唱了半宿的歌,夫人一夜未睡,只觉着自己身处牢狱之中。夫人已经令人南下……”
“南下作甚?”蒋庆之问道。
来人恭谨的道:“夫人说,歌以言志,从歌中便听出了伯爷那些年的日子颇为艰难。叶氏那边伯爷不好出手报复,夫人却没有什么顾忌。”
卧槽!
蒋庆之懵逼了。
“夫人还说,国公昨夜唱的歌中,就那首什么……征服最好听。”
就这样被你征服……
蒋庆之不禁哼唱出来。
“夫君,这是解酒药,赶紧趁热喝了吧!”
“喝下你藏好的毒。”蒋庆之正好哼唱到这里。
不禁一个哆嗦。
喝断片后真的难受。
但据闻老纨绔中午又开喝了。
“喝一口。”
“绝不!”
“夫君,这是回魂酒。”李恬说道:“我令人去问了大哥和爹,他们都说宿醉之后再喝点酒醒的快。”
蒋庆之前世听闻过这个事儿,但此刻闻到酒味就想吐。
他勉强喝了一杯酒,过了一会儿,还真是回魂了。
“夫人,宫中来人了。”
蒋庆之宿醉,李恬便出面接待了来人,晚些喜滋滋的回来。
“抄没侯府后,宫中折卖了侯府的田宅,把咱们家的赌债要回来了,夫君,发财了。”
“是吗?”蒋庆之不禁一喜,旋即想到老纨绔为了自己舍弃赌债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