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好地主:天子元从 第342节

  反正金殿上皇帝这句话一出,不管韦杜崔郑现在有没有什么想法心思,都肯定暂时不敢有半分乱来的。

  这句话可比一道免死金券都珍贵。

  长孙无忌当初可是被李世民钦定从龙拥立功劳第一,武怀玉现在跟他并列,这何等恩宠。

  今天武怀玉纳丘行恭嫡次女为媵,也是长孙无忌宠妾之妹,听到消息的许多勋贵官员,就算没接到邀请,也都主动跑来送礼恭贺,就算进不去翼国公府,那也要把礼物送到。

  甚至许多在京的士子,也都闻讯而来。

  武家门外,不得已临时摆起了一排长桌,许多管事在那登记来客。

  武怀玉听说许多人不请自来还送重礼,特别交待,把来客名字都记下,但礼物都送还,甚至还要送上一杯谢礼酒和几样点心。

  在京的射洪县丞李德晟,也是特意带了十五岁的儿子李义府,精心备上了礼物,还让儿子带上了他写的最好文章前来,就想拜见下这位年轻的皇帝宠臣,若是能够让他看一眼儿子的诗文,那就好了。

  可是他们满怀期待的过来,结果离武家远远的,坊内街道就排起了长队,全是不请自来送礼的人,因为太多了,只能排起长队。

  年轻的李义府看着一眼望不到头的送礼队伍,目光中充满了羡慕向往。

  “翼国公比我才大五岁,就有如此权势富贵,大丈夫当如是也。”

  李德晟看着那长队,对儿子道,“若是你的干谒诗能够入翼国公法眼,能拜在他门下为弟子,你将来必能前程似锦。”

  “可这么多送礼、献诗的,只怕翼国公根本看不到我的诗。”李义府对父亲道。

  李德晟无奈,“那就只能过完年回蜀中,你继续闭门苦读了。”

  “阿耶,就算见不到翼国公,我也不想回蜀中了,我想留在长安读书,一次见不到,两次见不到,可我相信留在长安,总会有机会能见到翼国公,只要他能读到我的诗词文章,就一定会收我为门生的。”年轻的李义府很自信,他可是被称为神童,十五岁年纪,文章诗词已经在蜀中闻名。

  他只是缺一个机会而已。

  (本章完)

第394章 长安新贵高难攀

  2023-06-20

  武怀玉明明是皇帝的儿女亲家,可李世民却非要当着满殿大臣说我儿子们年纪小,我把你武怀玉跟长孙无忌当亲儿子。

  呸,这不占便宜吗,臭不要脸。

  可当时满殿大臣听了却个个向武怀玉投来羡慕的眼神,多少人想给皇帝当儿子,那都没资格呢。

  今天这纳妾,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是因为皇帝把怀玉当儿子,他们才赶来的。

  这世上从来不缺锦上添花的人,但是雪中送炭的少。

  程处默跟豆卢怀让、安元寿、牛见武等一群勋戚贵少们看着武家门口那长长的队伍,

  “听说永兴坊门都不得不临时关闭了。”

  “嗯,我刚才就差点进不来,好像半个长安城的人都在往永兴坊里挤,里正都要哭了,只好暂时拦住不让进,除非是武家的客人。”

  永兴坊也就千把亩地大,一下子来的人太多,不仅四个坊门一起拥堵,而且街道都堵了,武家的几个门前,都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太过夸张,但却是事实。

  花花轿子人人抬。

  几人很羡慕武怀玉,要说来他们出身可比武怀玉强,就算牛见武,他家也是官宦世家,爷爷还做过隋朝的县令呢,他爹武德朝也有个魏城县开国男爵位了。

  他也是早早就进了勋卫当差的。

  不过其实他们往那一站,也是那排长队的众人的羡慕对象。

  程处默,东阿县公,卢国公嫡长子,二十来岁已经做到银州刺史,甚至已跟清河崔氏结亲订婚,成功娶到五姓女,多少大唐男儿的毕生梦想。

  豆卢怀让,太上皇第六女万春公主驸马,当今天子的六妹夫,年纪轻轻也是银青光禄大夫、还加封郡公,虽说先前因南市之事被牵连免去灵州都督府长史、盐州刺史之职,可人家这家世这身份,恢复还不是早晚的事。

