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拿命教太子,皇帝求我别死 第36节

  陈策叫住张家两兄弟,道:“两位侯爷,这尸体……怪渗人的,可否帮我处理掉啊?”

  你还有脸说?你杀他的时候也没看你觉得渗人。

  这点小事张鹤龄还是能帮一下的,刚才张延龄去杀刀疤老六的时候带了家奴来,张鹤龄吩咐他们将蔺勉之的尸体随意给抬去乱葬岗喂狗去了。

  一介顺天府丞的儿子,大明新科举人老爷,就这么草草的被扔去喂狗了。

  隔壁的吴娘子呆呆倚在后门,望着通济渠旁边正在专心致志钓鱼的陈策,眼神显得十分复杂。

  方才她亲眼看到了陈策杀人,那种冷漠,那种平静,哪里还有寻日温文尔雅病恹恹的样子?

  最让吴娘子胆寒的是,明明是他亲手杀了对方,他现在居然还能心安理得的坐在通济渠旁边钓鱼,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拥有什么样的心境,才能做到这一切?

  心如猛虎,细嗅蔷薇。

  ……

  四方邸舍,唐寅大发雷霆,对一旁好友徐经怒道:“衡父!伱为何现在才告知我蔺勉之去找老师麻烦了!”

  说着,唐寅拂袖便朝外走去。

  徐经紧随其后,他不想失去唐寅这个朋友,更不想得罪蔺勉之。

  如果是蔺勉之可以成为他当下的倚靠,那唐寅这个人一定会成为自己未来的倚靠,他知道自己不如唐寅,不,是大半个大明文坛都不如唐寅。

  明年科考,以唐寅的资质,考中一甲,进入翰林院,指日可待。

  而自己未必有把握考中进士。

  未来唐寅的成就肯定要比蔺勉之高,而且唐寅和自己还是同乡,这份情义,未来能给自己更多帮助。

  所以才蔺勉之去找陈策麻烦的时候他没说,等现在他预估事情已经定性的时候才告知唐寅。

  徐经一脸惭愧的道:“伯虎,我也才从外打听到消息,得知陈策家门前死了三人,得知蔺勉之带人去找陈策了……我知道消息第一时间便来告知你了啊!”

  唐寅惊恐的瞪大眼睛,他实未想到事情居然闹得这么大?

  老师家门前死了三人,蔺勉之去找老师……唐寅是桀骜,但他绝不是傻子,一个文采顶流的人,智商势必不可能差。

  你可以说唐寅的情商不出类拔萃,但智商一定足够高。

  他很快就能知道蔺勉之要做什么——嫁祸老师杀人!

  一旦这事儿做实了,还不和当初满仓儿案一样?谁真正为一介草民主持公道?最后的结果只能是老师被定罪杀人!

  唐寅目光通红一片,像是吃人,奈何一股无力感油然而生,鼻头发酸,朝外疯狂冲去。

  都说了赶快搬家……非要逞能,非要逞能!

  究竟你是我老师还是我是你老师啊?这点事都想不明白么?提醒了你也不听,这下怎么办呀!

  徐经快速跟上唐寅,默不作声的一路尾随,直到他们路过顺天府衙的时候,发现几名蔺勉之几名随从脸色焦急的朝顺天府而去。

  徐经忙不迭对唐寅道:“我去打听打听消息。”

  等徐经去而复返后,唐寅从他脸上看到了浓烈的震惊和不可思议的表情。

  唐寅性子急,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快说啊!”

  徐经浑身有点发寒,磕磕巴巴的道:“那,那什么,蔺,蔺勉之,死了。”

  轰!

  唐寅眼前一黑,差点没摔倒,陈策说过他要亲手送蔺勉之下地狱。

  当真说到做到。

  但你不要命了吗?

  他不管还在原地发呆的徐经,拼命朝槐花胡同奔跑,最后找到了还在中厅前院晒太阳看书的陈策。

  唐寅焦急的道:“你,你你,还有功夫看书?”

  “蔺勉之,死了,死了啊?他爹是顺天府丞!”

  陈策抬眸看了一眼唐寅,将书本放下,倒了两杯茶,递给唐寅一杯,道:“然后呢?”

  “不是你杀的?”

  陈策沉默了一下,没有正面回答,不想欺骗唐寅,只是道:“喝茶。”

  我哪里还能喝的下去。

  “你究竟怎么想的啊?!”唐寅是真的慌了。

  陈策示意他安静,反问道:“你不是说他爹是顺天府丞吗?”

  “为什么没将我抓去牢狱问罪,还能让我在这里安静的喝茶呢?”

  “刚才已经来过一批衙役问话了,他们此时已经离开了。”

  刚才确实来了一批衙役,那又能如何呢?陈策说是张家两名侯爷杀的,然后断断续续的叙述了当时的情况。

  但想了解具体情况还是去去找张家两名国舅去吧。

  唐寅呆住了,尾随而来站在唐寅身旁的徐经更是遍体生寒,直愣愣的看着陈策,身躯都在微弱的颤抖。

  他想到了一种十分可怕的可能,但他不敢说,甚至连推理下去的胆量都没有!

