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拿命教太子,皇帝求我别死 第22节

  ……

  今夜平安无事,但陈策睡的依旧迷迷糊糊,基本都是浅睡一会儿就醒。

  唐寅未必可靠,他也不太相信。

  第二日一早迷迷糊糊的醒来,还要熬五个夜晚,真有些难受。

  这处邸舍院落很大,很空旷,大清早聚集了许多儒生,摇头晃脑的说着之乎者也,空气都充斥酸味。

  每句话必用‘也’收尾,不说个之乎者也都耻与为伍。

  都是一群举人老爷了,何必还要聚在一起?地震来了跑路都麻烦。

  转念一想,也实属正常,这个时候大家有了情谊,以后考中进士为官,官场上总有个照应,这叫拓展人脉。

  唐解元的名声很高,纵然唐寅在屋内睡觉,这群儒生们谈论最多的还是唐寅。

  明年春闱炙手可热的状元,科举场里面那颗最耀眼的星,他们如何不谈论呢?

  或是被外面吵闹声打扰,唐寅也不睡了,豪迈的走了出来,与一群儒生们开始探讨学问。

  说到最后他们将话题引到了唐寅的画上,一般来说,人死了画才值钱,不过唐寅是个例外。

  他现在的名气足以让他的画在这个时代就能卖出极高的价钱。

  当然,他本身的画技也十分高超。

  几名儒生提议让唐寅做一幅画出来欣赏,不过唐寅拒绝了,说昨晚没睡好,晚上再画,明早再给他们欣赏。

  一众儒生只能望洋兴叹,不过想着明日能看到期待已久的唐寅画,还是忍不住心中激动雀跃。

  今天是十月二十六。

  整个白天陈策都没看到唐寅再出现,直到掌灯时分,他才收拾的十分骚包,拿着折扇朝外而去。

  现在是冬天,不知他们为什么总喜欢拿着扇子。

  热不热无所谓,潇洒倜傥就完事了。

  再过一个时辰左右,唐寅才从外面回来,已到午夜。

  陈策惯例没有入睡,坐在院落空旷的石凳上望着天空发呆。

  石凳上有油灯,这所邸舍算是比较高档,四周灯火通透,即便到了夜晚,院落内依旧明亮。

  唐寅拎着酒水和笔墨纸砚从屋内走了出来,在院落内石桌上铺展开来,在陈策的目光中开始挥毫作画。

  他先做了一副仕女奉夫图,可觉得这种图难登大雅之堂,于是又改了一副北平冬雪图。

  总之一个字,快!快男一个。

  老天爷赏饭吃,陈策心里冒出来了这么个想法。

  这句话用在唐寅身上再合适不过,他从落笔到绘画完成,几乎都没有任何停歇,一气呵成。

  唐寅见陈策看的认真,爽朗大笑道:“你也懂画?评价评价如何。”

  陈策其实很想说这幅北平冬雪画并不是太好,技巧上当然没办法挑剔,但意境上总给人差了一点的感觉。

  “挺好的。”陈策微笑道。

  唐寅愣了一下,不服输的精神上来了,道:“挺好的?言外之意并不是最好?”

  “你也来一幅,让我看看什么叫最好。”

  陈策摇摇头道:“我就不自取其辱了,唐解元的画配上你的印,当今应该无人能出你右。”

  唐寅生性狂傲,他道:“我不盖印,你做一幅,其中好坏我不评价,明日给他们去评价。”

  你这哪里是让他们评价,你这是让他们公开处刑我啊!

  陈策微笑道:“算啦,挺好的……哦,真的好,你这幅。”

  唐寅摇头道:“不行!这有一两银子,笔墨纸砚和彩墨我全部出,你画!”

  “画完了这钱给你。”

  陈策:“……”

  他没打算激将唐寅,怎么感觉唐寅比朱厚照还容易激。

  “哦。”

  陈策不确定的又问道:“真把一两银子给我?”

  唐寅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陈策嗯了一声,接过钱财,放在怀中,然后便徐徐地开始绘画,和唐寅的快不同,陈策比较慢。

  一笔一划勾勒的格外慢,把唐寅看的心中无比焦急。

  大哥,你快点行不?我要喝醉了。

  唐寅急的一直在喝酒。

  不知过了多久,唐寅醉意朦胧,实在忍不住了,便晕乎乎的进去睡了。

  陈策也画了一幅北平冬雪图,他在槐花胡同小院内种植收获过顶级画技,等画完后想去找唐寅,发现他已经四仰八叉的躺在了床上。

  大冬天不盖被,他不冷吗?

  陈策给他关好窗,至于他冷不冷陈策就不管了,又不是他爹,自己都照顾不过来,何必多情去照顾他。

第31章 不愧是唐解元

  这一夜陈策其实都没怎么睡,直到第二天白天,听到院落内有人声才迷迷糊糊的睡去。

  看来以后要日夜颠倒,就是不知身子能不能吃得消。

  再熬几个夜晚吧,应该快了。

  陈策终于可以安心睡了下去,如果外面真发生地震,一定会有人吵闹。

  昨夜天气不错,石桌上铺展的两幅画卷笔墨已经干涸,用镇纸压着。

  有一名早起的儒生最先看到,便笑着对左右同窗道:“那边有画。”

  “定是唐解元的!”