  就连牛见武,虽然他爹现在才是县公,他自己也仅是个县子,可如今也已经是都督府司马了。

  一群年轻才俊,功臣子弟,让人羡慕。

  李义府排在长长队伍里,好半天也感觉没挪动几步,看着那几个身着紫绯的年轻人,满脸的羡慕。

  这么年轻,就已经服紫服绯了,而他被称为神童,做的一手锦绣文章,可现在送礼都还得排长队。

  李德晟见他羡慕的眼神,“只怪你没投个好胎,你耶没本事。”

  李家老家是河北瀛州饶阳人,祖上一直也仅是做些县丞之类的小官,五品都没出过,地方小士族,李德晟多年苦读,偏逢乱世,唐初缺官吏,李德晟愿意去那偏远之地,这才得授蜀中射洪县丞。

  他官虽做的不高,但书读的好,文章写的不错,当然李德晟最引以为傲的还是他把儿子带在身边,亲自教导,教的很好。

  不仅从小就有神童之名,而且长的也俊秀,特别是与人说话时永远面带微笑,一副谦谦君子相。

  文章写的好,口才又好,偏长的还好,李德晟认定儿子将来必有大出息,这次因公来京,他也带上儿子,就想把儿子举荐给当朝权贵们。

  可惜他官职太低,又没什么显贵家世,虽投的拜贴多,献的干谒诗多,可至今都没有收到半点回复。

  或许人家根本就没看过。

  但他始终相信,自己的儿子是极优秀的,只是欠一个机会。

  李义府也是这样认为。

  这时来了几人,结果却不用排队,坊门口的坊丁直接带着他们越过长队,来到武家大门前。

  而武家门口的家丁,看到他们却也是恭敬行礼,直接请了进去。

  “这两人看着也很年轻,怎么却能直接出入翼国公府?”

  队伍里李义府前面一个绛公服的中年人听到,笑着道,“这两位可不一般,前朝荣国公之子,当今宰相秦公的义子,也是翼国公的义兄弟,”

  李德晟道,“前朝荣国公?可是来大将军?”

  “正是,这两位啊,都是武德朝进士,如今一个是崇贤馆直学士、东宫司经局太子文学,兼京报主编,另一位是秘书省的秘书郎兼弘文馆直学士,都是六品官,且都是极为清要之职呢。”

  李义府听说来家兄弟如此年轻,居然就都已经六品清要官职了,惊讶不已。

  就算进士出身,吏部铨选,一般也就是放选为九品的县尉起家,这两兄弟如此年轻,竟然就到六品了。

  果然文章做的好,不如胎投的好。

  有个宰相义父,当红宠臣做义兄弟,仕途通畅啊。

  这越发让李义府心中坚定,一心想要拜在武怀玉门下了。

  要是能成为武怀玉门生,再凭他的文章本事,十年时间他也能到六品。

  这么想着,又有一人插队。

  这次更是坊门口维持秩序的街铺武侯老兵亲自送过来的。

  “这又是谁?”

  李义府前面这中年人身着绛公服,一看便知是长安的一个流外吏,他打量了几眼,等人过去后才压低了些声音道,“这个啊也很了得,出身高阳许氏名门,前朝吏部尚书之子,他曾经是秦王府十八学士,后来官至六品通事舍人,去年因罪一贬再贬,最后贬为浔阳县丞,都让人遗忘在江表了。”

  “琵琶行这首长诗你们听过吧?”

