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拿命教太子,皇帝求我别死 第38节

  又慕又酸……还好他不是阉人,不然自己这地位还能保得住?千万不能让那痨病鬼自阉,这要入宫还了得?

  刘瑾谄媚一笑,道:“诶,好呢。”

  ……

  紫禁城。

  养心殿的灯还亮着,刑部尚书白昂恭敬的站在大殿内聆听圣言。

  弘治皇帝脸色不太好,先声夺人的替张家两位国舅打抱不平,说一名顺天府丞家的儿子简直狂妄到无法无天,居然敢殴打两名国舅。

  两名国舅被打到现在还昏迷不醒,皇后在后宫大发雷霆,看样子这张家两位国舅能否醒来都是未知数。

  听着如此严重的刑事案件在顺天府发生,刑部尚书也一副头疼的样子。

  弘治皇帝这么说自然有自己的考量,他不想文官们将这件事闹大,只能将刑部给架在火上烤,让刑部给张家两位国舅擦屁股。

  不然死了一名文官的儿子会很麻烦,真要无休止的闹下去,又会演变成一场浩大的冲突。

  刑部已经了解这事的来龙去脉,顺天府丞第一时间就去刑部上报,但他儿子是死了,人证也死完了,唯一一名人证只剩下槐花胡同那名小民。

  刑部还没打算去找对方问话,连夜就被弘治皇帝召来。

  他当下就揣摩出来弘治皇帝的意思了,没必要再去查下去,因为弘治皇帝给这件事定性了。

  是对方的过错,然后两位国舅自卫杀人,对方将国舅殴打的不省人事,那这顺天府丞也得落得个教子无方之罪。

  刑部大概已经知道该怎么处理这次事件了,顺天府丞要流放,蔺勉之就算死了,功名也要革除。

  白尚书行礼道:“皇上,臣这就去办差。”

  弘治皇帝深深点头,挥手道:“去吧。”

  “臣告退。”

  弘治皇帝揉了揉额头,显得很是疲惫不堪。

  怀恩悄无声息走来,轻声道:“皇爷,牟斌来啦。”

  弘治皇帝重新振作起精神,挥手道:“让他进来回话。”

  “喏。”

  少顷,锦衣卫指挥使牟斌进入养心殿,抱拳拜谒弘治天子,道:“卑职拜见皇上。”

  弘治皇帝随意挥舞袖袍,道:“起来吧。”

  “说说。”

  弘治皇帝端着茶水,淡淡的喝着,牟斌认真的在下方汇事。

  弘治皇帝漫不经心的听着,他不知道牟斌为什么要说一介灾民和蔺勉之的冲突,不耐烦的道:“说重点!”

  牟斌愣了一下,但还是硬着头皮道:“皇上,卑职斗胆,这……是重点。”

  嗯?

  弘治皇帝不再开口,继续听牟斌汇事。

  当听到陈策去郊外雪地连续等待三四天后,弘治皇帝还是不知道为什么锦衣卫指挥使总是围绕一名小民在说事。

  直到,他听到牟斌说陈策拦住了两名国舅,而后两名国舅才将代耕架的改良汇报到他这个皇帝面前。

  听到这里,弘治皇帝的眸子猛地瞪大,一脸不敢置信。

  是那个小民改良的代耕架?

  就这么白白让给了张家兄弟?

  弘治皇帝压住了内心的好奇,然后继续听牟斌汇事。

  等牟斌说蔺勉之派人打杀了葵花乡的一名佃农后,弘治皇帝神色有些阴郁,再听到某斌说蔺勉之命人杀了当时调侃的老妪和双童后,弘治皇帝终于忍不住了,火气熥的一下就上来了,目眦欲裂,眼神冷漠,似要杀人。

  后面便是张家兄弟出现在了陈策的院内,然后蔺勉之死,蔺勉之找的那群泼皮全部死。

  至于蔺勉之究竟是谁杀的,锦衣卫不清楚,牟斌只是将这件事他查到的东西原封不动的告诉弘治皇帝。

  不掺杂自己任何的猜想和想法,查到多少说多少。

  当听完这一切后,弘治皇帝都忍不住倒吸凉气。

  如果,假如,这一切都是那个灾民布的局……他从冲突发生那一天,就已经开始朝后布局了呢?

  那,这个心思缜密的小民,该多么可怕?!

  弘治皇帝听完这些,都忍不住不寒而栗,再大胆点……人也不是张家兄弟杀的呢?是谁?

  蚍蜉撼树?还真让他成功了?

  这本身就足够让人震撼了!弘治皇帝听完后,拿着茶盏的手就那么悬浮在空中,直到吧嗒一声瓷器摔碎,才将他拉回现实。

  依旧有些遍体生寒!

  “几时了。”

  弘治皇帝看了一旁战战兢兢的怀恩。

  怀恩赶紧道:“回皇爷,刚过子时。”

  弘治皇帝点点头,对牟斌道:“安排一下,明日朕便装出宫一趟,朕要见他。”

  牟斌微微愣了一下,忙不迭道:“遵旨。”

  弘治皇帝叮嘱道:“不要惊扰他,知晓吗?”