  昨天他们才讨论让唐寅作画欣赏,唐寅答应了他们说晚上作,现在这群掉书袋子的儒生还是比较讲究品德名声的,读书人将信誉看的很重。

  唐寅说晚上作画,那就定不能食言的,不然被人挫脊梁骨即便你是再大的名人雅士,这污名也要背负一段时间了。

  “过去看看。”

  好几名读书人走了过去,发现镇纸下压着两幅画卷,同样的北平冬雪图,还没来得及署名盖印。

  唐寅的第一手画作,还未盖印,一时间让这群读书人好不激动,纷纷拿在手中欣赏,那小心翼翼的模样,仿佛手中拿的不是画卷,而是名贵瓷器,一个不小心就会摔碎一般。

  两幅冬雪图都个顶个记忆精湛,结构优美,意境深远。

  因为两幅都是冬雪图,不免让争强好胜的读书人起来攀比的心思,都不需要唐寅让他们比较,他们自己便开始欣赏比较。

  双方都沉浸在这两幅优美的画卷中,名家大能的画总能让你身临其境,仿佛已经置身于冬雪之中。

  其中一幅鹅毛大雪中一名读书人背负苍生,踽踽独行,背影雪地中脚印清晰明朗,更衬托出冬雪之大。

  结构就是如此简单,但却给人无限遐想的空间。

  “好,好,好!”

  一名读书人连连感慨,从中品味出读书人的骨气和责任,每个人看后都会生出不同的瞎想,当真印了那句话,一千个读者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

  另一幅冬雪画比较奇特,没有勾勒出任何雪花,可无论黑压压的天空还是扑簌簌的寒风落叶,都说明着一场暴雪即将来临。

  几名小乞丐蜷缩依偎在角落中,眼中带着担忧和焦虑,街肆两侧的酒楼店家纷纷前来关窗关门,屋内灯火缭绕,红泥火炉,绿蚁新酒。

  这一幅画卷的结构很多,人物也很多,咋一看压根不知要表达什么,可当你仔细体会后,才会豁然开朗!

  它要表达的东西很多,对人情的漠视,对贫富的差距,对天灾的无力等等!

  明明内容很多,但此时却一点不觉得繁杂,而且布局和重点让伱第一眼就能看到几名依偎在一起的小乞丐。

  这种结构手法实在太高明……不对,应该说太超前了,不知道为什么,你不仅仅能感受到画作者技艺的精湛,还能感受到这画的布局分割之高超。

  “好画!”

  一名读书人击掌,随手将一旁书生的酒拿来咕噜噜喝了一口,如此好画,怎能不配美酒?

  “马兄,这是我刷牙的水。”

  卧槽!

  噗!呕!

  那名读书人整个人表情变化莫测,最后幽怨的看他一眼,竟淡淡的道:“不妨事!权当美酒了!”

  牛逼!

  其余几名读书人不免有些好奇,不过一幅画而已,至于让马兄如此么?

  可当他们纷纷侧目望过去后,从起初的迷茫到渐渐的沉思到最后的自惭形秽,如此才能看出此时的想法。

  他们一辈子都作不出这样的画!差距太大,简直降维打击!

  “唐解元,唐解元!”

  “天不生我唐伯虎,大明万古如长夜!”

  “唐解元只要出手,大明谁敢落丹青?!”

  唐寅打着哈气起床,酒还没醒,用力的拍了拍额头,昨晚喝的实在太多。

  先在勾栏那边已经喝的差不多了,回来又遇到个慢性子,喝的更多,大早起来还有些口干舌燥,端着茶水猛灌了一口才感觉缓和。

  然后就听到外面在说什么‘天不生我唐伯虎’‘大明谁敢落丹青’。

  什么情况?

  哦,昨晚小漏一手,画卷还在外面,忘了拿进来。

  看来要带上印章了,唐寅在书桌上找到了属于他的印章,一会儿出去给画盖个印,凭着他唐寅两个字,这画卖个十两不过分吧?

  唐寅爽朗一笑,面上带着淡定从容的笑容,拱手开口,道:“诸位同窗早呀。”

  “唐兄出来了。”

  “唐解元出来了。”

  唐寅的名气不仅在苏州府,在京师也是一样,两京十三省不知道唐寅大名的很少。

  “唐兄,你这幅画……当真出自谪仙人之手啊!”

  “仙人抚我顶,受你丹青术。”

  “唐兄……哎!你说,你为什么要作这一幅画啊!以后我们哪里还敢在你面前动笔?”

  唐寅笑容满面的道:“不要如此夸张,随便画一画而已。”

  随,随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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