  “翼国公大作,写的非常好。”李义府道。

  “琵琶行里那江州司马指的就是他了,翼国公在殿上御前一首琵琶行,让陛下又想念起他了,于是一封诏令,召回朝来拜门下省五品给事中兼修国史,可谓是咸鱼翻身了。”

  李义府这下听明白了,原来这就是长安城里士子们津津乐道的许敬宗啊。

  据说也是非常有才的一个人,他跟翼国公关系很好,翼国公一首琵琶行,让这家伙从浔阳县丞又升回朝中,还做了给事中这样的要职。

  看的出来,刚回京的许敬宗有几分得意,不过相比以前,多了几分沉稳,没那么浮躁了。

  不用排队直接进府的人很多。

  那绛公服的中年人是尚书省的书令史,倒是认出不少人身份,反正不是功臣勋戚,就是高官大将。

  能直接进去的,没有一个白丁。

  更没有什么商贾贱类。

  “那是京兆韦家的公子,韦贵妃之弟。”

  “那是杜家公子,右仆射的儿子和他兄弟儿子。”

  “那是清河崔氏的,那是郑州房的,那是鄢陵房的,那是····”

  “那是范阳卢氏的,那位是新任雍州万年县令,有范阳郡公之爵。”

  ······

  绛公服书令史跟李义府不断的介绍那些直入武家的人,他挺喜欢这个自称李义府的年轻人,说话总带着笑,很有礼貌,让人如沐春风,虽他仅是个流外书令史,这位县丞之子却对他极为客气,给予足够尊重,让他很舒服。

  在长安当官做吏,有一条很重要,就是得能认人,长安城里那些勋戚贵族,甚至宗室外戚,你得熟悉,否则一不小心招惹到哪个,那可就很麻烦了。

  绛公服久在尚书省做吏,常在各衙奔走,对长安的那些有名的贵族勋戚之家都比较了解。

  李义府有他的介绍,认识了不少勋贵,也对武家的地位有了更直观的印象。

  他这些天没少听到什么武怀玉得罪了京兆韦杜,得罪了关东崔郑,后果怎么怎么严重,可现在看民间传闻也不怎么可靠。

  京兆韦杜、山东崔郑这不也都来人送礼吗,甚至不少还是嫡系子弟,连荥阳郑氏,都有子弟前来。

  “这些顶级的世家门阀贵族啊,本就是这样,就算背后互相捅刀子,可见面也一定是笑嬉嬉的,甚至还不影响他们结亲联姻呢。”绛公服倒见怪不怪,表面看到的,并不能代表真实情况。

  李德晟捋须感叹,“可惜我没生个合适的女儿,要不估计送她进翼国公府,比送儿子进去容易。”

  绛公服对这爷俩挺喜欢,忍不住劝说,“其实吧,多少人想拜师翼国公门下,不管你想学丹青还是诗赋,又或是丹药,甚至是道法、兵法等等,可真正能拜进去可不易啊,

  你们想想,换做你是翼国公,你有那么多功夫,随便收授弟子吗?”

  “一般人想送女儿进武家就更难了,这等勋贵会缺女人吗?看看今天过门的丘氏姐妹,堂堂谭国公孙女,天水郡公嫡女,也不过是个媵妾而已。”

  这无疑给李义府父子浇了盆冷水。

  ······

  日落黄昏。

  武怀玉从丘家把丘氏姐妹迎了回来,接亲的人很多,送家的人也很多。

  宇文成都、安禄山两少年胸口挂着红绸花,牵着怀玉的夜蹄白。

  丘神绩则跟兄弟们护送姐姐的花车。

  后面长长的队伍。

  本来说简单点,可没想到最后却格外的喧闹,永兴坊直接给堵死了,街上到处是人。

  武家的几个门口更是排满了长队。

  哪怕只登记个名字,然后不收礼,可队伍依然有增无减,就算街鼓响起,要关城闭坊了,这些人也不愿意就这样回去。

  宁愿今晚就在坊中街上站一晚,他们也不打算走。

  怀玉接人回来,看到这场面,也不由头痛。

  太过于招摇了几分。

  只怕明天就会有言官弹劾了,无奈啊。

  这也非他本意啊。

  “马上安排人去好好劝说大家先回,马上要关城闭坊了,天这么冷,总不能街上站一晚。”

  “再派人去坊门口,还没进坊的,请大家不要再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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