  “遵旨!”

  等牟斌离开,弘治皇帝也放下了刚才握在手中的笔,起身背着手离开养心殿。

  龙案上的白纸上却写了四个醒目的字:为鬼为魅。

  ……

  等弘治皇帝回到后宫后,又放心不下张家两个国舅。

  虽然代耕架不是他们改良的,但能有这么一番心思,也算上心,白白被打成这样,弘治皇帝也于心不忍。

  只是刚到两兄弟的侧殿前,就听到两兄弟吸溜面条的声音。

  “大哥,我太饿了。”

  “皇上也不给咱们吃的。”

  “不许胡说,皇上会给咱们奖励的,有了成千上万两白银,啥吃不到?”

  弘治皇帝面皮狠狠抽搐,这两个狗东西,亏得朕还担心他们。

  他脚步发出声响,两兄弟吓尿了,一骨碌爬到被窝里面,面汤和碗一同塞进了被窝。

  弘治皇帝走进来,发现两兄弟‘痛苦’的躺在床上,嘴巴上还有油水。

  他哼了一声,然后拂袖离去。

  张家兄弟拍了拍胸口,确认弘治皇帝离去,才暗叹好险。

  然后两兄弟赶紧将吃完的碗筷扔到床下,可是外面又有脚步声,两兄弟不由再次躺在被窝内。

  朱厚照来了,毕竟是亲舅舅,晚上那会儿偷偷溜出去,有点不好意思,假模假样的来给两名舅舅盖了盖被子。

  只是怎么感觉手有点湿?

  他掀开被子一看,大惊失色,嗷的一嗓子对外大吼道:“娘!母后!舅舅尿床了,情况可能有点严重!快去将御医请来!”

  张家兄弟:“……”

  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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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真想砍死他

  十一月中,清早,冬至,小雪。

  吴娘子穿着藏色棉袄围着白色围裙,端着簸箕,簸箕内是排列整齐的饺子,站在院落厨房前问陈策道:“饺子有些多,你要吃点吗?”

  陈策微笑道:“谢谢了,我自己也包了。”

  吴娘子似在想什么,对陈策道:“对了,欠你的十两银子过几日我便可以还你。”

  陈策想了想,还是道:“我不着急,伱尽力而为。”

  “嗯。”

  早饭吃了热腾腾饺子,陈策便搬着小凳子来到后院的一颗枯柳下,通济渠上万籁俱静,只有被风吹皱了的河水。

  陈策一手捧着卷轴,一手握着鱼竿,安静的坐在湖面枯柳下。

  不知何时,旁边也多了一名钓鱼人。

  陈策侧目望去,年岁不大,少年老成,两鬓斑白,雍容华贵。

  他穿着一席青衫,身材高挑消瘦,不怒自威。

  “湖水因风而动,人死却不能让你心动?”

  弘治皇帝也握住一尾鱼竿,将鱼钩甩了下去。

  “昨日你院落才死了一名顺天府丞的公子,今日你还能悠闲钓鱼,如此漠视生命,和幼年经历有关?”

  陈策短暂安静一下,反问道:“阁下想问什么,小人悉数回答。”

  弘治皇帝看了一眼陈策:心思玲珑,心机城府颇深,不输朝中多数官吏,若非腹中诗书多,悟出人生真道;若非人之将死,一切淡漠。

  他给陈策的那四字评价很精准,为鬼为魅。

  “蔺勉之是你动手杀的?将罪名推给两名张氏国舅?”

  陈策沉默了一下,他没回答弘治皇帝的问题,只是反问道:“阁下为什么不去查查葵花乡佃农之死?一妪两童之死?”

  “你还他们公道,我告诉你真相。”

  “你……能做到吗?”

  弘治皇帝面色微微冷了三分,他在威胁朕!

  他知道无论是谁,都不会去给葵花乡和一妪两童之死还一个公道,这其中牵扯的人和事太多。

  一个小小顺天府丞家的儿子,就能在京师脚下无法无天的杀人放火,文官们的权力大到什么样子的程度?

  为什么事情发生之后,刑部去找弘治天子,却对这起刑事案件只字不提,因为要是溯源去查,最后的结果只能是一场京师文官的全面清洗,天子脚下乱成这个样子,弘治的刀要对准多少人,才能肃清京师的乱象?

  那样会触动多少文官的核心利益?

  朱祐樘不是一个不明智的天子,相反他很聪明,他知道自己现在没办法完全控制弘治朝的文官,所以很多事会选择性的妥协让步,而同样的,他也会换取一定文官们在权力上对皇权的妥协。

  从而达到皇权和文官权力之间的一种微妙平衡。

  和明朝其他朝代不同,有的天子可以用权宦,有的可以用奸流,总之都有走狗狡兔争相给皇帝做刀冲锋陷阵。但弘治朝没有这个条件,只能靠他这个皇帝自身。

  陈策望着眼前的通济渠河水,淡淡的道:“谁又能知道平静的湖面下是何等景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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