  徐经一时间有些口干舌燥起来。

  ……

  抵进掌灯时分,蔺府满门素镐,啜泣声不断,哭喊声连天。

  蔺家最优秀的子嗣死了,蔺家的希望绝了,蔺琦默默的站在棺椁旁边,脸皮再剧烈抽搐,眼光红润的看着躺在棺椁内被野狗啃食的面目全非的蔺勉之。

  他双拳在宽大的袖笼内紧紧握着,目眦欲裂,但理智却压住了愤怒。

  张家侯爷,张皇后的两名亲弟弟下的手!

  他派人查过陈策,那个懦弱的小民已经被吓的魂不守舍,话都说不利索。

  只是断断续续说蔺勉之带人来找他问案情什么的,然后张家兄弟路过……旋即两方起了冲突,后面张家兄弟就杀了蔺勉之。

  这是陈策推测张家兄弟最有可能的官方解释,也是最合理的解释,他说的含糊其辞,其中歧义的部分很多,说错了也能修改,反正不会有人认为是自己动手的。

  人证都死完了。

  蔺琦老泪纵横,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他知道,这件事他注定找不到公道了,就和当初那个献大灾之后预防大疫之策的贱民一样,注定是找不到公道的。

  (本章完)

第53章 反咬一口

  乾清宫,天有点黑了,工部尚书徐贯和工部匠人还在陪着弘治皇帝等待张家兄弟的到来。

  一批批太监不断去张府,但都没找到人,弘治皇帝等的已经开始有些不耐烦起来。

  养心殿外终于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旋即就看两个被揍的面目全非的人进入大殿,其中一人说话漏风,门前缺了两颗门牙。

  用了很久,弘治皇帝才辨认出这是张家的两名兄弟。

  弘治皇帝气不打一处来,好好地两个人怎么被打成这幅模样?还有王法吗?

  谁这么胆大包天?今天能打皇亲国戚,明天是不是能打到他这个皇帝的头上来?

  最关键的,这是他唯一一名内宫皇后的两名弟弟啊!寻常他们的皇后阿姐打就算了,外人也敢?

  讲道理,工部尚书徐贯都有点看不下去了,虽然寻日和这两个吊儿郎当的家伙不对付,但也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吧?

  弘治皇帝冷着脸问道:“怎么回事?”

  张鹤龄却是微微一笑,只是笑容十分丑陋,但还是道:“皇,皇哈,妹,妹事。”

  说话都漏风,这还没事?

  张延龄要好点,开口道:“皇上啊,我大哥的意思,比起代耕架,咱们被打不算事。”

  “咱们先把正事给办完再说吧。”

  听到这里,弘治皇帝肃然起敬,就连一旁工部尚书都对两名国舅高看一眼。

  这是何等的大义!

  张延龄在大殿上继续开始口述,“……三角的人字架有利于保持架子的稳定性。三人合作,轮流协作,从而提高了生产效率……”

  工部的匠人终于将一副完整的代耕架给画了出来,当看到改良后的代耕架后,工部尚书徐贯和匠人同时倒吸凉气。

  “巧夺天工!”

  “如此改良,省时省力!”

  “若施以农耕,足可取代耕牛!”

  弘治皇帝激动的从龙椅上站了起来,激颤道:“当真如此?”

  徐贯重重点头:“启奏皇上,此国之利器!两位国舅大功,恩泽天下!”

  值了啊!

  张鹤龄差点哭了,费了这么大气力,挨了这么毒的打,就为了这一句。

  值了值了。

  皇上这次不知道能否赏赐个成千上万两银子……张鹤龄陷入幻想之中。

  不过很快他想到了什么,然后两眼一番,晕了过去。

  得先反咬一口,不然到时候皇上知道他们杀了人,再把功劳收回去,那这一顿毒打不是白挨了?

  张鹤龄别的不行,心眼子很多。

  张延龄见大哥都晕了,自己也尾随其后,两兄弟一同‘晕死’在养心殿。

  试想,两兄弟被人打成这幅样子,还不忘为国效力,将国事放在第一,谁人不感动?

  阿姐那边要听到了,啥事摆不平啊?

  杀个人而已,又不是啥大事。

  “快来人!去叫御医来!今夜留两位国舅在宫里过夜!让御医好好诊断,快抬出去!”

  张延龄身躯微微动了一下,皇上这是多看重他们兄弟两?居然留他们在宫里面过夜了啊!

  张鹤龄狠狠掐了一下张延龄,示意他不要高兴过头露馅了。

  不过在龙位上的弘治皇帝看到了,却是十分担忧:“快点抬出去啊!人都抽抽了!”

  再晚点要出人命了,他怎么对张皇后交代?

  后宫,太医来了一批又一批,不断给张家兄弟诊断。

  朱厚照这名太子也来了,看到自家两个舅舅被打的面目全非,心再大也有点同情。

  毕竟亲舅舅。

  快子夜的时候,张家兄弟才装作幽幽醒来。

  弘治皇帝一夜未睡,对张皇后说她两名弟弟是为了回去想代耕架,来皇宫的路上被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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